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他们被那座山吸进去了?”气还没喘匀,我就焦急的问道。
小花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可是那是真的。”
我知道他会叙述下去,所以没有插嘴,小花的嘴唇颤抖了几下,终于还是继续下去:“从那座桥下来以后,我们就有些迷路了,我觉得你们肯定知道,这地方有阵法,其实我们也发觉了,但是以我们的能力没法解开这个阵法——瞎子看不到,这是个致命伤,连蒙带猜的我们走到这里,现在看来,肯定是走错了。”
说到这里,小花又停顿了一下,似乎那段经历是噩梦中的噩梦,他怎么也不愿意提及,看他那个神色我简直都有点心疼了。
“这地方……你也看出来了,一到这我们就觉得不对,但是绕到这里以后我们根本找不到出去的办法,从上面下来容易,从下面把绳子直接套上去却根本没可能,那时候我们感觉情况不妙,就想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办,然后……然后王胖子……”
小花又停顿了一下,指了指在我们三个眼前的那块他之前不让我们炸的山壁:“他大概是累了,就随手在这山壁上一靠,忽然一声大叫,他的人就不见了,简直好像凭空蒸发一样。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就去问瞎子,他虽然没有视力,但是那个仪器可以让他大概‘看到’,他也说胖子是真的不见了。”
“我们两个一下就明白遇到麻烦了,他跟我说他去看看情况,我不让,但是他很坚持,我也就没有办法。他走到那块山石边上,小心的敲了敲那个山壁,确切的说,只有一次,他的指节一碰到那山壁,也是一声大叫,人就不见了。”
小花的叙述,一下让我也有些后背发凉:“人就……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凭空消失了,就是那样,我简直怀疑我遇上了神秘案件。但是瞎子消失的那一下,我看的很清楚,他有一个明显的向前栽的动作,所以我才会说,我怀疑他被山壁吃进去了。”
我看了看那灰突突的山壁,不知怎么的觉得冷汗都有点下来了。之前在巴乃,石中人的影子就已经让我做了很久噩梦,足够喝一壶了,这把没有石中人,直接是食人山了,岂不是更恐怖?
“还好你没有碰的那个。”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我只好尴尬的试图调动话题,“要不然估计你也会被吸进去。”
“你以为我没想碰么?”小花苦笑了一下,“我马上就要敲到那墙了,都没有犹豫的,但我忽然想,如果没有我求救,可能他们两个更是必死无疑,我在这地方的经验实在是微不足道。如果不是为了等你们帮忙,我早就冲下去救他们。”
“如果我是你,就千万不要下去。”我道,“这种东西无论是以怎样的程序存在的,它必定非常凶险,如果你进去就遇难了,可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我知道。”小花道,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显然的心情很是不好,我估计是那句“进去就遇难了”戳到了他吧,胖子跟他怎么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黑眼镜……更不用说,那种若即若离但是清晰的情愫,谁都看得出来。
“我的意思是……”我一下就想找几句话安慰他一下,“我们总要考虑到最坏情况,不能莽撞……”
“行了,吴邪,你别说了。”小花截口道,“我怎么也是解家的当家,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情绪就崩溃,你也不必要安慰我,我没关系了,还是先想想究竟怎么办吧。”
我识趣的闭了嘴,心说小花果然还是小花,要是闷油瓶在这里面,不管怎么着我都得乱了阵脚,相比之下,小花倒有些统筹全局的风度。
自从小花说完黑眼镜他们俩的状况以后,闷油瓶就没有在听我们的交谈了,而是目光完全聚焦在那面山壁上,好像要把那山看出一个洞或者一朵花来。
“看出什么了么?”我道,凑过去想能不能帮上忙,“有机关么?”
闷油瓶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说没有,不知道还是单纯在告诉我不要说话,但他确实没有搭理我,我也就再次识趣的闭了嘴,问小花:“他俩之前的情况怎么样?”
小花虽然平静下来,但是看神情也没愉快到哪去,还是需要冷静一下才能开口:“没什么问题,还比较稳定,只要进去的时候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们应该就不会有事。”
“那也就行了。”我道,“在这地方两眼一抹黑的,说不定反倒他俩误打误撞走对了呢?”
“如果真是这样倒好。”小花的面色也稍微缓和了一点,想说点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
“我大概明白了。”闷油瓶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在寂静里突兀的吓了我一跳,“这是幻术。”
“幻术?!”我一下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这玩意儿不是动画片里面才会有的么?怎么小哥会说出这个来,“你是认真的?这东西会存在么?”
闷油瓶看我的神情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我顿时觉得自己估计是孤陋寡闻了,小花已经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幻术是确实存在的,不过和电视剧里面的不完全一样,它是中国古代的一种法术,具体的理论我也不完全清楚。”
小花话音刚落,那边闷油瓶接口道:“过去的幻术主要利用汞蒸汽一类的东西使人产生幻觉,旁支别系的方法还有很多,在这个密闭空间里,效果不会差。”
“那也就是说,这里其实并不是山壁?”我犹豫了一下,问道。
“不是。”
“那是什么东西,能把他们两个吸进去?”
“恐怕,我们要进去才知道。”闷油瓶淡淡道。
=======================TBC==================
我早就该知道会是这样。我在心里想了一下,只感觉有点要去送死的意思:“你确定么?”
问出这句话我就觉得有点傻,闷油瓶说出来的话什么时候改变过?再说当着小花说出这样的话,也实在是有点不够意思。
没想到倒是小花开了口:“要不我自己去也可以,你们现在过去也未必能帮忙。”
我知道他说出这句话,也是不想拖累我们,但是这么说的话,恐怕小花自己心里也是有点绝望了,因为以他一个人的力量,要说救出黑眼镜他们,还是有些牵强了。
“不行。”闷油瓶道,“没有用的。”
“如果因为我,拖累的你们两个也走不了,那我才是真的过意不去了。”小花忽然笑了笑,“这是我和瞎子的事,你们不用插手的。”
“你和瞎子都是我们的朋友。”我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群人,平时一窝一窝的下斗,一出点什么事情,立刻大义凛然的要单干,明明单干是不行的,你也明明知道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走,难道你要跟我们打一架?再说了,你的瞎子在山里面,我们的胖子也在,为什么不让我们去?”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其实是有气的,气的倒不是小花,而是闷油瓶,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啊,我说的那个样子,总是想着丢下我,十年前如此,七年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然后我就意识到我有点失态了,小花似乎也被我说愣了,呆了好几秒,才苦笑了一下,吐出一口长气:“其实你说的对,感觉好像固定情节了。”
“所以你也别磨叽了。”我道,“你心里也知道我们不会同意的。”
“那咱们走。”小花道,这时候闷油瓶已经在仔细打量着山壁准备开路了。
“幻术到底是什么?”我道,“我一直觉得那不是真实存在的玩意。”
“其实史书里面有记载,你肯定看到过,只是你没有把它当做真正的幻术。像张衡《西京赋》里面的那句‘吞刀吐火,云雾杏冥。画地成川,流渭通泾。东海黄公,赤刀粤祝。冀厌白虎,卒不能救’,一般我们认为那就是记述原始的幻术,它有些类似于魔术,但又比魔术更科学,是利用幻视,化学反应那些原理营造出来的奇妙效果。”小花道,“不过如果真的搞出这么大的幻术,还是非常牛逼。”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倒还真的有了点印象,只不过我从来没把这些东西当成真正的幻术,只觉得那是古人夸张的描述,不过小花要说这是真的,倒也靠谱,毕竟这么些年了,什么东西我没见过。
正想着,就看到闷油瓶伸过一只手来,我愣了一下:“干嘛?”
闷油瓶道:“抓着我,你一步走错了,救你就会很麻烦。”
我不知为什么还犹豫了一下,要在以前肯定不会想这个,但是也不知道思想发生了什么变化,总之,我思忖了那么几秒钟,才抓住了闷油瓶伸出的手。
他的手永远都比我凉。
在这个很诡异的第一反应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应该伸出那只手给小花抓着,好在小花此刻满怀心事,也没有挖苦我什么,只是稍稍笑了笑,抓住了我另一只手。
闷油瓶在这道山壁前停顿了大概十几秒,正在我都有点不耐烦的时候,他竟然一步迈了出去,就这样没有一点躲闪或者遮拦,直勾勾的走向了前面的山壁!
我心里大吃一惊,正在想闷油瓶莫非是疯了撞墙的时候,就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我下意识的一闭眼睛,一步走出去,只觉得身子猛地一坠,脚下一下就不是刚才的石地,感觉换到了坚实的地砖上。
移步换景,我脑海中冒出这个词,犹豫着睁开眼,才发现眼前的一切竟然都变了样子。
刚刚层叠的山峦不见了,我踩在青铜制的墓道上,这条路很窄,仅仅能容一人通过,四周是一下刀削一样低下去的地势,我的身后也不再是刚才的路,而是一整块岩壁,壁顶大概在比我高三米左右的地方。
“我擦。”我过了好久才说出第一句话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应该就是这样。”闷油瓶道,“那山壁的幻象,遮挡的是一个挂壁式的机械机关。”
“我大概明白了。”毕竟是科班出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