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魔君之怒
魔皇其实在得到各处遇袭的战报是的确是慌了一阵,但在计算出各地报上的战损总和后,他彻底清醒了过来,当下命令各防区主力尽出,二、三、四防线驻守军开赴羯达摩罗,第五防线和来自摩卢尔伽大本营的独立军混编,与进攻羯达摩罗的部队方向相反,呈背靠背状态,部署在阿修罗王和婆雅稚回师的路上,魔族军前些日子的忙乱无序一夜之间肃敛,这一切的调配都是极其神速的,上午敲定的路线,下午摩卢尔伽就倾巢而出,二、三、四防线的魔族军整齐划一的向着羯达摩罗收拢,龙王见状不妙,急忙与另外两个主持包围圈的将军——梨多尼牟和帕娑罗衍聚头商议,那疯狂的夜战之后,龙王才明白阿修罗王任命她、梨多尼牟和帕娑罗衍主持后方阵地的妙思,当天夜里梨多尼牟倾全部兵力全面进攻羯达摩罗城,前方血战正酣,魔族正照应不及时,一支人数寡少却各个身负绝技的奇兵,通过水道潜入城内,抄敌之后,神族方面以优势兵力和奇袭战术占得上风之时,包围在羯达摩罗后门的龙族士兵忽然撤走,维持了将近一个月,密不漏风的包围圈就好像漏了水的铜壶,城内本意背水决死的魔族便如那溃堤之水,散沙似的逃散一空,当然,他们绝大部分还是倒在了不懈追杀的马蹄声下。
比起率领六万骑兵,直入敌后,来去纵横,夜夺羯达摩罗的成功似乎没有什么风头可言,龙王、梨多尼牟和帕娑罗衍三人手握优势兵力,羯达摩罗孤城一座,强弩之末,怎么样也没有不胜的道理。人却不知这场并不夺人眼球的战役其实蕴含了阿修罗王更多的心力在里头,梨多尼牟除了步战山阵之外他善决断的特点也是一样不可多得的制胜法宝,帕娑罗衍虽在全局指挥上差强人意却总能在身处混乱的战场时清醒的认识到如何发挥自己的作用才能让己方得到胜利,身为女性的龙王拥有男人所不能比拟的细致思维,她的参与弥补了梨多尼牟虽能识善断却总不免粗放疏漏的缺陷,三个人共同的特点就是思维回路简单明了,他们能够在察觉魔族有组织收拢时略一思忖就能得出决战即将到来的判断,而不做多余无用的揣摩浪费时间,继而在简短的交流后立即拍定进攻羯达摩罗的决议。
难明天这里已经人去山荒,阿修罗王和婆雅稚这边的日子不太好过了,摩卢尔伽独立军出动了,魔皇通过计算己方损失得出了入侵神族的真正人数,虽然他们暂时营造出百万大军的迷雾愚弄了各防线的魔军指挥官,但六万人绝不可能造出百万大军能搞出的破坏,这些天来混乱的人马游动烟尘滚滚,其实说来也很易于识破,把地图丢到一边,洗个脸做做加法就能窥得阿修罗军之底牌。南归之路显然没能像来时般潇洒,之前的傲人战果本就消耗了太多人命为代价,一般军队来说若是伤亡过半那么士气这种东西基本是无从谈起了,婆雅稚部的情况虽然没有过半那么惨,但也好不到哪去,阿修罗王现在要带着情况不容乐观的骑兵团穿过杀气腾腾的独立军封锁,直至羯达摩罗城下,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这几天阿修罗王除了脸色严肃点精神气色严格来说还算饱满,倒是婆雅稚郁闷的团团转,刚开始他就觉得阿修罗王大本营丢下跟着他远征来此不太妥当,现如今担忧全部成真,阿修罗王要是在这里出什么人身事故,那他婆雅稚部就算上上下下全部成仁也再无意义可言,可恶的帝释天还在此时上赶着过来百般调戏,得意的跟什么玩意似的。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最终还是达成了,帝释天想他似乎永远忘不了那一幕,最完美的指挥,最优秀的前军统帅,最协调的呼应配合,数万人整齐的如同一个人,只为一个目标一个胜利,烈火一样鲜艳的红旗狠狠的将独立军的阵线撕成两半,硬生生从精悍可怖的敌阵中挤出一条路来,这是婆雅稚一生之中最为光辉的表演,成为了他‘无人可挡’神话的开端,足以让所见之人一生也不愿与那个挥舞着烈红旗帜的神族为敌,有朝一日面对如此锐不可当的冲锋。
当满怀鲜血的婆雅稚部与羯达摩罗中开出的梨多尼牟部汇合之后,突围成功的队伍后方缓缓开出一列所剩无几的骑兵,服制和婆雅稚部稍有不同,他们是为方才之战殿后的精锐人马,用十不存一的代价保住了这一次成功的汇合,数十万人一齐蓦然,气氛压抑而安静,所有的视线瞩目而来,殿后队列的带领着缓缓架马踏至下马躬身的梨多尼牟跟前,沉默许久,豁然掀开遮面的头盔,然后将手中握着的红色王旗狠狠抛向空中,在北风中招展开来。恍若真正的天火红莲猝然开放。一刹那的静默后,欢呼便山呼海啸般雷动。
“归队!!!”
“王归队!!!”
与之相反,对面肉眼可见,布满了整个山原的魔族军阵列却一齐陷入可怖的静默中,不知是惊诧于举世无双的独立军没能堵住区区三万人的冲锋,并且将阿修罗王毫发无损的放回了本阵,还是为接下来的猛扑蓄力。
就在此时,刺耳的金鸣在魔族军阵的中心一波波荡开,接到收兵命令的魔族潮水般后退,而观羯达摩罗城这边,在大多数人松懈欢呼之际,阿修罗王和婆雅稚、梨多尼牟几人对视一眼后缓缓点了点头,十几人同时骇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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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领独立军开赴羯达摩罗前线的人,就是卢伐遮那,魔族的国王。就这一个名字就让人切身感受到敌人的强大,但即便如此,召集十二神将共商应对的会议也进行的十分简短,因为拼死决战的大方针已经拍定,那么下面的事情大家细细碎碎轻轻飘飘的你一句我一句不一会便将该说的说尽,世上越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往往都是这样被极少数的人轻描淡写的定了下来,倒不是真如外人想的一步步谨小慎微的按程序来,那是小上班族干的事。
会议后婆雅稚和梨多尼牟在阿修罗王身边赖了下来,婆雅稚装的是肚子疼,梨多尼牟托词说虽然吃过了晚饭但是还饿。
“王,你和婆雅稚在独立军阵中见过了魔王?”梨多尼牟发现面前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黑下了脸。
“是的,很帅。”婆雅稚勉强形容了一下,然后说,“奇怪的是他竟然和先王一模一样,应该说他的变幻太逼真了,让我错觉他就是先王,就那么一愣险些让我被人一箭射中。”
“什么?”梨多尼牟皱起眉头。
阿修罗王突然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说,“就连卷头发的手法也抄的很正,那股风骚劲跟父王生前那是一样一样的。”他毫不客气的评价着自己的父亲,将当年那个张扬鲜明的君主留给人铭记的形象一言带尽,这个猝然死去的先王除了一个性格与双亲都显迥异的儿子什么也没有留给阿修罗城,无论来去都很干脆利落。
“只是魔君为何要偷盗先王的相貌?就算他临摹的再像,我们这里也不会有人被骗的。”阿修罗族是供奉幻力的神族,纵使在场的人并没有专攻幻术的过往,也不可能把魔族的变幻当真。
“是啊……”梨多尼牟和婆雅稚两个渐渐转了话题到吃的上面,整个营地渐渐喧闹起来,压过了一声本就没有振动声带的叹息,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双渐渐放空的金色眼睛。
帝释天不打算闲下来,阿修罗军在羯达摩罗驻守下来,厉兵秣马,魔族也在对面的平川上严阵以待,必然是要以一战定胜负的势头,其实阿修罗军的弱点天下皆知,不耐拖延,要他们耗在北方中规中矩的一个个攻城,即使能够赢得一些局部,但在战略上说总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的下策,事倍功半的败招。所以如今神魔双方主力尽出,正式对垒的情况对于阿修罗王来说那得是何等正中下怀的事情,是骡子是马,有冤情还是旧债,战场上见真章便是。帝释天现在的打算无非就是恢复老本行尽快拉起队伍,摘掉皮包公司的帽子,虽然说走就走,但他回头一想,阿修罗大军,天下无敌的名声对于自己来说似乎还有点可挖掘的价值。
且说安分走路的帝释天同志,近期并未招谁惹谁,怎的就迎面跟人撞个晕头转向,好死不死闻到对方的一身酒气。
“喝……喝一杯。”醉鬼伏在帝释天肩头嘟囔。
“认错人了,找别个喝去。”帝释天三两脚把人撂开,赶苍蝇一般。
帝释天这回却踢了铁板,醉鬼压根不是苍蝇,三两下是挥的开,但对方在被踹开后继续拍拍屁股缠上来的那份执着还是意外的整的这位新雷神先生头大如斗,醉鬼一路跟帝释天两个拉拉扯扯到火光较亮的地方,两手扯着帝释天的领子,咬牙切齿的吐着酒气,“我才没认错,倒是你没爹没娘没心肺,不认得我这同母异父的大哥了!!”
醉鬼的脸也同时被帝释天看一个分明,十二神将中大部分人的真容他是见过的,只有唯二两人的不曾,一个是帕娑罗衍,另一个就是比伽婆,比伽婆在其他十一个鲜明的身影中间是暗淡而模糊的,帝释天一度相当以为怪,十二神将各有千秋,一个个都不白给,只有这个比伽婆,职能不明确、个性不明确、角色不明确,什么事都干,又什么事都不归他管,这个人天天在阿修罗王和神将中穿梭行走,却又游离于外,面目模糊,搞得外人一看还以为阿修罗王要比伽婆就是拿来摆着白吃饭的,连着帝释天,要不是前段时期刻意留心,怕是也认不出个所以然。
“波卢罗吉·比伽婆。”帝释天捏开比伽婆揪着自己领口的手,原本准备发力打人的手改作拍自个的脑门,我来不就是来找他的嘛!
比伽婆的面容带着典型的阿修罗族风格,脸型偏小,鼻高中等,主要好看在笔直的线条上,眼窝浅浅的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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