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我摸到她脸上新的泪痕,轻轻拍著她缩进我怀里的身体,闭上眼想著…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让自己抽离这越陷越深的泥淖里……
(待续)
一朵菊花.之二十三(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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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晚上,我作了个梦。
梦见自己成为一个看不见形体的灵魂,而我的四周正在举行著一场美丽的婚礼。
那座教堂像是一幅来自地中海的油画,有著马赛克砖镶成的天使、无边无际的蓝天包围著草地、凉爽的海风乘著阳光迎面而来……
我轻飘飘的守在新娘身边,看她穿著一袭迎风飞起的美丽白纱,和新郎甜蜜拥吻後交换婚戒。底下的群众响起满堂的祝福与欢呼。到处都是笑声,蓝天飘满七彩的气球。
灿烂的阳光反射在钻戒上突然闪耀得刺眼,但我没有崩溃,没有哭喊,婚礼的画面永远都让我觉得满心喜悦。
而这幅美景里最美的定格。。。。。就是新娘对新郎相视而笑的愉悦神情。
温热的泪水模糊了眼前画面,但我却不禁笑开,好像在她眼里看见天使降临在身边。
有时,我会觉得我打从骨子里是个信仰幸福的人。
就算我爱的人最後爱的不是我,我也相信红线,相信檞寄生,相信五百年前的回眸,会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遇。
只要相遇,我就觉得满足。
纵使她看不见也听不见我,我依旧静静靠近她耳边,轻声向她说出我的最後心愿:
『凯…祝你幸福。』
教堂的钟声这时突然响彻四周。我吓到顿时睁开眼,反射性的摸往枕边当当作响的手机,手忙脚乱地接了起来。
『…喂?』我带著浓浓睡意应了一声,身体还带著熬夜写稿的疲惫酸痛感。
『你还在睡喔?』另一头则是凯元气满满的声音,和想了整晚该如何和她拉开距离的我,有著明显的体力差距对比。
『我到快天亮才睡…』我挥去脑海里残留的婚礼梦境,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问道:『几点了…?』
『都快过完午休时间了啦。』听完我的声音她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小声地埋怨了一句:『懒虫…』但声音里又带著满满的溺爱。
『有事吗?怎麽不用MSN?』我发出个爱困的叹息後,继续把脸埋在枕头里。
然而凯却迟迟没再说话,电话里只回响著我缩回被窝里发出的被单磨擦声。
『……因为打来,才可以听见你赖床的声音。』过了几秒,她才带著满足轻轻笑了起来。
『……』我睁眼看向双人床空荡荡的另一端,想了一会儿,才突然搞懂她打的是通Morning Call。
这种情侣间才该有的亲密举动让我想起昨晚的决心,我立即在几秒内完全清醒,坐起来撑著头闷声阻止她:『凯,不要跟我说这种话……』
我的态度让另一头的凯瞬间沉默了几秒,才怯怯地反问:『……为什麽?』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当你的手帕交…』
我不想刻意提醒她我的性向,但她不断做出会让我失控的行为,我不得不在她面前把事情摊上台面讲开。
『……拜托,别让我误会。』我无力的对她做出最後的结论。
凯听完後久久不语,一会儿,才唉唷一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干嘛啊!我刚是开玩笑的啦,我才不要你当我的手帕交,我可是你的责编耶!』
『那你为什麽打来?』我不解的反问。
『…嗯、呃,提醒你截稿时间啊!不然呢?』
『喔…』我想起方才的梦境,闷声躺回床上反问她:『你和李奥…最近还好吗?』
自从她大醉的那晚後又过了几天,但这段期间她再也没提起过李奥,我也始终找不到机会开口问她。
『还不就那样。』她瞬间转换的冷淡口气让我不禁苦笑。
我把手搁在额上,凝视著米色的天花板,带著聊天心情笑著跟她说:『…我刚刚梦到你喔。』
『咦?』她抽了口气,有点忐忑不安地追问:『……你梦到我什麽?』
我笑著回忆起那画像般的美景,用一种像是说故事般的口气说道:『我梦到你嫁给李奥。在一个很美的地方,像是欧洲……』我聊起梦里的画面,把一切说得像是美好的憧憬。刻意忽略掉我流著泪祝福她,至今还存在心里针扎般的疼痛。
这两样东西,都是不该存在於这个美梦里,是会破坏幸福的无谓感情。
凯默默听我说著她在我梦里的幸福微笑、美丽的定情之戒、朋友的祝福…一切一切。等我说完後,她依旧沉默著。
『凯?』我听到她们公司的打卡钟铃声响起,忍不住出声叫她,但她没回话。
久久的沉默弥漫在我们之间,我开始对她的反应感到焦虑不安。
过了许久,她才终於开口轻声地反问我:
『…你真的那麽希望我嫁给他吗?』
(待续)
一朵菊花.之二十四(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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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她才终於开口轻声地反问我:『…你真的那麽希望我嫁给他吗?』
我不知道凯为什麽问这个问题,凝视著天花板想了几秒後,挤出一个无力笑容说出我的真心话:
『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那个人不一定得是李奥。但一定要是个肯疼她、珍惜她,在她加班时会担心、在寒流时提醒她加衣,把她事事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所以你宁愿我放弃一个心灵相通的,选择可以给我安定生活的人?』她似乎已经把上班时间抛在脑後,声音大到几乎快要跟我争吵起来。
『选一个可以同时做到这两件事的人。』我别无选择的说出这句话。
『……这就是你的答案?』
『你还期待我给你什麽答案?』我带冲的反问回去,凯瞬间静默了。
我抖著手紧握手机,不知道为什麽会从好好的婚礼话题把气氛弄僵成这样。
过一会儿後,凯才平静的出声问我:『你还记得约我去Bar的那天,我问过你的那句话吗?』
『哪句话……』我才刚问完,凯却突然什麽都没说的切断了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在没说再见的情形下挂掉我的电话。我有点怔住,不敢置信地拿起手机看了看断线的状态。心里突然一阵重击的失落。
过了一分钟,我的手机里传来一封她发的简讯。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在乎吗?』是那天她在巷子里赌气问我的话。
我想了很久後才按下回覆键,缓慢而沉重地打下我的回应:
『…我的答案和那天我回答你的一样,不会改变。』
就算知道这答案可能会引发不堪的後果,我依然按下发送键,阖上手机。
因为当时,我并没有猜到她那句简讯背後代表的真正意义。
几天後我生病了。Morning Call当天的身体酸痛,原来是我感冒前的警讯。
我一向不是个善待自己的人,几年的单身日子我生病总懒得看医生,唯一的治病方法就是吞几颗感冒药和糖浆。
然而这回情况却再也不同。心病…是拖垮我身体的最大病因之一。
收到那封简讯後的隔天,凯就真的从MSN上消失了。
起初两天,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和感冒放在心上,猜测她或许是外出到印刷厂看杂志打样,於是照著步调写稿和吞了几颗感冒药。
但第三天起,我的病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很多。凯依旧没有上线,我想她或许是气到封锁我,只好到网路上找了几个测试封锁的方法,但测试结果真的都是她不在线上。
我於是赌气不写稿,抱定主意认为她迟早会来催稿,像个任性小孩不想由自己先打给她。
第四天的窗外开始下起绵绵的潮湿阴雨。我拿出厚一点的睡袍裹住恶化的身体,喝掉好几杯热的枇杷膏,全身始终累得难受。
凯的助理Jassie一直挂在线上,就唯独凯迟迟没有出现。我开始焦虑,开著笔电整夜摆在床边,夜晚睡得不沉、每隔半小时就起来看看有无离线讯息,甚至昏昏欲睡的把她的状态从『离线』看成『线上』。
连夜的雨让气温降了不少。第五天下午我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发烧,终於屈服在浑身冒汗的折磨下,打算晚上去附近的诊所看医生。
生病的脆弱让我更想听凯的声音,就算是她线上传来的关心也能稍微让我打起点精神。
我苦涩地发现自己还是没用的人,故作潇洒要和她拉开距离的是我,不要她打来关心的是我,但现在,她真的做到反而受不了寂寞的,也是我。
我没力气再去关心MSN,只把手机和一盒卫生纸放在最近的地方,打了简讯写『我生病了』,但最後不知发给了谁。
整天下来,我都缩在没开灯的房间里睡得迷迷糊糊,开始做著妖魔鬼怪的灰色梦境,好想要有人来照顾,最後,甚至连床边响起的手机铃声,也被我当作是昏沉梦境里的另一个幻觉…
(待续)
一朵菊花.之二十五(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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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会把自己搞成这样?我担心死了!」晚上,K抽空离开店里陪我去打了一个小时的点滴,回来的路上继续叨叨念念,直到现在还是坐在我床边不高兴的责备我。
「我怎麽知道会那麽严重。」我躺在床上露出虚弱的苦笑。想起K和凯在电话簿里的排序虽然只差一格,但我和她似乎就是这麽没缘,连拉下脸发出的简讯也没办法传到她身边。
「你病成这样怎麽写东西,小妞知道吗?」
K问完我後,就在稍远的红色矮沙发里坐了下来。
她今天穿了件帅气的黑立领衬衫,坐下後用潇洒的姿势咬著一把从厨房找来的小刀。
我看她倚著头顶的聚光灯,眯眼举起手上的苹果左右端视了几秒,接著一握刀柄,用毫无犹豫的漂亮动作俐落转下一圈苹果皮。
「怎麽了?吵架?」听我没有反应,K於是停下动作抬眼看我。
我连忙收回看她看到发愣的眼神,淡淡说了句:「我们能有什麽好吵的?」之後别开脸转往一旁,目光落向整整安静一个礼拜的手机上头。
「你先把病养好,拖著这副身体什麽也做不成。来,拿去。」过了一会儿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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