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芍药便是苏家的代表?
但仅凭这类似的玉戒指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人家就爱把玉石雕成花戴手上呢?我把颜或的手放到小几上,仔细地观察了一阵,又拿指头细细摸了摸,在莲花的右侧发现了一处极细小的凸起。
我心头微动,往那凸起上发力一按。
玉质莲花猛地打开,分成四瓣分别朝四个方向裂开来。其中更有乾坤,竟藏着精巧微细的玺面,上面雕着一把拉开的弓箭,弓箭的右上角刻着一个小小的“凉”字。
毋庸置疑,这正是我要找的东西。
我赶紧掏出荷包里早已准备好随身携带的印泥,将莲花玺往印泥中深深一按,将这玉玺的轮廓完全拓了下来。确认莲花玺上没有落下痕迹后,我将印泥收起,把戒指恢复原样,再把颜或的手放回身侧,准备去叫守在门口的墨曲拿些解酒的东西来。
正走到门边,却听到一个熟悉得让我心惊肉跳的声音,居然是苏慧。
苏慧一说话,我就想发飙。“安大哥,你是来找夫人的么?刚刚夫人似乎跟西凉的皇帝陛下一起进来了,大概是喝酒叙叙旧……安大哥,你千万别生气,别误会了夫人!”
安锦也来了么……我欲哭无泪。难道爬窗户逃走?不妥,不妥。这可是三楼!
究竟怎么回事?安锦来也就罢了,为什么苏慧也会在这儿?莫非——我转头看了趴在案上面色酡红的颜或一眼。莫非是他故意安排了这场戏?
没理由啊,喝酒是我提出的,他应该不会预料到才对。以颜或的手段,也不至于用这种挺没品位的下作法子。
我在房里急得团团转,墨曲在门口朗声道:“请两位止步。”
安锦的声音蕴含了怒气。“让开。”
“安大人,请容在下向公子通报一声。”
安锦大概是气昏了头,居然理也没理墨曲,径直推门闯了进来。
墨曲黑着脸跟在他身后正要动手阻拦,却看见软成一滩泥的颜或,愣了愣。
我呆在房间中央,与安锦大眼瞪小眼。苏慧最后进来,站在门口张望着,见此情形连忙上前作劝阻状:“安大哥,你冷静些……夫人不会做出什么事的。呀!陛下这是——”
我指了指颜或的方向。“醉了。”
苏慧显然有些失望,当然只是一瞬。不过这一瞬也足以让我明白了某些事实。看来这一幕的确【文】不是颜或安排的,也许是苏慧或者【人】苏家知道了颜或的行踪,也可【书】能是他们偶然间看见了我与颜或进了酒【屋】肆的事,以为我和颜或必定会有些什么不清不楚的瓜葛,特意暗中引安锦来捉奸来着。
难道他们就不担心惹恼了自家主子颜或么?
也许他们以为颜或本来就对我旧情难忘,若我们真做了什么丑事,安锦必然会逐我出门,而颜或正好顺理成章地接收?
打得倒是好算盘。
墨曲也是知道他主子这一杯就倒的特色,面上倒也没多惊讶,只瞥了我一眼,扶起颜或。
安锦一把捞起我的手臂,恨恨道:“回去再慢慢跟你算。”
墨曲不服,闷声道:“我家公子又不是登徒子,安大人何必那么大反应?”
安锦冷哼一声。“谁知道是不是?”
墨曲怒目而对。苏慧见状忙挡在安锦和我之间,楚楚动人地劝慰道:“安大哥,别为难夫人了,这不是没事么?夫人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戳了戳她的肩膀,她回首,不解。
其实我挺想揍她来着,但我努力地告诉自己:淡定,要淡定,不能坏了事儿。几个深呼吸之后,我对她微微一笑:“多谢苏姑娘替我说情,不过咱们自家的事儿自己解决,不劳你费心了。”
她很有些伤感,大概是觉得我不理解她的一片好心。我绕过她,垂头丧气做认罪状来到安锦面前:“夫君,我不该跟陛下喝酒,还把他给灌醉了。”
安锦似乎啼笑皆非,分别瞥了苏慧和墨曲一眼,冷着脸一语不发地把我给拖走了。
他拖得挺用力,我愁眉苦脸想象着回家后还会有怎样的处罚,临走时看见苏慧幸灾乐祸的笑容一晃,恨得我牙痒痒。
安锦就这么把我拖回家,宅里的丫鬟婆子马夫伙计做视而不见状,我拿眼神求救,完全没人理。好歹大家也是一场同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被秘主大人摧残,'。。'实在太不道义。雀儿站在院子里,忿忿地瞪着我,朝我做嘴型道:“活该!”
安锦把我往房里一扔,朝雀儿做了个眼色。雀儿立刻欣欣然地把元宵给牵了出去,也不知道她做了个什么手势,整个小院儿里的人都溜了个精光。
我心中极度不详。安锦啪地甩上门,开始宽衣解带。
我吞了口唾沫,朝他举起印泥。“夫…夫君,我…我得手了——”
他恍若未闻,解下腰带,试了试韧性,似乎挺满意。
我挺恐慌。“你要干嘛?根据秘部的规定,谢绝体罚!”
他唇角微勾。“哪儿来的规定?”
“我猜的。”我的视线牢牢粘在那根腰带上,想象着他究竟要用这腰带来干嘛。经过了各类不良的想象后,我终于被自己内心的恐惧打败,猛地扑了过去,抱住他的腰嚎啕大哭:“好汉饶命——”
四十六章 颜或心计
“说。”
“……我错了。”
“错在哪儿?”
“不该擅自行动——好汉,这样很冷。”我发了个抖,扭了扭脖子,努力朝他媚笑。大概是我脸部有些抽搐,让媚笑也变了形,他做了个嫌弃的表情。“少来。”
我往下看了看,羞愤至极。“安锦!你也太过分了!有你这么对自家老婆的么?”
“你不是我的属下白元宵么?”他伸手,用力一挠,我尖叫一声,泪水也掉了下来,求饶道:“不要——唔——好难受……”
“你太过分了!”才好受一点儿,我又据理力争。“有你这么对属下的么?”
安锦脸上的表情很邪恶,手下又一用力,我尖叫连连,身子扭成麻花状,却怎么也逃不掉。
“你不是我的老婆萧遥么?”
我涨红了脸,泪眼朦胧地瞪着他,真有些伤了心。“你…你欺负人——爹!娘!大哥!小——”小妹就算了,她从来只有添乱的份。“元宵——”我凄厉地呼唤着。
他捂住我的嘴。“再叫就点了你的哑穴!”元宵大概听到我呼唤它,大声地嗷嗷回应,还挺兴奋,大概以为我要找它玩。
我拼命点头,他才松了手。
我长叹一声,垂头丧气道:“我错了,实在错的离谱。我不该想着要为你分忧自作主张去找颜或,不该为了替五公主报仇而想了个馊主意,不该觉得自己有点儿小聪明想出点儿风头为国家效力……”说着,我偷偷瞅了他一眼,他似笑非笑。
“你这是在反省呢?还是在指责我?”他的手握住我的脚,手指在脚心揉了揉。
“是反省,反省。”我作可怜状。“哪儿敢指责秘主大人。”
“不敢?”安锦挑眉,轻笑一声。“当初跟踪我,画我的画像拿去卖;后来放狗咬七公主的马,再后来还能跟七公主打架,现在连‘美人计’也敢用了!这天底下还有你不敢的事么?”
听他这么一说,我好像真做了不少罪大恶极的事。我挺委屈道:“这不叫美人计,最多叫旧人计。”
他冷眼一瞟,我噤声,打了个喷嚏。
他脸上的恼怒似乎有略微松动的迹象。
我算是明白了,跟愤怒中的安锦不能来硬的,也不能来软的,得来个自我折磨,自我糟践,自甘堕落……扯远了。总之,得对自己狠一点,才能虐了他的心。
于是我声泪俱下:“我该罚,光这样还不够,应该拿根鞭子抽,带刺的那种,狠狠地抽上一顿,抽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安锦的眉头皱了皱,大概是联想到那种情形,心头一紧。
“然后再浇上盐水,痛个死去活来。”
他打了个哆嗦。
“最后再用你那灼丝,把我困个结结实实,再拖出去游街示众,最好后头还插块牌子,就叫不守妇道的典型范例,受众人唾弃。”
他终于忍不住,眉毛揪得死紧,懊恼道:“有那么严重么?我不过就挠了挠你的脚心。”
简直是惨无人道的刑罚!居然把我的双手举过头顶捆在床柱上,扒了我的鞋袜拿羽毛挠脚心!明知道我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就是那儿……
除了安禽兽,还有谁能想的出这种对人尊严进行极度挑衅的惩罚?
我包着眼泪瞪了他一眼。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把我的脚放进被衾里,自己则凑近我,温柔地埋首亲我的耳垂。“你这四处捣蛋的妖怪,我真担心你什么时候把自己也给捣了进去,叫我怎么办才好?”
我心一软,想抱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捆着。
他亲得挺忘情,一边细密地吻一边呢喃,完全没有想到要替我松绑。“颜或这个人很不简单。秘部派到西凉的人,一个连着一个,被他铲除了不少。当初他夺位的时候,我想方设法给他设置了重重阻碍,他照样做了皇帝。这个人,比谁都危险,你想算计他,无异于与虎谋皮。”
我不服气道:“那他不也着了我的道?”
安锦停了停,张嘴轻轻一咬,让我浑身微酥。“你当真以为自己这么简单就得手了?以我之见,他是故意装醉。”
我心中一咯噔。“这么说,他早就发现我的意图了?你的意思是他用这种方法,反而利用了我?这么说,这枚莲花玺是假的?”
“莲花玺应该是真的。只不过这么一来,他便知道了你另有所图。”他的呼吸湿热,嘴唇咬开了我的衣带。
我犹在震惊,没怎么留意他的动作。“这么说,我把我们全给暴露了?”我又是后悔,又是恼火。
“算是吧。”他的手伸到我衣服里,我缩了缩,这才发觉自己被剥得外衫大敞亵衣外露。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儿吧?“他虽然知道你有问题,却不知道你具体是为哪一边做事的。所以之后他一定会小心旁观,等着我们接下去的动作。”
“这么说,若我们对付苏家,颜或也就知道了我们是杞国的暗探,下一步就要对付你了?”我遍体发凉,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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