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骞将头低下,嗅着她的气息,嘴里喃喃道:
“洛儿,你不知道,你好美,好美,你的腰肢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看到它,就不由想要过来抱抱……”
陈洛儿矛盾着。这是多么美好的时刻,本应该享受的,但一想到那些始乱终弃的故事,想着自己时时对自己的提醒,她就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深陷进去,千万不要!
但这个从后面来的拥抱太让人沉醉了,她渐渐的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使劲地转过身来,然后用力地去推花子骞,仰起脸儿来,说道:
“子骞公子,不可……”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巴就被花子骞的嘴巴狠狠地堵上了……
陈洛儿有一种想要窒息的感觉。
元宵节那天晚上的情景涌现了出来。味道,熟悉的味道,正是那天那样的味道,那天,事情来得猝不及防,今天,一切都像是一步步的铺垫。
她恨自己,难道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吗?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不拒绝花子骞的留下呢?她的潜意识里,真的其实是在期待这一刻的到来?
陈洛儿涌起一阵羞耻感。但这感觉瞬间就被那奇异的感觉淹没了……
她徒劳地挣扎着,却又迎合着,舌头躲闪,半推半就,像在做着无声的游戏。
花子骞的全身升起了火焰来,烧得他的胸口胀胀的感觉。他前进一步,一侧身,想要换个站立的姿势,不料,碰到了架子。架子上的一个茶杯掉落到了地上。摔碎了。在这安静的夜里,发出很响的脆声来……
猝不及防,刚才还明明存在的奇异的氛围,在一瞬间被这声脆响给击破了。
陈洛儿吓了一跳。趁着花子骞抱着她低头看地上的时候,像只小鱼儿一样从他的臂弯里滑了出来,疾步走到茶桌前,坐下,然后紧张地对花子骞说:
“公子请坐……”心儿跳得扑通扑通的,像揣了一只小兔子。
花子骞却蹲下,帮着捡拾那些摔碎的瓷片。
陈洛儿忙说:
“公子过来喝茶,休管那些碎片,小心划伤了手。明早我让香草来收拾好了……”
陈洛儿的脸,因为刚才的事情,红得像一片云。
但是已经迟了,花子骞的左手食指,已经不小心让尖利的碎瓷片给扎了一下。疼得他轻声地哎哟一声。
陈洛儿吓坏了,赶紧起身,几步过去,然后硬拉了花子骞到桌旁来坐下:
“我看看,扎得怎么样了?”陈洛儿紧张极了,不由分说地拿开花子骞压在食指上的右手,仔细地看,看到有血点儿冒了出来,在那白皙的手指上显得格外醒目,像扎着她的心一样。
看到出血了,陈洛儿想都没想,便用嘴唇去吮吸那出血处,这是花子骞万万没有想到的!
“洛儿,别这样……”
说话的时候,陈洛儿已经吸了一口,然后走到屋子角落里的痰盂旁,将嘴里的东西吐在了里面,又才走过来。
“洛儿,你这是为何?只是破了一点而已,你竟……”花子骞惊讶,意外,感动,怜爱,各种各样的心情都涌了上来,复杂得很。
陈洛儿端起自己怕茶杯,喝了一口茶,将口漱了一下,走过去吐掉,这才轻松地说:
“没事,扎破的地方不尽管处理的话,会有感染的风险,别怕,染了细菌的血我已全部吸了出来,而且口水有消毒杀菌的作用,公子不用担心会发炎什么的了。”
花子骞愣在那里,呆呆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为他做过这样的事情,看到他受了点儿伤,她的担心便写在了脸上;她的动作是那样迅速而自然,似乎是连想都没有想。
他突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他看出来了,她虽然在有意地推开他,与他刻意保持距离,但是她其实是在乎他的,是关心他的,是心疼他的。
他万万没想到被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乎着,竟会是这样幸福的感觉。
“来吧,再喝一杯茶。”陈洛儿坐下,倒了一些热水在花子骞的茶杯里,轻声说道。
花子骞火辣辣地看着陈洛儿。
他眼中的陈洛儿,神秘,优雅,脸红红的,有一种别样的美,勾人心扉,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只要对视一眼,便会深陷进去,再也走不出来。
“洛儿,我要娶你。”
花子骞呆呆地看着陈洛儿,突然说道。
“啊?”陈洛儿以为听错了,抬起脸来,也呆呆地看着花子骞,微张着嘴巴。
“小傻瓜,你憨憨的样子真可爱……”花子骞明亮地笑了,伸出手来,轻轻地刮了一下陈洛儿的鼻子,“我说啊,我要娶你呢。”
这动作太过亲昵,让陈洛儿很不好意思,像一个大哥哥对萝莉小妹妹的亲昵动作。她的脸更红了。情景转换得太快,刚才还是暴风骤雨*的,现在又成了和风细雨干净纯洁,她有些换不过脑子来。
“公子,休要说酒话啊。这话可不能乱说的,你不会是见了一个姑娘都要说这样的话来吧。”
陈洛儿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装得大大咧咧,而且还喝赶紧喝了一口水,压压那奇异的感觉。
是啊,一个正值年华的女子,听到一个自己暗恋着的俊俏男生说“要娶你”,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动听的语言吗?
没有了。再没有了。
“我要娶你”是比“我爱你”更动听的语言呢。直接,蛮横,无理,霸道得让人心醉。
这种霸道,足以在瞬间击垮一个骄傲无比的女子的。
哪个女子不想听到这句话?
陈洛儿也想听到,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虽然无比期盼过,暗暗想象过,但这句话真听到的时候,陈洛儿又觉得太过突然。突然得不真实了。
对。今天晚上花子骞吃了酒的。一定是在说酒话了。男生嘛,喝了酒,动了情,都爱说这话的。不必做出一副惊喜异常的样子,惹人笑话。
看着根本不相信,认为是在说酒话的陈洛儿,花子骞急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这句话不是酒话,是自己心里一直想说而没有说的,现在特别想说的话儿。
他这样想了,更想这样做。他觉得他的生活里,就缺一个明亮的女子相伴了。而这明亮的女子。他已经遇到了,碰上了,爱得不行了,情不自禁了,此刻。再没有压抑住,于是说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反而放松了。
“洛儿,你一定认为我在说酒话吧,我什么都不想多说了,你永远不知道我想娶你的念头有多强烈,永远不懂。不过,不懂便不懂吧,你等着我来娶你就行了。”
花子骞轻轻地握住了陈洛儿的手,神情自然,眼神庄重,表现出来的是从来没有过的笃定。
“公子……说什么好呢?”
陈洛儿使劲缩回了手,突然仰起了头。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眼泪快要出来了。她不想被花子骞看到,仰面,让眼泪又流回去,然后努力在大睁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花子骞:
“公子,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然后站起来,作出送客的样子来。
她必须马上要花子骞走掉,她想等到他走掉后,她好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不为别的,就为那一句“我要娶你”。
不敢那是真是假,但她确实是听到了,这事值得痛哭一场的,也算是纪念一下吧。
花子骞站了起来。他也知道该走了。今晚真是幸福的一晚,他说出了最想说的话,完成了一样巨大的任务一样,人整个儿都轻松了,他相信今天晚上回去,他能够睡个安稳觉的。
虽然父亲花无尘那里肯定会有阻力,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希望。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有一点儿希望,他都要争取,争取早一天娶到他心爱的姑娘。
他感觉到了自己肩膀上的压力,这压力让他有一种精神抖擞的感觉,好像终于找到了生活的目标,他要朝着这目标坚定不多地走下去。
“洛儿,我走了。”
花子骞走到门口,转身,然后定定地看着陈洛儿:
“洛儿,你要等着我娶你。记着啊,等我,我需要点儿时间。”
说罢,迈出了门槛,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洛儿想要送他都没有来得及。
最后那句话在陈洛儿的脑子里盘旋:
“洛儿,你要等着我娶你。记着啊,等我,我需要点儿时间。”
这句话在陈洛儿的脑子里反复地回放,让她有些发怔。
当反应过来花子骞已经离开了的时候,她突然追出去,觉得还是要送送他啊。
她跑出院子,来到外面的门口,站着,却看到花子骞的马车已经渐渐远去了。
她靠在门框上,身子有些发软。
默默地关了门,栓好,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拿出玉蝉儿来,像往常一样,进了空间,来到那潭水旁边,坐着发呆,想着无边的心事,眼泪终是落了下来,像雨点般……
不过,那眼泪里却满是幸福的味道……
第二百四十章 爱原来这样痛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阵子,陈洛儿这才仰着头,长舒一口气,笑了一下,笑自己现在的样子真傻。幸好这空间里是隐秘之地,没有人看到自己傻乎乎的样子,否则,不知道会怎么样的难为情呢。
哭过了,心里堆积的那些不吐不快的情绪全部被泪水冲走了,整个人的心里敞亮起来,不再敝得难受。不过同时,一种怀疑又涌上心头,刚才花子骞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说不定就是一时兴起而已,当不得真的。
若当了真,人家又是假意,自己岂不是有些犯痴吗?到头来,受苦的还是自己呢。
不过,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和花子骞说话的神态语气,根本又不像是信口胡说的话。
各种想法在脑子里翻腾,陈洛儿最后下命令,让自己不能再想这个问题了。她只问自己一个问题:
你爱那花子骞吗?
她闻出身上微微的酒气,又想到今天哭过累过担心过欣喜过,折腾得不行了,迫切地需要洗个澡儿,将那些疲惫和灰尘洗去,然后美美地睡个觉,养精蓄锐,明天好光鲜亮丽地开始新的生活。
不管怎么说,玉蝉儿找到了,这是最大的喜讯,就凭着这,她都应该好好地让自己放松放松,至于花子骞是真情还是假意,除了等待,还是等待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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