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是,剩下的几个人,包括闷油瓶在内,都像着了魔似的在往棺材的方向走,这时候我发现我也不知不觉走了好一段路,几乎已经贴在了祭坛上,顿时我就意识到,这一定是大祭司的幻术!
当下,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抽出刀追上闷油瓶,照着他的手就来了一下子,血猛地涌出来,闷油瓶的身子晃了一下,转头看向我,目光一瞬间极其的惊讶。
“是幻觉,要不是我的伤口突然疼的要命,咱们就都挂了,快救人。”我匆忙的解释了一下,便冲向已经半个身子爬上祭坛的胖子。
虽然我们发现的已经很晚了,但是好在还来得及,闷油瓶的动作很利落,三下五除二,就把小花和黑眼镜也弄清醒了过来,唯一的突发状况就是胖子从祭坛上掉下来的时候差点把我撞翻了。
“妈的,这也太霸道了,咱们早该想到的。”小花一边揉着刚才被闷油瓶打了一拳的后脑一边道,“那家伙能搞出那么霸道的幻术机关来,肯定会在出棺的时候摆咱们一道的。”
“问题是现在它算是复活了?”黑眼镜道,“我们怎么办?”
“应该不是。”闷油瓶道,“这和大祭司描述的复活并不同。”
“也就是说,张越澜的机关依然在起作用么?”我接口道,“还是说刚才那些麒麟血,就是他所引发的?”
“看那儿!”胖子指了一下那片黑暗,我望过去,立刻就发现,在那片黑暗中,就好像有什么投影打在墙上一样,出现了两个人影,正是我刚刚迷迷糊糊处在似幻非幻那时候所依稀看见的人影,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祭坛上的黑袍僵尸并没有任何动作,出了棺之后,就好像一具木呆呆的雕像似的,可是从他刚刚给我们来了一纪幻术来看,他肯定不是简单的一具雕像而已。
难道说,后面的黑暗中那两个人影才是真正将要“复活”的大祭司?而他的所谓“万千尸蛊”呢?难道说就这样消弭了么?我直觉应该会有一个仪式,来主导所有这些复活,就算是张越澜控制住了这一切,那我们多少也能看得出一些端倪吧。
现在来看,黑袍的僵尸倒还好,那两个黑暗中的人影倒是着实让我感觉有些心虚,这让我想到密洛陀,而那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而且说来奇怪,大祭司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黑暗中却会出现两个人影呢?
正在我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大祭司的黑袍上,忽然“腾”的燃起一团黑色的火焰来,那火焰的感觉非常的不妙,莫名的带着一种死亡的气息,而且那火焰带起滚滚的黑烟,烟尘漫卷到了墓室之外的地方,我顿时就意识到,这可能是我刚才所想的事情——复活仪式。
我们僵立着没有动作,因为这个时候,我们也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过了不一会儿,我就遥遥的听见整齐的雷鸣般的脚步声,这个声音让我心惊肉跳,不知道是否是一场无法躲避的浩劫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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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地劫
就在雷鸣般整齐的脚步声在山洞里响起,青铜兵俑被大祭司的黑袍上燃起的火焰召唤而来的时候,小花忽然道:“你们看……那两个影子!”
这两个影子投射在大祭司的祭坛背后那浓重的几乎看不到的黑暗里,本来很大也很惹眼,可是刚才的异动让我们甚至忽略了那黑暗。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再次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两个影子上去,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两个影子的下腹丹田那个位置,都出现了一团炫目的红色。
“奥特曼?”胖子道,“这倒真是个不错的看点。”
小花不会听不出胖子话里的讽刺,但他只是微微一笑,道:“不要看肚子,看肩膀。”
肩膀?
我敏感的抬头,忽然发现那两个人影的肩膀上,都有一团隐约的黑影,第一次看见的人不会想到这是什么,可是那个位置,那个形状,我一下就脱口大喊出来:“麒麟纹身!”
“张家的人?”黑眼镜惊声道,“张越澜的计划其实一直在进行么?”
我不知道那团位于人影丹田处的红色是什么,可是那团黑色是麒麟纹身,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错的,因而无论这人影多么诡秘,我也还是安心了许多,尤其是当我回想起张越澜说过,有两个张家人进入了张家密室中的石门后面的时候,我立刻就意识到,很有可能那就是这两个人,而这两个人竟然直接进入了大祭司的布置的最深处,这么说来,现在的情况也许还在可控的范围。
就像闷油瓶刚才说的,大祭司的复活状态和他的描述不太一样,那么很有可能一会儿那些阴兵过来的时候,也已经遭受过张越澜的干扰——我忽然就想到了张落野,他不是棋盘张,却代替棋盘张接受“夺魂”之刑,成为统领青铜兵俑的奴隶,这里面会不会也有什么玄机,不过如果这么说的话,闷油瓶刚才把张落野的尸体搬出来,也许反而坏了事。
好在就在我担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竟然隐约看到了那一大排阴兵,说来奇怪,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通过飞仙台的那道天堑的,也许还有另外一条秘道,不过被那道龙火隧道隔开了吧,但是这不是重点,我们观察着那些阴兵,至少从现在看来,它们还没有什么异状。
大祭司身上的黑袍依旧燃烧着火焰,黑色的火焰,黑色的浓烟,有一种异常诡秘的感觉。说来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火焰竟然有如此浓重的烟雾,以至于整个墓室几乎都被笼罩上了一层浓郁的黑色。
随着“毕毕剥剥”的声音,我眼睁睁的看着大祭司身上的黑袍化成片片的烟烬,然后我才发现他竟然也穿着一件黑色的玉甲,那身玉甲同样在麒麟玉牌的力量之下发着莹亮的光芒。而那些阴兵也终于走到了偌大的平台地面上,整整齐齐的站成一列,森然的让人有些紧张的感觉。
就在这些阴兵全都列阵整齐的时候,某一瞬间整个空间中一片寂静,然后,在那玉棺本来所在的位置,大祭司现在站的位置后面一点,所有那些触角的集中出发点处,忽然传来了极为低沉的一声嗡鸣,如同鬼泣一般,让我的心猛地跟着一颤。
这声音有些像青铜门外召唤阴兵的那些号角,但是却比那号角更凄厉也更阴沉,好像能响彻人心里最阴郁最黑暗的地方,而那些阴兵,竟然随着这个号角,开始慢慢的抬起头来!
没错,就是抬头,我能清楚的看出那个动作,而且那个动作,让人莫名的感到不寒而栗。
那些阴兵全都慢慢的抬起头后,号角的声音又猛的一转,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发出那号角的声音,可是很明显,它所代表的是另外一个讯号,可是整个墓室却又变得一片死寂,青铜兵俑和大祭司都没有任何动作,投射在后面影壁上两个张家人的影子也没有任何动作,好像一切都忽然静止了似的。
“怎么回事?”我低声道,“中场休息?”
“不是。”小花凝神盯着前面的情况,摇了摇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登场的是张落野。”
张落野?!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看向闷油瓶,闷油瓶面无表情的盯着前面,忽然就要往前走。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干嘛,胖子和黑眼镜已经一左一右的拉住了他,胖子道:“小哥,你要干什么?”
闷油瓶依然面无表情,却一句话也不说,黑眼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你要去代替张落野?”
闷油瓶还是没有说话,不过从他的神情来看,黑眼镜应该是说对了。
“你疯了么?”我失声道,“你用用脑子好么?”
闷油瓶看着那些阴兵,道:“号角结束之前,如果没有张家人出现,那些阴兵一定会出问题。”
这个时候,号角的声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了,我转头看过去,果然,那些阴兵虽然暂时还没有任何异动,但是整个队伍中已经出现了一种浮躁焦虑而又暴乱的气息,不敢想象如果这号角结束之后还没有张家人出现会怎么样。
可是无论怎么说,也不能让闷油瓶去啊。
“可是你知道去那里干什么吗?”我咬着牙道,“做错了不也一样是死?”
闷油瓶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血。阴兵中的蛊就有麒麟血的药引,不然大祭司没必要镇一个张家人在那里。”
“也就是说你又要去做所谓的血祭,为了避免青铜兵俑的暴乱?”我盯着他道。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那我呢?”我道,“你就一点儿也不管我么?”
闷油瓶这才转过脸来看向了我,他一定记得刚才那番匆忙却真切的告白,所以他的眼睛罕见的现出一点温柔的眼色来,不过他还是道:“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
我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句,没错,现在张家的需要是有一个顶替张落野稳住兵俑的人出现,而我所需要的也是这些兵俑快些被稳住,不然我们没法保证自己活下去,可是我不能让闷油瓶去,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两个张家人还没有动作,你现在不要去,会有别的办法的。”我咬着牙道,这个时候胖子和黑眼镜还是一边一个拽着闷油瓶,一副死也不放手的架势。
闷油瓶有一点无奈的表情,不过他也没有动手,而是道:“你理智一点。”
“需要理智的是你。”我坚决的道,“永远都想着送死也是一种冲动。”
闷油瓶又摇了摇头,一副我不可理喻的神情,看他那架势,是马上就要动手了,可是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发现闷油瓶手里那块白色的腾蛇玉牌不再是一直亮着,而是一闪一闪的,这立刻让我感觉不对。
我劈手夺过那块玉牌,再看向那两个影子,果不其然,它们丹田处的那团红光也正在一闪一闪的,就算是傻子也能想到,这两者之间一定存在什么联系。
我几乎再没有任何犹豫,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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