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佳看来,虞雨就像是吵架处于劣势的小孩大发脾气一样,她以无辜的眼神靠在电梯侧壁上发呆。看到如此平静的许夏佳,虞雨气得更加厉害,她狠狠瞪了夏佳一眼,恨不得用眼神把她扎个窟窿。
“啊,到一楼了。我去打电话了。”夏佳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对虞雨礼貌地笑了下,然后走出了电梯。
在返回楼上的电梯上,虞雨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把这一切汇报给冯薇,然后让她把许夏佳给解雇了。回到楼上,她又碰到了两个在上班期间聊天的职员,结果这两个倒霉鬼被虞雨狠批了一顿。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沈绪雪和冯薇终于回到了公司。虞雨赶紧将自己发现的总公司财务的漏洞跟她们两个说了一下,因为发现时间太晚,她现在也不敢给董事会的人说这事儿,所以想要找沈绪雪这个经济学人才寻求一下解决办法。
“不只是现在发现晚了,几个月前就已经晚了。”沈绪雪平静地笑了下,然后继续翻看着这天的行政安排。虞雨可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放弃了,如果问题不解决的话联新倒台是迟早的事情。她倒是不担心以后的工作问题,只是在这家公司那么长时间了,不免有些惋惜。
“小雨,你也不要担心,也许是小问题呢。”冯薇作为远离集团权力中心的分公司总经理,决定把“无为而治”的管理思想贯彻到底。不过在虞雨看来,自己的这位好朋友未免太反应迟钝到近乎傻乎乎了。
“小问题,”她冷笑了下。“要是小问题要真要谢天谢地了。”
看到继续淡然表情的沈绪雪,她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咱们真是太傻了,还在这里担心公司的事情。有人说不定早已经谋好前途了呢。”说着她露骨地给冯薇示意。
“什么谋好前途,虞主管真是会说笑话。”沈绪雪发自内心地笑着。说实话她也只是个刚踏入职场没半年的新人,靠着高学历而直接进入领导阶层,不过对于职场上的哲学和规矩她可是知之甚少。
“这样吧,两位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如加入改革后的联新吧。”她在心里估计了一下时间,继续说道:“相信不用虞主管你提醒,集团高层也一定知道了公司现在陷入的困境。不过发现归发现,集团方面估计也是毫无办法,只等着下周股市开盘股指跌到底吧。”
绪雪已经将联新现在的处境给虞雨和冯薇指了出来,免得到了那一天她们跟其他分公司的人一样被突如其来的巨变打击到。毕竟都是认识的人,她乐得卖这个人情。而虞雨和冯薇这边,却是惊讶地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这个时间,夏佳正在和虞雨的秘书、一个对于公司环境还不太熟悉的刚毕业的女孩聊着总公司的事情。
“你们这位主管大人怎么整天一副别人都惹了她样子呢?刚才还和我吵架来着。”夏佳看了下办公室方向,绪雪正在和虞雨冯薇谈着什么。她估计和接下来收购联新的事情有关,看来这个虞雨嗅觉还挺灵敏的。
“你是知道的,”秘书沮丧地说,“跟我们这位神经质主管总是麻烦事没个完。她每时每刻都要把我叫到跟前去,问一些和我毫不相干的事儿。比方今天来之前,她问我是不是认识沈经理的秘书。我对她说,虽然认识,但是咱们几乎没过见面。”
“你们虞主管还真不错,居然还问到我。”夏佳讽刺地笑了下。“我非常喜欢她,喜欢你们这位主管大人。她待人温和,心地又善良,对待普通职员就像对待亲兄弟姐妹一样。”
“许秘书你就别开玩笑了。”女孩叹了口气。“我讨厌死她了,一天到晚的挑我的毛病,找我的不是。我算是明白了,这工作没法干了,只能寄希望于上级给我调工作了。”
“你等着,我给你去拿些我珍藏的巧克力。你现在是心态出了些问题,心情放轻松些就好了。”说完夏佳不顾对方的阻止就往自己藏东西的地方跑去。
其实呢,夏佳也是热心过头了。她去的路上刚好碰到向这边走过来的虞雨,她赶紧笑着打了个招呼。不过虞雨可不买账,她瞪了下夏佳继续往前走去。
☆、找到一个好导游
大雨下了整个下午。
当萧声沫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一觉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一样。在而且她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这个梦如果自己跟别人讲的话,肯定会被别人嘲笑说荒谬。
窗外的雨水敲打着窗户的细微声音还在不停地传来。她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然后打开了窗帘和窗户。一阵冷风吹进来,让她不禁哆嗦了一下。没想到在夏天会像火炉子一样热的南京城也会变得如此反常的冷,看来这场暴风雨下的真够诡异的。
关上窗户,她先冲了杯咖啡,好让自己变得精神起来。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反正她睡醒后反而特别没精神,脑子昏昏的。
(……不管等待多少世,我都会再和你在一起的。。。。。。)
突然她想起了睡梦中的一句话。
她不禁苦笑了下。如果自己做的梦真的是灵魂托梦,那也真是和现实颠倒过来了。现实就是,她在费力地找着白琦蓝,而不是白琦蓝找她。
下午5点30分。
短时间内盯着天花板上的木纹看着,意识完全清醒了。虽然意识到这里是自己的住处,还是花了好几分钟。醒来之前的记忆的残存在脑子里回荡。又来了。老是这个样子。想要想起来的东西却总是想不起来。想要忘记的东西却一直都忘不了。不能为力让她很是着急,好象脑子变得奇怪起来了。把脸埋在枕头下,用被子盖着头,蹲坐在黑暗中。
电话铃声响起。在空旷的空间里,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一样。
“萧总,董事会的人这几天又在抱怨了,所以让我代为问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总公司的一位经理。在一般人眼中是所谓的年轻有为、英俊潇洒,似乎很受公司男女员工欢迎的一个男的。虽然是替董事会的人代劳,她却没有从对方话语中感受到那种替别人办事时候的敷衍感觉。
“嗯,知道了,我会尽量早些回去。”
“那你也要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事情就跟南京分公司的人联系。”这不是下属对于上级会有的关心。萧声沫也不记得自己和这个人是朋友关系。
“谢谢你的关心。”点到为止的回应。不会让对方尴尬,也告诉对方不需要做出超过一般关系的行为话语。
“应该的嘛,公司里的人都说呢,萧总你太专心于工作了,这样难免会变的身心疲劳,我们这些下属看着也感到自愧不如了。”
“你在说什么蠢话啊?”她冷冷地回了一句。
“呵呵,被箫总骂了。我这个人爱开玩笑,您别生气。”对方别没有因为她突然翻脸而语气出现任何的惊慌失措,而是很轻松地就缓解了紧张的谈话气氛。
“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吧?”她突然严肃地问道。
“应该说是没有了。”男子平静地回道。
“那么我说几句不好听的,如果还想在公司继续干下去,你就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少说多余的话。就这样了。”没等对方再说什么,她就挂掉了电话。
像这样试探着想和她关系更近一步的男的回国后她也见识了不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厌恶或者不高兴的情绪,只是说完话她就已经把对方忘记了。
下午5点55分。
突然想起来因为最近在外面忙着,忘记整理一下自己放在木箱子里面的藏品了,她突然来了兴致,弯腰到床下把那个她搬到新地方总会带着的木箱子抬了出来。这时候她才发现室内的光线的确暗了些,又去打开了灯。房间内立刻变得通透明亮了,不过窗户外面的世界却变得更暗了。箱子上小锁的钥匙箫声沫是随身携带的,她打开了箱子,取出了里面的的相册。
这些相册里放着她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照片,可以说包含着她主要的记忆。从婴儿照片开始,慢慢一点点长大成了少女的样子。小学生的时候已经能看出她现在的面相了。那时候她的两边还有父母亲的身影。
还有住院的照片。还小的她头被绷带一圈圈包裹着,捧着花束站着。周围围着医生和护士们。大概是出院的时候吧。在医院的照片也就只有这张。
继续往后翻,从某时期开始她身旁母亲的身影消失了。双亲的离婚和母亲的去世这中间好像没有间隔很久。她一直认为是父亲的绝情让母亲伤透了心,所以才会病情加重。这也是她到父亲死都没原谅他的原因。
在母亲去世以后,她就被忙于公司事情的父亲送到了爷爷奶奶那里。小学毕业仪式和初中,高中,然后是高中毕业纪念的照片上都有那两个人。看起来很善良的一对老夫妻。
把相册的页面翻了回去,看着照有她父母的最后一张照片。大概是十几年前左右,是她小学时候的事情。照片上的她似乎是刚哭过,脸上还有泪痕,不过却是笑着的。自己是因为什么哭得呢?又是因为什么开怀大笑的呢?那到底是什么事情,真是毫无头绪。
看完了好几本相册,箫声沫就看到自己以前写的日记。那本子是皮革制的上等品,是母亲买给她的礼物。
封面上面写着年代,日记是从十六年前开始写的,大概是她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日记上写下来的记忆都是她无可取代的宝物。这也许是母亲当初买给她这个本子的原因之一吧。
打开日记本,华丽的笔记本下显现出来的是不太工整的小孩子的字迹。字一会大一会小,还尽是错别字,句子也是乱七八糟的,根本看不来。不过内容却是出奇的详细。当天做了些什么事情这是肯定会写上去的,可连当天几点起床,吃了些什么,在几点的时候做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和学校的小朋友玩了什么这些事情都每天记得好好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日记的内容变得越来越能看懂了。相反的,日记上的内容却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