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静默无语的看着大半个身子都淹没在大钟里面的蓝波。
六道骸补充道,“除了这个缺神经的天然卷。”
小和尚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之后,突然猛地一拍大腿,说道,“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了,前两天的确有那么三声特别响的钟声,只不过我们都没在意,毕竟偶尔也会有个诚心拜佛的。”
沢田纲吉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位凶手将被害人绑在这里的时候,被害人还是活着的,虽然被吊了起来,但是却并没有压迫到软骨,也就是虽然痛苦,但是呼吸依旧顺畅,也算是影视剧里面常用的守法。
按照他的看法来看,被害人当时应该是昏迷不醒或者是被下了药的状态,所以也就无法呼救,第二天,凶手便就趁着节假日游客增多的幌子,大力敲击钟体,以确保被害人的死亡。
这么想来的话,未免也太煞费苦心了一点。
而且三个被害人,三人的死法全部都不同的这一点也未免让人觉得有些许的蹊跷,完全无法看透凶手到底在想些什么。
正当沢田纲吉苦思冥想的时候,蓝波突然从大钟里面转出来,对六道骸说到,“让叶子的幼驯染姘头给我弄辆吊车过来,我要将这个大钟弄到办公室里面,而且投币箱也给我,我还就不信了,吊这么大个人,连点线索都留不下。”
沢田纲吉看到蓝波那模样,就知道这里面蓝波暂时什么都没发现,叹了口气,沢田纲吉看向那雕刻着花纹浮雕,看似古老的大钟,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明白了。”
龙生九子
古代似乎总是能够流传出很多的神话。
他们的所有一切都建立在所谓的想象勾勒,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能够用神明这样的词语一语概括。
六道骸对沢田纲吉说,其实有的时候这不过是古代人们的一种憧憬再现和他们的懒散推卸。对于自己工作的不努力却要让山神承担责任,甚至发展到手刃同胞,以为献祭。
沢田纲吉一直都觉得六道骸的心理面永远都保持这么一点他所不能理解的黑暗,他对于人类来说永远都不缺乏最具有恶意的推测。
所以沢田纲吉甚至想着,他在六道骸的眼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不管怎么样,先不说他们上一次在丧尸小镇里面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遭遇,就是白兰杰索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物,就足以让沢田纲吉整个颠覆了所谓神话的意义。
虽然颠覆的不是什么好方面就是了。
相比起沢田纲吉来说,他的那位从小的闺蜜入江正一同学一向都是一切都以科学角度出发的好少年,想当年关于龙生九子的故事,沢田纲吉一时之间兴致勃勃的冲上去和人家入江正一说了之后,入江正一同学淡定的推了推眼镜,“你的说法在遗传学的角度上是说不通的,如果说这是真的话,那么第一种可能是这九个儿子的母亲各有不同,第二种可能就是龙王脑袋上面绿云罩顶妥妥的。”
从此以后沢田纲吉在也不跟入江正一说任何神话故事了。
真正让沢田纲吉发现不对的是敲钟的木桩上面雕刻的花纹。
虽然说寺庙里面再怎么的不是正规庙宇,但是里面该有的该注意的倒还算是齐备,撞钟的长木被雕刻成为鲸鱼的形状,按照沢田纲吉小时候邻居家的说法,那就是当年文化大革命应该被破除的封建残余,雕刻成蒲牢模样以求保的钟声洪亮,是万恶的封建主义残留。
所以说,不管说是沢田纲吉小时候积累文化知识的力量,还是超直感发作,反正沢田纲吉就是想起来了。
所谓的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长子赑屃,又名霸下,喜负重。
次子螭吻,喜眺望,乃佛经之中雨神座下之物。
三子狴犴,好狱讼,常被安在古衙门大堂。
四子蒲牢,喜音乐,被雕刻为撞钟长木。
三名死者,第一位死者被压在巨石之下,也正迎合了赑屃身负石碑的模样,只不过是人类到底不比龙子,被压在石碑下面注定了此生无望,饮恨黄泉。
第二位死者死于火灾,传说当中螭吻便就可以灭火,所以常常被人们安在屋脊两侧,他这样的死法,似乎在说明灭火无望螭吻的死亡方式。
第三位死者按照Reborn解剖出来的结果来看,死亡原因不仅仅是大脑刺入骨板那么简单,在那之前,死者就已经因为众生鼓膜破裂,濒临死亡。
彭格列的一行人静静地听着沢田纲吉宣布着他的发现,Reborn的白大褂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的血迹,他将三具尸体全部都解剖再看,觉得有些疲惫,“那么按照你的说法,那么凶手是一个人?”
沢田纲吉点了点头,“Reborn,你觉得呢?”
Reborn叹了口气,将桌子上面的咖啡杯端起来,却没有半点想要喝的意思,“我是法医,你才是警察,凶手是谁当然是你找。”
从身后抽出来解剖记录,Reborn揉了揉眉心,“解剖记录在这里,不管我估计你们这样的智商也看不懂,我简单说一下。”
沢田纲吉在心里面吐槽一句,那你还写个什么解剖记录。
然后淡定的面无表情的看着Reborn,Reborn头都不回的说,“我现在懒得开枪崩你,少在心里吐槽。”
沢田纲吉哀怨的看着六道骸,其实Reborn最近是不是你的博士生在读?
六道骸表示自己躺着也中枪,他只不过还在那边惊讶中国传说当中龙生九子的故事,并且专心的研究着这故事到底反映了怎样阴暗思维。
正说着,狱寺隼人他们那一队外加叶子那一队一起推开门冲了进来,叶子本来想要去找苏霄青来着,但是去了人家饭店,人家已经直接关门走人,想一想他们彭格列一群人直接上阵,估计人家饭店里面也不剩下什么存货,而且就算是苏霄青有心要逃的话,他们有山本武在,说不定她逃着逃着就直接一枪击毙。
至于狱寺隼人他们那一队就和Reborn所料一般,并没有发现出来什么问题,只不过在陆景卿的帮助之下,询问了一下现场的工作人员,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尸体。
他们几个进来之后,沢田纲吉又将他自己的想法和众人说了一下,在场的几个人都觉得沢田纲吉所说的的确能够和死者的死法对的上。
只有陆景卿,他说,如果说是那样的话,那么第三位死者的死法遵照了龙生九子中的第四子,也就是说她选择的顺序并不规律么?
Reborn抬起眼皮,向着叶子歪了歪头,示意给这个彭格列之外的人扫扫盲,叶子临危受命,一本正经的说道,“并不是她跳过了龙生九子中的第三子,而是第三子狴犴从古代就是衙门的象征,也就是现在的警方机构。”
“死刑犯。”云雀恭弥突然冒出来一句话,将叶子接下来的长篇大论完全打断,叶子明显觉得自己的台词被抢,那些什么神秘莫测阴险狠毒balabala都没说出来,顿时觉得有点郁闷,但是人家抢话的是云雀大神,叶子同学忍辱偷生一脸小媳妇模样的退到后面。
陆景卿在心里面欣慰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还有可能在下一次面对林伯父林伯母的时候不用切腹谢罪。
魔都监狱里面最近被处刑的死刑犯只有一个,判的是枪决外加终生剥夺政治权利,之前也是个当官的,行贿贪污,被抓了个现行,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谁都保不了他。
而且按照Reborn的尸检报告什么来看,几个人的死亡时间之中,在第二位受害人和第三位受害人之间的确相隔了一段时间,而那段时间,也正是之前所提到的那位死刑犯处决的时间。
只不过,一直都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的线索能够将这几个受害人联系在一起。
就连沢田纲吉也不明白这群人到底有什么关系,正当众人苦思冥想的时候,房间的大门又一次被打开,蓝波顶着一脑袋的乱发走进来,二话不说拉着叶子就往里面走,顺手还把云雀恭弥手里面拎着的鉴定工具箱顺了过来。
叶子说,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样子简直就是雇佣童工压榨劳动力。
蓝波说,不要以为你的身材像是未发育儿童就可以在景区买半票,赶紧过来跟我鉴定。
正回头说话呢,蓝波觉得自己被撞了一下,踉跄了几下,还是叶子在身后扶住了他才没摔到,倒是闯进来的人一屁股坐到地上,听声音摔得不轻,但是人家发挥着龙套无比敬业的精神,连疼都不说,一骨碌爬起来就往陆景卿身上冲。
叶子说,那力道,那速度,要不是这汉纸一脸痘痘简直就像是浑身上下全部器官都功能不调的模样,我当真以为这是一场弱受寻找抛弃他的渣攻的年度虐心大戏。
小警察赶在和陆景卿近距离拥抱之前刹住了脚步,张口就喊,“不好了,陆队,又死人了!”
双管齐下
有一种感情叫做麻木。
并不是所说的不够善良,也并不是所说的铁石心肠。
没有护士会永远都为了病人的离去而哭泣,也不会有敛妆师会一直同情别人的死状。
这种情感就叫做,麻木。
也许每一个医生都不会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将病人的死亡变成了家庭餐桌上面的茶余谈资,也许每一个操盘手都忘记了什么时候他们可以笑着说出对手的破产落魄,但是他们都清晰的记得第一次有人的人生破碎在他们的手上的时候,会有着什么样的感情。
那是一场无限轮回的结局,也是一种无法逃脱的终极,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往返之中,人类的本能会学会对自己的保护。
那样的情感,就叫做麻木。
蓝波第一次出现场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刚刚从坐实验室变成了可以出现场的调查员,结果他回去之后硬生生三天没有吃进去饭。
每一个人都会那样一个时刻。
所以,六道骸在和纲吉赶往新的案发现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