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么一来,清军左侧边角的军队当然挡不住重骑兵的连续冲撞,可是清军也能够截住重骑兵的尾部,给予汝宁军一定的杀伤。
这样看起来是个平分秋色的局面,可关键是清军现在摸不清汝宁军想要干什么了?怎么打仗打到一半,对面明军的骑兵就脱离了主战场,也不回本阵休整,就这么冲向了自己的侧翼。这不是舍本求末的打法吗?
而在后方指挥的阿巴泰也伸长着脖子,看着战场,也有些摸不到头脑,可就在这些清军将领们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一位摆喇牙亲兵大叫道:“看呀!东面又来了一队明狗。”
阿巴泰他们立刻转头看向了东方,只见三千多汝宁军骑兵排着阵形快步走向了战场。
“快收兵!结阵!准备战斗!”阿巴泰立刻大声令道。他以为看穿了汝宁军的阴谋,以为那支重骑兵是来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如果刚才清军的主力被重骑兵所露出的破绽所吸引,使得清军全军出动作战的话,再被这支东侧而来的骑兵来个奇袭,那就是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了。所以阿巴泰就要抓紧时间紧缩部队结阵,要先行击退这支奇袭的明军骑兵。
但另一个令人费解的情况发生了。东侧的骑兵快步走到离清军七、八百步的地方就停止了脚步。之后他们在原地留下了一千多骑兵,其余的二千多骑开始飞奔,向着西北方向,朝清军的后路而去。
“这些明狗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啊?”阿巴泰奇怪地问左右道。
其他的清军将领也是一头雾水,他们看着这三支避战的明军骑兵,努力想要猜测明白明军的用意。
“围上了!”吴世恭兴奋地做了个包围的手势。一旁聆听的余继和迟明等人也都露出了笑容。
可是伸长脖子观战的王声还未搞明白状况。因为刚才吴世恭的亲厚,所以现在的王声也想要出自己的一份力。于是他就来到吴世恭的身边,躬身提醒道:“大帅!不可分兵,要防鞑子各个击破!”
吴世恭立刻是一脸惊讶,他说道:“本官没有分兵。不是调动兵马把鞑子都包围了吗?”
“啊?”
王声简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根本没想到吴世恭的野心是这么大,想要全歼对面的清军。
要知道,阿巴泰部的清军可是有着近六千兵力,虽然刚才遭受了重骑兵的打击,可五千多兵马总是有的。
而汝宁军三面包围清军的骑兵却只有五千,正面对着清军的步兵方阵也只有二千多人,就算是加上王声的二千骑兵,总兵力也是一万不到。就这么少的人马,就想着包围整支清军,这根本是违反了十则围之的军事常识嘛。更不用说明军与清军之间的战斗力相差得有多么悬殊了。
而吴世恭也根本未理睬王声的脸色变幻。他接着大声下令道:“步兵方阵稳步上前,让其他三面也收紧口子,争取不要放跑对面的鞑子。”
“贝勒爷!会不会对面的明狗想要包围咱们啊?”一位清军将领很不肯定地对阿巴泰说道。可是他的话立刻引起四周一片哄笑声。
“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难道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
那些清军将领们都是纷纷嘲笑那位说话的人,可是阿巴泰却神色严肃地不断打量着汝宁军各支部队的站位,他立刻举手示意让那些军将别再喧哗,接着破口大骂道:“草!那些明狗是想包围咱们。快些整队!快给那些不开眼的一点颜色瞧瞧!”
第768章 攻打正面方阵
其实这也是一点就透的事。清军的那些将领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真的仔细一观察,也就明白了汝宁军包围他们的心思。于是阿巴泰他们立刻是出离地愤怒了。
这已经不是挑衅,这已经变成了赤裸裸地蔑视。阿巴泰心中愤愤地想道:“难道那些明狗以为我们满清健儿都是羔羊?外面围上些牧羊犬就可圈住我们?要知道,我们可是草原上的饿狼,最勇猛、最凶恶的狼群!”
“贝勒爷!咱们往哪里打?”那些清军将领也被激怒了。所以在这时候,他们已经忘记了刚才见到重骑兵时的那种畏惧感,开始主动请缨了。
“就往前面打!”阿巴泰咬牙切齿地说道,“明狗那位将领既然想吃掉咱们,咱们就给他吃,试试他的牙口怎么样,会不会崩掉他的大牙。”
接着阿巴泰又问左右道:“你们是否知道,对面的将领是谁?”
那些清军将领都是面面相窥。汝宁军有着吴世恭这样的,特别喜欢阴人的首领,所以向来没有把自己的将旗示众的习惯,因此,很难从旗帜上看出谁为主帅。所以这些清军将领都不知道面对的是哪一位明将率领的哪一支军队。
“不知。贝勒爷!”
“不知也没什么!”阿巴泰毫不在乎地挥挥手道,“管他是谁,今天就把他的脑袋砍下。爷回去以后就把他做成夜壶。你们都听好了,今天谁把那明将的脑袋献上,除了皇上的赏赐以外,爷另外给他一份厚赏。”
“喳!”
当阿巴泰这些清军将领发现被汝宁军包围了以后,他们并没有想到突围,而是选择了攻打正面的汝宁军大方阵,妄图一举击溃正面之敌,直捣汝宁军的黄龙。
这举动并不仅仅是这些清军将领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这也是清军历来善用的一个战术。
清军本来就是辽东渔猎民族出身,所以使用的战术就自然而然有着围猎的痕迹。在以往清军的作战中,很多时候也是用骑兵在明军外围布上一层包围或者半包围的包围圈,之后再向内压缩,以四面打击的态势压迫着明军心理崩溃,然后在各个方向打击明军,使得明军是四面受敌、防不胜防。
很有趣的是,今天汝宁军所采取的战术就是这种围猎的形式。因此,阿巴泰他们就很了解这种战术,他们知道自己不能惊慌失措,要集中兵力打乱汝宁军进攻的节奏。
而且清军自从努尔哈赤起兵以来,与明军的战斗向来是以少打多的为多,在有些时候也会身陷至明军的重重大军包围之中。因此,现在的清军应付这种局面也是有着相当的经验。所以阿巴泰他们并没有因为被包围而乱了手脚。
现在的清军就是要疾风暴雨般地进攻正面的汝宁军方阵,接着在击溃方阵以后猛攻汝宁军的中军,以威胁汝宁军的主帅来调动围在外围的汝宁军骑兵,然后把汝宁军的阵形搅个稀巴烂,再以乱中取胜,击溃整支汝宁军。
而这计划也并不是痴人说梦,甚至成功的可能性还挺高。因为清军有着五千多骑兵,只要趁着外围汝宁军的骑兵没围攻上来,一下子击溃方阵的二千步兵,这怎么看都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之后吴世恭身边也只有二千多人,从兵力上来看,正面的汝宁军就处在绝对的劣势。
如果汝宁军从渡河的部队中抽调兵力来作战,那么无名河南岸的清军也肯定不会无动于衷。所以虽然看上去阿巴泰部的清军是处在不利的战场位置上,但只要运用得好,反而是决定胜局的关键棋子。当然,这也是阿巴泰他们不了解汝宁军战斗力,把他们当成了一般明军来看待的结果。
由此可见,清军的那些将领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确实相当冷静。而且对自己的部队也有着绝对的自信,甚至自信到了有些狂妄的地步了。
“啊——!?”眼见清军部队的调动,吴世恭身边是一片惊呼声。汝宁军的军官们根本没想到,清军非但没想着突围,反而是决然地要向着汝宁军的正面发动进攻。
在吴世恭战前计划中,也没把清军受围之后反而向正面进攻的可能性计算进去。
说实话,在吴世恭战前精心安排之下,再加上一些小运气,汝宁军确实很顺利地包围了这支清军。但吴世恭心中也明白:在外围设置的那个包围圈,兵力也确实单薄了一些。
按照吴世恭的设想:被围的清军肯定会全力突围。因为没有军队想要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作战,因为这完全违反了军事常理。
而被围的清军无论是从哪一边突围,那边的汝宁军骑兵都将尽量纠缠住他们,等待着另外三面汝宁军的赶到,之后把包围圈的清军给全歼。
可毕竟汝宁军每一边的兵力都很单薄。如果被围的清军全力突围,就很难把他们全部留下,甚至留下一半都算是好的。而且负责纠缠的这边的汝宁军骑兵,他们的伤亡也将会很大。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打残了这支尾随追击的清军,而汝宁军渡河时也将不会被追击的清军骚扰、攻击了。
可吴世恭根本没想到这支被围清军会采取破釜沉舟般,进攻自己正面的举动。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很冒险的举动。如果这支清军在短时间内攻不破汝宁军的正面方阵,那外围的骑兵也将收缩包围圈,填补上兵力薄弱的缺点。这么一来,这支清军将面临汝宁军的四面围攻,甚至全军覆没都有可能,简直可以说是一种最愚蠢的选择。
吴世恭忍不住惊叹清军的胆大妄为了,不过这种胆大妄为他也真心喜欢。吴世恭眼都发亮了,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就想要看清军是怎么样在自己精心训练的大方阵面前碰个头破血流的。要知道,这个大方阵可不仅有四百名火铳手,而且炮兵团的三磅、六磅火炮和一窝蜂战车也都上去了。
“大帅!大帅!”身边的呼喊声把吴世恭从兴奋中惊醒,他转头一看,只见王声正惶恐不安地说着话呢。
“大帅!鞑子来势汹汹,您万金之体还是先避一避吧!要不……要不小的也率人马上前助阵,掩护大帅后撤?”在刚才,王声也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声。不过他的惊呼声与汝宁军的军官们可不太一样,他是在担心中军失守,吴世恭会遇上危险呢。
“哈哈哈——!”吴世恭顿时畅快地大笑起来。他指了指王声,笑道,“没什么可担心的。你就安心观战吧!真的手痒了,等会儿听本官令,下场去打落水狗。”
王声的两只眼珠立刻是张得滚圆,呆滞着张大了嘴说不出什么话来。
清军的精锐骑兵开始在阵前列阵。因为要一锤子击溃方阵,阿巴泰也顾不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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