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部队的军用物资也是相当充足。其中粮草就有四千三百多石。另外,武器装备也是相当精良,光是火炮就有了三十门。还有就是,吴世恭出征时携带的银子也基本上没有动用。反而多出了银子和贵重物资,折合银子起码八万两以上。
相对于汝宁营出征时的人马、武器、物资和银子,吴世恭的这次登莱平叛可谓是大获丰收了。
而对于自己的此次任务,吴世恭也挺有自知之明。孔有德的叛军都已经全部是退归登州城去死守了,招远和登莱沿岸又哪来的残留叛军啊?
既然朱大典和高起潜不肯让自己再立功,也不愿意自己早些赶到登州城,那么吴世恭自己也要识趣一些,就慢慢地武装巡游吧。就好象是自己带着五千多名护卫,来了一次环登莱海岸线的旅游吧。
毫无意外,在崇祯五年的八月二十五日,河南军兵不刃血地收复招远。之后,吴世恭的河南军就在招远休整了十几天。
其实河南军根本就不需要休整什么。但是既然不需要匆忙赶到登州城,那么河南军还不如在招远多征收一些好处呢。要知道,在河南军整个行军路线上,也只可能进入招远县城这一个城池了。
而得知了王师已经收复了县城,招远知县和县中大户也从他们躲藏的山中寨子中下山,要接受招远县的县治。
招远知县和县中大户当然大鱼大肉地招待了吴世恭等人一顿,接着奉上了一批犒劳,希望着河南军不要再停留在县城里了,早些滚蛋。
可吴世恭这些河南军的武官眼界已开,他们还看的上这些犒劳吗?吴世恭立刻是把那些犒劳退回,并且狮子大开口地要求招远知县帮忙征用骡马五百匹,粮食三千石。而这要求一说出以后,让招远知县和那些大户都是腿一软,这征用的数目也太狠了一些吧。
但是完全出乎吴世恭意料之外的是,他也碰上了一位狠的知县。既然河南军要狮子大开口,那招远知县也就不奉陪了。
之后,招远知县又见了吴世恭一面,他连礼都没给吴世恭行一个,就硬着脖子说道:“招远已经孔贼肆虐,钱粮还需朝廷救济。所以并无多余可供吴都司。但本县也知陈都司劳苦,所以与乡老一起挤牙缝挤出毛驴二十,粮二百。望陈都司得之以后尽速离开吧。否则的话,本县就上奏朝廷,就是把官司打到了金銮殿,本县也照样奉陪。”说完以后,招远知县不顾吴世恭的臭脸,就扬长而去鸟。
吴世恭倒还是首次遇上不吃他无赖作风的文官呢,所以立刻是暴跳如雷地把全部河南军驻扎在招远县城内,就是要压着招远知县服软。
可是招远知县也根本不理睬吴世恭。反正孔有德打破招远县城以后,城中的居民也所剩无几,现在也没有归来几个,他又怎么会怕河南军祸害呢?再说,明朝的朝廷体制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知县也完全有着对抗吴世恭这种中高级武官的硬气。
招远知县想的很明白,再怎么样,吴世恭的河南军也是官军,所以也绝对不敢碰招远县衙和城中的那些大户。至于底层的老百姓,招远知县肯定也是完全忽视了。
而且,登州城的孔有德叛军还未灭。不见得吴世恭的河南军一直驻扎在招远县城不去打叛军,那朝廷也不会答应啊!反正就是看是谁耗得过谁。谁说文官就不会耍无赖的啊?
而这么一来,确实让吴世恭难以应对了。不可能去明抢那些招远大户,但这么离开又大失了颜面。吴世恭就有些骑虎难下了。
就在双方僵持了五天之后,让吴世恭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幕发生了。山东巡抚朱大典派信使给吴世恭送来了一封急信。而在信中,只有一张盖有巡抚官印的,写有允许吴世恭的河南军,在山东本地就地征收的朱大典的手书。
吴世恭拿着这张手书,感觉到自己宛如就象是在梦中。不是自己疯了,就是朱大典疯了。难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把一位巡抚大人逼成了精神分裂了吗?
吴世恭不知道的是,当时崇祯皇帝要王承恩彻查吴世恭的事以后,因为王承恩要示好高起潜,就被那些王承恩所授意的厂卫番子透露给了高起潜。
当然,那些透露消息的番子也肯定不会明说,不过那些暗示就让高起潜有了些误会了。高起潜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桀骜不驯的河南丘八,竟然是这么的简在帝心。高起潜也根本不知道,其实吴世恭是臭名昭著的简在帝心。
于是在感叹了一番,贵勋家的人确实不好惹以后,高起潜就立刻和朱大典商量,要弥补一下与崇祯皇帝有着“密切关系”的吴世恭的关系。
但也不可能再改变吴世恭的河南军的作战计划了,那也太丢朱大典和高起潜的脸了。那也只好满足吴世恭所要求的物资需求了。所以就给了吴世恭那张巡抚的手令,让河南军可以在山东地方名正言顺地搜刮了。
而在这时候,既然是想不通,吴世恭也就不再想了。他立刻是如获至宝般的把那张手书给收藏好,接着就趾高气昂地来到了招远县衙。
而当招远知县看到这张手书以后,他顿时篶了。招远知县敢对武官强颈,但他绝对没有胆量敢违抗巡抚大人的命令。
之后的事也就很顺利了。招远知县对吴世恭的征用要求基本上都满足了。不过由于孔有德的叛军已经搜刮了一遍,招远全县确实挤不出这么多的骡马和粮食。在与吴世恭商量以后,招远县最后给了河南军五十匹骡马,三百石粮食。还有一千两金沙的军资。有着那么一座私有金矿,那招远县也是真够富的啊!
收获是如此丰厚,顿时引起了河南军的那些武官的贪心不足。他们还在商量着该如何再敲诈一笔呢,吴世恭却又接到了一封信。当看了信以后,吴世恭他们顿时气焰全消,立刻是灰溜溜地率领着河南军离开了招远县城。
第331章 攻打登州城不利
吴世恭这次收到的是封家信。是岳父薛濂派人给吴世恭送来的。
而在信中,秉承着岳父薛濂的一贯作风,把吴世恭是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薛濂是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几张信纸,这怒气值是如此之高,宛如一股洪水般把吴世恭冲到了半空中四处飘荡。
而吴世恭在看了信后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闯了这么多祸了,岳父薛濂也给自己收拾了这么多残局了,操了这么多心了。所以岳飞薛濂虽然是言辞严厉,但吴世恭还是心存温暖。
不过吴世恭也没想到自己留守的那些手下是如此胆大,他们竟然敢抢占南阳铁矿。那可是官矿啊!那可是皇上的小金库啊!那可是太监的小金库啊!吴世恭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事,那些胆大包天的手下竟然就敢去做了。
不过当吴世恭了解到,自己差一点就要到诏狱里去走一趟时,他的背后也忍不住流下了冷汗。这无妄之灾也太莫明其妙了一点了吧。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事,就因为他人的行为,却差一点要被一同治罪,这大明朝的官场也太危险了一点儿吧。
于是吴世恭立刻把陈中之和江澄叫了过来,当他把这一段“差点进诏狱”的内容说给他俩听了以后,陈中之和江澄这俩位当事人也立刻是冷汗直冒。也不用多说了,还是快些离开招远县城吧。在现阶段还是夹紧尾巴做人吧。
而当吴世恭率领着河南军离开了招远县城以后,他又想起了家信中夹杂着那两封小信。一封是妻子薛雨霏写的。小儿女的话当然也说了不少。但重点就是说了,她将要在吴世恭平叛以后,带着儿子薛呈麟和吴世恭一起一同回汝宁,要全家团聚。
另外一封信却没有写几个字。不过那是儿子薛呈麟亲笔所写的。在妻子薛雨霏的信中,吴世恭已经知道了:岳父薛濂已经给儿子薛呈麟请了西席,开始启蒙识字了。
不过吴世恭想着薛呈麟的实际年龄才五岁,虚岁也只有六岁,也只有感叹大明朝的教育水平已经是可以媲美于现代的那种变态的学前教育了。
不过吴世恭倒是有了一些疑惑,自己都已经是出征了八、九个月了,怎么汝宁家中还没有家信送过来呢?那几个怀孕的小妾还不知道是生了没有?
吴世恭不知道的是,邓启帆已经派了十几批信使给吴世恭送过信了,但是因为兵荒马乱,再加上各地官府的抓壮丁和阻拦,又因为吴世恭的汝宁营一直处在对敌前沿,所以那些信使根本没办法把信送到吴世恭的手上。
而这次岳父薛濂的家信,要不是有着阳武侯的名头让各地官府大开绿灯的话,这信也照样很难送到吴世恭手里的。
在落荒而逃了两天以后,河南军上下又恢复了精气神。你还不用说,这年轻就是好啊,这恢复能力也真是快。
而就在这个时候,吴世恭率领的河南军遇上了一支山东地方部队。那是一名名叫寇丰海的千户率领的七百多人的军户队伍。他们也是接到了朱大典的巡抚令以后,去登州城帮忙一起作战去的。
当时孔有德叛乱以后,也顾不上去收拾登莱沿海的卫所,反正那些卫所也没有什么战斗力,对孔有德的叛军也没有什么威胁。
再说,不象是现代,明朝沿海的地方大多数是穷的叮当响,叛军也没兴趣去抢这些地方。所以,寇丰海所在的这些卫所倒是在这场登莱叛乱中保存了下来。
当然,那些卫所也没胆子去主动进攻势大的叛军。不过到了现在,当明军连连获胜以后,那些卫所也不介意到登州城去痛打落水狗了。
吴世恭是毫不犹豫地出示了朱大典的手令,把这支地方卫所军编入了自己的部队。要知道,河南军中虽然大车多,但骡马总有些不足,所以到了现在,还是有着一些双轮车是由汝宁营的辅兵推拉着的。
而有了这些卫所兵,那些辅兵也就可以解放了出来。说实在话,那些卫所兵就是被吴世恭作为牛马来使用的。要知道,汝宁营的那些辅兵可是吴世恭花了转会费找来的铁匠和矿工,这么作贱的使用,吴世恭可有些心疼。
不过吴世恭也没亏待了那些卫所兵。吃饱喝足那是肯定的,而且吴世恭还答应了寇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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