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出来。
可是那些冲锋的农民军却不管不顾了,不再迎着金属风暴,那还不趁机多跑几步,尽快地去直面那些官军肉搏。那被动挨打的感觉简直太憋屈了。
其实农民军的那些人都没注意,汝宁军的火铳虽然在轮射,但射击的火铳手却根本没有更换。每位射击的火铳手后面都有两个助手,那些助手身上背着好几把火铳,不断地把那些装填完弹药的火铳交到射手手中。
教导军团步兵团的火铳装备率比较高,每个团有着二百名火铳手。所以现在汝宁军的射手就有近七十人,在三轮齐射后,就把所有二百把重型火铳内的子弹都发射了出去。
而三轮齐射后的停顿,并非是没有火铳了,骑兵团的六百多把中型火铳也都交到了那些火铳助手的手中,只因为射程太近,所以都在等待着农民军靠得更近呢。
当那些冲锋的农民军兵丁冲入五十步以后,火铳的射击声又是响起了。而这次射击却是相当密集,连续发射了九轮,一下子把冲入射程内的农民军都给打倒在了地上。
一射击完,那些火铳手没有装填弹药,直接就是向后跑去。可是幸存的那些农民军都是呆在了战场上,不敢再向前进入前方的死亡地带了。
“快跑啊!官狗没子弹了。”还是靠前指挥的杨承祖看的清楚。他身边的亲兵立刻驱赶着后排的农民军向前压,而前面一些有经验的农民军老兵也终于大着胆子向前冲了。
虽然加入了敢死冲锋,但有没有经验这时候就看得出了。有经验的老兵在冲锋的时候会压住速度,尽量灵活的向后躲,不让自己来到死亡率最高的前几排。可是发现了汝宁军的火铳手向后跑去时,他们又第一时间地冲向汝宁军的方阵。
可是没跑几步,那些老兵就感觉到有些不对了。对面的那些火铳兵,身后有狂吼着冲上来的农民军兵丁,可他们丝毫不慌乱,从容的从步兵方阵的缝隙中跑回了方阵的后面。
这从容不迫的样子,让有些老兵就有些悲观了:“看样子今天要交待在这里了。”可是这状态已经没办法收脚了,他们只能够尽快速度地冲向了汝宁军的方阵。
而在这时候,汝宁军的骑兵等待在方阵两侧后方四、五百步的距离,而且除了李三河等几名军官,所有的骑兵都下了马,有的还在给自己的战马喂食,看样子好象不象是要参加战斗的样子。
其实是因为夜袭,战马的体力消耗过大。汝宁军的骑兵不能够冒然地把骑兵投入战斗。要不然,多冲刺个几回,这些战马都要废了。
当农民军的兵丁又冲进四十步的时候,站在方阵右前侧的步兵团团长把手中的斧枪高高地举起,而他身后的几名亲兵立刻齐声吹响了铜哨。
随着铜哨声响起,前几排原本竖举长枪的汝宁军兵丁立刻是放平了长枪。他们全部是左脚在前,身体微微地前倾,而右脚在身后用力,步幅不大,不过左脚始终是在前面,就这么一顿一顿的缓缓向前,但这样的姿态是便于随时发力和抵住对方。
眼见着两军的阵列就要相撞,在后面的马守应等人不约而同地紧捏了自己的拳头。说实话,他们对于汝宁军大威力的火器确实有些害怕。在与敌人还没有接触时,就被对方远距离地打死在那里,无论如何这都让人感觉到不甘心和愤怒。
可农民军却并不害怕肉搏。这样地厮杀和大明其他地官兵们不知道进行了多少场了,农民军敢于拼命,而官兵却没有这觉悟,从来都是胜多负少的。
可是冲在最前面的农民军老兵却有些心寒。他们发现对方的那些兵丁表情和眼神中,虽然没有农民军这样的狂热,但却有同样的坚定,甚至有的人还发出了嗜血的光芒。但是已经是面对面了,是死是活就这一回了。
双方猛烈地碰撞在了一起,就在这瞬间,喊杀声和惨叫声同时的高昂起来,面对平举向前的长枪,跑在最前面的农民军兵丁们根本无法闪避,他们只能是用自己地血肉之躯硬撞上去,即便是对对面的枪林有所畏惧,想要后退,也会被身后地人挤上去了。
而且农民军的装备也丝毫起不到作用。这些老兵身上大多数都有从明军中缴获的棉甲和皮甲。但这些棉甲和皮甲都无法抵抗住长枪地穿刺。
农民军的兵丁手中也有长枪,但长度却远远的不够,也有几个动作灵活的冲进了长枪和长枪之间的缝隙,可当这些人狂喜着刚要举刀劈砍身边长矛的时候,却被第二排,第三排长枪刺中了。
于是农民军的冲锋,就好像是一层层巨浪般,可汝宁军的方阵却像是巨浪中的礁石,不管海浪滔天如何地拍打,终究要在礁石上撞个粉身碎骨。
第572章 骑兵上阵
农民军中也不是没有抵抗。有些绝望的人,把手中的兵器扔向了汝宁军的兵丁。虽然这也造成了汝宁军的一些伤亡,但汝宁军前排的长枪手都身着盔甲,那些失去武器的人又立刻被杀,所以这种抵抗根本没办法动摇汝宁军的阵形。
也有些农民军的老兵用刀斧砍着长枪的枪杆,可是汝宁军的长枪都是特制的。长枪长约六尺,枪尖就长达半尺,更在前面枪杆上套着长达近一尺的铁枪套。所以很难被农民军砍断。所以这时候冲在最前面的农民军已经有了巨大的伤亡了。
但是这些农民军绝对就是前赴后继,他们知道,不一鼓作气把汝宁军的阵形打垮的话,那一切都会重来,那前面的牺牲都要白费了。
这么一来,很多长枪上就挂有尸体了,这些尸体要么就是被长枪刺死的,要么就是直接被后排的人推挤着上前,挂在了长枪上。这尸体的分量一下子拉开了枪林的一些空档。
有一位农民军的小头目手持着大刀前伸着,他跃入空档,挥舞着大刀左右乱砍,顿时是砍断了两根长枪,眼见着就要到了对方跟前。可就在这时,他的小腹部一阵刺痛,这痛苦立刻是让他浑身上下的力气瞬间都被抽光。后排的长枪盯住了他,一下子刺在他的身上……
指挥的杨承祖这时候用马鞭不断敲打着自己的大腿,熟悉他习惯的人都知道他在后悔。为了速战速决,也为了防备汝宁军的火铳,这次杨承祖就没有派遣弓箭手先射箭。可是现在两军已经是纠缠在了一起,已经不可能再射箭了,于是杨承祖向身边的一名将领吩咐了几句,那将领立刻召集起后队,也向前压了上来。
前队的农民军已经被打得稀稀拉拉的了,见事不可为,指挥的农民军头目就招呼着兵丁暂时后退休整一下。不过他们也不敢退得太远,就是要防备汝宁军再站好完整的队形。
汝宁军的兵丁们见农民军退后了,他们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在刚才的战斗中虽然伤亡不大,但那种面对面的鲜血飞溅还是让人感到特别的紧张。
可是还没等汝宁军喘上几口气,在前排农民军的夹缝中,后排的农民军又是猛扑了上来。
当汝宁军又是排好枪林时,那些后排的农民军跑到方阵近十步的距离,却立刻停止了脚步,拿起标枪和手斧就扔了过来。虽然有着盔甲保护,但还是挡不住这种重型远程兵器,所以汝宁军的方阵前几排顿时倒下了一大片。
“杀啊!”趁着汝宁军乱神的时候,扔完标枪和手斧的农民军再次扑了上来。
可是这些农民军兵丁都不知道,他们面对的也都是汝宁军的老兵,见到前几排倒地,后几排的斧枪手立刻放下了斧枪,把枪尖指着正前方,迅速地又组成了枪林。
而这次的农民军兵丁面对枪林,他们也是改变战术了。很多人倒地躲开枪林,向前滚爬而去,就是要接近汝宁军的前排兵丁。
可是农民军的这些兵丁很快发现,这做法也是徒劳无功的。因为汝宁军的火铳手除了火铳射击以外,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作为短兵器肉搏兵种。
眼见着匍匐着在长枪底下爬着向前的敌人越来越多,有些火铳兵就把火铳交给后队,抽出身上的刀剑,也是进入了长枪的底下。
“平举长枪!不要低头!下面有自己的弟兄保护着呢,你们的敌人在正前方。”在战斗的间隙,汝宁军的前方军官们还是在大声的吆喝着,就是要让自己的部下不要分心。
确实如此,虽然都是老兵,也都基本上参加过战斗,但眼见着敌人拿着刀在地上飞快的爬了过来,而且知道手中的长枪不能下刺,就连身后的同伴们也都不能下刺,这是个人就会紧张啊!
也就是因为教导军团兵丁们心理素质过硬,又长期形成了严守纪律的习惯,才使得这些兵丁的动作都没有变形。不过有些兵丁已经不管自己的底下了,他们就等着那些农民军爬到自己身前,举起刀子……。
“啊!啊!……”枪林底下不断发出了惨叫声,但大多数都是农民军一方发出的。
都是猫着腰在战斗,动作不习惯,所以比较的就是灵活,因此经过猫腰格斗训练的火铳兵就大占了上风。再加上那些斧枪手也不是死的,他们看到农民军匍匐过来,往往就是斧子向下一砸,那绝对就是一砸一个准。
可就是这样,农民军也逐渐地扳回了劣势。因为农民军的人多,很多人开始绕到方阵两侧,要攻击汝宁军的侧翼了。
可是那些正在战斗的农民军都没有发现,在汝宁军方阵后侧的两队骑兵已经都上了马,开始小跑着准备冲锋了。
“骑兵快上!”
“快些撤回来!”
……
杨承祖身边的那些首领忍不住发出了些自相矛盾的命令。可是杨承祖却闭上了眼睛,现在再做什么也来不及了。虽然农民军的骑兵也在接近战场的地方保护,但前方有那么多的农民军兵丁阻碍,所以自己的骑兵的速度是肯定跑不起来的。
汝宁军骑兵的这一次反冲锋相当有力,一下子就把农民军战斗的部队冲垮了。有些农民军的兵丁已经顶不住这个压力了,他们开始转身朝着本队溃逃,但杨承祖立刻对督战队下令:不允许任何一人后退。
这倒也不是杨承祖铁血无情,对于这些老兵的损失,杨承祖这些首领也是心头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