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说完,也不管瞠目结舌的忍足和手冢,冲观月一招手,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小老婆……吗?忍足好半晌才吐出一口长气,面部松弛下来,朝凤和手冢尴尬的笑了笑。
此刻的忍足,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怃然,真是说不清什么滋味。
小景肯定是看出了自己的“吃味”,才当着手冢的面,直说自己是他的“小老婆”,等于认可了两人之间的情意。
然而小景的“小老婆”,可不只自己一个啊,比如立海国真田弦一郎,小景甚至是当着天皇陛下的面,表明要收了他做小老婆,这简直就是昭告天下!
那么,谁才是他的“大老婆”呢?是那个有婚约的幸村精市?目前绝对不像,还是说,小景最真诚,最炽热的爱情,还没有找到可以托付的人?
两天之后,迹部就带了手冢,踏上回归冰帝城的路途,还特别给他安排了一辆舒适的车子,尽管归心似箭,还是骑了马,傍在车子旁不紧不慢的行进,威武意气,又细心体贴。
眼前的情形,瞧在忍足的眼里,更是像极了刚刚娶回“小老婆”,得意返家的新郎官……
整个队伍中,他固然是强掩不乐的,而另一个人,则一路沉默不语,直接把心事重重写在了脸上,那就是不二裕太。
幸村精市一身冷光灿灿的银甲,斜插佩剑,踞坐在神骏的战马上,翘首眺望前方黑压压的青国军阵。
在他身边,则是黑马黑甲,战刀在手的真田弦一郎。
身后战旗猎猎,士兵如云,立海和青国的军队,已经在这一片开阔的莽原上,摆开阵势,战事一触即发。
当他们星夜兼程,赶回立海国时,得到守将的报告,说是击退了青国的第一拨进攻,虽然小有损失,但边境暂且无恙。
幸村就感到诧异了,青国突然袭击,大军压境,应该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士气和战力都十分高昂才对,怎么如此轻易的就被挡了回去?
现在再亲临阵前,看了青国布下的阵势,他内心的疑团就更大了。
“奇怪了……”面罩背后,传出真田沉沉的疑问声。
“怎么?”
“青国是谁领的兵?”
“应当是手冢国光吧……他匆匆离开京都,难道不是为了偷袭立海么?”
幸村说这话是,口气也透着不确定,果然就听见真田断然否定,“不,不是!”
“不是?”
“哼,一看这个阵势,就知道带兵的是个蠢货,而手冢国光,他不像!”
真田的说法,和幸村是不谋而合,只不过后者更多了一层疑虑,如果阵前统帅不是手冢国光,那么他回青国后,又去了哪里?
莫非他还另有计谋,而眼前依山排布,看似够气派,实则极不合理的兵阵,只是诱敌之计而已?
总之,不知所踪的手冢,就如同一枚不知埋在何方,几时会引爆的炸弹,令幸村精市很是不安。
“现在我们要怎么做,殿下?”真田对幸村用了敬称,表明他已处在一种高度谨慎,又蓄势待发的状态。
是小心为上,按兵不动,继续等待看看,到底敌人弄的什么玄虚?
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个漏洞百出的阵势,只要自己或是真田,带一支精锐的军队从中杀入,只怕立时就溃不成军!
“殿下!”真田战刀一立,寒芒同时掠过了两人的眼睛,“你让弓箭手压住两翼,我带人从中间杀进去,这是一个机会,值得冒险!”
“好!弦一郎,我替你掠阵!”如果连真田也这样认为,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真田一提缰绳,伴随他已久的大黑马,便极有灵性的一声长嘶,响彻云霄,战刀往阵前一压,霹雳裂空般的叱咤中,率先冲了出去,身后训练有素的立海健儿紧紧跟随,仿佛一股黑色的怒潮,席卷过莽原,直扑青国的军阵。
青国为首的将领也是一身铁甲,兜鍪遮面,看上威风凛凛,见立海国主动出击,他也将手中红旗迎风一挥,阵势两边的士兵就向中央包抄而来,就像一只两头蛇,要吞噬了正中直入的立海军。
然而,两翼的阵势刚刚发动,立海那边立刻万箭齐发,青国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抄住真田和他的冲锋队,就被射的阵脚大乱,中箭的士兵发出声声哀嚎,淹没在冲天沙尘中,更是无比惨烈。
三鼓过后,青国的军队已被真田杀的七零八落,收尾难以相顾,真田更是手机刀落处,就是血肉飞溅,马踏尸身,宛如不可阻挡的杀神。
领军的青国将领眼看局面不对,而真田又离自己越来越近,竟然掉转马头,率先带了亲卫逃跑了?
幸村遥遥相望,见时机恰当好处,也抽出腰间佩剑,指挥剩下的立海士兵冲杀上去。
两军会合之后,立海军就要趁胜追击,谁知突然之间,山坳那边突然尘土飞扬,呐喊声夹杂着马蹄声,迅速冲出一支军队,虽然一眼望去人数不多,但烈烈招扬的,的确是青国的旗号。
果然没有这样简单!幸村早有心理准备,很快就勒住阵脚,大声向真田喊去,“不要追了!”
更令幸村不解的是,青国的奇兵接应了己方败军之后,并没有杀将过来,而是有序的缓缓退去,主站旗下那名白色战马的主将,裹在铠甲下的身材似乎颇为矮小,并不像是手冢国光?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景澜(茶茶)的地雷,居然还一扔两个……这东西太贵了,扔一个都能看十章,大家支持正版我已经很感谢了,不用额外扔地雷,TAT
殿下的金屋
领兵的白马武将勒住坐骑;在马鞍上霍的回头;面罩背后一双寒芒凛凛的眼睛;宛如倒映了天空的冰潭。
刚刚捡回性命,犹自失魂落魄的青国统帅,被这样的眼神一扫,不由打了个寒噤,勉强还端着架子;故作镇定的问话:“你是谁?你们又是谁的麾下?唔,来的很是时候;我会上复国主;赏赐你们的功劳。”
白马武将眼底的光芒又是一跳;抬手缓缓掀起了面罩;露出一张同样冰封似的秀美脸庞。
“不;不二周助?是你?”青国统帅惊惶的四向张望,才发现自己以及几名亲信,已经被几名武士团团围在中央。
他们一一掀了面罩,后背都有一双或怀疑、或戒备、甚至是愤怒的眼睛。
“菊丸,乾,你,你们都到了?”这下子,他才真正是内外都慌了。
“木元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手冢大人呢,他不是先回来了吗?”从背后堵住他,厉声喝叱的,是罕见发怒的大石秀一郎。
“荒井、小林,你们说,手冢大人在哪里!”见木元脸色青了又白,半晌说不出话,大石的内心更是焦虑如焚,转头喝问跟随木元的另外两名年轻武将。
原本就心怀愧疚,惴惴不安的荒井和小林,刚真田弦一郎的勇武和立海军的剽悍,吓破了一大半胆子,这时再被众武士围着逼问,心理防线登时彻底崩溃,忙不迭的滚下马鞍,颓然跪倒在地,叫嚷的声音都半带了哭腔。
“不二、大石,这,这是木元大人他们主张,趁立海国的武将都在京都,抓住时机攻打他们的边境,手冢大人不同意,才,才……对了,上京密报的人,也是我们派出的,我们也不想……”
他们半天都没有说到要领,桃城武按捺不住火爆性子,跳下马来,当胸揪起荒井,“少废话,手冢大人呢!他怎么可能眼看你们这帮废物干蠢事,快说,否则老子宰了你们!”
“真,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不愿意伤手冢大人的,可是木元大人他,他……”
“什么?伤了手冢大人?混账啊!”
桃城的怒吼声中,几双几欲喷火的眼睛,同时定在木元身上,仿佛只要他再有一刻迟疑,便要被烧成灰烬!
柳莲二大踏步的走进营帐时,幸村正据案仔细的观看地图,一看见他,便急切的问:“怎么样,都弄清楚了吗?”
柳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在帐下的椅子坐了,清晰、肯定的回答:“是的,青国阵前领兵的将领,叫木元义一。”
“木元?这个姓氏倒是很耳熟……”
“木元氏是青国的豪强,几代都是国主重臣,可惜我们跟前的这位木元大人,却是个好大喜功的草包而已。”
幸村不屑的冷笑两声,又摆了摆手,“对他我没兴趣,本世子更在意的是,青国的那支援军,领兵的是谁,是手冢国光么?”
柳缓缓的摇头,神情便的格外凝重起来,“不,殿下,如果臣下的情报不错,手冢国光十天前就已经回到青国,但是,却在一场内乱中,下落不明,据说还身受重伤!”
“什么?”连素来冷静的幸村,听了这话都不禁骤然色变,“内乱?这又是怎么回事?”
柳莲二这才陈述了他所掌握的情报,就在各国的精锐武士,都上京参加“春射大典”时,因为手冢国光才从大明朝归来,就受到青国国主的重用,而感到不忿的木元一党,便撺掇国主趁机发动对立海国的进攻。
消息传到京都后,手冢国光只能星夜兼程,悄然返回青国,然而已是箭在弦上,大军待发,手冢试图劝阻,而木元义一坚定不从,双方争议不下竟然就动了手。
原本木元一党大约只想擒了手冢,将他软禁,待到大军凯旋归来,再来羞辱他一番,没想到手冢态度极为强硬,执意反对先开边衅,甚至要禀告国主,削夺木元的兵权,这才让局面失控,在一场混战中,身不由己又势单力孤的手冢,终于在深受重伤后勉力逃出,不知所踪。
此事太过突然,太过诡秘,连幸村都听得惊心动魄,柳说完之后,许久他才吐出一口长气,恢复了镇定、沉着的态度,回到桌案前,指着地图上的某处地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又刚吃了个打败仗,青国还不退兵,看来这领兵的倒有些见识,不可能还是木元那个蠢货吧?”
这时,又一名黑衣武将大步流星的走进来,直接回答了幸村的问题,“青国的那帮人也回来了,现在领兵的是不二周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