“我们现在去哪儿?”
“不远,”施季里茨沉稳的开着车,“不太远。安静地睡吧。你应该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许多急事需要奔走呢。”
“什么急事?”凯特在后排座椅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把孩子抱在怀里。
“令人愉快的急事。”施季里茨这么回答着,但他实际上并不打算给凯特详细解释他想出的计划。毕竟凯特的头部受了伤,不必讲出来让她担心。他平静的驾车驶过街区,最后停在一座单独宅院附近。那是舒伦堡的房子。。
“但愿他能在家里,”施季里茨停下车,快步走了过去,口中念念有词,“但愿他没有去见希姆莱,没有去见别的什么人,但愿他在家里。”
而他的祈祷果真奏效了,舒伦堡就在家里。当他开门的时候,他穿着一件暖和的睡衣,显出几分睡眼惺忪的模样。施季里茨看看表,这时候刚过早上五点半,难怪舒伦堡还显得一脸倦容。
“施季里茨,您来有什么事吗?”舒伦堡淡淡的一笑,神态安静。略微发白的唇色莫名的让施季里茨忆起他们接吻时柔软的触感,他突然很想用亲吻让舒伦堡的嘴唇带上血色。
“旅队长,缪勒对沃尔夫在瑞士的使命有所了解。”施季里茨连外套都没脱,就匆匆坐在舒伦堡对面的一把椅子上。他只坐了椅子的边缘,而且一坐下就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您说什么?您是不是还没睡醒?这不可能……”施季里茨注意到舒伦堡的脸上掠过一丝苍白,但很快归于平静。但他坐下时略显不安的姿态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施季里茨的目光微微垂下,他看到舒伦堡赤脚穿着一双拖鞋。他脚踝上的皮肤苍白而细嫩。由于坐下时的慌乱,他的睡衣下摆微微敞开,露出了纤细的一截小腿。
“缪勒建议我为他工作。”现在可不是为了这个男人目眩神迷的时候,施季里茨暗中告诫自己,自己的手中现在攥着好几条命——自己的,凯特的,还有那两个孩子的。能否逃过这一劫就看自己现在的表现了。
“缪勒为什么偏偏来建议您呢?”舒伦堡眨眨眼睛,他的脚重叠在一起,白皙的肌肤不着痕迹的吸引着施季里茨的视线。。
“大概他已经派人去追捕牧师了。这是我们的生路,我应该到伯尔尼去。我去指导牧师的工作。您应该拒绝承认沃尔夫的使命。”施季里茨用最大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让自己紧盯着舒伦堡的眼睛。
“您要去伯尔尼?”舒伦堡微微一愣,他的眼神闪烁着,“现在?您认为我会让您去吗?一个双面间谍?”。
“请您相信我,旅队长。这事关我们的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依然牙疼,心情依然不好,郁闷ing~~
723解职(上)
“施季里茨,我如何相信您呢?您不是要破坏伯尔尼的谈判吗?”舒伦堡锐利的眼神凝视着施季里茨,“现在您却要补救这谈判。”
“因为我不希望我们因此送命。”施季里茨的态度真诚恳切。
“如果我让您走了,您不会回来的。那我等于放走了一个帝国的敌人。”舒伦堡低低的笑了起来,“我不想放您去瑞士。”
“我会回来的,旅队长。我也……只能回这里。”施季里茨苦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他也有些分不清自己是施季里茨还是伊萨耶夫了,又或者他本来就谁都不是。
“您到伯尔尼去吧,立刻就动身。”舒伦堡凝视了施季里茨良久,淡淡的开了口。
“可是身份证呢?是否利用一下‘窗口’?”施季里茨短暂的愣了一下,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这是愚蠢的。瑞士的反间谍人员会逮捕您。在战争即将结束的时候,他们需要讨好美国人和苏联红军。不,您到那里去找我们的人,为自己挑选一些可靠的身份证。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舒伦堡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舒缓。
“不必了。您写封信吧。”
“您有笔吗?”
“您最好用自己的笔写。”施季里茨平静的说。
舒伦堡低低的笑了一下,带着点强颜欢笑的意思。他抹了抹自己的脸,自嘲的摇摇头:“我还没有睡醒——问题就在这里。”
施季里茨走出舒伦堡的住宅时,他的心情微微有些雀跃。他带着凯特匆匆赶往边界,口袋里放着两本护照——他自己的护照和他妻子英格丽特冯基尔施坦的护照。施季里茨莫名的有一种驶向自由的感觉。
通过德国的边防哨卡之后,他转过身来对凯特笑了:“现在好了,小姑娘。可以认为一切都结束了。”
凯特呆呆的看着周围的景色,这里已经是瑞士了。不知是不是由于心理原因,它的天空看起来都比德国明朗蔚蓝。月亮已经沉下去了,晨曦映红了天边,云雀自由的飞翔。这里不像德国,空中随时可能出现银色的飞机,投下大量的炸弹,然后在地上腾起一片黑色的烟尘,里面很可能夹杂着某些无辜平民的血肉。
施蒂尔里茨驱车驶进伯尔尼。在穿过这座小城的时候,他在一盏交通信号灯下减慢了速度,因为旁边有几个孩子走过。他们边走边吃夹肉面包。此时凯特哭了起来。
“你怎么啦?”施季里茨看着后视镜。
“没什么,”凯特抽噎着,“我终于看见了和平,可有的人再也看不见了……”
“可是对孩子来说,一切可怕的东西现在都结束了,”施季里茨喃喃的回应着,“对孩子来说,都结束了,无论是谁的孩子。”
施季里茨很想说点什么,尤其是说些柔情款款的话,那些温柔平静的话,自己曾经就这么和萨申卡说话。没有公事公办的刻板,没有虚伪做作的掩饰,更没有斟字酌句的谨慎……但他发现他说不出来。
“应该只想着未来的。”他终于说出了一句话,但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一句非常愚蠢,而且毫无用途的话。
“没有过去就没有未来,”凯特擦干了眼泪,微微一笑,“请原谅我,我知道,安慰一个痛哭流涕的女人是多么困难。”
“不要紧,你哭吧。主要的是对我们来说,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施季里茨闭了闭眼睛,他觉得眼眶很酸,但却露出了一个笑容。
而就在这一天,巴顿的装甲部队已经进入了美因河上的法兰克福近郊。阿沙芬堡附近也展开了一场激战。这虽然不出古德里安的预料,但也足以让他沮丧不已。而在午间汇报的时候,元首也对此大发雷霆。
“这一次反攻失败的责任都应该由布塞这个蠢货承担!”元首把责任都推到了第9军团司令布塞将军的头上。他认为在准备攻击的时候,布塞所发射的炮弹实在是太少了,“就在上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就在我亲自参加的佛兰德平原战役中,所发射的炮弹至少要比现在多了十倍以上。”
“可是,我的元首,布塞将军手里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弹药,所以他只可能采取这样的做法。”
“那么你就应该想办法多给他一点弹药!”元首立刻朝古德里安吼了起来。这让古德里安也感到窝火。他立刻把自己所分配到的全部弹药数量的数字报给了元首。
“我已经把所有能给的弹药都交给布塞了。他手下的每一个师都惨重伤亡,部队的确已经不顾他们自己的牺牲,尽到了他们最大的努力了。”
这样,元首和古德里安的会谈又一次不欢而散。古德里安怒冲冲的回到了措森,他心情烦躁的厉害:“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洛林豪芬听到这话以后只能安慰自己的上司:“无论如何,只有坚持下去才会有希望,您说是不是,大将先生?”
“希望?那还真是渺茫。”古德里安抱怨着,然后开始再次检查弹药和死伤的数字,对着数字表写了一份极其直率的报告。随后他把这份报告交给克莱布斯,让他在晚间汇报的时候交给元首。
“您应该亲自交给他。”克莱布斯劝说古德里安。
“不,我再也不想去和他做这种毫无意义的辩论了。你顺便帮我转告他,让他批准我明天到法兰克福桥头阵地去做一次视察。我想亲自去那儿看看。元首不是主张使用5师的兵力,从这个桥头阵地向奥德河以东进攻吗?我要去看看这个计划在事实是否可行。不然我们的辩论永远得不到一个结论。”
然而这天深夜才回到措森的克莱布斯没有带来让古德里安满意的消息:“大将先生,元首说他不准您到前线上去视察,他命令您和布塞将军一定都要出席明天的午间汇报。而且我看他对您那个报告感到很恼火。他觉得您是在有意指摘他。”
“那就是说所以这一次又会是‘会无好会’了。”古德里安冷笑了一声。他暗暗决定,自己明天一步都不会退让。
作者有话要说:牙疼好一些了,总算不用天天靠止痛药过活了。氮素目测完全好还是需要时间,依然每天疼着,默默流泪~~
724解职(中)
第二天中午两点钟,古德里安准时来到总理府的会议室。会议室里出席的还是那些人,凯特尔约德尔都在,当然还有倒霉的布塞。
“总参谋长阁下,我该怎么说?”布塞显然觉得自己很冤枉。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古德里安直截了当的回答,他待会也打算这么向元首汇报。
而当元首来到会议室后,紧张激烈的对峙立刻展开了。布塞开始叙述他的战况,但是刚刚开了个头,还没说什么,就被元首打断了。
“你不用再说了!都是你指挥失当!你自己说说反击为什么会失败?!啊?!”元首怒冲冲的抨击起布塞。
“我的元首……”布塞试图解释,但是根本来不及说一个词就被元首又骂了回去。
“都是一群无能的废物!废物!废物!不光是这些军官,还有总参谋部,根本都是饭桶!至于你,你为什么不使用火炮呢?!”
古德里安的脸涨得通红,在他看来,这是元首借着指责布塞抒发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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