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民的军用车辆和他们一起缓慢的向前。而天空上,英美的歼击机朝拥挤的街道不断扫射,很难说他们自己是否清楚他们射击的大多是无辜的平民。只要飞机一来,那些在路旁耕地的农民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他们的马和犁,急急忙忙的去附近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看到众多的难民因为敌机的扫射死的死,伤的伤,邓尼茨感到由衷的心痛和悲哀。
当他到达莱茵斯贝格后,他惊讶的发现,希姆莱竟然也在这里。他立刻想起元首对自己说的,希姆莱可能背叛的事。这让他对这位素无好感的党卫队领袖更是多了一丝疑虑。在开形势讨论会的时候,他站得离希姆莱远远的,但即使这样,他还是没能避开希姆莱。会议结束后,希姆莱立即找到了他。
“亲爱的海军元帅,您听说了戈林的事情了吗?”希姆莱的这个问题让邓尼茨有些不解,他当然听说了戈林的事情。由于试图发动政变,元首解除了这位继承人的一切职务,格莱姆更是代替他成为了空军总司令。
“当然,我听说了。”邓尼茨审慎的回答着,他要看看希姆莱准备说些什么。
“我们都知道,戈林是元首的接班人,但他居然做出这样让人不齿的背叛之举。实在是可悲。不过,我想知道,对于元首的接班人问题您有什么看法?”戈林被解除了职务,所以不可能再成为元首的接班人。邓尼茨刚一听到这消息时就确定了这一事实。从那时起,他也不再相信还能形成一个统一的领导。他的打算是只要有一丝可能,就使用海军到最后一刻,以便能拯救更多的来自东部的难民。一旦形势的发展让海军也无法再继续行动的时候,自己就和海军一起投降。但现在他必须要应付来自希姆莱的问题,而且他觉得希姆莱咒骂戈林的背叛很可笑,要知道他自己也是有着背叛嫌疑的。
“这不是我所关心的问题。”邓尼茨的这个回答令希姆莱不很满意,所以他接下来的最后一个问题更加露骨明显了。
“那么,假如元首在柏林遇难,而他在最后时刻委托我来行使国家职能,您是否愿意为我效劳?”
这样的问题让邓尼茨对谈话失去了最后一丝兴趣,他冷冷淡淡的表示:“我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避免可能引起根更多流血牺牲的各种混乱,因此我愿意为任何一个合法的政府效劳。说实在的,我们流的血太多了。”
答案并不是希姆莱最想要的,但总算不是最糟糕的。于是这位党卫队领袖心满意足的向邓尼茨道别。而邓尼茨突然想起了元首给他的电报,于是他问了一个问题:“听说费格莱茵被捕了,涉嫌叛国。而您也有嫌疑。瑞典的电台说您和盟国私下接触过。”
“这是污蔑,绝对没有这回事。”希姆莱的面颊微微抽动了一下,断然的表示了否认。邓尼茨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对他来说,难民的问题可比希姆莱要重要多了。
而在元首大本营,对希姆莱的怀疑已经全面爆发了。元首的新闻秘书带来一篇路透社的新闻报道,报道里重复了瑞典电台的言论。元首终于相信了,他忠诚的海因里希背叛了他。这让他所有的愤怒和猜疑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他立即下令让缪勒对费格莱茵做出审讯。而鲍曼在一旁用鄙夷的口气火上浇油:“我总是说,一个人应该把忠诚印在心上,而不是印在嘴皮子上!”
接下来的审讯并没有费多大的力,费格莱茵很快供认出他知道希姆莱同贝纳多特伯爵接触的事实。元首本来只是告诉鲍曼把费格莱茵交给党卫军,让他为保卫柏林中心区而战,但鲍曼指出费格莱茵还会再度逃掉,所以元首立刻下令判处费格莱茵死刑。他被摘除了军装上所有的军衔标志、骑士勋章和其他的徽章,在押解下来到总理府花园,被处以枪决。而元首现在完全相信,正如陆军几年前做的那样,党卫军现在也在阴谋背叛他。
他马上找到了正在房间里养伤的,新提升的空军元帅格莱姆,命令他马上飞离柏林,组织空军对已到达柏林的苏军坦克发动攻击,而且要保证对希姆莱实施惩罚。他朝格莱姆大吼大叫:
“一个叛国者永远不能接替我担当帝国元首,你一定要离开柏林,不能让希姆莱逃脱惩罚!片刻也不容耽误!”
汉娜莱契被召了进来,协助格莱姆拄着拐杖走上楼梯。一辆装甲车把他们送上一架停在勃兰登堡门附近,做好起飞准备的飞机上。当俄国人看到这架起飞的飞机时,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希特勒逃跑了。他们立刻采取了军事措施,但相对迟缓的防空炮火和机枪扫射没有击中目标,格莱姆和莱契幸运的逃走了。
而在避弹室外,由于烟云和迫击炮弹卷起的尘土遮住了太阳,黄昏过早地降临到柏林。邓尼茨派来的的一百名最好的士兵依然在总理府保护元首的个人安全。元首则在把更多的用铜壳包装的氰化物胶囊交给他的副官,以便在必要时服用。一旦时机到来,他将命令在这里的全体人员向波茨坦的温克军团突围。而他自己私下向身边人表示:“要留下的只有我和勃劳恩小姐。”
元首把爱娃勃劳恩的忠诚和戈林及希姆莱的罪恶的背叛作了比较,他现在前所未有的对爱娃表示出无限的好感和喜爱。
作者有话要说:鸡农也被排除了,于是继承人人选就剩下一个了,乖乖邓邓,等这文结了就让乃和雷叔相亲相爱相爱相杀好不好?
762 婚礼与遗嘱
柏林的局势已经彻底无法挽回了。俄军已经突破了柏林的最后几道防线。而布赛的第九军团最终同温克将军的第十二军团会合了,可是这两个军团都已是强弩之末,无法去救援柏林。这个时候,柏林北边的海因里奇违抗命令的全部情况也已经被最高统帅部知晓。凯特尔曾发现曼陀菲尔的第3军团的南翼正在按照密令向绍尔夫海德撤退,而这个密令被海因里奇扣压了下来,既没有报告最高统帅部,也没有报告元首。施坦因纳也对这次违令撤退遮遮掩掩,不曾为堵塞普伦茨劳缺口作任何努力。凯特尔被气得中了风,他通知海因里奇和曼陀菲尔到一个人迹稀少的十字路口上和他见面,要他们解释他们的所作所为。海因里奇先是答应了,但最后又改变主意,表示了拒绝。在这种时候,没有办法对他作出军法审判。因为比较起海因里奇的行为,另一个事实更为重要——柏林北部的防线已经畅通无阻了。对此,元首只是沉默,他已经下定一死的决心了:希姆莱的背叛和救援部队的失败使他不想再活下去。
但他突然对党卫军医生斯顿普弗格提供的氰化物胶囊产生了怀疑,唯恐他提供的毒药也有问题。于是他叫来了另一名医生,让他拿一只胶囊在布隆迪身上作一次实验。他们撬开狗的下颌,在嘴里用钳子夹碎了一只小瓶,一股苦杏仁味飘到面无表情的元首的鼻子里。他沉默的注视着这只狗短促地叫了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下,效果良好。元首满意的点点头,在进行了这次最佳自杀试验之后,他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把这种小药瓶发给余下来的人员:
“很抱歉,我不能提供给你们更好一点的告别礼物。”
在这样哀伤悲凉的气氛中,元首却要结婚了,新娘就是爱娃勃劳恩,刚刚被处死的费格莱茵的大姨子。戈培尔将赫尔瓦格纳待到了元首的个人起居室,这位瓦格纳是柏林市政府的一名官员,负责主持平民婚礼。他本来正在履行警卫任务,这个突然接到的临时任务让他大吃一惊。
当他见到元首的时候,元首刚刚口授完他的私人遗嘱:“在我斗争的岁月里,我确信,我是不应该结婚的;可是现在我的生命就要终止,我决定和这位在该城实际上已经被围时到来的女人结为夫妻,在多年真诚友谊的基础上,她把自己的命运和我的命运连在一起。这是她的愿望,她要作为我的妻子和我一起死去。这也就弥补了因为我把一切献给人民,却什么也没给她的过失。至于我的财产,我把它赠给dang;如果dang不复存在了,就赠给国家。如果国家也被摧毁,我再作什么别的安排就显得多余了。马丁鲍曼将作为我的遗嘱执行人,负责履行我的遗愿,照顾我的直系亲属,私人职员和秘书,管家以及勃劳恩小姐的母亲。”
“请问您二位是否是纯雅利安血统?”当瓦格纳向元首和爱娃询问这个惯常的问题时,他还是感到紧张。元首依然穿着平时的紧身衣,爱娃则穿着一件元首经常称赞不已的黑色塔夫绸晚礼服。
“请问是否您二位有遗传疾病?”当瓦格纳想按惯例问下去的时候,戈培尔提醒他现在是战时。于是他简化的了问题,匆匆结束了询问,让两人在婚书上签字,由戈培尔和鲍曼作见证人。
元首匆匆签下了字,这是他几个月来最清楚的一次签字,但依然难以辨认,因为他的手抖得实在是太厉害了。接下来爱娃也开始签名,但她突然停了下来,把刚写上去的“B”划掉了,改正了首字母,将名字签成了“爱娃希特勒(盖博莱娜)勃劳恩”。一场匆匆而成的婚礼就这样结束了。
接下来,这对新人来到了平时用作会议室的前厅走廊,接收将军们和秘书们的祝贺。然后他们去了起居室,开始吃喜宴。爱娃坚持要求仆人们称呼自己希特勒夫人,这是她梦寐以求多年的事,她的忠诚终于在这个背叛的世界里带给了她回报。而元首在晚宴上不时离席,去和戈培尔、鲍曼讨论新内阁的组建。已经被内定为内阁总理的戈培尔提醒元首:“我不离开柏林,我要和您留在一起。”这让元首大为感动。敲定了最终方案后,元首叫来了他最年轻的秘书特劳德尔荣格夫人。他在书房中摆上了一张桌子,静静的感受着掩蔽部的混凝土板的震颤,那是俄军炮弹爆炸产生的气浪造成的,以及隔壁房间的喜宴那强颜欢笑的喧闹。
“大概现在我该向您口授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