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吉毗难陀骑着巨胖无比的罗喉驾到时,这里阿修罗王已经和帝释天打起来了,那罗喉落地时把那两位大爷都震的站立不稳,她一看阿修罗王的样子,气愤的问道,“谁把他气成这样的?!”
帝释天这位爷慷而慨之,“我!”
湿吉毗难陀扒下罗骞驮的另一只靴子,吼道,“去死吧你!”
“湿吉小姐,快点指挥守护兽张开结界。”
“哦好。”湿吉从罗喉背上跃下,手里扬起金色长鞭,敲击铜鼓,罗喉长啸以应。
阿修罗王抬头看了看慢慢在他头顶弥合的金色水光,突然回头瞪视了湿吉一眼,后者手里的铜鼓落地,“王……”
罗骞驮扶住她,湿吉摇摇头,“你快点再叫帕娑罗衍过来,他和这个白毛是拥有力量的外族,才能不惧王的封印。”
“王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的城柱可能不见了,这几天他是不是性格有些变化?”
“看不出……”
“糟了,你们不要看王的眼睛,他要启动法相。”湿吉毗难陀捶着罗骞驮。
帝释天向前扑了一下,差点给站在圈外的湿吉和罗骞驮等人行大礼,因为刚刚阿修罗王突然撤手,不跟他打了,转而退开几步,刚刚湿吉说‘不要看眼睛’的戒律不限制帝释天,所以他看到阿修罗王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座神像的倒影。
“帕娑罗衍!快过来。”湿吉向另外一个地方招手,那个人飞速过来。
“怎么回事?”那个冷冰冰镰刀男过来一看,也这么问。
帝释天回头,那人冷冷的盯着他,随后开口说,“死去吧你!”
湿吉毗难陀轻轻敲了一下铜鼓,示意帕娑罗衍,“帕娑罗衍将军请过去,王和阿修罗城需要你的帮助。”
罗喉再一次长啸,湿吉毗难陀骑上它腾空,“我跋难陀·湿吉是为阿修罗城饲养守护神兽的酋长,请你们相信我,我要你们二位合作,用你们所有的力量,将王打倒,请务必在他背后的神像睁开眼睛前击败他。”
湿吉前半段强调身份的话是说给帝释天听的,要他这么一个大男子主义的家伙无条件的听一位陌生女性的命令,这个女人必须拿出足够令人信服的道理和身份,果然这位爷马上就有意见了,“要我打倒你们的族长,合适么?”
湿吉大力的敲鼓,“你没有选择!混蛋!这件事由你激怒王而起,我们自然拥护我们的王,也是在救你,这件事情已经牵累了大家!”
“怎么了,王他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啊~”还放厥词呢。
“你这个重口味!白色混蛋,快点躲开,王在你背后!”湿吉毗难陀看了罗骞驮一眼,后者做狗腿状奉上袜子,湿吉毗难陀看了一眼,默默捂鼻。
帝释天依靠直觉往右边躲开,他刚刚的确没有意识到阿修罗王是怎么瞬移到他背后的(其实是湿吉和帝释天吵嘴时王光明正大的走过去的,湿吉最后才提醒),帕娑罗衍顺势把这暂时的合作对象拉过来,两人背靠着背比划对策。
而后两人分开,帝释天正面攻击,帕娑罗衍侧后纠缠。看来这个帕娑罗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是本身全无神力的普通天众,完全凭着刻苦学习武技,他的速度和力量堪称完美,又因为没有天赋的缘故,他在战斗上的谋略更是强中强手。阿修罗族等这些天人虽有凭血缘继承的神力天火,固然威能无比,但性质缺陷大抵差不多,发动需要时间,如果距离太短还无法着力攻击,要是在发动的间隙被人近身,那就没什么了不起了。之所以如此,帕娑罗衍能够被湿吉视为,在这危急时刻有可能打败阿修罗王的人选。
阿修罗王同时迎战帝释天和帕娑罗衍两个人,一边应付帕娑罗衍舞飞如风迅捷无影的镰术,没过一会还要转向把帝释天轰过来的雷球、火光、良导体等糟糕物踹到别的地方,帝释天这回可讲不成大话了,他之前知道阿修罗王厉害,没想到这还算严重低估,打起架来跟长了八只手似的,看来人家家门口的六臂神像还真不是乱画的。
“糟!”帝释天一瞬间瞥到帕娑罗衍在旋转刀刃时露了一丝破绽,直接给阿修罗王反手将镰刀夺走丢飞,幸亏他迅捷退开,没有被修罗刀给追上,帝释天那里眼珠一转,指挥着散漫在周身的紫蓝色电花连成一线,用磁力巧妙的牵引那柄离主的镰刀旋转到阿修罗王背后,阿修罗王并没有在最佳的时机发现这个暗算,所以帝释天差点就要成功了,他趁着这个机会,快速转去援护帕娑罗衍,如果同样是输,帝释天还能扛一段时间,而帕娑罗衍被失去理智的阿修罗王挫骨扬灰,是眨眨眼的事。
阿修罗王停下手来,双手上的花环和锁链图腾辉芒跳动,随后他自顾自转头望着自己背后浮动这的虚影神像,那个神像因为罗喉结界的缘故一直半阖着眼睛,帝释天可不是你说停一会就停手的家伙,他可是毫不客气的再挥剑找阿修罗王麻烦去了,捡回武器的帕娑罗衍拄着镰刀冷着脸站在原地,阿修罗王还是不回头,将烙着花环的那只手平举,火焰组成的花环在他的手端瞬间旋转增大,马上给帝释天戴上了。
帕娑罗衍摇摇头,这个样子,他可没法过去,这么久那火圈里都没声音,帝释天搞不好真的给打伤了。帕娑罗衍擦擦镰刀,脚下走位,打算孤军继续,却不想火场里有一人逃出,除了发型啥都没乱,这货果然很扛揍。
“嘿!我哪知道他反应那么快,吓了我一跳。”
帕娑罗衍睨之。
“他差点把我毁容。”
帕娑罗衍扭头。
其实帕娑罗衍和帝释天都将近体力的极限了,阿修罗王好像还一脸淡定的查看天空的结界,快要散去了。
“没时间了!”帝释天和帕娑罗衍分一左一右,再次夹击阿修罗王,没有多久,帕娑罗衍体力耗尽,被阿修罗王一脚踹倒在地,就帝释天还算活蹦乱跳,他其实也是靠舍弃防守,节省体力,虽然面对这样的对手无异自杀。解决了一个对手,阿修罗王转向猛揍帝释天,看来阿修罗军不耐拖延,阿修罗王本人倒很耐拖延,同时迎战两人到现在还是余力满满,不是人啊……
总是有些人越是惊险濒死就越兴奋,热爱玩命和耍流氓,连阿修罗王都被帝释天此时爆发时疯狂翻卷的风雨和雷鸣喝退了好几步,帝释天那里却一步不肯让,居然挥剑直线逼了过来,疯了简直,其实这么做颇有道理,因为阿修罗王现在在发疯,要想对付他,自己也得跟着疯,很工整对仗不是么?阿修罗王知道那一剑气势强横汹涌,不可避开,皱了皱眉,修罗刀锋烈火飞卷,以攻代守,谁知剑到眼前竟然远不如方才感觉那么汹涌澎湃,反而势头无力,简直一个指头就可对付之,怎么回事,阿修罗王愣了一秒,还没反应过来,脚下被人冷不丁一绊,这还不算,一只手从他背后抓住了他的领子,冷光熠熠的镰刀钩住了他的脖颈,帕娑罗衍。
“湿吉!”帕娑罗衍喊道。那边骑在罗喉背上的跋难陀酋长扬鞭击鼓,罗喉长啸,天空中浮动的金色水光尽数收拢,变成咒符,罩到阿修罗王身上,他手上的花环和锁链印痕一下子变成凝滞的赤红色,不再闪烁,半空里的神像抖动了一下,合上了双眼,散的一干二净。
方才帕娑罗衍那下是故意的,意在省下最后一点体力,帝释天那剑是虚的,意在下腿绊倒阿修罗王,两人用着超出常理的招数,竟然合力制服了阿修罗王,其实俩当事人也一直恍如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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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娑罗衍和婆雅稚一样躺下了,那个梨多尼牟还是照样在病床旁边跑来绕去、叽叽喳喳,婆雅稚还在昏迷,湿吉毗难陀在旁边眼泪汪汪的磨叽,“老公~起来吃饭了~”,梨多尼牟说她担心的重点错的太离谱了。罗喉在旁边滚来滚去,帝释天吊着胳膊呆坐,看着这几个人各种不靠谱物都折腾完,才回到他们聚到一起的初衷上。
“王,你方才怎么了?。”
“抱歉,没有记忆。”阿修罗王歉意的微笑着,好像他刚才干的事情不是差点把帝释天和帕娑罗衍殴打致死,而是趁着酒兴摸了一下他们俩的尖下巴,还是那句话,从没见阿修罗王笑的这么开心,居然还有酒窝。
“那么刚才那个谁,哦,白色混蛋说了什么?”湿吉摸摸罗喉脑袋。
“哦……我刚刚是说了过分的话……”
……
“你们为什么看着我,我也抱歉不行么?”
……
帝释天哪理解这些个人犹如见末世景象、群魔乱舞、白光四射的心境,“帝释天……你、你……”
“……说人话了!”
连重度昏迷的婆雅稚似乎都动了动眼皮。
“可是……要是平时,王你是不会这样做的。”湿吉抓住一点,刨根问底,“我听说魔君曾偷袭过您,是不是……”
“抱歉,我不会告诉你的。”阿修罗王笑眯眯的回答,手里翻着他的宝贝书,那一页是‘守护兽的减肥指南’。
“魔君趁机把你保管着的城柱拿走了吧!”湿吉紧逼道。“被称作阿修罗城柱的东西有两样,一者是我跋难陀酋长,二就是由王所保管的封印,无形无相,历代为王者借它与阿修罗城休戚与共,支持全城结界不坠,扼守六道通途。”
“好吧,湿吉你都抖出来了,我还能说什么呢?”阿修罗王冷不丁敲打帝释天一记,“你说是不是啊,白毛?”
帝释天吹着口哨,做死不悔改状,“是呀,您揍都揍我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另外,您平时不叫我白毛的。”
“不是头发白的那个白,是发霉了的白毛,因为长年不懈的找死而不得,故而忧伤发霉。”
“王您还是不明白么?”帝释天猛的被毒了一舌,倒还能转着脖颈,云淡风轻道,“我若不那么做,您自然还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