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些撤!先避其锋芒。”阿巴泰连忙说道。
可这时候清军的军心已经乱了。在攻打正面未果后,这些清军才想起了自己将要受到汝宁军的四面围攻。而且正面的冲阵也浪费了一些时间。到了此时,其他三面的汝宁军骑兵也都向前走了一百多步,把包围圈给大大压缩了。
“哄——!”西侧的清军见到了宛如铁罐头一样的重骑兵逼近,他们立刻散乱了,都向着中央避让。
“呯——!”在东侧的清军被逼近的汝宁军骑兵用火铳射击了一轮。刚在正面冲阵中遭遇强大火力的清军,立刻成为了惊弓之鸟,他们也不敢上前冲锋,纷纷向着中央退让。
被两侧的部队一挤压,阿巴泰部的清军阵形就有些动摇了。
“向后跑!”见阿巴泰还在犹豫,他的亲兵队长立刻大声喊道。也不管阿巴泰同不同意,清军的那些将领和摆牙喇亲兵簇拥着阿巴泰就向后逃。随着帅旗的后撤,清军立刻“哄”的一声散开了。所有的清兵都没有了组织,都快马加鞭向着后方逃去。
一见清军的阵形散开,两侧的汝宁军骑兵开始了提速冲锋。而正面的汝宁军方阵也加快了鼓点,小跑着向前跑去。
“呯——!”后方的汝宁军骑兵也开始开火了。随着这排枪响,向后逃的清军也开始散开了。大部分清军依然向着后方冲去,而小部分的清军开始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包围圈中乱窜。清军已经完全失去了军队的组织性。
“快些冲!打开一条口子,大伙儿再从缝隙中冲出去!”阿巴泰大叫道。
可在这时候,清军连续作战,并且急行军追赶汝宁军的恶果就显现出来了。他们的马力已经有些跟不上了,速度就是再怎么逼赶,都不会提高太多,事实上都有些下降。有些清军的马匹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
西侧汝宁军的重骑兵分出了一半兵力,再次开始了冲锋。而这次冲锋就像是热刀切黄油一般,毫无阻碍地把清军截成了两端,尾部一千多清兵陷入了汝宁军重重包围中。
“自由射击!”
后方赶到的方阵内跑出了一队火铳手,他们在火铳统领的命令下向着四处乱窜的清兵随意射击。简直是一枪一个准,而那些清兵也都是远远避让,根本没想过上前来劈杀。而飞马镇的骑兵也有一部分都下了马,掏出了骑兵用的中型火铳准备射击。
火铳声是不断响起,后面的包围圈也是不断缩小。在吴世恭的命令下,王声这两千多骑兵,也早就包抄到后面这个包围圈的两侧,把汝宁军的骑兵都交换出来,让他们加强前面的包围圈。
包围圈逐渐的缩小,已经不能自由开火了,要不然可能误伤战友。于是火铳手都撤到了外围,让长枪兵和斧枪兵上前。到了此时,才是实实在在围住了尾部的清军,剩下的只不过是一些收尾工作罢了。
汝宁军的方阵开始分开,兵丁们分成一队队人马,像是一堵堵墙一样,把剩下的清兵分割开。而作为墙壁的长枪手和斧枪手不断地刺杀、砍杀。而已经完全失去了马速的清兵在密集的长枪攒刺下,大批大批地从马上惨嚎着倒下。
这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屠杀。战场上充斥着汝宁军的呐喊。伴随着每一次刺杀,都有一声激昂的高喊声:“杀!”
清兵不断地从马背上掉落,这时候的汝宁军已经是掌握分寸了。他们都是对人不对马,要把战马完整地保留下。
……
而在另外一个包围圈,截住清军退路的二千汝宁军骑兵确实控制不住这么长的战线。阿巴泰他们集中了身边所有的人,在东北角结合部,顺利地冲杀了出去。可是等到被王声交换的汝宁军骑兵赶到时,这个包围圈也是严严密密地扎紧了口子。
在这个包围圈内,留下了清军二千多骑。汝宁军的近五千骑兵开始了对他们的追杀战。
有些清兵跑着跑着,身后就被马刀狠狠地劈中。有些却被汝宁军的骑兵火铳射倒。清兵们就像是一群被包围的猎物般在四处乱窜。有些绝望的就冲向了成队列的外围汝宁军,立刻被汝宁军射死、刺死。
等到后面包围圈的清兵被汝宁军步兵全部收拾完,又加入了绞杀这个包围圈内清军的行列中时,这里面的清军结局已经是注定了。
……
战斗进行到黄昏时才全部结束。不过从午时以后的大部分时间内,汝宁军都是在收拾战场,因为这次的战果简直太辉煌了。
最终随着阿巴泰出逃的清军只有一千多骑,而汝宁军斩杀了近五千清军。因为这支清军都是一人双马的,所以缴获的马匹就有六千多匹。
此外,因为冲阵是以白甲兵居多,汝宁军缴获的重甲就有五百多具,马甲三百多具。其余轻甲、兵器、马具、旗帜等无数。
而汝宁军这边,只损失了王声部一千三百多骑兵,再加上汝宁军本身的三百多人伤亡。应该说是丝毫没有伤到筋骨。
而在整场战斗中,对岸的济尔哈朗和豪格两部清军只能是望河兴叹,他们根本没办法过河来支援,只能够象征性地攻打了一下桥头堡,在扔下了几具尸体以后,就不再白白的损耗实力,来攻打这座“坚城”了。
而阿巴泰像是丧家犬般逃向了鳌拜、谭泰部。骤闻得此大败,鳌拜、谭泰他们也立刻停止了脚步,不再敢紧逼汝宁军。
在之后的两天内,汝宁军安安心心地在无名河上又先后架设了十一座浮桥,接着全军无惊无险地渡过了无名河。
等全军过河以后,汝宁军又在原地休整了一天。趁着这空隙,吴世恭召集所有的军官进行战后总结和总结会后的宴会。
虽然在战时,宴会上无酒,菜肴也十分简陋。但是那些军官对吴世恭是马屁如潮,尤其是所有的军官都是一致公认,吴世恭安排的骑兵协两渡无名河为神来之笔。
结束了宴会以后,吴世恭依然陶醉在马屁声中。当他想到自己那个神来之笔以后,忍不住是仰天大笑。他在心中得意地想道:“后世有位伟人能四渡赤水,而我是两渡无名河奠定胜局。那么我不就是半个伟人吗?”
而那渗人的笑声传到了在大帐外站岗的迟明耳中,他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迟明心中不禁想道:“大人的笑声太可怕了,简直比吃马肉还要恶心。而且鞑子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可能他们的女人凶一些,会用鞭子抽男人。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没遇上我。要不然,看我不抽死她!”
面对着汝宁军的强势,在前方阻截的济尔哈朗和豪格也不再敢逼得太紧了。他们一面召集各部清军快些赶来,一面不再桥头堡周围挖壕沟了,而是在离桥头堡十里左右的地方开挖。并且准备集中全军与汝宁军进行一场会战。
十三日,清军多铎部五千余人赶到。当天下午,鳌拜、谭泰部及阿巴泰的残军九千多人,在无名河上游过河,汇合到了清军主力中。
八月十四日,汝宁军全军开出了桥头堡,再次向着东南方宁远城的方向而去。而他们首先就是要面对的清军二万七千大军。
第771章 一筹莫展的清军
崇祯十四年八月十四日晚,清军的大帐中。
多铎一拍大腿,愤愤地骂道:“我十二岁就随同父汗上阵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就知道缩在大车后面开炮、开枪,有种出来堂堂正正地打上一仗!等明日,找套女人的衣服给明狗送去,羞辱羞辱他们,逼着他们从乌龟壳里出来。”
对于多铎的话,大帐内其他的人都选择了无视。打仗本来就是各显本事,计谋、战术也无正邪之分。只要有效,所有的手段都可以使出,不见得一定要敌军按照自己的意思来打。不过话说回来,今天白天的作战清军确实是相当憋屈。
今天的清军是准备与汝宁军进行一场会战的。“会战”,顾名思义就是作战双方像是开大会一样,摆开阵势,你一招我一招的见招拆招,堂堂正正的见个高下。可没想到汝宁军又来了一场奇葩的“表演”了。
如果汝宁军畏战,缩在大营中不出,那倒也就罢了。可是汝宁军却是出营应战的。可是汝宁军的部队根本没有展开,他们在部队前方布置了左中右三个用大车围起来的车桶阵,掩护着后面跟随的集团部队,向着清军的大阵中央就冲锋而来。
对于这种抱团龟缩的部队,清军倒也不是没有应付的办法,毕竟以前的明军经常使用这样的战术。要打开这样的铁桶阵,无非是远近两个办法:一是用火炮撕开铁桶阵的防御,部队再入内厮杀;二是以步卒近战,夺取、焚毁作为铁桶阵“城墙”的大车,部队再入内厮杀。
可是当清军接战时,却发现这两个办法是毫无效果。清军火炮一开始的射击确实击毁了几辆大车,但紧接着就被汝宁军占有绝对优势的火炮给覆盖。比射程、比射速、比数量、比威力,清军的火炮都是绝对的劣势,所以这种火炮对战从一开始就一败涂地了。
接着清军就用橹车做掩护,让步卒抵近进攻。可是照样被汝宁军的火炮给“点名”,再加上火铳和火箭的火力补充,清军的步卒根本靠不近汝宁军的大车旁,又何来进攻呢?
汝宁军就是用火器这一招鲜,打得清军是一筹莫展。而清军也着实明白了: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
可气人的还在后头呢。汝宁军的三大车桶阵向前冲锋了近五里,镶嵌进清军的中路以后,他们却不再运动了。而是把大车围成一圈,形成了车墙,在原地安营扎寨了起来。仿佛是在向清军挑衅:“你来打我啊?你来打我啊?你敢不敢来啊?”
清军的那些将领当然不是愣头青,他们也不会被汝宁军的挑衅冲昏了头脑,来个伤亡巨大的攻坚战。可是这样蔑视清军的做法,却把清军的将领都给气了个半死。
所以多铎才会出那个送女人衣服的馊主意,也许是他《三国演义》看多了,连小说的杜撰和现实都分不清。不过这也说明多铎的脑子确实已经被气糊涂了。
“既然这股明狗缩,那咱们也缩。就缩在大营据营死守,挡住他们的归路。我就不信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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