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的。”侠客低声说。
“好男人就是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莱恩忽然就说出了一句与自身形象很不符的话。
好耳熟，话说你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个论调？
侠客很想抚额，刚才什么都发生对吧？莱恩什么话都没说对吧？这个世界还是崩了比较好对吧？为毛莱恩这尊流星街都闻名的杀神会想当一个“下得厨房”的好男人？难道是时代进步太快了，他已经不能理解年轻人的思想了？（年轻人。。。。。。？）
侠客忽然揪住莱恩的领子，但没有下一步动作。其实他真的想摇一摇莱恩，你是变态啊变态，你是杀神啊杀神，你应该是拿起刀一下将人辗成两半的杀人艺术家。而不是举着菜刀切菜以厨娘为奋斗目标的小二郎，不要搞错职业啊拜托。现在找份工作不容易，你一个特权阶级就不要跟小市民抢饭碗了。
（侠客童鞋，淡定。乃吐槽了。乃吐槽吐得思维混乱了。）
莱恩忽然松手，侠客“噗通”一声掉进了浴池里，溅起层层水花。浴池中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水，雾气弥漫。
还没等侠客浮上来，莱恩就走近浴池，将侠客捞起搂在怀里，贴在他耳旁轻轻吹气：“侠客。。。。。。”邪魅的声音在热腾腾的雾气中仿佛蒙上了一层暖色。
侠客浑身条件反射般地僵了一下，又迅速放松下来。
“叫我。”莱恩命令道，声音带了几分暗哑。
“莱恩。”侠客平淡的声音乖乖响起。
“继续。”
“莱恩。”
“继续。”
“莱恩，莱恩，莱恩。。。。。。”
“侠客。。。。。。”
第19章 偶尔飘来的迷茫
时间是需要走的，没有人能直接跳过中间的过程。
所以，白驹过隙，日月如梭什么的，都是胡扯啊胡扯——说起来轻松罢了。回首的时候觉得当初过的快了，身处当中，尤其是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半来修炼的侠客，深深觉得自已抑郁了。
你天天呆在卧室里对着窗户发呆来试试？——闲的蛋疼啊。
而且还时不时有某只长歪了的红头发神奇生物围着你打转。侠客支着头，面无表情，实则早就不知道走神到哪里去了。
“零零~~~~”西索围着侠客蹭来蹭去，语调古怪，刻意拖长了带着些许颤抖的尾音。狭长的凤眸中弥漫着淡淡金光。
侠客微垂眼帘，手迅速一伸，拉起了身旁的金属链。伴着清脆的响声，西索绊倒在卧室厚厚的地毯上。
“好痛~~~~零零~~~”西索可怜兮兮地捂着肚子在地毯上打滚，一边哀怨委屈地看着侠客，脸颊鼓成包子，一副小孩子要糖吃的表情。
“什么时候你已经衰弱到摔一跤就要死了的地步了？”侠客面无表情地打击道，“而且，谁会摔跤到肚子痛？你以为是被人打了一拳吗？”
西索鼓着包子脸，看着侠客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捂着肚子的手转向身后——捂住了他的“臀部”。
侠客不为所动，气定神闲地看着西索表演。
“零零~~~~你害我摔跤了~~~”西索指控道，继续在地毯上滚动，还一扭一扭，仿佛在极尽所能展现他那灵活柔软的腰。扭了一会儿见没人搭腔，终于说出了最终目的，“你要教我变魔术~~~”
“你很闲？”侠客问道。
西索在流星街厮杀了几个月后，难得回来一趟，竟然没休息多久就上楼缠着侠客。其实，两个人本来就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熟。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侠客的思维里，就是徒弟和师傅的男宠。可以说没有任何交集，就是遇见了连个眼神都不给也是正常的。
“饲主去中心区了呢~~~零零来教我嘛~~~~”西索兴致勃勃地从地上坐起，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副扑克牌，熟练地抹开形成一个扇形，然后弹开，各种花色的纸牌漫天飞舞。
两张纸牌夹杂着劲风从耳旁擦过，侠客颇为淡定地接下纸牌：“不是这么玩的。”
“好讨厌~~~~就像是吃下了一颗烂苹果一样~~~~~~”西索捧着脸抱怨，仿佛刚才射出纸牌的不是他，“小零零都不理我啊~~~~~”
“你很闲？”侠客用眼角瞟着西索，然后从一旁的桌子上抽出一本书，若无旁人地看起来。
“最近都没有找到好果实~~~~~”西索一副要与侠客唠家常的样子，完全不介意侠客的冷淡，似乎打定主意要赖在这里。
侠客叹了口气，放下书。慢吞吞地摸出几张扑克牌，在桌子上搭成三角形，然后一层层垒起来，最终搭成了一个小型金字塔：“喏，这是金字塔。你也去搭好了。”
西索红色的脑袋凑过来，仔细看着侠客搭成的金字塔，眸光微闪，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西索伸手轻轻一碰，整座“金字塔”崩塌，原本挺直宏伟的建筑崩裂成柔软的纸牌，一张张纸牌散落下来，像羽毛般柔软，毫无重量，铺满了桌面。
“呵呵呵~~~”西索看了散乱的纸牌一会儿，忽然单手捂住脸大笑起来，声音狂乱而扭曲，浑身都泛起淡淡的危险念压。与刚才收敛了气势的无害样子完全不同。
侠客不雅地掏了掏耳朵，以实际行动表示自己对这种噪音的不待见。
“好像很有趣呢~~~~”西索略带压抑的声音响起，语调破碎而颤抖，捂着眼睛的手慢慢下滑，露出了几乎变成金色的狭长凤目，血腥冰冷的气息在空气中如暴风般肆虐，仿佛形成了肉眼可见的狂乱线条。
“去一边玩去。”侠客毫不客气一书拍在西索脸上，发出“砰”的一声。
西索如同石化般僵直了身体。
静默片刻。
侠客慢条斯理地收回像砖头一样厚重的书。
“呜呜~~”西索仰面倒在地上，俊美的脸皱成一团，鼓出一个白嫩嫩的包子。一手捂着鼻梁，眼睛眨了半天，终于挤出两滴水花。
“好痛~~~~”西索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颤巍巍地指着侠客，眼泪汪汪，声音软软黏黏地指责道，“唔~~~~你打我~~~~~~~~”
好萌！说到底西索再怎么变态，本质上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正是水嫩嫩，软绵绵，光鲜艳丽，清爽阳光的大好年华。
侠客看着声音黏黏糯糯，眼睛湿漉漉的红头发生物，忽然就觉得这样白嫩嫩的小包子比那个小变态顺眼多了。虽然那个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就是掉不下来，手指抖得像是羊癫疯发作，声音也带着瓮声瓮气的做作，一看就是装出来的。但人都是视觉系动物，好想让人咬一口的包子看上去总归要好很多。
于是，被小小地萌到了的侠客走到西索身旁，戳了戳“小包子”。
西索瞅着脸旁纤细漂亮的指尖，张口就想咬。
侠客迅速掐住西索的脸，让某只的咬人计划被迫中断，很快白皙的脸颊上被掐出一片红印：“我都教给你那么多东西了，给我掐掐又怎么了？”
脸颊被蹂躏的西索认真思考，眼前的少年都教会自己什么了。唔~~对了，魔术魔术~~~
“其实西索，你只是心情不好，才会来烦我的吧。”能占到小变态的便宜，侠客心情很好，自然就顺便多说几句，善解人意了一把。
“唔？”西索乖乖让侠客玩，摆出困惑的表情。
“别给我装无知。”侠客在西索脸上使劲掐了一把，成功让某只吃痛皱起眉。
“唔？”西索歪头，眼角微红，还带着硬挤出来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那滴晶莹的水珠从白皙的肌肤上滚落，隐没在鲜艳的红发之中。轮廓完美的脸庞上留下一道水痕，还隐约泛着微亮的光泽。
哇，水灵灵的好少年神马的。西索你萌了。
侠客的反应就是再次狠狠地掐了一把，然后扯住西索的头发：“你的头发不错，为什么老是染成乱七八糟的颜色？你不知道染发染多了会秃顶吗？”
西索反射性地抬手摸了摸头发，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会呦~~~~我还看到过比我还小就发线后退的家伙哦~~~”
难道你出去打架还要关注对方的外貌吗？侠客微笑，手中做着与温柔表情截然相反的凶狠动作，拽掉了两根红毛儿：“别岔开话题！不就是开发出了几个废柴能力，至于跑过来寻求安慰吗？折腾我很好玩吗？”
一语中。侠客拿起大刀狠狠切中了核心，把某只的外壳毫不客气地剥开。
西索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僵硬，然后单手捂脸，佯装娇羞：“讨厌啦~~~~小零零这样说让我很难堪啊~~~~~”
“你会难堪？”侠客反问。
西索没说话，只是将表情隐没在手掌之下。
侠客摸摸西索的头：“真的很废柴吗？”
能让西索都觉得废柴的能力，那差到了一定地步。
西索身为莱恩的徒弟，本身就站在了比别人高很多的起点上。自然，对于力量的追求就更为热切，甚至成为了深入骨髓的本能。他付出了很多，更把战斗当做了生活，当做了自我。
流星街最为崇尚的就是力量。
念能力便代表了至高的力量的存在。但他却拥有一个废柴无能的念能力。
在见识到了莱恩那华丽强大的念能力后，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西索与之相比，似乎失去了全部的骄傲。
事实如此，当自身的一切，包括力量都是对方给的之后，还有什么可骄傲的呢？全身都笼罩在对方之下，不甘心又如何？摆脱不了，甚至要依赖对方，谈那些“独立甘心”有多么可笑。
然而西索，本身就是骄傲的。
侠客看到了这些。现在的西索并不稳定，心态不稳，在战斗中很容易死。
也许西索应该是变态的，是不能用常理衡量的，不应该因为这些而出问题。但没有人是一出生就强大的，没有人生来就懂得一切，不为世事所惑。
只有经历过，崩溃过，绝望过，悲伤过。
重塑起来的人才能不再崩溃，不再绝望，不再悲伤。
侠客前世经历过，他用二十多年的时间来塑造成现在的自己。所以他今生才能始终如一，轻描淡写，仿佛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西索再怎么说，也是用短短十几年成长起来的少年。疯狂归疯狂，变态归变态。他所经历的只有十年出头的时间。
其实，要是侠客不说。过不了多久，以西索自己的能力也能重新强大起来，重新稳定下来。
可是侠客偏偏心血来潮地掺了一脚。——那时候的他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