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现在应该做的是:养寇自重,保持均衡。此做法有以下妙处:减少汝宁军之损耗,并有时间来壮大;消耗官军与贼军的实力;随着汝宁军的作用逐渐增大,大人可向朝廷多索要好处。”
“因而首要之事就是想法让河南境内之官军都消耗掉。大人凭着汝宁军之威顺理成章 地成为河南总兵,以掌一省之军务。如果借得运势,还可趁机占有湖广襄樊至武昌之地。背靠汉水、大江,汝宁军可谓是高枕无忧。”
“之后就是寻觅机会了。只要天下有变,大人先挥师东进,夺山东,置运河于大人之股掌中。然后无论是北上占据京城,一夺天下之神器;还是南下占南京,据江割据占有半壁江山,都是在大人的一念之间。”
“那为何不西进,占据川陕呢?”吴世恭疑惑道。
“川陕之地虽也为王业所在,可其被贼军肆虐得太过残破。大人如占有此处,虽所费气力可能少上一些,但恢复休养就要巨量的财物。凭汝宁军之力难以解决啊!”张之恒回答道。
吴世恭点点头,明白张之恒已经考虑的是相当周到。于是他又问道:“先生所说固然极是,但如依先生所说去做,那汝宁军所为就象杂耍时走绳索,随时会掉下来。这养寇自重的难度也不小啊!”
“又有何难矣?”张之恒笑了起来,“只要记住:谁强打谁,谁弱扶谁即可。大人可不光有着强军,还有着商队呢。”
听了张之恒的话,吴世恭了然地笑了起来。笑了几声,吴世恭又问道:“那关外的鞑子又怎么办呢?他们可是几次惊扰到北京城了。”
“置之不理!”张之恒的回答相当冷血,“鞑子离本地太远,必不会立即面对。如果大人占有天下,扫平朝廷余孽与西北贼军,那就可集合全国之力,再扬汉武之威。如果鞑子打破京城,正好趁势崛起。到时,可挟一王爷,也可自立门户,顺理成章 攻略南北。”
虽然也知道张之恒的话很对,但吴世恭还是有些不忍心:“可我父族与妻儿也在京城,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必有取舍。大人之韬光养晦也一定需要质子在北京城啊!”虽然没有把话全部说透,但是张之恒的意思已经是很明白了。
“此点再议吧!”吴世恭想了一会儿,发觉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于是决定暂时不提这个话题,“那除了此些,先生还有何可教我?”
张之恒拱手行礼道:“今日在下之语都是肺腑,可有些话就有些逆耳,大人听过以后莫要怪罪!”
吴世恭点点头,说道:“无妨!先生今日之语也让在下茅塞顿开,真的是要多多请教呢。”
“如果大人想要问鼎,除了强军外,还要有大义。”今天的张之恒准备把话都说透彻了,“其他的大义总找寻得到法子,可大人有两处身份将会被外人诟病。”
“一是大人赘婿之身份。此点倒也有解决之法子,无非是宣扬大人是孝及两家之尊长,再承两家之嗣即可。”
“什么意思?”吴世恭立刻皱起了眉头。
“也就是大人立两夫人,立两世子,各承大人一姓。”张之恒终于说到了要点。
吴世恭如刀的目光立刻是射了出去,他不会忘记张之恒是吴呈瑛的蒙师的。可是张之恒也毫不示弱地与吴世恭对视,坚持着自己的主意。
对视了一会儿,还是吴世恭先软了下来。再怎么说,张之恒的说法不失为解决自己赘婿的身份的妙法。而现在自己还没有称霸成功呢,所以那继承人的问题还不是这么急迫的。
于是吴世恭躲开了张之恒的目光,说道:“这点我知道了。请先生说下去。”
既然没有当场拒绝,那张之恒也达到了今天的目的,以后的事可以慢慢来。于是他也不纠缠追问了,接着说道:“还有一点:大人可是个异族!”
“什么?”还沉浸在刚才张之恒话中的吴世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异族啊?我可是汉族,哪里来的异族啊?”
张之恒没立刻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吴世恭。吴世恭突然想到自己的祖上可是蒙古族,立刻骂道:“草!可是我十七、八辈子都是汉人啦!和蒙古族没有任何关系了啊!”
张之恒摇摇头,他明白吴世恭现在的心情,不过他还是解释道:“关键是外人啊!”
冷静下来的吴世恭也知道在外人眼里,自己怎么样也是个蒙古人。中国可是以父系的身份来决定的,再与汉女通婚无数次,也改变不了自己蒙古人的身份。
如果吴世恭在高喊着“驱逐鞑虏”的口号,与鞑子作战的时候,自己倒是一位鞑虏,那真的是要闹大笑话啦!
这时候的吴世恭可有些急了,他问道:“那先生可有妙法?”
张之恒道:“大人不可否认祖上,否则则为不孝,更为世人所弃。大人可先做这三步准备:翻找典籍,以证蒙人也是华夏苗裔;模糊蒙汉之别;推尚圣人教义。其实大人现所为也确实精妙,如大人拜衍圣公也师,广设学堂教化百姓等。”
吴世恭一听以后,忍不住有些得意。没想到自己糊里糊涂地拜了衍圣公为师以后,还有这样的好处。看样子还是要与孔府多亲近啊!
接着吴世恭的脑子立刻灵活了起来。他想到了后世许多民族政策,于是就问道:“先生听听是否有理?我想宣扬一华夏族,只要遵循华夏衣冠和圣人教义之小族都为华夏族之人。而汉族也为华夏族之大族。以模糊各族区别。”
“在下再蒙衍圣公抬爱,抬入汉族,以循华夏之衣冠。之后只要尊我华夏衣冠之蛮夷,也都可抬入汉族,以显我天朝广阔胸襟。”
吴世恭所用的无非是中华民族的方法和满清入关后对汉人的抬旗制,以解决掉自己一些身份上的麻烦。
没想到张之恒立刻迷入了吴世恭的想法中,因为这种思路也使得张之恒是豁然开朗。想了好一会儿,他才站起向吴世恭行礼道:“大人天资惊人,必为雄主也!”
第557章 闭门谢客
“老爷,能把身子矮一下吗?奴婢够不着上面啊!”帮忙吴世恭穿衣服的秀儿垫着脚,有些发急地说道。
吴世恭呵呵一笑,一环臂拖住了秀儿的臀部,就把她抱了起来。
虽然在昨晚已经亲热过,秀儿的脸还是羞得通红。她一边挣扎,一边小声道:“老爷快把奴婢放下,让小姐看到不好。”说完以后,还偷偷看了一眼还在酣睡的朱绮兰。
看到朱绮兰的眼皮子在动,吴世恭就故意逗趣道:“不打紧!你家小姐睡得正香呢。现在正象一头小猪一样打呼噜呢。”
朱绮兰立刻睁开了眼,气鼓鼓地说道:“夫君才是小猪,就知道欺负人。秀儿,以后我们都不要理他。”说完以后,朱绮兰立刻翻了个身,给了吴世恭一个后脑勺。
见到自己小姐生气了,秀儿动作麻利地帮吴世恭整理完衣服,接着就从吴世恭怀里挣扎着下来。
吴世恭坐到了床沿边,拍了怕朱绮兰,安慰道:“我不是在装病嘛,这些天不能够在外面走动。过些日子再带你们到外面去玩。乖!别象个小孩子了,觉得闷了,可以到府城里去逛逛嘛。”
“府城我们都逛腻了,没有夫君相陪,我们都走不远。好不容易等到夫君在家,夫君却不能够出门,只知道骗兰儿和秀儿,夫君说话不算数!”朱绮兰还是没回头,不断地向吴世恭撒着娇。
“好!好!好!过些日子我要去信阳。那里新造了一些船,到时候我就带你们去转上一圈。再让你们坐坐船,到淮河上看看风景。”吴世恭安慰道。
“真的吗?”朱绮兰立刻转过了身,欣喜地瞪大了双眼。见到了吴世恭笑着点点头,她立刻与秀儿一起抱住吴世恭大声的欢呼雀跃。
闹过一阵,朱绮兰又好奇地问道:“兰儿听说那里还能够造大船,兰儿也想去看。”
吴世恭溺爱地刮了一下朱绮兰的秀鼻,说道:“没问题!不过信阳的船还小,从福建买来的那才是大船呢。不过大船开不进来,这次我们看不到。不过到了造船工坊以后,我们倒可以让他们给做几把小梯子。”
“做小梯子干什么啊?”朱绮兰不解地问道。
“让秀儿爬上爬下时方便些。”一边说,吴世恭一边向秀儿眨了眨眼。
“老爷——!”在吴世恭的调笑声中,秀儿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回到汝宁以后,吴世恭立刻对外宣称自己身染重病、闭门谢客。而汝宁军也停止了对外的军事行动。张之恒的计策虽然有些地方吴世恭是会保留的。可其精髓处倒是没有错,现在的汝宁军就是要坐山观虎斗。
而一直在内宅的吴世恭免不了与夫人们玩些花样百出的闺房游戏。为了得尝心愿,吴世恭哄骗她们的话也说了不少。
而朱绮兰和秀儿本来就是小孩子心性,她们又从小在凤阳圈禁着,没机会看看外界的风景,所以一直缠着吴世恭要带她们出外去玩。所以听到有机会去信阳,她们俩就象是一对将要飞出的笼中鸟,都欢喜得不得了。
吴世恭看着这两个小姑娘的样子也觉得高兴。他心想道:“到时候把卡蕾利也带上,让她也看看大明的大好江山吧。”
经过一晚上的欢愉,吴世恭是相当精神清朗。收拾整齐衣服以后,吴世恭就到校场去早锻炼了。与外出遛圈的人来疯厮磨了一会儿,吴世恭就开始打熬身子了。
作为武官,吴世恭一直不敢放下看家本领,而现在的他也没有什么人敢与他对练了,所以吴世恭就一个人在独自锻炼着。
虽然在独自锻炼,但汝宁军的那些高级军官都围在了吴世恭的身边。他们就是要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和吴世恭说上两句话呢。
锻炼完,擦拭完汗,再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吴世恭就看到一旁晃悠着的赫飞。突然吴世恭想到了自己蒙古人的身份,他就有些心血来潮了,于是就向赫飞招招手,让他来到自己的跟前。
“赫飞!你会不会说蒙语啊?”吴世恭问道。
“什么蒙语?”赫飞被吴世恭问得有些莫明其妙。
“就是蒙古话!”
“不会!谁会学那玩意啊!”听明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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