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能明白他为什么会愣住,因为我提出的这种弯弯绕的方法颠覆了他对机关消息的认知,不过这个方法也就对这种特别规整的计算性质的机关有用了,虽然那也就足够了,我等的就是闷油瓶的回答。
我简直能看到闷油瓶脑海中在飞快的排布出一个又一个的组合八卦图,最终他点了点头:“可是如果不通过推演,怎么得到那样的结果?”
“数独!”我和小花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闷油瓶显然又愣了一下,我一下就意识到这多半是个他没有听到过的东西,不过看上去小花接纳了我的想法,于是我趁热打铁继续道:“就是九宫格,九个小九宫格拼成一个大的,然后每一个横行,数列和小方格内都必须含有一到九九个不同的数字,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想法,只不过因为这个盘面是更加偏重于图形的,所以会需要一些变化,不过基本方法是一样的。”
闷油瓶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显然让他接纳这样的想法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没有办法,我们这些人里面通晓八卦推算的只有他。
何况,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哪怕小花他们仨都点头了,闷油瓶不点头我也是不会去按照我的想法做的。
好在,一段令人有些窒息的沉默之后,闷油瓶终于点了点头:“你去试试吧。”
不过,闷油瓶点了头,小花、黑眼镜和胖子心里似乎又有些不把握了,依然是贫嘴的胖子先开了口。
“我说天真,你这招儿靠谱么?别到时候没玩儿好,再把咱们都埋在这地方。胖爷我倒是不怕死,但是你们俩俩一对儿的,就我跟这儿捏自己肚子玩儿,也实在是有点儿寂寞吧。”
他说的我也有点虚了,因为我心里知道,我这有的举动就是在冒险,而现在的冒险则是要对他们五个负责的一种冒险,如果我真的失败了,那我可能就没有重新来的机会了,这样的风险我究竟能不能承担得起,坦白说,我并没有把握。
我一下就有点打退堂鼓了,心说大不了我再爬它个百八十次,最多就是累瘫了胖子背着我呗,也比我这出了错强。他们四个从来没有把命像这样交到我手上,我完全没有理由任意妄为。
“按你的想法去做。”闷油瓶的声音忽然响起来,让我心里一惊,我看向他,愣愣的道:“小哥……你说什么?”
“按你的想法去做。”闷油瓶又重复了一遍,我这才相信我听到了什么。
“可是,如果出了问题呢?”我问道,“胖子说的是一个确实存在的隐患,我也不敢就这么承担这个责任……”我犹犹豫豫的说着,只感觉自己有一点婆婆妈妈,可是这么多年掌管着盘口的经验,让我在万无一失之前不敢有任何举动。
“去吧。”闷油瓶道,然后又沉默了一会儿,我本来以为他已经没话要说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我相信你。”
不知道为什么,那感觉好像一股暖流突然涌进心底,暖融融的弥散到了四肢百骸的每一个角落,那一刻我甚至有一种隐约的因为被信任而产生的幸福感。而在闷油瓶说了这句话以后,胖子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去吧去吧,天真,既然你家小哥都这么开口了,胖爷我暂且信你一回,可别让我失望。”
我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冲他敬了一个礼:“报告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带着小哥最后那句“相信我”给我补充的满满信心,我再一次开始了我的攀登,不得不说那些信心一点没能减低我的攀登难度,而且这一次,为了放那些荧光模块我还特意背了一个包上去,也就更加的艰难。
好在,最终我还是爬到了机关盘所在的那个地方,然后对比着小哥之前划定的那几块荧光模块,把它们一个一个卸下来,还好,和我预料的一样,盘面没有任何的变化,接下来就是最痛苦的“数独”计算阶段了。
一开始我还有点担心盘面变化导致衍生出的多种可能,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因为每一次我绞尽脑汁算来算去,会发现在那样一个盘面状况下,只有一块模块的位置可以确定,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欣喜的事情,我只要把那一块模块放进去,然后等着盘面再一次移动,再计算放入下一块就好了。
这个过程实在是非常非常的爽,我感觉自己就像小哥一样,完全是天下我有的那感觉啊!
就在我一边算一边自high的放下最后一块模块以后,机关盘没有再转动,而是发出了“轧轧”的声响,紧接着,“喀”的一声,机关盘内部凸出来一个机括,我扳开机括,一枚大概手掌那么长的黄铜钥匙就露了出来。
我把那枚黄铜钥匙装好,忽然就感觉这面墙开始震动,我一抬头,就发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这面青铜墙壁从最上面开始,正在逐渐向两边裂开,那道裂缝正在以我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延伸,而一旦它裂开到我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恐怕我就只有被扯成两半或者摔成肉泥这两种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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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垂直极限
就在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类似数独的方法解决了上面那个机关盘之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这道墙居然从中间开始向两边裂开了!
而且,这种裂开的过程非常奇怪,是从上面开始裂,如果我下的速度不够快的话,就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被扯成两半,因为这个墙它有个非常蛋疼的问题:我往上爬的借力点都在中间,恰好就是在借力点之间裂开,所以我必须使劲儿加速往下退,可是这七米多的高度摆着,我再想加速也没法太快,除非我一咬牙一横心从这里栽下去。
问题是脑残才会这么干。
我现在处在这面青铜墙上,就有点像游乐场有的那种攀岩设施,只不过难度要大上一些,而且还没有安全措施。这种东西的一个典型特性就是上来容易下去难,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我越发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这大祭司也真是够狠的,老子把机关解开了,还阴我这么一手,我一边在心里狠狠的骂着,一边手脚并用的往下错,问题是我真心快不起来,一方面这墙其实还挺滑的,一方面我还得往下看着找路,让人很心虚啊。
这时候下面那几个应该也发现了我的问题,因为我明显的听到了胖子的惊呼声,我咬着牙往下错,知道自己速度特别慢,不过还好那墙裂开的速度也不算太快,可是照这个架势,我还是会被追上的。
正在这时,我忽然听到胖子更错愕的大叫了一声,我心里一紧,心道莫非下面也出事了?难道是我的机关解错了?可是照理说那黄铜钥匙应该是阵眼,如果我解错了那不该给我钥匙啊?
正当我想向下面喊话问问究竟是怎么了的时候,忽然就觉得腿被什么东西猛地拉了一把,整个人一下就失去了平衡向下栽去!
我条件反射性的“啊”的大叫了一声,心说这把完了,可我的想法还没想完,就意识到我好像还没死,反倒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我心惊胆战的回过头,果然就像我想到的一样,闷油瓶正像夹着个米袋子那么着,把我夹在怀里。看到我回过头来,他也就看了我一眼,然后飞快的往下。
我一时半会儿之间说不出话来,也就任由他夹着我向下,感觉小哥的身手确实比我好太多了,从墙往下顺的速度大概是我的好几倍,明显的就拉开了我们与墙壁裂隙的距离。
这个时候,我心里的感觉其实很复杂,一方面之前的惊悸感依然存在,只觉得心脏“砰砰”的跳,心有余悸的感觉,另一方面,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剩下的感觉就是跟闷油瓶这个人比较有关的了。
比如懊恼,我明明为了不牵动他的伤口,才自告奋勇要来爬墙解决机关,最后搞得他还是不得不上墙来,还得抱了一个我。另外还有一点……些微的幸福感?!
他娘的。
我心里骂了一句。
要不要这样啊,而且更要命的是,当我意识到这种感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
习惯了?!
身子轻轻的一震,闷油瓶已经站到了地上,为了不麻烦他的伤势也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稍微挣脱了一下,他松开手我就站到了地上。
伴随着一阵轰响声,那面墙终于彻底的倒塌下来,前方出现了一条墓道,我们五个面面相觑着,谁也没有迈出第一步。
“刚才……麻烦你……们了。”一片静默之中我尴尬的开口,却连着在两个地方结巴,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本该看着小哥,却不太敢看他。
“嗨,小哥背媳妇儿有什么的,胖爷我替他说句没关系~”胖子贱贱的笑着道,“再说了,天真,你也真是够牛逼的,还能用数学把那机关解开,胖爷我打从小学五年级数学就没及格过。”
“你还上过小学五年级,真是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我刻意的忽略了那句“小哥背媳妇儿”,淡定的回嘴。
而闷油瓶只是站在一边没有动静。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刚才那把黄铜钥匙,便从兜里掏出来递过去:“这是刚才机关盘裂开的时候露出来的,我估计是跟第五个阵眼有关系。”
还没等我再说话,闷油瓶就伸手把那钥匙拿了过去,这个动作一下又让我有些神经过敏的想起刚才在“九宫离魂”那一关,第一道门打开后他直接就钻进去了的事。
我觉得我可能想得太多了,但是我不得不说,虽然他让我很有安全感,在个人的安危上我非常相信他,但他有些事情,还是让我不太放心,倒不是说他会害我们什么的,但是小哥总是有事情瞒着我们,也是不争的事实。
可能,我更多的是怕他又在谋划什么我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不管是什么,而且他打算独自去做,再一次的丢下我,丢下我们,这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不过至少拿到这枚黄铜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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