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蹙紧了眉头,压根就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倒是一旁有个机灵的侍卫上前讨好道:“督公,先把这个女子捉进去吧。再派个人去礼部寻一个会说日本话的人来翻译一下,可好?”
见雍正点头,那名侍卫一挥手,“快把人带进去。”
由佳利的来意,雍正自然是清楚的很,所以这翻译其实不要也罢,反正他也不可能帮忙的。只是由佳利在西厂外不管不顾的冲着自己而来,就这么放了她又有些说不过去,不放的话也缺了个理由,这才同意让人去礼部找翻译,同时也表示了自己并非无故捉人的。
鉴于礼部的人不会这么快来,雍正先回了自己的房间,脱去了昨日便穿着的宝石黑的坐蟒朝服,换上了银蓝色的,这才慢悠悠的去了书房。看了一会儿书,又批了几份公文及一些并不重要的奏折,才听到门口有人禀报说礼部官员已经请来了。
虽然对礼部的办事效率有些不满意,但为了西厂现在在世人眼中良好的形象,倒也没说什么,只让侍卫把谭鲁子叫到会客厅去后,雍正放下手上的公文,去了大厅。
大会客厅时候着的礼部官员是罗平贵,正是受命前去教导日本使节团一干人等的礼仪规矩的。西厂要找会日本话的官员,礼部自不会推塘,只是那些官员都被派到驿馆去了,便急匆匆的领着来找人的侍卫一起去了驿馆。
此时的驿馆内也是有些乱糟糟的,因为足利彩子的婢女山田由佳利的失踪。那名与她一同出门采买的下人见她在约定好的时间仍未回来,便有些着急了。偏那名下人又是个急性子,略等了会儿使因为心烦气燥而不耐烦了,只着急忙慌的回了驿馆,与日野太次郎说了此事。
日野太次郎一听,也急了。旁的人不知道由佳利的身份,日野太次郎还能不知道吗?当即使跑到礼部官员面前,求着要他们帮忙派人找找。
就在这时,来打翻译的侍卫来了。在以罗平贵为首的一干礼部官员无奈之下,与侍卫说起了此事。毕竟找人这活计他们可干不来,还不如找西厂,他们还比较专业些。
谁知那侍卫听了,颇为不屑的笑了笑,道:“你们也不需派人去找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叫山田由佳利的婢女,此刻就关在我们西厂呢。这也是我来找你们去翻译的原因。”接着,又把当时的事情说了,“这般冲撞了我们督公,又说不出句人话来,便只能先把她关进西厂了。我正是奉了督公的命令,请们礼部的官员中会日本话的去一去西三,帮着翻译一下,也免得让咱们大明与日本生了间隙,说是我们平白无故的捉他们的人呢。”
话一说完,礼部官员们都把视线放到了罗平贵的身上。
一是因为众人之中,就是罗平贵的日本话说的听的最好。二是他本就是众人间的领头。于是,罗平贵自然当仁不让了。
一旁的日野太次郎听说由佳利被捉进了西厂,一边恼怒由佳利的鲁莽,一方面也为她的安危担忧。纵使硬着头皮,也要开口为她求一求情了。“几位大人,那由佳利一向都是纯良的性子,想必定不是有意冲撞了督公的,还请几位为其美言几句,莫要与一个小女子计较啊。”
然后不由分说的就使了个眼色,让人依次给众们官员塞银子。而那名侍卫和罗平贵,则是由日野太次郎给塞了过去。“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意思,还请诸位收下喝杯茶吧。”
侍卫看是足色的金锭子,心中有些诧异。都说这日本是打肿了脸冲胖子,咬着牙才凑其了这十来辆车子的贺礼,看来也不尽然啊。为了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就愿意送出这十几个金锭子,口袋里还是有些银子的嘛。
那侍卫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见其他官员想收又不敢收的模样,又道:“诸位也放心的收下吧。”
见有人出了头,又有着法不责众的心思在,大家这才敢收下。
“我想,今天你们也无心再学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再两天,你们就要面圣了,可莫要再出这种状况的好。”罗平贵叹了口气,说完便先随着侍卫走了。蓁官员也跟着陆续走了。
日野太次郎虽着急,但好歹侍卫以行动告诉他,由佳利并无大碍,等事情结束后就会回来,这才略安下心来,开始思索起,为什么由佳利会突然之间跑到西厂去的问题了。
罗平贵随着侍卫进了西厂,见了雍正,罗平贵先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又交代了自己晚到的原因,又致了歉意,这才进入正题:“不知督公要下官代为翻译的女子此时正在何处?”
雍正见罗平贵说话有条不紊,心中很是满意。不过,雍正并没有打算亲自陪着去。
两人说话间,谭鲁子已经到了,雍正便让谭鲁子负责此事,前去询问。毕竟又不是没人可以代劳,总不至于事事亲为,没得自降了身份。
谭鲁子已经从旁人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只是却只是以为那个日本女人可能会对雍正不利,所以,虽然在雍正面前尚是没什么情绪,但出了会客厅之后,整个人就显得杀气腾腾起来。一心想去看看那个胆大的女子是个什么模样。
来到西厂的大牢,谭鲁子安然坐在主位上,一旁则是罗平贵的位子。一时又有狱卒把山田由佳利押了进来。
由佳利被大牢里面的景象已经是吓得花容失色了,被带到谭鲁子面前之后,猛得看到在驿馆教导规矩的罗平贵,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猛得把捉住她手臂的狱卒给挥开,扑到了罗平贵的脚边。[大人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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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六十八章 。。。
由佳利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可怕的地方。
本来只是想来见一见雍正;然后送上一些金条;以讨好对方的。没曾想见是见着了;雍正的人却不允许她接近,更恨她自己一着急便越发想不起汉语该怎么说;拼命的想解释,可是说出来的都是日本话;压根就没人听得懂。
随后,更是被捉了进来。
由佳利虽然听说过监牢这种地方,可是身份使然;她根本不可能会到这种关押人的地方去的,所以也不会知道这里竟然是这么恶劣的地方。
潮湿的地上铺满了稻草,一张简陋的木床,一张板凳和一张木桌和一个恭桶就是监牢里所有的东西了。由佳利一踏进这监牢的地板,就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因为那稻草下飞快爬过的老鼠和蟑螂。
一旁的狱卒很不耐烦的把不愿意进去的由佳利给推了进去,声音冷冷的:“别给你脸你却不要脸了。你在这边已是算好的了,看在你是日本使节团里的人的份上,只给你一个单间。要是旁的什么人,可是男女混合在一间的,到那时候,你可就不会因为老鼠和蟑螂尖叫了。”
说完便把那牢门给锁上,走了。
由佳利根本就没听懂对方说的是什么,只是颤巍巍的爬起来。可是想到稻草里都是蟑螂老鼠,便不敢躲到那木床上,反而爬上了木桌。幸好那木桌尚算结实,没有因为由佳利爬上去而发出摇晃的声音,不然由佳利怕是连上桌都不敢了。
等到由佳利爬了上桌,这才有心情观察起四周来。
大概是怕犯人会逃脱的关系,整个大牢内一个窗口都没有,黑黑的,要等到眼睛适应了,才能看得清楚一些。也因为是太过封闭的关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味,让由佳利闻得想吐。
等眼睛再适应了一点之后,由佳利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牢房里的景象——一个全身赤/裸的单薄男子被一群男子□。
再一回想之前那个将自己关进来的狱卒的话……虽然说的很快,但现在由佳利还是想象出来对方说的是什么了。
如果自己一个女子跟这群人关在一起的话,那么……
可怕的想象让由佳利几乎崩溃,她并不是一个不识世事的女子,可是对可怕的现实却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面对。
就在由佳利担惊受怕的时候,牢门被再一次的打开。这一次,由佳利再也顾不上地上的蟑螂和老鼠,立刻就从桌子上爬下来,跑到狱卒的身边。[求求你放了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要多少钱都没问题的,我什么都愿意说……]边说着,还哭了起来,全身发软的瘫倒在地上。
狱卒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一把将由佳利从地上拉了起来,心里想着对方肯定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索性便不说了,只将由佳利往外边拉去。
由佳利刚被拉着走的时候还有些抗拒,后来一见是往外边走,而不是给自己换监狱这才松了口气,忙不迭的随着狱卒走了。不管去哪儿,也比留在这里好。
由佳利从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到了好上许多的审讯室,一进门就见到了日常在驿馆内教导礼仪规矩的罗平贵,由佳利此时此刻最想见到的就是一个认识的人,不管这个人她平日里熟不熟悉。但凡见过,就能让她心里产生一丝依赖。
也不知由佳利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抓住她的狱卒给挥开,扑到了罗平贵的脚边。[大人救我!]
罗平贵没想到这个没见过几个面的小姑娘会就这么跑到自己面前来,毕竟因着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他平日里正眼都不敢瞧人家小姑娘一眼。他略有些尴尬的看了谭鲁子一眼,见谭鲁子不耐烦的赏了自己一个白眼,也不敢分辩,用袖子包住手,将由佳利给拉了起来。
[姑娘,你来西厂找雨督公是为了什么?]罗平贵赶紧切入了正题。
由佳利也不蠢,知道罗平贵这么问若是闹清楚了一切是误会,自己想必是能出去的。毕竟自己是日本使节团的人,等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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