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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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身-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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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我甚至愿意忘却其他的所有。 
  不用想我已经醉了。 
  (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
  枕在他的手臂上,许多从来不敢想的念头依次浮起,如阿修罗拔取曼荼罗山为杵搅海,甘露和毒药在心间烧灼。命运何其残酷,我在他的记忆里已经如此轻易的被抹去了,也许哪一天,他也终会在我的生命里彻底的消失。 
  如果能够选择,传奇算什么,财富算什么,长生算什么,我宁愿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平凡的,平安的,活在这拥挤俗气的尘世。 
  然后我沉入了最黑的海底一般的睡眠。 
  (海上的歌飘过来飘过去黑暗里的回音)
  
作者有话要说:HJJ地址:http://bbs。jjwxc/showmsg。php?board=36&id=10907&msg=同人文库 
                  石火电光梦里身
  千万人中,我就渴望那么一眼/千万年中,我生来就为等着……我是那上京应考而不读书的书生/来洛阳是为求看你的倒影 
  
  “起来了!今天高数好像点名!”迷迷糊糊中有个人在很不客气的搡我。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先看到头顶贴着科比海报的上铺床板,枕边耷拉着的书包带子,脚边床上小桌上没有合上的笔记本电脑,然后看到站在床边奋力摇我的人的胖脸。 
  “这是……哪?”我脱口而出,那人吓了一跳:“老三,你没事吧?还能在哪,这不寝室吗?” 
  哦,这是我的寝室,我的床。我是N大地学部地理科学系的大一学生吴邪,摇我的是宿舍老大,搭着毛巾拿着刷牙缸进来的是宿舍老四,对面上铺正穿衣服的是老五,老二和老六已经去教室占座了。 
  我好像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现在终于醒来了,你看,我都记得我是谁,我在哪里。到底梦里再无论多么真切的事情,醒来什么都记不清,抓不住。 
  正发着呆,老大一把把我揪了起来:“赶紧的,别睡了,都七点四十了!” 
  我总算想起来高数的紧迫性,上学期的一元微积分跟线性代数部分60分险过,还是仗着高中的底子,这学期多元函数微积分、无穷级数、常微分方程一堆东西,看着头就大,作业还巨多,抄都抄不过来。要是挂了不晓得老爹怎么收拾我呢。 
  我飞速穿上衣服蹬上鞋,抓起床头挂的毛巾冲进水房,本着“扫地扫角落,洗脸洗额头”的原则,沾水擦了把额头,顺便抹了一下眼眶。厕所是来不及上了,回来一看他们几个已经全跑了,我提起书包,踢上门,狂奔下楼。 
  一气冲进教室,还有三分钟打铃。高数是三个院系一起上的,二百人的阶梯教室黑压压坐了一片,已经看不清他们几个在哪了。基本被女生占据的第一排边上还有几个空座,我只好挤进去坐了下来。看看讲台上只摞着几本讲义,老师还没来,我推了推旁边靠走道坐着似乎在看天花板发呆的一个男生:“嘿,这节课讲到哪了?” 
  他转过头看看我:“习题课。” 
  我松了口气,从书包里拽出作业本,问他道:“同学,作业借我抄下。” 
  他有点诧异的看着我,难道我脸没擦干净?我赶紧揉了揉眼角。这男生看着面生,不过我也不怎么上课,二百来号人反正认不全。他个子挺高,相貌清爽,甚至用俊秀来形容都不为过,却不带半分女气。看他那迷糊样子,桌上连本书都没有,估计也没写,还是课间找老大他们几个抄吧。 
  铃声响起,教室静下来。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男生站起来走上讲台,拣一支粉笔折成两段,取其后者夹在右手极长的食指和中指之间,说:“陈老师出差了,这节课上习题课,大家把书翻到……” 
  天!原来他是助教?
  我记得上学期高数助教是个女研究生,相貌乏善可陈,习题课我一回都没去。敢情这学期换人了,难怪前三排基本全是女生,个个起劲的埋头记笔记。 
  这人说话不多,声音也不算大,写字倒是又快又好,黑板上一会儿就满满的排着公式和符号,貌似每步推导条分缕析很是清晰。我百无聊赖的听着天书,也没有笔记本这种高级配置,本想打打瞌睡,一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深幽幽的没什么表情,却让人没来由的心里一颤,只好从作业本后面扯了两页纸,照葫芦画瓢的乱抄起来。 
  总算到了课间休息,我飞速冲去上厕所,回来溜到后面老大他们一堆人旁边挤着坐,抢了个老二的包子吃,小声问:“咱们啥时候换的助教?” 
  老二有点吃惊的答道:“一开学就换了,原来那个出国了。哦,你第一节课没来。这小哥好像是博士,我数学学院的老乡说他在他们院特有名,巨牛一人,去年拿了什么学术新人奖,听说SCI好几篇。” 
  他居然是博士?看上去不比我大多少。刚才还跟他要作业抄,丢人丢大发了。我赶紧问老四:“他留手机号没?”套套近乎总没错,别给他留个不好印象,平时分扣一干净,那期末必挂无疑了。 
  老四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递给我看:张起灵,138********。名字怪怪的,人也有点怪,不知道是不是学数学学成这样的。 
  教室后面还算安全,热乎乎的人气相当催眠,我十分放心的趴在老大庞大的身躯后面埋头补觉。睡梦中正听到天籁般的下课铃声,旁边的老四使劲戳我:“叫你呢!” 
  靠,今天啥都跟我作对。我撑起头来,就听见远远的讲台上,那个姓张的小哥语气冷淡的说:“地理系的吴邪,第三节下课后到理学部办公楼A404来一下。” 
  大学还搞这一套?凭什么?也不知哪股子火蹿了上来,我一下站起来:“能问下为什么找我吗?” 
  他淡然道:“作业问题。” 
  那么多人抄作业,凭什么我被抓典型。我无趣的坐下,不幸又带翻了老四的水杯,他抢救不及,哗啦一下桌上的书全部淹没,前面的女生惊叫跳起,书包适时坠地,书本笔袋手机MP3镜子梳子什么的撒了一地。一连串噪音顿时使我再度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张某人也放下粉笔直望过来。 
  看来不好印象是留定了,张起灵这个衰运男。 
  
  三节连上的高数总算下课了,这变态的课表肯定是变态的数学系安排的,上完脑袋都木了(即使没听什么)。大家一窝蜂的奔往食堂抢第一锅饭,我满怀着悲愤收拾了一会东西,把半湿不干的书塞进包里,抬头一看张小哥早就不见了人影,跑的这么快,也不知道属什么的。 
  理学部离我们上课的地不近,办公大楼是新建的,气派得很,集中了数理化生的好几个什么国家重点学科。就是里面太绕,好不容易找到了A404,门上的牌子是“数学学院调和分析研究组办公室”。 
  我敲了敲门,一个熟悉的声音:“请进。” 
  原来这办公室是博士生用的,大约十几张桌子,每张桌上除了电脑都满满的垒着看一眼就头疼的文献、书本,墙上一块白板上净是鬼画符一般的公式。最里面靠窗的桌上堆着几摞作业本,桌边坐着张家小哥,左手捏一双筷子,面前一个还没打开的饭盒。 
  跑的这么快敢情是去打饭了! 
  我咬着后槽牙一步步走过去,脸上还得堆出笑容。绝对不能再得罪他了,我在他那的平时分估计都快成负数了。以老陈头子那个变态的考试难度,我就是再在床头挂科比不挂柯南也没用。 
  张起灵指指他旁边的椅子:“坐吧。” 
  我刚坐下来,饭盒里的香气直冲胸臆,一定是学三的红烧肉盖饭,我的肚子十分争气的拉着长音咕噜噜连叫了三声,还是带颤音的。 
  还能再丢人一点么…… 
  张小哥依然面无表情,但我从他眼睛里仿佛看到了一点笑的影子。 
  就好像月夜泛舟西湖,春水初涨,湖心月影在船桨的涟漪里一点点漾开来。 
  瞎想的时候,他已经把筷子塞到我手里:“你吃吧。” 
  “啊?……你呢?” 
  “我过会再去买。” 
  反正丢人都丢到这份上了,也不差脸皮再厚一回了。再说吃不上饭不也是他害的么……我打开一次性餐盒,扒了一大口被浓油赤酱的肉汁浸透的米饭。食堂的饭刚出锅的时候也能这么好吃! 
  张起灵从作业本堆上拿下最上面一本,递到我面前:“拿回去全部重做,下周上课时候连这周的作业一起交。有不会的答疑时间来找我。” 
  我差点把饭吃到鼻子里。这么狠!老子就应该有点骨气不吃你这糖衣炮弹! 
  “那个……师兄,学长,哥,能不能少补点?我这都写了的。” 
  “是,都不是自己做的,而且从这里开始,全抄错了。” 
  “那也太多了吧?开学到现在三周,留了六十多道习题,还不算补充的定理证明。” 
  “不算多,题都很基础。” 
  “我们系专业课多,作业根本写不过来,您通融一下……” 
  “……” 
  这哥们软硬不吃,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看来求他是没戏,认栽吧。 
  “那什么时候答疑?”我吃完最后一口饭,盯着皱巴巴的作业本发呆,真不想多看他一眼。 
  张起灵撕下一张活页纸,拿起桌上的钢笔写了几行字递给我。 
  我接过来看看,纸上写着答疑时间和地点,这年头几乎没什么学生用钢笔了,他的字和人一样挺拔清秀。 
  看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道了谢,正准备走人,他递过一张纸巾:“擦下嘴,把饭盒拿走。” 
  我默默的团成一团,圆润的离开。 
  走在长长的走廊里,突然脑海里就有三个字跳了出来。 
  闷油瓶。 
  按说他闷就闷了,和油瓶好像没什么联系,难道因为他瘦,不像闷茶壶的体型?总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用这三个字描述他,这个不进油盐的、冰山脸的家伙。 
  
  上大学半年多以来,第一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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