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夏佳你那么神通广大吗?能不能帮我预测一下税法的题目,我数学不行,看到计算题就头痛。”萧声沫像是找到寄主的吸血鬼一样凑了过来。
“税法呐,我倒是没怎么研读过,不过回去你拿书给我看一下吧,然后我试试帮你预测一下。”
“哦!最近缠绕的难题终于解决了,上天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听她这样说,夏佳不禁无奈地笑着,竟然去谢上天去了,起码要弄清是自己要帮她呀。
绪雪有点不解地问道:“你啊,你的成绩有那么危险吗?你上课可比我还要认真啊。”
萧声沫无奈地摊着手,轻松地说道:“我课下作业都放在那里懒得做,听的再仔细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琦蓝翻着白眼说道:“那就给我稍微低调点好不好,别那么挺胸抬头理直气壮行不行?”
绪雪感叹道:“你看小沫也挺慌慌张张的。总觉得咱们学校虽然是国立大学,但却非常在意考研率,在这个时期的大三学生都很辛苦吧。都在为论文和测评什么的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才有个假期旅行,也泡汤了。那就该在大一的时候去嘛。你们不那么觉得吗?”
“额,完全没概念。”坐在角落里翻看杂志的飞鸟恋突然冒出一句。
“没问你。不过小沫你可以问一下琦蓝是怎么学习的嘛。”
“啊?为什么问我?”琦蓝一副嫌麻烦的表情。
“琦蓝你不是很少上课吗?但是不仅没有不及格的科目,而且。。。你也拿了奖学金了吧?”
“真没天理。”萧声沫嘀咕了一句,然后趴在桌子上。
“我是因为有很多工作的原因才缺席课程的,我已经跟教务处递交过说明书的了。而且我也不是没学习,每天晚上回家我都有学习的。”
这个说法当然不能让萧声沫心里好过一些,直到在绪雪家吃过晚饭大家在完成舞阪社长布置的任务的时候,她还在缠着夏佳帮她把全部科目的考试题目全部预测一下。
晚饭是夏佳和琦蓝一起准备的,不过琦蓝只是因为很羡慕夏佳的厨艺,所以跟着打下手随便学习一下。将饭菜端上桌子的琦蓝看到萧声沫还在,变得不高兴起来。“你怎么还在?整天来混饭吃。”
“小沫喜欢夏佳做的菜,她喜欢吃你就让她留下啦。而且在这里也方便讨论剧本。”绪雪看到萧声沫对她求助的眼神,只好帮她说话。
“既然绪雪这样说了,那你就留下来吧。”琦蓝瞪了萧声沫一眼,然后会厨房继续端菜去了。
“真是不可爱,这一点我也很喜欢。”萧声沫用肘支在桌子上,用手托着下巴傻傻地说道。
无视、无视。绪雪决定对萧声沫奇怪的感情观装作听不见,反正不管自己的事。晚上的时候大家就把笔记本电脑搬到客厅的桌子上,讨论起剧本来。萧声沫看着空白的word窗口发了一会呆,终于决定向其他人求救:“突然要写的话,总感觉没什么头绪呢,起码要有个主题什么的,社长她也没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呢,有个主题就最好了。”夏佳也是一筹莫展的表情。
“来,过来抽签。” 绪雪四个写着剧本要求的纸条放在手心,递给其他人。“每个人拿一个,然后按照上面要求的去写就可以了,剩下的一张留给飞鸟。”
听她这样一说,其他三个人赶紧像是抢东西一样拿走了纸条。萧声沫还挑一下,拿走后又过来换了另一个。
“不用换啦,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夏佳拿着纸条,然后看向其他人。琦蓝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萧声沫战战兢兢地也拿了一个。
“写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她试着读出了口,又迅速觉得很迷茫。是恋爱小说?自己写?
桌子上每人一台的笔记本电脑已经打开了。准备工作做得周到倒是很省事,可是这可不是一声令下就能写得出来的东西。
“琦蓝,你的是什么呀?”她想着如果可能的话跟谁换一下,于是向琦蓝搭话求助。
“幻想冒险小说。”琦蓝用轻松地语气说着。看来还是别换了,对自己来说,那比爱情小说更难些。
萧声沫露出愁眉苦展的表情:“我的竟然是意识流小说,我连什么是意识流都还不没弄清楚呢。”
夏佳也不禁为萧声沫担心起来。不过自己都身陷身陷囹圄了,还是想想怎么把任务完成吧。
爱情小说,幻想冒险小说,意识流小说,相比之下——哪一个更容易些呢?夏佳看向绪雪。她正在修改下午大家一起提出的那个故事。似乎像是在故意气夏佳一样,绪雪表现着一副很安心的样子。
编写剧本的工作在休息时间的活动室全面展开。
最热火朝天的是萧声沫,虽说让她写意识流似乎很有灵感的样子,可是如果说写就能写出来的话谁都能称为作家了。但是萧声沫是在不懈努力着的。从第二天开始,她从图书馆借出的书,在桌子上堆积如山。她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一边翻阅着每一本书,书上贴满了便签纸,一边孜孜不倦地用钢笔写着字。偶尔她还会陷入思考。
“小沫你现在的样子使我想起了雪莱的形象。您也是诗人那样的高贵的脸庞,温和善良的心地,气度高雅的动作,毫无矫揉造作与倨傲之势,眼瞪瞪地望着原野。你肯定在想,等到来年,世界和平应该实现。”夏佳看她突然认真的样子,不禁出言开起玩笑。
“一群白色的鸽子环绕着她周围,”琦蓝插嘴道:“萧声沫咬着笔头,为自己的传世大作构思结尾。”
说完两人笑作一团,不过萧声沫只是瞪了她们一眼,继续思考。这让她们感到很意外,琦蓝还专门跑出去确认太阳是不是在东边好好地挂着呢。
“不行不行,完全不合格。”萧声沫一次又一次将自己觉得很满意的作品交给绪雪,但是绪雪都接连不断地给与退回。
“为什么还是不行呐?我已经绞尽脑汁了。”她发出绝望的声音。
“嗯,怎么说呢,小沫你写的内容挺有想象力的。”绪雪靠在椅子上,用笔敲着桌子。
“首先,引言部分太过沉闷,‘在很长一段时期里,我都是早早就躺下了。有时候,灯刚关上,我的眼睛随即合上,半小时之后,我才想到应该睡觉;这一想,我反倒清醒过来。’多推敲一下,开头部分一定要吸引读者,第一印象很关键的。如果搬上舞台的话,旁白还没说完观众就睡着了。”
“但是,意识流作品都是这样的嘛。”
“可你那思维也太过时了,就好像在跟别人说自己就要回忆了一样。思维转换是很有必要的,如果你的构思让人觉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么首先就要逆向思考,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产生新的东西,知道了吗?”
“好像明白一点了。”
“那就去修改一下吧。”
“嗯。”
萧声沫无力的应了声,然后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副非常可怜的样子。看到她一副苦恼地抱着头的姿势,夏佳和琦蓝不禁同情起她来。两人一个端着刚冲的咖啡,一个拿出零食,递到箫声沫桌子上。什么样的作品呢?夏佳坐下来开始认真看起来。
“十一岁的孩子一般都喜欢做什么事情呢?无非是喜欢画画、看书、看电视,或者是到处跑着玩。
但是当我十一岁的时候我却没记得太多的事情,因为我每天都在睡觉。晚上在家从八点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直到父母叫醒我去上课才醒。当然到学校后我也是找一切机会睡觉。老师安排座位的时候我总是主动要求坐在最后一排,以为那里是最佳的睡觉位置。
即使这样我还是感觉很困,在路上走路的时候也没什么精神。身边的人和车辆和我都不是一个节奏,然后我就渐渐地感到他们逐渐消失,街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只有滴滴答答的声音,什么也没有了。
再睁开眼,周围已经被浓雾笼罩。红灯不停地闪烁着,我脚下开始出现了一条火车轨道。隐隐约约的好像通向一个未知神秘的地方。
红灯以及响铃提示着火车即将到来的信息。防止行人穿越的路障已经落下,但是却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白裙子的女人从路障跨过,然后站在铁轨的中间。火车越来越近,车灯在浓雾中像是某种猛兽的眼睛一样。
我大喊着想要警告那个女人,但是声音被火车的轰鸣声给掩盖住了。那个女人回头对我笑着,是很灿烂的笑容,但是却让人浑身直冒冷汗。火车在身边呼啸着,我吓得坐在了地上。怎么说呢,就是有种无法猜到未来的感觉,充满秘密。
你为何闷闷不乐?一个声音向我问道。
你被欺骗了,因为我只有闷闷不乐才能让别人看不到我内心的喜悦。
那么问题究竟是什么?我必须抓住那个躲闪着使我难以捕捉的东西。抓住它然后再从头开始,抓住它然后再从头开始;人类用来思考或感觉的设备是一台可怜的机器,一台效率极低的机器,而且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出毛病;你必需英勇地迫使它继续运转下去。因为有的时候你既无法思考也无法感觉。而如果你既无法思考也无法感觉,那么你就需要知道,你身在何处呢?”
……该怎么说呢,虽然像是在胡思乱想中夹杂思考的意识流,不过那种努力去探讨哲理的感觉已经可以让读者感受到了。现在对于夏佳来说,问题是自己抽取的题目完全还没有开始动笔。如果让她写论文的话还行,让她写剧本,更何况是关于爱情的,这已经突破了勉强的境界了。
她往周围看去,只有琦蓝在奋笔疾书,连飞鸟恋也只是偶尔想出来什么再写两个字,其他学生就完全和夏佳一样看着稿纸发呆。绪雪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禁开始催促她:“夏佳,你的手这样一动不动,只是在那里发呆,这样是写不出文章的啊。不管怎样,先试着写一写,然后拿给我看,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我帮你改。”
“嗯嗯呃,知道了,我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