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天山雪莲内服再辅以武功高手疏筋理脉,二是这人的内功奇特,让他自愈,只不过时间不好说。穷汉子一个的三爷果断地选择了第二种,这一干就是两年。
两年来,他的小茶馆生意还不错,当然这和日月客栈是不能比的。当年任我行夺回教主之位没多久后,就得抑郁症死了,听说死前一刻还大喊着“东方不败,老夫打败你了,哈哈。”话还没吐利索就眼一瞪、腿一蹬,就此西去了。
之后上门女婿令狐冲就当上了教主,以“和谐武林,造福全社会”为口号开始了轰轰烈烈的革命事业。然而这位教主并不是因为闹革命广为大众所知晓的,其真正的传奇始于和恒山派的小尼姑的婚外情,此消息一出,群雄震惊,就此令狐大佬和谁谁谁的二三事就没消停过,而教主夫人的凶悍也武林皆知。
不过,最有冲击力的当属他眼前这位花花绿绿了,他和禽兽杨旷古烁今的悲情大戏整整持续了两年,为三姑六婆、张三李四开茶话会最喜欢聊的。本来人们一直都热衷他们谁上谁下的问题,还因此分成了好几派,结果人家岳不群横空出世,一朵兰花指、两颗娇媚眼,愣是让几派都默了,还没等人看够,革命教主就不和谐地将岳美人给穿成了叉烧包,从此武林又沉寂了。
就在老爷子抱着花花绿绿面无表情地啃着黄瓜,回顾听来的小道消息时,怀中的悲情主儿非常没有预兆地睁开了眼珠子,让他被一口黄瓜生生地梗在喉间,也就是三爷的身体堪比畜生,才给强行吞了下去,否则他可以和禽兽杨作伴去了。
“你是谁。”那人问道。
由于两年没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却无碍细柔的音色,和蕴含其中的阴寒。再看三爷,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死人脸,沉默地与他冰冷的双眼对视,凭借着老爷子堪比孙猴子的视力,愣是在里面找不到一丝光,仿佛一潭冻结的死水。
就在周围的空气越发冷锐,三爷的钢筋铁骨也感到冰寒时,他才淡淡地开了口:“受托付之人。”
话出后,老爷子敏锐地察觉到身边的气流一滞,不过一息,又恢复了流动。气氛也就静了下来,就在他刚要接着啃黄瓜,那人又开口了,却失了寒气,带了些悲凉。
“他…葬在了何处?”
“黑木崖后山。”
霎时之间,天地没了声息,老爷子只觉得方圆十米寂静的仿佛死一般,他甚至听不到任何蝉鸣、虫动,眼睛除了那人夜般黑冷的双眸和诡异飘起的发丝什么都无法看到了,他仿佛被禁锢在了这个空间,而且压力几乎成倍数在增长。
“你是说…,莲弟…就那么丢在了那儿。”
花花绿绿出口的声音轻柔之极,却生生地让许三冒了冷汗,身体的本能疯狂地叫嚣着危险,他却无法动一丝一毫。但是面容上仍是不带一丝表情,并且就在这么死寂的空间内平静地开了口。
“他托付完后就咽了气,死得很安详,我手上抱着你,又恐任我行等人回来,就立即离开了。”顿了顿,他又加了句,“那里位置艰险,环境清幽,是一处良好归宿,想必杨兄也会满意的。”
“是吗。”
东方不败轻声地道了句,就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像是凝视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良久,他才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脑袋向男人怀里动了动。
一个时辰后,许三才颤了颤,黑色双眸暗沉至极,那人对他是真地动了杀机的,而自己完全无法抵抗,这种对自己的命失了主导的感觉真他妈地糟透了。三爷抱着前黑社会头子,面无表情地接着啃嫩绿黄瓜,想着怎么同是大佬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从此,无法无天的三老爷子生生地从地主老财的虎皮椅上跌入了黑土地,切切实实地体验了一遭广大劳动人民被剥削、被压迫的命运。
再说那东方不败教主,自从醒过来后,就安然地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地盘,每天安安静静地坐在躺椅上看花、看树、看虚空,偶尔兴致来了会绣绣花,不过每天必是把脸抹得花团锦簇,那一块蝴蝶、这一朵梅花的,看得三爷累得慌。
这一天,老爷子收完摊从山下回来,刚打开篱笆门,就见光影一闪,腿…折了。也是三爷硬气,吭都没吭一声,只单腿着地,面无表情地瞄了一眼绣架旁的花花绿绿。
而袅袅婷婷地坐在小花椅上的东方不败,女气十足地抚摸着自己的长发,投过来的眼神带了几分漫不经心,轻启的艳唇吐气如兰,声音十分阴柔,仿佛在对情人缠绵似的,“我的十色绣线呢,莫不是…忘了?”
刺入腿中的细小物事竟诡异地游走于筋脉之间,撕裂、灼烧般的痛意硬是让三爷生了冷汗,薄唇失了血色,暗自控制着心神,男人淡声道:“去的时候已经卖完了。”
“是吗,倒是我冤枉了三郎。”东方不败细声说道,同时纤指一动,只见指尖光芒一闪,竟是一根不过一寸长的绣针,后面还带着一段红线,而线的另一端则缠绵地绕在花花绿绿柔美的手指上。
老爷子扫了一眼那人指端的羊毛针,一股寒意窜入了心间,冰的他是哇凉哇凉的。三爷沉了会儿才慢慢地站起了身子,抬头直视着东方不败,磁性的声音平静地从唇间流出,“无事,待会记着帮我把腿接起来,明天还要去进货。”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油纸包,扔向了那人,“刚买的肘子,今天做了吧。”
说完就一瘸一拐地走向了木屋,腰板却始终挺得笔直。
再看那东方不败,只见他袖手一挥,那纸包就落到了掌中。拿着肘子,他看着走过去的男人,眼中波光流转而过,陡然添了几分媚意。就听他柔声说道:“三郎有心了,我这就去做。”
开饭后,老爷子充分发挥了畜生本色,将一干饭食啃得干干净净。相对来说,另一人则秀气多了,只是略微吃了几口青菜、喝了半碗小米粥就停筷了。在大半时间里都是安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待桌上最后一根菜也进了三爷的口,他才柔声道:“吃饱了吗,我再去做些吧。”
男人沉静的黑眼睛对视着那人,此刻他温顺得像个小女人般,低眉顺眼地服侍着自己的丈夫,可惜的是,三爷垂了垂眼,眸海深处的狠戾一闪而过,东方不败绝非可人儿的小娘子,而他也不是什么夫君之流。
“不用了,已经够了。”他淡淡地说道。
待两人将碗筷收拾好了后,就去了院中,坐在小板凳上颇有闲情逸致地赏起了夜空、听起了蝉鸣,气氛一时之间竟温馨了许多。
“今天茶馆生意怎么样?”
悠静的小院里,东方不败娥眉轻展、眼波流转,侧首注视着身旁的人,尽显柔顺缠绵。
“不错。”
安静了会儿,粉黛娥眉的人又细细地出了声,仿佛蚊蚋一般,竟像是怕了眼前人似的。
“三郎,可是…在怨我。”
闻言,男人侧头看向那人,沉静的眼睛好似静谧的夜空。
“没有,是我不好。”
东方不败定定地凝视着他,良久,慢慢地将身子靠在了三爷的肩膀上,轻轻地将头埋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中,阴柔的声音通过衣饰,颇有些闷闷地。
“今后,不会再伤了三郎的。”
“嗯。”
美好的月下,两个人静静地相拥着。
10四 笑傲江湖
万历二十年七月十六日,倭酋丰臣秀吉攻占朝鲜全境,八道已失七道,仅全罗道幸存。朝鲜守将无能,士兵毫无战力,全线溃败,现敌军已攻临鸭绿江。
听到这个消息时三爷正在给客人沏茶,并且罕见地发了呆,直到滚烫的开水溅到手上他才回过神来。至于瞪着他的死胖子老爷子连个眼神都没回,拿起水壶,吊着抹布,就走了,只给胖子一个挺拔坚实的后背。等到夕阳的余晖都消失在了山头,他才收拾好摊子回了家。
曾经的三爷,站在中国各大军阀的顶端,而‘无面阎王’这个威名是由无数鲜血、尸体堆砌而成的。八年抗战,经过一个又一个的尸山和血海,他学的最多的就是忘记,忘了战友冒着炮火冲锋被炸得焦黑的尸体,忘了妇孺衣不蔽体、尸体横陈、扭曲绝望的脸孔,忘了他的枪到底射出了多少子弹、他的刀砍杀了多少人。漫长的时间过后,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刀、他的枪、他的身体用来对准什么人,不需要想起、也绝不会忘记,早已化为本能烙入灵魂深处。
你来,我便战!
脊梁挺得笔直的男人,步伐稳健、始终看向前方,不管经过了多久、不管是怎样的皮囊,三爷一直都是三爷,那张雕刻的面容、那双沉静的眼眸、那种坚强的意志,始终不曾改变。
就在老爷子存了高志、想要去打鬼子时,家里的煞神也做好了饭,此刻正站在小路上望着他回来的方向。此情此景颇为诗意,只见美人、清风、长发扬,鲜花、绿绦、甘相配。
当然这在三爷看来纯属一个花花绿绿站在一群花花绿绿中,晃眼的很。
看到男人回了家,立在原地的人动了动,柔美的面上展起一个姣好的弧度,莲步轻移、香风随行,颇带了些风情。
“三郎,回来了。”东方不败走到那人面前,柔声细语,十分婉转动人。顷刻之间,从袖中拿出绣帕,轻柔地为男人拭起了额上的细汉,“走了这么久,可是累了?”
三爷安静地站在原地,任那人服侍着,过了会儿才道:“还好。”
待仔细地擦干了汗水,他又轻轻地擦了擦男人的肩,将上面的灰尘沾了沾,这才温顺地说道:“饭都做好了,水我也为三郎准备好了,要先洗洗吗?”
“不了,先吃吧。”
“好。”东方不败浅笑颔首,十分温柔。
晚饭时候,老爷子不改本色,依旧吃得非常凶残,而另一人仍然含笑注视着他,气氛一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