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喵喵男人,意料之中一副死人脸,于是他好兴致地掰下一块鸡腿啃了起来,继续说:“北林凤家虽然很少出世,然而每次出现必然是惊天动地,只不过这次着实是太过惊世骇俗了。凤宇少年成名,一身红衣霸绝江湖,其极地烈炎更是练到了最高境界,顾盼之间便是灰飞烟灭。性格也极是冷酷霸道,听闻他曾经养了一匹汗血宝马,平时是宠爱有加,但就是被他三妹骑了一次凤宇竟将它毙了,连一点灰都没剩下。”
说着还非常形象地吹落指尖的一根鸡毫毛,神态动作甚是混账。
“说来我倒是对黑刀兄佩服得紧,竟然能将那样人物收入房中、做了知己蓝颜,不知能否与我说说,填填我的好奇心。”
三爷腰板挺直、端坐在长椅上,一双黑眼珠子瞅着面前笑得特荡漾的混小子,淡淡地说道,“论风流,世上谁人可比陆小凤。”
“如此说法可做不得准,我这个小凤凰只好俏丽美女儿,像是凤家继承人这般人物可是只敢远观不敢亵玩的。”
“我与他之事就如你和美女一夜风流,无甚区别。”
“当真?”
“嗯。”
信你才有鬼,陆小凤眼珠滴溜着转,嘬着杯里的酒水满脑子的弯弯绕绕。
三爷当然知道混小子是不会相信的,好奇心那么重小心别哪天变成了人家锅里的鸡汤,男人灌着酒坛眼中冷光一闪而过。
“唉,黑刀兄的嘴倒是严实,正巧我有一件烦恼事也想找人说说,想来想去也就你能听听了。”
陆小凤状似烦恼地扶额叹息,两颗眼珠子却是偷瞄着对面的人,也不管男人听不听就一声三叹得娓娓道来。
“不瞒黑刀兄陆小凤此生遇到过不少绝色女子,与她们也有过几段风流事,我也知道自己的性子绝非可以安守一隅的男人,所以从来不提那些做不到的承诺。”他顿了顿,一口饮尽坛中酒,仰起的头在外人看来有些悲伤,“可是这次不同,我清楚自己对她动了心,听到她的身世会心疼、看到她受苦会愤怒,想要抱住她、想要保护她,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让我上了瘾,我要和她一起生活这种渴望是如此强烈,强烈到只是短暂的分离就让我坐卧不安。”
三爷静静地看着他,此时的陆小凤染上了一层愁苦,不再是那洒脱的英俊侠客,然而他的真性情却打动了男人,情义无双果真担得起。
“荒岛卧虎藏龙,宫九也称得上绝顶高手,你要偕情人比翼双飞并非易事。”
“你如何得知?”
陆小凤眼神凝重,荒岛之事隐秘得很,若非偶然自己也难以知晓,他到底是何人。
“不用怀疑,武林之大、江湖之深难道就你们几个吗?荒岛虽密,比他藏得更深的门派组织也不是没有。”
“看来我的凤耳朵要清清了,这都堵上了。”
说着顽皮地掏掏耳朵,神色之间一片兴致,仿佛刚才坠入情网的男子是一个梦幻。
三爷没理他时不时的抽风,淡声道:“我可以为你挡住宫九,其他的你自己处理。”
“哇,黑刀兄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竟然让我一个人面对好几十个高手。”
“我很想与他正式较量一番,自从我两月前进境以来还没有拔刀过,这次是不错的机会。”说着静眸直视对面的人,“而且这不也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方寸之地,两人彼此对视着,仿佛要看到双方的心里。良久,陆小凤笑了,笑得十分开怀、笑得眼睛亮晶晶的,他豪迈地提起桌上的上等女儿红对着对面之人抱了抱拳,仰头灌了起来。
“黑刀兄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沉静的双眸罕见地闪过一丝笑意,三爷回应地举起手中的酒坛,豪饮了起来。
两人狂吃海饮了一通,最后小凤凰成了醉醺醺的水汤鸡,被依旧死人脸一个的三爷给扛着粗鲁地扔到了床上,然后老爷子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得也躺了进去,呼噜呼噜地睡了。
翌日,天空穿着浅蓝的纱衣、牵着自家的白云朵如期到来,而太阳哥哥也再度开始了与月亮弟弟的分居生活,现下正努力地发着飙,本着不把人烤得乌黑的意念誓不罢休。
与外面灼灼炎意相反的是,客栈的一间房里可是冰寒之气死漫。
只见一个蓝衣公子严峻地瞪着床上的男人,紧紧地抓着自己衣领的手青筋暴露,英挺秀气的四条眉毛颇为默契地俱都皱着,好看的脸像一个愤怒的苦瓜,指着前方的手发癫痫似地颤动着。
陆小凤着实没想到醒来时会碰到如此情形,天神娘娘啊,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和黑刀兄会衣衫不整地缠在一起,那种搂着脖子、压着腿的画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最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他是被压的那个啊!暗暗地动了动脖子,小凤凰银牙狠咬,妈的,压了他整整一夜啊,而且你他妈的压就压了,还瞎摸什么,那是你能摸得吗!
“我倒是低估了黑刀兄的风流本色,睡觉的时候都能发情,在这方面就是野兽都比不得。”
被骂成禽兽不如的三爷脸上毫无尴尬之色,甚至一丝表情都没有,一双黑眸沉静非常,看不出丝毫的悔悟。只见他从容地起床、束紧腰带,腰板挺得直直地迎上了愤怒之人。
“昨天多喝了几杯,把你当成了莲柔。”
陆小凤的手指更抖了,乌黑的眼珠子几乎射出了利箭,妈的,这是在报复他扰了他的好事吗。突然,苦瓜做出了一件绝对诡异的事,他笑了,而且笑得很是倜傥。
“黑刀兄的阅历实在是广、口味也着实独特,不管是前面有没有那一坨的,都可以面不改色地与之行鱼水之欢,男女对你来说毫无分别,这想是已经到了风流的最高境界了。陆小凤真的是对你拜服得紧,想来今后凤家继承人有的忙了,黑刀兄那时的生活必定是精彩纷呈。”
这一通话说下来是夹枪带棒,偏偏由他道来竟有十分风采。而三爷只能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他住嘴才平静地道了四个字:“衣服开了。”
满意地看到小凤凰嘴角抽搐、眼皮抽筋,他才稳步走了出去。
“唉,失策呀失策。”只剩下陆小凤在那儿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苦涩摇头。
经过早上那么一番乌龙后,外面已是正午时分,两个人这才想起了正事直奔太平王府。而府上的事件发展却显然超过了众人预计,谁能想到那荒岛之主竟然就是堂堂世子呢,而且竟癫狂了心智想要弑父,不顾了人伦、视人命为草芥,心里被母亲的惨死牢牢地魇住了,倒也悲哀。
“哈哈,哈哈哈,老贼,你也有今日,从你杀我母亲那刻,我就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言语虽是狂乱,招法却是狠辣精准直射太平王,眼见黑色罡气就要割断王爷的脖子,却在一寸之外生生地停住了,原是一把乌黑长刀架住了它。
此时,陆小凤颇为形象地抹了把汗,松了口气,一把抱起旁边的苍白美人,对着众人方向朗声道:“宫九就交给诸位了,我去找西门吹雪解毒,到时在一同喝酒啊。”
转身之际对着三爷不怀好意地挤挤眼睛,这才飘然而去,
王府众人只能愕然地看着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连根毫毛都没留下就飞走了,徒留下他们一根人等在这儿傻站着。
“这,这…什么事,他引起的事自己竟然先跑了。”
苦戒大师了解一笑,“阿弥陀佛,想来他对黑刀阎王是信心十足,要不然绝不会就此离开,我们还是先观看一阵,若是有突发情况也好有个防备。”
旁边主人俱点头称是。
而此时场上两人早已过了百多回合,是招招凶险、式式狠辣,往往刀剑过后周围的大理石块尽皆湮灭。黑衣白衫连连闪动,这一刻还相距百米,下一刻却不足半寸,两者之间寒光四射、火花迸溅,端的是厉害非常。
身形交错中,黑眸亦相互厮杀,只是一个如平静深海、一个似狰狞恶龙。突然,宫九身影急闪,不过半息便悬在十米开外,周身功力澎湃而起竟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螺旋形的气流,黑色的罡气汹涌地直冲天际,仿佛要毁天灭地。
“这竟然是…,没想到他竟能练会如此功夫,当得是天纵奇才啊。”苦戒大师先是一惊,待看清那人功夫,深深地叹息着。
“什么功夫这么厉害?”
“相传有一种武功练到最高境界可以愈伤口、肉白骨、益寿延年,同时却也有毁灭天地的能力,老衲一直以为不过是市井妄言罢了,没想到竟真能得见。”
闻言,众人皆是难以置信。
“这…这…”这时,苦戒大师又失态地指着空中的黑衣男人,言辞之间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
“大师又怎么了?”
而老和尚已顾不得他们了,此刻众人周围的重力仿若被加大了几倍,一个个脸色大变地运功抵抗,却是萤火之力,只见他们的身体竟然开始诡异地凹陷,好似被什么巨力压迫着,连呼吸都困难不已,一众人等皆是形似鬼样,好几十双大眼珠子惊恐地盯着空中之人。
此刻的三爷全身功力疯狂地运转,乌黑长刀的刀身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黑气,却是恐怖得很,任何接近刀身的物体眨眼之间皆湮灭,连那层空间都陷入了停滞。更令人寒彻心骨的是他的身后竟也有一层黑气,长约一丈,可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一刀形物体,与男人身体同等大小,威势实在是骇人极了。
宫九也看到了这副景象,神情严肃至极,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十二分地运转内力,当螺旋剑气威力达到最大时蓦地发动了攻击,直射前方的黑衣男人。
此时,三爷刀气凛然,手下运刀,刀身在空中缓慢地划过一道痕迹,而身后刀形物体竟然也随之倾斜。当乌黑长刀斜指向空时,他的周身死一般的寂静,平静的眼神中只有直冲他而来的磅礴剑气。
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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