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不断抽搐,他的眼睛渐渐失去焦距,整个人都开始腐烂,手也变的只剩下骨架,他努力朝着素怀宸伸出手,试图抓住纯阳道子的衣袖,缺什么也碰不到,只能歇斯底里的大喊,“陈怀素!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上一辈子,这一辈子,都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为什么不*我!”
“贫道不是陈怀素,更是从未*过你。”素怀宸往后退了退,避免碰到书生,脸上没有怜悯,只有一片漠然,“林衡君,这世上唯一*你的陈怀素,已经被你连筋带肉的吃掉了,就连魂魄,也是你亲手打碎的,若要怨,便去怨你自己吧。”
“不救本座,你也会死在这里!你出不去!你永远都出不去!这洞天日月与上一座不同,那狐妖也找不到你,更救不了你!哈哈哈哈哈~”
纯阳道子对书生的喊叫视若无睹,他理了理身上的道袍,走到离书生最远的角落,划了个法阵便开始打坐,等到他入定,法阵自动开了结界,将他所在的地方与其它地方隔离开,素怀宸静下心,开始默念纯阳诀。
【魔界魔宫】
重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收回了手腕上的臂刀,冷哼一声:“跟你打架真不痛快!本座说到做到,传送法阵已经教给你了,你也别忘了,要帮本座找到飞蓬。”
浑身是血的男子微微勾唇:“不是说魔族可以在自己的所有物上打上刻印么?既然是你的东西,为何不早些打上刻印,魔界的时间流逝与人间不同,难怪你这么多年都找不到。”
“哼~本座如何行事,与你无关。”
唐虞笙没再看重楼,而是收起了手上的千机匣,往前踏了一步,脚下立刻出现了一个法阵,他整个人瞬息间便从魔宫消失了。重楼看着唐虞笙消失的地方,微微眯起眼睛:“哼,哪怕成魔,本质也是人类么?”
【洞天日月】
纯阳道子在此打坐了整整五百年,剑修成仙本就不易,素怀宸成仙的那日,出现的是九天之劫,九九八十一道紫霄神雷。这处洞天日月本就是上古魔神洞府,自身便有许多结界,素怀宸也算因祸得福,他所受的雷劫具被这些结界所阻挡,等到整个山洞都被劈成了灰烬,素怀宸依旧安然无恙,最终修得了仙身。
唐虞笙找到素怀宸的时候,蓝衣白衫的道长仍如初见时那样,清冷,安静,沉稳,带着一丝青涩,好像不管多久,他都会一直在那里等下去。纯阳道子周围环绕着一圈结界,结界已经很薄弱了,被唐虞笙一碰,就碎成了无数光点。
唐虞笙的手轻轻抚上素怀宸的面颊,对方缓缓睁开了眼睛,下一刻,纯阳道子满头青丝变成了白发。
“……你来了?”
“嗯,我来找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一下,明天是欢脱的番外,景小天记事
哎,本文本质还是轻松的,作者君专注HE
最近几天偏头疼发作,疼得厉害,神烦
☆、81番外·景小天纪事
对于自己这一生的总结;景小天觉得只有三个字方能概括——不科学!
景小天对于人生的前十年并无印象,父母都说他那个时候出了车祸,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也因为年纪小,对于那个时候的疼痛,景小天很快就忘记了,所以后来上房揭瓦下河捞鱼之类熊孩子必干的事情,他也一向不落的都做了。可惜的是,快活日子没过多久,父母在一场意外中双双去世了,景小天不得不开始勤工俭学的生涯。景小天所在的学校在省内勉强也能排上名次;大学里有勤工俭学岗位,靠自己双手养活自己,他很坦然,没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可谁知那天就撞上了那么个人。
那天据说是学校多少年校庆,来了一个据说是很牛b的黑道太子爷,景小天还在困惑着自己学校怎么就和黑道扯上了关系,那个牛b哄哄的黑道太子爷在食堂环视一圈,径直到了卖茶叶蛋的自己面前,开口就是一句:“你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景小天刚想回一句“卧槽卖茶叶蛋怎么了”,那边太子爷大手一挥,立刻有穿黑西装戴墨镜的人出来把茶叶蛋全买了,然后太子爷什么也没说,转身绝尘而去。食堂里满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面对着学校领导如x光一般的眼神,景小天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之后不管景小天在食堂哪个岗位兼职,那个窗口的东西都会飞速卖光,景小天每次都会提前下班,可恨的食堂老板却一直不给他涨工资。景小天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去上课。大学的座位都是随便坐的,景小天前一天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早早到了教室,趴在桌子上就准备补眠,而后等到教室里人都坐下来,要开始上课了,景小天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往常这个时候,同学们都还在聊个不停,教室里特别的嘈杂,景小天以为有校领导来巡查,特地扭头往教室里看了一圈,在看到教室左边倒数第二排靠窗位置时,他觉得自己扭到脖子了,一定是他没睡醒,不然就是睁眼的方式不对,他竟然看到那个黑道太子爷,对方周围那一圈都属于低气压地带,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坐在他旁边的小男生都快哭出来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黑道太子爷一直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景小天,后者只觉得一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满腔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课的老师是个年纪很大很和蔼的老头,平时上课也不怎么管课堂纪律,因此学生们也觉得很轻松,可是那节课,教室里所有的学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没有一个人开小差,其中最难受的是景小天,他一直要忍受后背比刀刃更锋利的视线,僵硬的浑身都不知道怎么运作了。那节课一结束,太子爷就离开了,景小天以为自己终于喘一口气,结果到了下一节课的教室,他又瞅见的太子爷,太子爷依旧坐在那个据说是“深藏功与名”的位置,以太子爷为中心方圆两米之内都没有人,有些人宁愿和别人挤在一起,都不愿涉足太子爷的低气压范围内。景小天瞅了瞅,终于看到了自己宿舍那个身型“伟岸”的小林子,他叹了口气,还是和小林子挤到了一起。
在忍受了整整一个礼拜的目光洗礼后,景小天从一开始的惊慌,变成了淡定自然,他再也不提前跑教室占座位了,每次上课都很淡定的跑到太子爷旁边坐着,自从他坐在太子爷旁边后,太子爷再没看过他,倒是景小天有时候上课上的无聊了,还会侧过脸仔细观察太子爷。景小天自认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可是太子爷却是自带酷炫狂霸拽气场,五官深邃如刀刻,头发和眼睛在阳光照耀下,竟然隐隐泛着红色,典型的男性公敌,很快便在学校里有了一堆女性粉丝。景小天一开始心里难免犯酸,可是到了最后也无所谓了,有时他看的太过专注,太子爷还会瞥他一眼,终于有一次,太子爷主动开口和他说话了:“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景小天笑嘻嘻的回答到道,“人长脸不就是给别人看的么?话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是景小天,你呢?”
太子爷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唇角却微微勾了起来:“重楼。”
也就从那一天开始,两人的关系意外的变得很好,景小天本身性格随和,和谁都能快速打到一起,重楼却是生性孤高,除了景小天谁都看不上眼,结果到了实习期,能一直玩在一起的,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可惜重楼实习期开始后就没了人影,到了毕业也没露面。景小天毕业后第一天去上班,在走过一条巷道时,无意间看到了久违的重楼,他刚想和对方打个招呼,无意间瞥到不远处有人举枪瞄准了重楼。话来不及说出口,景小天下意识跑去挡住了那一枪,他视野中最后出现的,是重楼那张满是惊愕的脸。
景小天暗想着这王八蛋就算一脸惊悚也那么酷炫狂霸拽,整个世界逐渐归于黑暗虚无。
耳畔忽然听到鸡鸣声,景小天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一片光滑,什么伤口也没有,他缓了口气,结果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青砖黑瓦的房间,一柜子的碎古董,破旧的木桌上一盏油灯正在明明灭灭,这很明显不是父母留给他的那套公寓,就连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不是棉而是细麻。景小天刚想挠头,手一伸摸到了长长的头发,他一身冷汗都快出来了,自己不久前刚理过头发,这一头可以披肩的长发,绝不可能是他的。景小天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摸到柜子旁,摸索了半天才从那堆破烂里找出一个小铜镜,他对着模糊不清的镜子照了照,在看到镜子里仍然是自己的面孔时,终于松了口气,还没等他放松完,木门就被外面的人拍的“啪啪”直震,然后大学食堂老板那公鸭似的声音响了起来:“景天!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偷懒?我告诉你!今天的活不干完,你这个月的钱就别想要了!”
急急忙忙把床头的衣服套上,景小天暗自庆幸自己以前打工的时候做过群众演员,学会了怎么穿汉服,等到他把木门打开,看见了食堂老板那张尖酸刻薄脸,一瞬间就觉得没那么可恨了,景小天笑嘻嘻凑过去:“老板,你怎么穿成这样,啧啧,这品味~拍戏呢?”
“装什么蒜啊?我这身衣服怎么了?有钱人才这么穿,还有,我可是永安当铺的大掌柜!”食堂老板把眼睛一瞪,头上的铜钱帽也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的晃悠,“永安当铺可是蜀中唐家堡门下的,你们景家一直是永安当铺的伙计,你也是!还不快去干活!”
看了看和电视剧里差不多样式的当铺房屋,还有身着古装的各色路人,景小天在心里暗叹一声,果真是穿越了,他默默地滚去干活,原身的记忆隐约还有一点,景小天干起活来也颇为轻松,可是看着周围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景小天又觉得这个世界一点也不真实。忙碌了一整个白天,到了晚上,掌柜的还吹胡子瞪眼的要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