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只有六百多人。
至于高山原住民,目前马南宝还没有消息,情况未知。不过根据萧统现在掌握的数据,这诺大台湾,居然只有数万之众,且几无耕种之民,情况着实不妙啊。
想到这里,萧统问道:“陆相,如今随军家属尚有多少?”
“回陛下,目前妇孺老弱尚有八万余人,至于粮食种子,还能支持。”陆秀夫当然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
“嗯,那所有在台的士卒加起来,可还有十万?”萧统的食指轻轻扣着桌面,问道。
“计十二万六千余。”陆秀夫对答如流。
“好了,朕决定,留五万精锐以为根本,其他的全部分散全岛,实行军屯,陆相以为如何?”
“此法甚好,只是众位将军……”陆秀夫没有说完,不过萧统已经明白,如今乱世,有兵就有了一切,那士卒可是将军们的命根子,就这样让他们把拿刀的兵改成拿锄头的农夫,自然都不愿意。
“无妨,这事情陆相可以去找张枢密,就说朕说的,一定可行,然后陆相就和张枢密一起拿出个章程来,赶在现在赶紧补种,应该秋天还有收成。”
“微臣遵旨。”
解决完军屯救急的问题,萧统又问道:“如今大陆的情况如何?”
“回陛下,据报,自从忽必烈公开露面后,关于忽必烈身亡或重病的谣传就逐渐消散,但是坊间依然有说那个忽必烈是假的,而自从陛下的布告传檄天下后,天下忠义之士气势大振,在岭南浙东,已经有不少人宣布反正,而广大士绅和百姓也都纷纷响应。”
陆秀夫说的高兴,可是萧统却也知道,那些现在宣布归宋的,除了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和风骨尚存的读书人外,很多都是居心叵测的政治赌徒和占山为贼的强人,真正有实力有影响的实在太少,大部分人还在观望之中。
“此外。”陆秀夫话锋一转,神色有些诡异的说道:“如今察合台和窝阔台的子弟们,如今正在西域蠢蠢欲动,虽然十年前海都就已经召开了忽里台,却也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而现在不知为何,海都突然决定尽起大兵,直指杭爱山,意图直趋和林,夺走漠北。”
“哦?”萧统也很是意外,“海都居然这么快就动手了?”
“陛下……您怎的……”陆秀夫有些奇怪的看着有些激动的小皇帝。
“呃,没什么,陆相你接着说。”萧统心中不由暗骂自己,还是沉不住气,居然手下大臣一句话,就让自己激动,虽然那陆秀夫也不小心说到了关键之处。
“是,陛下。”陆秀夫接着说道:“据细作报,海都这一次有众十余万,日夜兼程,势如破竹,鞑子甘州一线已经全部失守,真金已经连夜北上,统兵抵御,而幽州也已经紧闭九门,全城戒严。”
“那是谁留守幽州?忽必烈不是身子不佳吗?”萧统关切的问道。
“是十五岁的皇孙铁穆尔,此人骑射不错,威武异常,很受忽必烈喜欢。”
萧统自然知道这铁穆尔就是后来的元成宗,乃是守成之君,其父真金死后,就是这皇太孙即位,而这位活宝上台后,一切沿袭旧制,绝不擅专,而他的运气也着实不错,一直没出什么乱子,因此也有了成宗的庙号。
“陛下,漠北远在万里之外,如今我们得到的消息,最快也是将近两个月之前的,因此……”陆秀夫见小皇帝陷入沉思,有些关切的说道。
“啊,陆相所言甚是,是朕多想了。”萧统摆摆手,示意无妨。
“如此甚好。”陆秀夫犹豫了一下,又小心问道:“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萧统斜睨了陆秀夫一眼,奇怪答道:“这倒奇了,有话便讲,何来该与不该?”
“那,请陛下恕微臣僭越妄言之罪,微臣斗胆,请陛下多与其他臣子们亲近,如今陛下专宠臣与张枢密,虽然臣等感恩戴德,却总归于陛下圣德有损,因此……”
萧统一听就明白了,毕竟萧统来到这里,真正熟悉的只有张世杰陆秀夫,马南宝算是知道一点,陈宜中这叛徒已经跑了,文天祥还在元军手上,其他的臣子,虽然目前看来忠贞确实不可置疑,可是萧统总是潜意识的不愿意用他们,如今陆秀夫提了出来,也算正当其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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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才女
萧统沉吟片刻,然后说道:“陆相所言甚是,如今宫室未具,人心稍安,自翌日起,恢复朝会。”
陆秀夫大喜,忙道:“吾皇圣明,真乃大宋之福也。”
萧统淡淡一笑,没说什么,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不过这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倒也不必深究。
自此,台湾岛的建设开始大踏步前进,八万家属在奉旨圈地的情况下,尽情的在台湾岛各地占据着耕地,而萧统放下“保护环境”的想法,命令他们大可以放火垦荒,更使得台湾的开垦工作一日千里,进展顺利,至于军屯,效果更是良好。
湿热的气候,大面积的集约化经营,让台湾的作物长势良好,而趁此机会,萧统还下令给未婚士卒们娶妻,将家属中的遗孀这类无主女子许给单身士卒,并给予赏赐,若是能生下孩子,则赏赐翻倍,于是乎禁欲很久的士卒们开始疯狂的索取着,每次太阳刚一下山,呻吟声喘息声便响彻全岛。
照这个架势,台湾人口迅速增长,是可以预期的,只是这样可苦了萧统了,前世里他本是二十四岁的成熟年龄,早就到了想女人的时候了,如今到了这里,漫漫长夜无心眠,虽然士卒们还没有胆大到在他面前嘿咻,可是这自己一手促成的事情,想想,心里就像被老鼠爪子挠一样,辗转难眠啊。
他奶奶的,萧统是再次恨起自己的年龄来,为什么是八岁!为什么!身为皇帝,却还要憋这么久,以后被穿越同仁们知道了,还不把自己嘲笑死啊。
话说那一头,张世杰的小木屋里,卸下甲胄的张世杰坐在案前,一盏昏暗的油灯下,张世杰正在写着什么,旁边张世杰的宠妾李氏正给张世杰磨墨,而女儿张芷嫣则乖巧的端着一本书,也就着灯光看着。
“芷嫣,那《大学》可看得懂吗?”张世杰放下狼毫,一脸慈爱的问道。
“嗯,爹,女儿看得懂,只是……”张芷嫣嘟起小嘴,一副可爱至极的样子,这粉雕玉琢,巧笑倩兮的样子,一看就是美人胚子。
“只是什么?”张世杰伸了个懒腰,笑吟吟问道,而李氏则给他揉着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只是这里面朱子的很多批注是错的,简直荒谬之极!”张芷嫣一脸的不满,仿佛看这书是多么恶心的一件事一般。
“胡说!”张世杰倒是没有发怒,只是一脸好笑的看着爱女,嗔怪的说道。
李氏白了丈夫一眼,一脸怜爱的对女儿说道:“芷嫣,放心大胆的说吧,让娘亲看看,芷嫣读书是如何的好。”
“嗯,”张芷嫣可爱的点头,道:“《大学》曰‘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朱子批注说‘自欺云者,知为善以去恶,而心之所发者有未实也。……独者,人所不知而己独知之地也。言欲自修者知为善以去其恶,则当实用其力,而禁止其自欺。使其恶恶则如恶恶臭,好善则如好好色,皆务决去而求必得之,以自快足于己,不可徒苟且以徇外而为人也。然其实与不实,盖有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独知之者,故必谨之于此以审其几也’,这一段,朱熹说的肯定是错的!”
“哪里错了呢?”张世杰和李氏异口同声问道。
“错,就错在这个‘独’字!”张芷嫣一脸自信的说道,“独者,人所不知而己独知之地也,不论《大学》还是《中庸》,朱熹都这么说,可是芷嫣以为,独应该是心中所想,而不是人的行为,再说了,朱熹自己不还说,‘道者,日用事物当行之理’嘛,既然在这里,朱熹这么说,可见前面他肯定错了嘛。”
张世杰和李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惊讶,张世杰不由心中哀叹,为什么如今天才少年是如此之多,连自己女儿也不能免俗那?难怪,难怪小皇帝要……
“怎么样?女儿说的不错吧。”张芷嫣一脸的得意,毕竟她还是十岁的小女孩,是多么的期待着表扬和肯定啊。
“不,芷嫣,你说的,却也不准确哦。”李氏毕竟也是才女,自然不会输给女儿。
“娘亲怎么说?”张世杰的正妻早死,然李氏贤德,依然不肯居于正妻之位,虽然张芷嫣已经叫她娘亲了。
“芷嫣,看书可要看全哦,朱熹原来说的,可是‘道者,日用事物当行之理,皆性之德而具于心,无物不有,无时不然,所以不可须臾离也’,意思是说,君子时刻心存戒惧,是“所以存天理之本然,而不使离于须臾之顷也。”朱熹讲得十分明白,这里讲的不是日常行为,而是“理”;这“理”是“性之德而具于心,无物不有,无时不然”的,所以是不可须臾离的。芷嫣,再想想‘性,即理也。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犹命令也。于是人物之生,因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所谓性也’,你也就明白了。”
到底是大才女对小才女,张芷嫣被娘亲一顿教诲,竟然是张大了小嘴而无力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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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母爱
张芷嫣嘟囔了许久,却终究不及李氏学问过硬,毕竟小姑娘心性,狠狠跺跺脚,就跑回自己房里去了。
“夫君,咱这女儿,倒是不凡,这等才情,这等美貌,以后一定要给她选个最好最好的夫婿了,可不能委屈了芷嫣。”李氏一脸娇媚的对张世杰说道,她的神色里充满了母亲对女儿的关爱。
张世杰闻言,苦笑一下,道:“恐怕是不行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