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涟漪，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隋瑭那里，显然已经盛怒，之前的Susan如果还能算情趣的话，那前晚还和她缠绵，下一刻居然和旧情人当众接吻又算什么？！
她的感情，那么显而易见，那么全心全意的感情，在这个女人眼里到底算什么？
很显然，如果是李玄，这一刻多少都得算算自己还有多少云南白药。
写字台上的文件、笔、电话以及其他零散的东西都被隋瑭刚才按着沈涟漪往桌上压的动作给带了下去。她死死按着沈涟漪的肩膀不让她动弹，眼里全是火苗。
“Tina，你让我先下去再说好不好？”沈涟漪用力挣扎着，她只觉得这一刻隋瑭的力气让她痛的厉害，这种痛又和莫名的委屈夹杂在一起，让她一样赶到难过。
“闭嘴我不想听！”隋瑭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报复性的咬着她的唇，舌尖，每一口都痛的很，也热到让人想逃。“刚才她吻你，你没有躲不是吗？为什么你不躲？”隋瑭放开了她那么一小下，然后又狠狠咬了上去。
司徒强吻她的难过还没过去，又被这样吻着，沈涟漪的胸口突然间就开始觉得酸楚起来，口腔里有血的味道，那是隋瑭的杰作。她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隋瑭这样对她！
“……”想说话，可最终只有这样低低的□。
隋瑭却像疯了一样，不顾她的挣扎那么继续吻着。她死扣住沈涟漪的手腕高过头顶，然后，用力的撕开了她的上衣。
布料发出了清脆的撕裂声，纽扣落在地上再弹开，那种激烈的声响和着沈涟漪露出的白皙锁骨一起，刺激到了隋瑭。她的眼眸开始深，愤怒慢慢开始变成了情/欲，而理智早在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崩溃，她真的很想就在现在要了沈涟漪，却发觉她居然哭了出来。
是的，哭——她还从来没有看到仙子这样难过过，她的身体冰冷，而且抖的厉害。至于脸颊，早已变成一片泪海。
隋瑭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眼神也瞬间清明了许多——她刚才，做了什么？！
隋瑭一放手，沈涟漪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一样，贴着写字台跌坐了下来。她的眼泪没有声音，但就是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掉，怎么克制，怎么用力吸气都停不下来。随后，她弓起了身子，用双手抱住了膝盖，把头埋了下去，不断摇头，再摇头。
真的……真的……很难过。
沈涟漪知道，这一刻的难过不全是因为隋瑭，或者说她不想全部怪隋瑭。挑起人性子里最阴霾的地方，然后利用对方的失控大作特作文章，向来是司徒文慧做新闻时最常用的手段。她既然说了，“让你看看这大小姐的脾气有多差”，那么，她一定会真的让自己看到，无论用什么办法。
她真正难过的，是隋瑭这样对她的一瞬间，压抑了五年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新的委屈和过去的旧伤一起，伴随着司徒刚才像蛇一样冰冷的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心里冒出来那么一句话，对着隋瑭，也是对着司徒——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你没看出来我是动了情，才会对你这样？
情绪一旦起了头就再也收不住。沈涟漪原本只是低低的呜咽，瞬间就变成了大声的哭泣声。同时，她抱住自己膝盖的双手也越收越紧，隋瑭看到她的背一直弓，一直弓，简直像要把自己给完全蜷缩起来。
“Elaine……”她从后面抱住了沈涟漪，神态同样焦急，是自己让她这样的不是吗？这个从来笑容冷淡，偶尔还带了些奚落的女人居然会哭成这样？她刚才真的是发疯了吗？
“对不起，Elaine对不起……我一下子没控制住……我不想这样的……我舍不得让你难过的……你知道的对不对？对不对？”隋瑭的声音慌乱的和她现在的神色一样，她很想再说一些什么，比如她有时候真的控制不住脾气，比如她根本不想这样的，再比如她可以做任何事情证明她不会伤害沈涟漪，可是话到嘴边全变成了带了颤音的词汇，而那个词汇，就是“对不起。”
我明明只想让你开开心心，只想看到你眉头不再皱，笑容不再疏离，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她们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好不好？她家仙子的难过，让她来受好不好？
“Elaine……Elaine……”她的身体贴着沈涟漪的背，有眼泪，同样从她的脸颊上落了下来。
沈涟漪还在哭，只是哭声终于小了点。
“我其实早知道，你就是这样的脾气。我见过很多次，你骂着骂着，就把李玄真给弄伤了，不是砸笔砸的，就是推他的时候推的。那个时候我问他，你姐怎么下得了那么重的手，哪有人姐弟之间一直把对方弄伤的。然后他告诉我，如果选择他贴个OK绷，或者你把自己又喝到胃出血，还是前面那个好。他说，他毕竟是男人，擦破点皮没什么。他还说，这个又不算伤。”沈涟漪的话语里带着很重的鼻音。
隋瑭抱着她的手臂，微微发抖。
“你弟弟真的对你很好，所以那个时候我还打趣，说如果谁和你在一起真够呛的。可后来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逗你，疏远你，你还是那样子，最多也不过是那种很委屈的眼神，我还很喜欢你这样的眼神，可爱的要命。然后……以致于我都快忘了那时候和李玄说的话了。”
“Elaine别说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隋瑭的声音，都开始发抖。沈涟漪说这些话时候的神色，疲惫的让她心痛。
“Tina，你为什么没看到刚才我的表情呢？你为什么没看到，刚才我一点都不想让她碰我？”
“Elaine，对不起Elaine……”隋瑭死命的抱着她。
沈涟漪转过了身子，捧着隋瑭的脸，看了她好几秒。她在那张想来张扬的脸上，第一次看到了这么害怕的神态。这人，是真的那么害怕她走吗？
她怎么就喜欢上了这样一个人呢？性子那么真，脾气却那么差？她真的有李玄那么好的体力，陪她这样间歇性的发作吗？
“Tina啊，哎……”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缩在了她的怀里。她让隋瑭的手从后环住自己，再将那双手握在自己的手里。“难道真没感觉到，你已经在我心里了？还是说你以为我只是和你一夜情玩玩？”
这，算是表白了吧！
隋瑭低下了头，泪落在了沈涟漪的脖颈里。她开心的时候，涌上的更多的还是酸楚。她曾想过好多次，要在怎样的环境里听到沈涟漪对她说一句“我也爱你”，但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以后……别这样对我了……刚才，我很害怕……”
“Elaine，不会……我保证……不会……”她摇头，低声重复着。她再也不会让她的仙子这样了，她发誓。
“你让我睡一会，我很累。”沈涟漪闭上了眼，说。
☆、慢慢改变
半小时后。
“姐，叫我有什么事？”李玄推开了隋瑭的办公室门，问。
隋瑭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李玄和她说话基本不太会注意音量，她家现在刚刚在里面的小卧室睡下，她不想现在就吵醒了她。
李玄很配合的，用很小很小的声音继续说：“姐，什么事啊？”那声音的音量，听得隋瑭很有拿东西丢他的冲动。
只是她最终忍住了，沈涟漪刚才的眼泪让她认识到这样一个事实——或许她只会对自己亲近的人发脾气，而且在这个时候基本是毫无克制的发脾气。这些人包括李玄，自然也包括沈涟漪。或许，这行为代表了一种下意识的亲昵和放心，但那些承受她脾气的人，或许都忍的很辛苦。
比如面前，这个被自己砸这个，砸那个，一砸就砸了十多年的老弟。
“别贫，去帮我查一下那个司徒文慧。”沈涟漪朝李玄瞪了一眼，说。
“那个很出名的记者？冷美人的那个？”
隋瑭点头，“越详细越好，包括她这些年做的报道，全部，”顿了一下之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特别嘱咐，“就查她的新闻，还有平时做新闻时候的事情就好，私人生活什么的你就别查了。”
李玄转了下眼珠：“我还以为这个是你的新欢呢！又要查喜欢什么，然后让我全部砸过去的那种。”
隋瑭愤愤然瞪了他一眼，手里的笔本来想丢过去，想想还是换成了软纸巾，“我对Elaine不是一时兴起的，我还想娶了她给你做嫂嫂呢！这个司徒好像和她牵扯还很深。我也不知道，这次她出现到底是想干什么，是针对Elaine，还是别的什么……”
“姐，这样你都不让我查？说不定，我可以把她和Elaine的过去都查的清清楚楚告诉你哦！”李玄的眼神活活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隋瑭浮出了一个浅浅的笑，那种在李玄看来，极少出现的温柔的笑，“她是我喜欢的人啊，难道你要让我去查她所有过去？有人对我说，两个人在一起是要慢慢了解的，所以，我不太想这样去了解她。”
“你当初还向我打听过Elaine的脾气呢，忘了？”
“每个到我这里来做助理的，不都事先和你打听我的脾气，这也算？！”
李玄“呵呵”“呵呵”的笑了两声，因为除了这种不知所措的笑，他现在基本做不出别的表情——那么多来回之下他姐居然还没动手，这转变，实在太让他难接受了！习惯了隋瑭的“敲敲打打”，突然之间开始被温柔对待了，这感觉……很奇怪啊！
“还不快去！”隋瑭又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是皮痒的可以，她难得想对他好一点，他这是什么表情？自己是白痴吗？
李玄对她又“呵呵”了两声，一溜烟的就走了出去。他心里承受力不好，经不起这样折腾。
回办公室，拿好从网上挡下来的一些初步的照片，再走到地下车库。刚要开车门的时候，紫色的指甲油映入了他的眼帘。
司徒文慧居然已经在那里等着他，她对他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说：“上车，有话对你说。”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