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夏小柯窗口的顾客开始不满,业务办一半人跑了还一声不说,多少有点让人火大。谷妍拉了夏小柯一下,说:“回你的台。”
夏小柯皱着眉,让陈宁先回去查,然后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声不吭地听着窗口外的抱怨声,心情烦闷地继续办业务。
陈宁查了半天流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把长款先封起来,封完后又拿着钱跑到储蓄来问谷妍:“谷姐,长款放哪里啊?”
谷妍说:“先收好,看最近有没有客户回来找的。”
“那……”陈宁指着储蓄的保险箱说,“可以放到那里吗?”
谷妍直接回到道:“自己收好。”
夏小柯敲键盘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狠狠地一顿狠敲。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夏小柯和谷妍都没有理对方。上班的时候夏小柯故意不和谷妍说话,有部分是赌气,而另一方面夏小柯又觉得谷妍那种自私的态度让她很失望,本以为谷妍不一样,但到头来她和其他人都一样只为了自己的利益,没有人情味。
夏小柯不说话,谷妍也不和她说话,但和平时活泼突然沉默一眼就看出有情绪在的夏小柯不同,谷妍该笑就笑,该严肃还严肃,好像完全把夏小柯当空气一般。
夏小柯心想,好啊,要玩什么,那就玩到底。
从此夏小柯和别的同事有说有笑,常常带东西分给大家。她的行为的确幼稚到底,但却得到一个意外的回应。
就要过三八节了,那天苏主任拿了上头给发的三八节的购物券,刚好夏小柯路过就让夏小柯拿到前台去分给大家。夏小柯分给每个人的时候都笑脸相迎地哈拉上几句,只有到谷妍面前的时候夏小柯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放下购物券就走了。
“夏小柯!!”谷妍突然站起来,喊道,
“夏小柯你对我是不是有意见?有意见你直接说,别不说话!你这样对我算什么??”谷妍直直地看着夏小柯,平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庞上明显露出了生气的神情。
全部人都吓傻在原地,谁也没有见过谷妍着急或者大声说话,更何况是这样激动的谷妍。
夏小柯更是半天没回过神来,好不容易挤出一句:“没,没有啊……”
谷妍盯着夏小柯,沉默半天,然后一转身坐了下来,继续做班前准备。
夏小柯听见自己心中扑通扑通直跳,有些被吓到,也有些说不清的喜悦。有同事过来问夏小柯她跟谷妍怎么了她也直摆手说没事没事。
下班的时候下起了大雨,夏小柯不禁感叹妈妈的神机妙算,连天气预报都没预报到,她妈妈就在她包里塞了雨伞。
夏小柯往窗外看,没有看到谷妍老公的那辆NISSAN,大概是出差还没回来吧。
下班了夏小柯出门站在走廊上,看外面雨病态地下着,花草被风吹的像要喊救命。单位养的那其实叫大黑却一直被夏小柯叫成小黑的黑背妹妹趴在传达室门口,大长嘴搭在前爪上,哀怨地和夏小柯一起看着外面大雨倾盆。
夏小柯正发呆,身后谷妍推门出来了,没带伞。她看了夏小柯一眼,没有说话。
“厄,妍姐。”
“恩?”
“你老公没来接你啊,还没回来么?”
“恩。”
“哦,好大的雨啊……”
“……”
“妍姐你没带伞么?”
“没有。”
“我送你去车站吧。”
雨势很大,风也强劲,身形单薄的夏小柯好几次才点连人带伞被风吹走。谷妍挽着夏小柯,整个人缩在她身边,有些微微地被这疯狂的天气吓到。
过了一会,风小了点但是雨势仍然磅礴。夏小柯的伞不大,她注意到虽然她已经尽量把伞倾向谷妍那边但是谷妍的左肩还是湿了。夏小柯想了一下,用右手拿住伞,左手从谷妍身后绕过去把谷妍搂进了怀里。这样她们的距离一下子拉进了,这小小的伞在大雨中给了她们两单纯相处只有彼此的一个小小世界。
谷妍没有抗拒夏小柯的怀抱,也没有说话,就静静地靠在她的怀里。夏小柯不太高,但是谷妍仍比她矮三,四公分,两人这样依偎着竟感觉十分和谐。可是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渐渐尴尬了起来。夏小柯想半天,憋出一句:
“呵呵,还挺浪漫的嘛……”
听到这句话谷妍抬头看了夏小柯一眼,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在想什么呢?”
“啊?”夏小柯疑惑,“我没想什么啊。”
“嗯,近看皮肤真好。”谷妍突然凑近夏小柯的脸庞看着她。
“是么?”夏小柯想到好像是蛮多人说自己的皮肤好的,不过她倒也没有刻意去保养过。
思想正神游,突然谷妍一个吻就吻了上来。夏小柯瞪大眼睛,谷妍那张漂亮的脸突然就这样清晰地印在了眼底,这是什么情况?还没等她弄明白怎么一回事谷妍就跑出了她的伞下,钻进了刚刚进站的公车里面,那头也不回的架势好像要一去不返。
夏小柯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禁抚上被谷妍亲吻的双唇,两眼发直,好像做梦一样,但唇间那柔软的触感和香甜的气息却是如此真实……
五
晚上,夏小柯在房间里上网,看朝然一辈子都在线上。夏小柯问朝然最近在干嘛,有没有又肥了。朝然说她最近有去健身,已经成功甩脂五斤了,五斤啊!单拿出来的话多大一坨啊!
夏小柯一哆嗦,回道:“是不是你男友嫌你胖了。”
朝然切回来:“你死不死啊,我一直是标准体型好吗!而且现在谁care男友这种东西啊。”
“什么什么?”
“我最近交了一个女朋友。”
“什么什么?”
“交了一个女朋友,最近我。”
“什么个意思?”
“你瞎了还是怎样!!!!”朝然连着打一排的感叹号来表示自己对夏小柯低智商的不满。“就是我甩了之前那男的,交了个女朋友,超帅的,不要羡慕哦!明天你是不是休息啊,休息就出来玩吧!带她来见你,怎样?”
“啊?我可不去当电灯泡!”
“嗨,那我再叫上一个人好吧!四人约会!”
夏小柯正琢磨着,朝然又说:“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嘛,我给你丰富一下人生还不好。”
“那我还得感激你了。”夏小柯无奈。
“不客气。”
早上,夏小柯还在做梦呢手机突然就狂响了起来,夏小柯没戴眼镜摸索着找到手机,还没喂呢就听朝然在那熊叫。
急急忙忙洗漱了一下打车到相约的地点,大老远地夏小柯就看到朝然穿着短裙跟那站着,朝然可是很久没有露出白花花的大腿了,夏小柯不禁感叹朝然是真豁出去了。
“小柯~!”朝然老远就肉麻兮兮地叫夏小柯。夏小柯看朝然挽着一个个子挺高的短发女生,在旁边还站着一个黑着脸没表情的长发女生。
“这是李萌雨,我女朋友。”朝然介绍着,“夏小柯,我特好一姐们。”
李萌雨和夏小柯互相笑笑,然后朝然拉过那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长发女生,很热情地向夏小柯介绍:
“这是周蕾,今天就交给你了啊夏小柯,好好照顾人家。”
夏小柯瞪朝然一眼,然后很温和地对周蕾笑,而周蕾也礼貌地露出一个蛮好看的笑容。当时夏小柯就想说你笑起来那么好看干嘛臭着一张脸啊!
这就是夏小柯和周蕾的相遇,就这么糊里糊涂地遇见了对方,在往后漫长的岁月中两人不知有没有后悔过那天的相遇。
四个人决定去K歌,上了公车夏小柯和周蕾坐在一起。
夏小柯看周蕾脸色非常不好,低着头靠在那里。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恩……脑袋有点疼。”周蕾慢慢地回答道。
“我说呢,我还以为你心情不好呢。原来是身体不舒服。你身体不舒服怎么还出来玩啊!”
周蕾挤出一个微笑说:“之前已经答应小雨了,不来不好。”
夏小柯叹口气,轻轻一敲周蕾脑袋,说:“笨蛋,当然是身体健康比较重要。”然后拉开背包找东西。
周蕾摸着被夏小柯敲过的地方,抿着嘴唇微微笑着。
“来吃颗糖吧!甜味比较能缓解疼痛。”夏小柯轻捏着糖果,作势要喂周蕾,周蕾有点害羞又不知该怎样拒绝,最后还是乖乖张嘴含住了糖果。
“啊,好酸!”周蕾皱眉。
“哈哈!”夏小柯像恶作剧得逞一般笑起来,“没事,这糖先酸后甜,吃到后面就特别甜了。”
“恩……”周蕾点点头,看着使坏的夏小柯也一点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夏小柯想,难怪朝然喜欢和女生交往,女生干净,细腻惹人疼爱,招人喜欢。而像周蕾这样有点内向的安静女生若是作为交往对象的话会很舒服吧……
突然站夏小柯身边的人往里面挤了一下,夏小柯挪了挪身子,周蕾也往里坐了一点把夏小柯往里拉拉,夏小柯嘿嘿笑着往周蕾身边挤了挤。身边那人却还往里挤,夏小柯有点生气,把那人轻轻往外一推,没想到那人用力往夏小柯身上一靠,夏小柯抬头说到:“嘿,你这个人怎么搞……”还没说完,夏小柯顿时呆住了。
站在她跟前的女生披着齐肩的中长发,穿着白色的NIKE女装,背着橘色的双肩包,怎么看都像是刚刚放学的高中生。
“妍……妍姐,你怎么在这?”夏小柯说话都不利索了,谷妍今天应该上班才对。
谷妍露出一个无比灿烂,从未见过的笑容,说道:
“怎么,你不希望我在这吗?”
六
朝然一个劲说谷妍比她想象中的还漂亮,真像高中生啊,真看不出已经25岁了啊。夏小柯无心听朝然在那花痴的屁话,她关心的只是谷妍的反应很怪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情。后来的四人约会夏小柯都有点心不在焉,周蕾和她说话她也有一句没一句地敷衍,后来周蕾也就不再说话了。
晚上回到家,夏小柯打电话给谷妍,这是她第一次给谷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