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请放过我!我想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从来没得罪过谁,你一定认错人了。”
浅川开始跪下来求白琦蓝放过自己。
“耶稣也是无辜的,结果还不是被吊死在十字架上,有什么话等你死后问上帝去。”
琦蓝懒得跟他说什么,走到他面前,将匕首从他手上拔出来。
浅川立刻痛的像是屠宰场的猪那样惨叫起来。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只求你别杀我!”
看到对方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琦蓝不禁冷笑了一下。什么京阪地区最有势力的黑帮头目,什么运气好,还不是一样怕死。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命。”
说完白琦蓝举起手,
“请、请稍等一下,能不能允许我写份遗书,虽然我是罪有应得,不过我希望给我的家人留个交代,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白琦蓝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想到自己连一个家人也没有了,她不禁有点想要满足对方临死前的这个愿望。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在遗书里告诉别人谁杀的你之类的。”
看她语气有松动的迹象,浅川立刻承诺自己绝对不会耍花样,如果白琦蓝不信的话等他写完可以检查。
“你有笔吗?我可没带着。”
白琦蓝开始好心的问他。
“啊…在哪里呢…我记得应该是在上衣口袋里的,可能刚才摔倒的过程中掉在哪里了。”
一支黑色的钢笔映入白琦蓝的视线中。在不远的地面上,随着雨水的击打而发出特别的声音。
白琦蓝快步走过去,将钢笔捡起来,然后交给浅川。她说服自己,这只是人在临死之前最后一个愿望而已,不帮别人就太残忍了。
从认识沈绪雪后,她觉得自己开始变了,变的不再那么冷酷。
浅川感激的从她手中接过钢笔。
这个瞬间白琦蓝注意到这支钢笔的怪异。虽然仿造的很好,但是细节部分却跟普通的钢笔有很大的差异。经历过很多次刺杀事件的她不会不认识这种武器——钢笔枪。最出其不意的杀人武器,丧命于其手的大人物数不胜数。
她感觉自己头脑中猛的发麻,然后看向浅川。
对方不再是可怜的表情,而是冷酷无情的笑着。钢笔枪已经对准了自己。
她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枪口。子弹穿过她的手心,击中她的身体。剧烈的疼痛、像是飞速行驶的车一样,向她袭来。
对方没想到她会用手缓冲子弹的冲力,立刻打算开第二枪。不过白琦蓝已经用挡子弹的手打到了他的脸上。
顿时浅川感觉自己鼻子像是被大黄蜂蛰了一样,麻麻的没有知觉。眼睛也迷迷糊糊的,分辨不清方向。
白琦蓝另一只手立刻用匕首刺向他的胸口方向,然后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匕首用力往对方的方向推去。浅川政雄的表情,就这样惊讶地停止。没察觉到自己被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杀死,浅川政雄的生命活动停了。
用双手握住短刀的琦蓝,一直保持跪姿不动。
然后她放开短刀,往后倒了下去。呼吸停止了。
☆、生命的天平
意识有如蜡烛的火焰般摇摆不定。即将消失的生命,就像海市蜃楼般非常美丽。
那双看着天空的眼睛流着泪。
视线终于回来了,但能看到的只有轮廓,世界白茫茫一片,一切都显得暧昧
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断地伸出右臂。像是要抓住最后一缕希望般,把手指扒在路面上,然后努力的站了起来,往来的路上走去。
伤口位置的血仿佛决堤的河流一样快速流淌着,混合着雨水,将地面染的鲜红。她调整着呼吸,为了活下去。
地面很宽广,再加上草妨碍她的动作,每踏出一步,就会因疼痛而让意识不清。
失去知觉,但很快便又回复,然后再踏出一步。她拼命重复这个动作,但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呢?拖着这个沾满鲜血的身体,连自己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不会变更好的无聊大学生活;
虽然有争执,但是平稳的每一天。
——那是…
有如做梦一样的日子。
时间毫不留情地流逝,她的手臂也越来越沉重,身体更加难以移动了。空气仿佛使出了一股强劲的力道压在我身上。即便如此,她还是努力地向前移动。
雨也越下越大了。不是大雨,而是暴雨,将一切都抹去的暴雨。她的动作几乎停止,只有时间还在向前推进。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世界仿佛消失了一样,只有无尽的疼痛,还有绝望。
由于下雨,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再加上天色渐渐变暗,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走在缓慢走在路上、已经受伤的女生。
当到达居住区附近的公园时,她终于因为失血过多而倒在地上。
这是死亡的宣言。宣告她余下的生命不多,毫不留情的通知。
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啊。她用右臂敲打着路面。悔恨和绝望让她的心里涌起了类似于愤怒的情绪。
(结束了、结束了、要消失了、消失了、我的生命,讨厌、骗人的、怎么、怎么可能、我、我——)
往前,再往前,哪怕一点点也好,她向前伸出手臂,抓住路面、未来,还有对沈绪雪许下的诺言。
但是,在接下来的瞬间。
记忆的碎片开始变色,旋转,带着恶意刺向了她。那是封印在她脑海深处的记忆——不认识的人,烧了她的家,被殴打、被踢、逃跑、逃跑、汽车、啊啊、被撞倒、鲜血不停的流、下雨了、她一个人、好寂寞、这是怎么回事、从未想起的、记忆、感触、疼痛、悲伤,这一切在她的体内搅拌、浓缩、喷溅、流出。
啊啊、讨厌、她讨厌这样的寒冷、她讨厌这样的寂寞、为什么会忘了呢、为什么会想起来呢,父母被杀了,她逃走了、从、逃走、逃走、拖着身体、拖着、被汽车撞倒、即使如此还是拖着身体、没错、在那个、雨天,
就在这时。
唐突地。
真的十分唐突。
仿佛只有自己从这个世界中脱离了一般,时间停止了。
下雨了。
许夏佳和沈绪雪走在回家的路上。夏佳打着伞,而绪雪像昨天一样拎着两大袋从超市买来的东西。明明快要吃晚餐,夏佳却在等待绪雪的一小段时问里,从超市角落的面包店那里,买了巨大的巧克力蛋糕。
“你在吃什么东西啊!?等一下就要吃饭了,好好打伞行不行!”
“没、没问题,吃得下吃得下,晚饭少吃一点。”夏佳大口咬下巧克力蛋糕,却突然露出严肃的表情。
“干嘛?怎么了?”
“……怎么办,我口渴了。”
“谁叫你站在这里吃巧克力蛋糕,喉咙当然会渴。忍耐一点,回家我拿橙汁给你喝。”
“……怎么办怎么办?绪雪,我好想喝可乐。你看,就是公园那边的自动贩卖机。”
“你说什么,要喝那个?当然不行!就跟你说等一下要吃晚餐了。看看我,手上还提着鱼呢。”
“马上马上…马上就好。反正鱼也被冻着呢。只要喝个一口我就满足了,算我的,我请客。对了,你说过喜欢那边的咖啡不是吗?我们去喝嘛,好不好~”
“好吧,不过下次再这样我就让你喝可乐喝到饱为止,饭也不要吃了。怎么,别发愣了。”
“啊。。。我们快走吧。”
正在想象喝可乐喝到饱情形的夏佳回过神来,又猛地摇了下头。真是游走于地狱天堂冰火两重天的情形,下次要试一下才行。意见统一后,两人往公园方向走去。
“对了,夏佳,关于担任我们社团指导老师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感觉超麻烦的。而且我虽然是老师,不过年龄在他们中间却是最小了,我怕会被他们欺负。”
估计最后的担心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绪雪想起下午去社团教室的事情,对于夏佳的想法也有所同意。
“绪雪,你们又来迟了,这让后辈们怎么看你们呐。快来,我给你们介绍下新入社的会员。”
当绪雪扶着还有点晕的箫声沫和夏佳来到社办的时候,社团的成员已经来的差不多了。那些一年级的男女新生们似乎还有点拘谨,挤在门口附近,全员注视着刚进来的三人,露出了有点怪异的笑容。爱怎么样怎样,绪雪对于社团加入新人并不是十分的感兴趣。
她看向水景旭,这位有着戏剧社后勤负责人称号的男生,依然在那里对绪雪露出日常式的轻松微笑。“水景旭,因为椅子不够,你就从别的地方借来吧。到围棋社或者其他社团教室的话就应该会有的啦。”
水景旭无奈的应了声,然后带着几个男生出去借椅子去了。绪雪将箫声沫扶到里面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也翻看起桌上的戏剧剧本。看开头就知道又是社长的手笔。
“社长你又写新的剧本了?”
因为舞阪铃认为原创的、贴近现代文化的故事才能感动观众,所以要求社员们每周要写一份戏剧剧本或者创意大纲。
“真是不好意思呢,文笔一般而已,只有真情实感感动人这一点我还有点自信。”
听到社长这样说,新生们都露出崇拜的表情。真是太谦虚了。
又在演戏了。绪雪见怪不怪的又开始看起了剧本。不出五分钟,她已经掌握了剧本的大概主题。怎么说呢,当然还没到需要大肆批判的地步,不过确实如某些网络小说一样的庸俗情节。
现代女子因车祸穿越到欧洲中世纪,身不由己的卷入到王庭纷争中。周围的王子全部都是俊美无俦、恍若天人的帅哥,而且全部对女主角有意思。冷酷的四王子、温柔的八王子、可爱的十四王子……最终女主角能否在权利斗争和感情纠葛中全身而退,敬请期待作者后续。剧本最后这样写道。
真是无聊。哪里有那么多穿越呐,是不是真的像是某部知名小说描述的一样,连从马桶里都能穿越了。早晨坐车不小心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