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策略当时看是奏效的,因为到了审判的最后阶段,就连米尔希的看守都认为他会被轻判。但这不代表他没有面对过死亡的威胁,最初的审判时,他可是被建议判死刑的。
“……他是一名主要的战犯,劳工组织的主要领导者。而那是什么样的组织?那是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暴行,他们把工人送到德国,分派到德国战争机器中的各个部门,一旦他们的利用价值结束,就将被有系统的送去实现最后的科学价值。那些可怕的所谓科学实验,更像是精心伪装下的谋杀,它足以让一些人吓得当场晕倒。而法庭出示的证据显示,埃哈德米尔希在劳工组织中是有罪的,他是主要的领导之一,因为,检方向法庭建议,判处被告死刑……”
那些实验……米尔希的嘴角轻轻抽搐着,他当然记得那些,永远也忘不掉。那些东西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拷问他的良心,但是在法庭上不是说它的时候,他们只给了自己三分钟时间辩护,而自己还没有到必死的地步。于是米尔希从他加入德国军队开始谈起,他回忆了自己如何建立了德国空军,如何为国际社会对德国的理解做出的努力。还有在战争期间,他为了保卫祖国不得不尽到的责任:“我的个人命运在这个过程中是无足轻重的,我只希望德国人民能摆脱无尽的苦难,最终成为众多国家中平等的一员。
米尔希的辩护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印象,特别是那些看守他的美国士兵。这天晚上,不少人都给米尔希送去了巧克力、可可、麦芽糖、啤酒,还有不同牌子的香烟。甚至还有人用蹩脚的德国告诉他:“如果你要逃跑的话,我不会挥舞警棍或是射杀你。”
“所以我们就是被这样的一群傻蛋打败的吗?我怎么觉得有点郁闷?”米尔希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情,虽然面临着令人煎熬的等待,但还是无法抑制住内心翻白眼的感觉。
结果在本该宣判的当天,法庭作出了延期的决定。而派来看守米尔希的一名华裔美国人二等兵李先生偷偷告诉他他所听到的法官们的商议结果:“两年两个月,他们打算判你这么长时间。”
这个消息让米尔希稍稍雀跃了一下,要知道自己已经被羁押超过这个时长了,倘若真的判这么久,自己就会被当庭释放。但是米尔希总觉得法庭不会对自己这么仁慈,事实上他的预感是正确的。在判决当日,尽管法庭认为他和医学实验没有什么牵连,但依然认为他要为驱逐外国劳工,以及由此产生的奴役、拷问和谋杀负责。法庭同时裁定没有证据显示米尔希犯有反人类罪,可他要对拷问和放逐了大量匈牙利犹太人,以及其他匈牙利和罗马尼亚公民负责。对于这项罪名,米尔希觉得很是牵强,要知道这些放逐决定做出的时候是1944年6月,自己早就失却权柄了。
“……奴役千百万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宽恕。这种暴行本质上显露的是一种少见的贪欲和野心,所有的德国人现在和将来都要为他们灵魂的堕落和荣誉的玷污而偿债……如果单纯的认为数以百万计的男人、女人、儿童因为追随希特勒而犯有罪行,那将是更大的不公正……但未来可能出现的j□j者和他们的追随者应该知道国际法会留给他们什么,所以要对他们的追随者做出公正的处理,以警示后来者。因此本庭判决被告埃哈德米尔希,在监狱度过他的余生。”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预料,米尔希却表现的很平静,他淡定的浏览了判决书,然后平静的站了起来,眼里带着听天由命的忧郁。这样的话,一切就都结束了。米尔希这样想着,淡淡的笑了。
随后他被关进了罗勃多夫监狱,开始了他的j□j生涯。监狱中的岁月平淡无奇,相比较米尔希过去的生活那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他每天最喜欢的事只有两件,一件是按时放风,这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另一件事回忆回忆隆美尔,这会提醒他应该继续活下去。实际上隆美尔在他的心里已经淡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但他仍然执着的记着他,记着自己那执着而真挚的感情。
“其实我不知道我是在回忆他还是在回忆我自己,因为我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和他联系在一起的。或许我更多的只是在怀念过去而已。”米尔希把这句话写在了他的私人日记里,然后又轻轻撕掉,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突然流下了眼泪,“不,我想我还是爱着他的,不然我为什么会哭出来?”
古德里安去世后20天,米尔希被假释出狱,之后的岁月里在菲亚特航空工业和蒂森克钢铁公司的顾问。他没有写回忆录,但是和历史学家大卫欧文合作了传记——《德国空军的兴衰》。他是空军元帅中活的最长久的,一直活到了1972年,享年79岁。
作者有话要说:欧文同人男说看管米的那个华裔小哥在法庭上还因为情绪激动为了小米哭了,囧了个囧,米童鞋无辜看狐狸:我啥也没做啊埃瓦。好吧,明天再有一章就完结了,要看番外的加快预定当当当
812尾声
曾经不可一世的第三帝国彻底画上了一个句号,但是正如在纽伦堡被判处绞刑的,曾经的驻波兰总督汉斯弗朗克的遗言所说的那样——“千年易过,而第三帝国的罪孽难消”。德国被分裂成两个部分,各自从不同的阵营接受不同的观点。
英美和苏联对于Nazi主义的看法截然不同。这种分歧随着意识形态的相互冲突而愈演愈烈。占领了德国东部的苏联人固执的认为Nazi主义根植于资本主义的社会经济条件之中,因此必须用gongchan主义来治好它。而英美则认为要想从资本主义国家中彻底去除Nazi主义,那就要建立完整的民主制度。在这种冲突下,德国人对Nazi主义的看法十分复杂,他们对那些战犯审判感到不屑,而很多本该被判有罪的人通过牧师、犹太人,或是别的什么担保人的证词而洗脱了罪名。
当冷战来临,Nazi主义罪行的问题便给搁置到了一边,社会矛盾变成了gongchan主义的东德和资本主义的西德之间的矛盾。大家都在忙着建设经济,证明自己制度的优越性,打一场意识形态的战争。而且德国的历史学家们也不愿提起旧日的伤口,相关的文献甚至不在德国手上,它们很多被战胜国占有,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第三帝国沉睡在德国人的记忆中,没有人愿意去触碰。
到了60年代,Nazi德国的罪行开始被普通民众所熟知。对阿道夫艾希曼的审判,还有对奥斯维辛集中营主要被告的诉讼都让人有了了解罪行的机会。不过大多是的德国人不希望背负历史的沉重包袱,他们更多的关注经济生活,而不是Nazi主义。
但是没有人能逃避这个问题,第三帝国就像一团阴影,如影随形的盘踞在德国上课。而元首就像是一个幽灵,出没在德国的每个阴暗角落。就像已经去世的曾经的德国总司令布劳希奇元帅说过的那样:“希特勒是德国的劫数,这是无法逃脱的。”
活下来的那些经历过第三帝国的人则更像是帝国的遗产,独自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或怀念,或追悔。他们更像是德国多余的疥疮,鲜少被人提及。但隆美尔不在此列,他悲剧的结局让他的声誉在西方蒸蒸日上,这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他曾经的参谋长斯派达尔的推波助澜,他被塑造成反对元首的斗士,名声大的甚至有些超过了他实际应得的荣誉。然而这正是斯派达尔之流要的效果,毕竟死人是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的,他们只能为活人服务。
既然连曾经的功绩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扭曲,曾经的爱恋、思念、伤怀和牵挂更是湮没在历史中,没有人会去注意。那曾经说出口和未说出口的“我爱你”都随着历史埋进了泥土中,最终——
尘埃落定。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这篇文有了一个初步的完结了。想当初决定写这篇文的时候刚刚大二,现在却已经开始了一份不咸不淡的工作,顿时感觉时光流逝。从最初写文只用了两三本资料就敢下笔到现在屋里两三柜子二战史的书籍,不由得感慨大家和我的一起坚持,感谢大家陪着这篇文一起走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可能,希望大家能一直陪我走下去。谢谢。
PS:文章的前半部分还需要进行大修,果然靠两三本资料写的东西就是没法看啊。明天还会有一个圣诞治愈番外的更新。文章大修结束后会考虑开定制,到时候会通知大家,希望大家多支持,谢谢。
从今天起开始写第二本有关二战的书——《智齿》,主角是雷德尔和邓尼茨,链接如下,请大家多多支持,跪谢了~~
813圣诞番外之游乐园(上)
瓦尔哈拉,圣诞节,无聊的德国众。
元首在打电话:斯大林你这个混蛋,我说了我不去你们那边过圣诞啊,我要去罗小福那里啊。你,你别过来,过来了让他们往死揍你,炮场还缺个靶子呢。
外长厚着脸皮凑过来:元首元首,我能借个光和那个大锤子说说话吗?我问问他今天来不来。
元首郁闷的把电话塞给外长,外长撒娇的:维——卡——啥……你还是大林子?靠,撒娇对象错了,换人换人!
保保在边上对手指,小脸通红:怎么办怎么办?人家好想和那个大萝卜说几句,可是赖歇瑙元帅一定会生气的怎么办?
施密特小盆友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弗里德里希!你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
赖叔冷哼一声:弗里德里希乖宝宝刚刚念叨什么呢?
保保迅速跑出了屋:我什么都没说!
狐狸无聊兮兮的趴床上,小米坐在旁边:埃尔温……
狐狸:啥?
小米:圣诞节想玩什么?告诉我我陪你玩。
狐狸咬手指:唔,让我想想,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
古将:过节票价会涨的,真不懂勤俭持家。
小米呛声:要花你工资啊?我给埃瓦花,你那点钱就留着给飞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