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FUFU~”略显得有几分诡异的笑声从后座飘进了两个人的耳朵,那声音就如同三月份的雾霭,明明就在你的耳边响起,却轻柔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散去,那音线仿佛是一场盛大的幻觉,让人怀疑它的真实之感,Booth抬起头从后视镜正好对上六道骸的脸。
六道骸倒是并不想要偷听他们两个人说话,只不过是前面的两个人平日都是只有他们两个在车上,说话的声音自然没有想过压低声音这样的事情,对视上Booth的眼睛,六道骸微微地抿起嘴唇,露出一个称不上真诚的笑容,“虽然我对你的自不量力和自吹自擂没有毫无兴趣,但是纲吉君在睡觉,如果你的大脑没有发育到可以控制音量的程度的话,那么你最好给我闭上嘴巴。”
一句话说的毫不留情,偏偏对话却还说的面带微笑,自然无比,就仿佛他所说的不是什么刻薄话语,而是普通的招呼而已。
沢田纲吉并不习惯这样到处跑拉跑去的生活,突然之间来到美国似乎还是到不过来时差,平日以来一直都是十点半上床七点起床的乖宝宝,到了这边生物钟铃声大作,晚上的时候可怜兮兮的通红着眼睛抱着膝盖蹲在椅子上面刷新番,白天的时候只能喝着超浓咖啡给自己提神,一双眼睛弄得通红通红的真的变得跟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一般。
六道骸这个人看上去没心没肺,对于什么人都是冷漠无情,可是若是有个人真的挂进了心里面,那就是刻骨铭心,挥之不去,只要那个人有什么异样心里面就受不了的难受无比。
所以说上了车之后,沢田纲吉实在是撑不住,再加上这车开的四平八稳,让沢田纲吉实在是撑不下去,自然就睡了过去,不自觉的靠在六道骸的肩膀上,棕色的发丝柔软蓬松,有几分委屈的贴在脸颊上面,青年的睡相就像是个不老实的孩子,眉形姣好的双眉微微皱在一起,看上去就算是在梦中,尸骨和凶杀依旧缠绕在他的身边。
六道骸难得特别温情的伸出手来,为沢田纲吉抚平眉头,尽管他知道,就算是这样的做法也不能为沢田纲吉消去半点梦魇。
整件事情做完了之后,六道骸才想起来这样做实在是有点和自己不太相像,所以说一开口就和人家合作伙伴恶言相向。
Booth在FBI里面虽然称不上是职位有多么高,但是也是相当受到器重的一名,彭格列的大名他也不是没听过,但是对方都这么直白的挑衅,那他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将车停靠在旁边的地方,Booth扭过头对六道骸说道,“怎么,你看上去对我好像有意见啊。”
“嘿,Booth。”就算是再不会察言观色,Bones也察觉的道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汹涌,连忙伸出手去拉住Booth,“等一下,你太冲动了。”
“Bones,是我太冲动了么?刚才他说什么你又不是没有听到。”
“但是我觉得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确吵醒别人睡觉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只不过对方的表达方式和我们并不一样,从人类学的角度上面来说,语言能够充分的表现一个人的生长环境和性格特征,也许只不过是我们生活的国家不同所造成了差异……”
“等一下,Bones,你的意思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应该一声不吭然后继续开车么?”Booth听到这句话怒极反笑,对着坐在副驾驶座上面的Brennna说道,Brennan看了看手表,对于Booth这句话点头同意,“没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对于某个人奇异的思维方式已经习惯了某个人在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面吐槽了一句,几万头被圈养的草泥马宛如金戈铁马气势如虹的突破了栏杆狂奔而出。
“我说,你们……”突然响起来的声音静静的在狭小的车厢里面回荡,就如同在车厢里面打了一枪冷冻弹,让人遍体生寒,仿佛冰凌凝结。
Booth扭过头,只觉得一直以来觉得比Sweet还要娃娃脸的可爱青年一双眼睛就如同火炎明丽,却能在下一秒冻结人的血液心脏,却又不是在一瞬间凝结了思想。
而是一种缓慢的冻结,让人感觉到那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青年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却有几分夸张的姿态,实在是客气的让人觉得诡异,手上的装饰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掏了出来,直抵着旁边的六道骸同学,“你们能安静一下么?”
六道骸内牛满面在心里面咬着小手绢,这算什么,这种Reborn降临即视感?
Reborn后来回忆说,当年想要收沢田纲吉做徒弟的时候,第一就是因为Giotto的血液,第二就算是因为沢田纲吉实在是个很好玩的家伙。
Reborn说,其实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界线,但是他就没有想到沢田纲吉的界线会是这么扯淡,整个脾气爆发的过程简直就像是过山车一样的奇异,前期的时候他一直都刻意保持着温吞淡定的性子,毫无压力,但是一旦接近了他的临界点的时候,他就会如同过山车降落一样的让人心脏悸动,在一瞬间面临生死关头。
所以说Reborn当年训练沢田纲吉的时候最喜欢的方式就是几天几夜让某个人不睡觉,最后好不容易给了他一次补眠的机会,却在他睡得正香的时候将他叫起来。
Reborn同学说,那给了我很多的乐趣。
但是躺着也中枪的六道骸和Booth两个人表示压力很大。
六道骸表示,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梦魇,就算是后来九死一生也不能抵得过沢田纲吉发飙的那么一刹那,和他相比之下什么索伦伏地魔贞子白兰杰索简直就是弱爆了。
但是等到这两个刚才还剑拔弩张想要直接下车来一场近身格斗赛的两个人老实了之后,沢田纲吉只是满意的点点头,这一次干脆整个人躺在车厢起来,枕在六道骸的大腿上面蜷着身子睡得香甜,偶尔还会面带微笑的蹭蹭,整个人就和只刚出生的小猫一般柔软无害。
刚刚才被修理过一顿的某个人看着这样的温情场景相当激动,简直就如同初恋的毛头小子一样一双手放在什么地方都不是。
好吧,他也确实就是个初恋的毛头小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希望这样的场景就这么天长地久永无尽头,如此下去就好。
所以说每一个抖S的心理面都深深的藏着一个根深蒂固的抖M╮(╯▽╰)╭
不过这样的温情时刻并没有持续的太过长久,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被害者死亡的地方是一个非常非常小的教堂,既没有让人觉得华丽异常的壁画,也没有能够发出雄厚声音的风琴,这里所有的只不过是直指天空的十字架和虔诚的牧师,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这个社区常来教堂的人听牧师传教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表情肃穆,神情认真的听着牧师在上面谆谆善诱。
六道骸站在门口,斜倚墙壁,双手抱胸,看到这样的一幅场景不由得轻笑,风华绝代,举世无双,他小声贴在沢田纲吉的耳边说,“纲吉君,你相信上帝么?”
刚才一路上来已经睡眠充足的沢田纲吉此时温和如同天空,因为六道骸太过亲昵的动作火云烧上了脖颈,更显得那肤色晶莹白皙,他说,“如果没有的话,那么那位天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但是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么为什么不救救他呢。”
明明是一位天使,却死在了教堂之上,那该是有多么的讽刺。
传教已经进行到最后的阶段,他们四个人一直再那边安静地看着,Brennan偶尔也会冒出来两句她那独特的无神论观点,每一次Booth都会小声的将她的话给打断,认认真真的听着那边的演讲,除了Booth之外的三个人都不相信这方面的东西,但却依旧等到传教结束之后才进去和牧师对话。
这个小区的牧师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一头的银发,但是却精神瞿烁,并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而且背脊没有半点弯曲,看到他们走过来的时候,那位牧师立刻迎了上来,Booth对着那位神父掏出了自己的证件,“FBI,神父,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神父和这里的一位修女是这个教堂里面唯二的两个人,对于教堂里面发现的那具尸体自然是知道,所以看到他们也并不惊奇,只是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到后面的房间里面去慢慢详谈。
Booth和Brennan两个人跟着进去了,沢田纲吉站在原地,环顾了一下还在教堂里面的人,周围的人对于他们几个人的到来似乎是有些好奇,甚至有几个人对于他们指指点点的小声讨论,沢田纲吉一抬头正好和一个人对视,不由的脸上一红,连忙将目光挪开。
旁边的啦六道骸伸出手轻轻的揽住沢田纲吉的肩膀,两个人的动作亲昵无间,六道骸的目光回看过去,刚才和沢田纲吉对上的眼的人已经挪开了目光,六道骸半眯起眼,异色的眼瞳似乎有着摄人魂魄的魔力,小声和沢田纲吉说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么?”
彭格列的超直感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随着查的案件越多就越来越准确,听上去似乎是有点扯淡,但是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沢田纲吉正在考虑自己的事情,也就没有在意他们之间暧昧的姿势,只是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其实,我有一种感觉。”
“恩?”
“我觉得,凶手似乎就在现在在教堂里面的这些人当中。”
阿斯伦家
六道骸一直都觉得所谓的神明对于罪孽这样的词语实在是定义太过广泛。
弑神是一种罪孽。
贪婪是一种罪孽。
j□j是一种罪孽。
甚至,连爱上同性都是一种罪孽。
这个世界上能够得到真爱的人又有多少,男女之间分分合合,为了资产私欲大打出手,又有多少的人前一秒还甜蜜亲昵,下一秒却漠如生人,就算是用所谓的证书和戒指强行的束缚在一起,又是过了多久同床异梦的日子。
凭什么,寻找一个可以不计所有真心相爱的人,却要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