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襄阳大败以后,张献忠和罗汝才组成了联军,他们先是与其他各营的农民军分道扬镳,接着经宜城,在荆门处出乎意料地再次渡过汉江,奇袭应城。
应城之战,充分展示出张献忠的机智与勇敢。当他率军来到应城城下,没有停留,自东而西,绕城而过,在城西十里驻下。只派出由老弱组成的小股部队,佯作攻打西门和南门的模样,而不以实力攻打。
守城的明军以为农民军害怕他们,不敢攻城。遂派出部队出击,而农民军则按照张献忠的部署放弃辎重逃跑,明军更是趾高气扬,甚至耻笑农民军真的是无能。
实际上,张献忠早已将重兵埋伏在应城的东、北两门之郊外。四天后,一个和尚居然身穿自己从应城内,一名林姓翰林家弄来的一副铁甲,带着一千余兵丁,出城向农民军挑战。仿佛是在表演《隋唐演义》,打仗打得连僧道也打出来了。
而农民军故意将一些物资装备丢弃在地上后撤,那铁甲和尚和兵丁们争相抢夺,个个喜出望外,不知不觉,被诱到农民军的埋伏圈中。张献忠一声令下,骑兵突然率先发起冲锋,一下子结束了那个铁甲和尚的性命,出城的千余兵丁全部被歼。
接着农民军迅速冲至城下,守城的官军大乱。只见一架架云梯靠近城墙,农民军士兵沿梯而上。东、北、西三个城门的铁锁相继被砍断。官军为了逃命,拼命向城外逃窜。早在城外的伏兵蜂拥出击,县令张绍登以及一万多官兵全都成了俘虏。
接着,趁着吴世恭被刺,汝宁军全军收缩之时,张献忠与罗汝才联军二十万人北上,围攻随州(今湖北随县)。而城内守军只有五六百人,兵力悬殊。驻守在附近的总兵杨世恩、许名城深知农民军的强大威力,不敢出兵交锋。知州王焘带领五、六百士卒,亲冒矢石,拼命顽抗,也只不过是如卵击石。二日以后,农民军克城,知州王焘以自杀了却一生。
随州之战后,张献忠继续东下广济,在蕲州(今湖北蕲春)高山铺,歼灭了广济典史魏时光所纠合的团练三百余人。进而沿黄州(今湖北黄冈)、团风、新生洲、罗田、三店、阳逻一线,走小路向安庆进发。
之后,破宿松,经太湖、潜山,连营百里,烽火达淮、扬,南京再次震惊。由于安庆守备严密,兵力较强,无力攻取,于是联军选择了不战,回师北上,进入大别山英、霍山区,据险固守。准备选择战机,再次歼灭明军有生力量。
而在这时候,张、罗联军其实已经跟随着刘国能的脚步,与刘国能部形成了遥相呼应的局面了。
应天巡抚张国维为了对付农民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专门挑选才武良家子弟组成一军,驻于鄷家店。张献忠以小股部队与安庆兵备道史可法战于潜山天宁寺,因左良玉援军到来而解围,农民军屯驻在潜山天堂寨。
张献忠在此动员士兵伐竹造船,佯作进军湖广的架势,乘官军不备,以三千人作为先头部队顺流东下,到达宿松县西南之鄷家店。另外,派出兵力,狙击来自安庆方向的援军增援。
四月二十七日,张献忠到达安庆鄷家店,将守军团团包围。驻守在安庆的史可法和总兵许自强,立即发兵驰救,由于侦知农民军士气旺盛,作战力强,难与相持,主张退守要塞,以避开义军的锋芒。
于是史可法命副将程龙率苏州兵三千人,守备陈于王和参将潘可大率安庆兵九百人,在鄷家店一带列营驻守,严阵以待,而不是急于交战。只是虚造形势,鸣炮遥为声援。被包围的程龙、潘可大等看到粮食已尽,士兵饥饿难忍,想乘机突围,刚一动作,就遭到农民军的迎头痛击,退了回去。
第二天中午,张献忠命令部队从四面八方发起冲击,矢尽援绝的守敌,很快即被农民军杀得七零八落。短短一天时间,官军六千余人全部被歼。副将程龙见农民军冲入官军营内,眼看全军败没大局已定,自己也不会有好的结果,遂自焚而死。游击陈于王,裨将詹兆鹏、王希韩、陆王猷,百户王宏猷,千总王定远、周嘉等四十余名军官先后自杀。
参将潘可大、守备周光国等在战斗中为农民军杀掉。只有游击蒋若来躲在马圈里,保住了性命,伺机逃离。而应天巡抚张国维苦心经营由良家子弟组成的这支武装,就这样以全军覆灭而告终结。面对如此惨局,张国维只有仰天大哭,如丧考妣。
而鄷家店战役是张献忠起事以来打的一次最出色的歼灭战。这次战役,时间只有一天,守军全部被歼,不仅鼓舞了农民军士气,重振军威,而且显示出农民军声东击西战术运用的成功。
张献忠在取得鄷家店歼灭战的重大胜利后,又乘胜继续东进。其先头部队曾到达南京与镇江之间的六合、仪真,扬州告急。
于是卢九德就让黄得功暂时缠住刘国能部,自己与督理太监刘元斌亲率勇卫营万人往援。而另外一支由刘良佐率领的六千明军也赶往了张、罗联军处,而张献忠的好“基友”——左良玉当然也是紧追不舍。南直隶官军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张、罗联军的身上。
而在这时候,与朝廷关系逐渐转暖的吴世恭,也正在忙着与各方通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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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四全齐美
“尽远兄,这些天你肯定回信回得手发麻了吧!”吴世恭笑着对邓启帆开起了玩笑。
“倒也不累!无非是千篇一律的抄写罢了。”邓启帆也笑着答道。
刺杀时间发生以后,临近的官员和各支部队的掌军主帅纷纷来信,除了向吴世恭表示慰问和规劝吴世恭冷静以外,他们最关心的就是吴世恭下一步的动态。
对此,吴世恭也一一回信,回信的内容无非是:保证团结在崇祯皇帝的周围,为大明的安宁尽心尽力。这种套路话的回答,吴世恭也没耐心不断重复,于是吴世恭就把这事交给了邓启帆,自己无非是最后签上大名而已。
“韬光养晦近十年,一朝尽失。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吴世恭感叹道。
“长敬,你也不用灰心丧气。毕竟我们的反意未显,朝廷抓不到我们什么错处。”邓启帆安慰道。
吴世恭摇摇头,说道:“就凭我们那区区几封信?几句话?朝廷真的相信那也有鬼了。无非是暂时没有撕破脸皮,但他们对我们的提防总不会减少的。”
邓启帆也是点点头:“也是如此,只能够靠着时间了,慢慢地消除朝廷的疑心吧!”
“那疑心也不会减少的。”吴世恭还是抱着悲观的态度,“关键的是我们要有实力,没了实力,就算我们真的是忠臣,照样没有好下场。”
见到谈话的气氛越来越沉重,邓启帆笑着转移了话题:“长敬!听说这次朝廷派来传圣旨的,是你的故旧?”
吴世恭也笑着点点头,道:“你说的是秦公公啊!他是圣上的信王府旧人,与我也有十多年的交情了。日转星移,这日子过得好快啊!当年我们在京城里交往的情形,好像还在眼前啊!”
“那这次他来,有些事总是好说许多吧!”
“各为其主!私谊和国事不会混为一团。那秦公公对圣上向来忠心。再说,这天底下有多少人知道我们汝宁军的真实实力呢?他们不小瞧我们已经不错了。绝不会发生我们虎躯一振,众人俯首就拜的情况吧!”吴世恭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向邓启帆眨了眨眼睛。
邓启帆也被吴世恭的动作逗乐了。他陪着吴世恭笑了几声,道:“长敬多年苦心,确实收到奇效。未到汝宁之人,难窥长敬兵甲之精。那几位督抚的信中,大言满满,仿佛凭着他们的官军,可以把我们一攻而克。反而是余汝州,言语谦虚,其他的那些武官更是百般交好。除了左总兵,他信都没来一封啊!哈哈哈——!”
“井底之蛙,不值一提。”吴世恭也笑着摆摆手,“那余子琏近日也很苦闷。战功不少,可朝廷吝于封赏,而且其又不属五省总理,又不属河南地方,就靠半个汝州养军,寅吃卯粮忙得很呢!所以可能我们同病相怜吧!”一想到余子琏的困境,吴世恭就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了。
“长敬可要慎独啊!不过今年又是大灾,那余汝州肯定也是苦熬。朝廷偏心如此,难道真不怕底下人寒心?”邓启帆又说道。
“余子琏的事我们也没功夫管,不过他的缴获也不少,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吧。我已经让商行放低了东西的价格,让他多支撑一些时间。有他挡在前面,我们的西北方总无忧了。”
吴世恭接着说道:“尽远兄提到的大灾,真是让人头疼。你说我到了河南以后,怎么就没有风调雨顺的时候,不过这内忧外患、天灾人祸,是有末世的情形啊!”
吴世恭敢说这样犯忌的话,邓启帆就比较谨慎了。他只是点点头,应和道:“长敬多年苦心经营,真是保了两府平安。说句不是阿谀的话,长敬真的有真知灼见啊!”
听到了邓启帆的夸奖,吴世恭当然是很得意,终于有人看到穿越者的长处了吧!邓启帆接着问道:“这次该把钦差安置在何处?”
吴世恭想了一会儿,说道:“还是在府城里吧!府城内的条件较好。”吴世恭总不会把秦公公放入自己的大营,让秦公公看清楚自己的实力,“不过,钦差的安危也很重要,要在官邸周围保护好。”
吴世恭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该做的预防动作总是要做的。“不过,秦公公也已经派人送来私信,这次的旨意也都写在信中了。”吴世恭接着说道。
“哦?是何内容?”邓启帆问道。
“让我驻守汝宁、归德二府;战兵数增至一万;谷知府调任;赏宫中雪花银三百。并且河南巡抚衙门立刻发放汝宁军一年的军饷。”吴世恭答道。
那宫中的雪花银只是荣誉性质的,实际意义不大。可其他的几点都证明了朝廷让步很大,让吴世恭得到不少的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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