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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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疯狂- 第6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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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和屋檐下躲,生怕自己被箭枝误伤。

可这一排箭也就是射了两、三轮,有几个眼尖的亲兵见到箭枝上绑着东西,就低声对陈永福说道:“大帅!是箭信,贼人来劝降了。”

几队衙役大呼小叫着,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和铁尺跑向了箭信落下的地方,要把箭信都收缴起来。陈永福低声吩咐身边的几位亲兵:“快去!拿一封过来,看看写的是什么内容?”

陈永福他们故意在自己的马匹旁磨蹭了一会儿,没过多久,那几位亲兵就飞奔至陈永福的身边,领头的就把藏在怀中的一封箭信交由了陈永福。

陈永福把箭信交给身边的幕僚,让他念出并解释。军中识字的人太少,连陈永福和陈德父子也仅仅不是睁眼瞎,没幕僚说明,他们还真看不懂用词复杂的信。

果然,那封箭信使用的是古文,估计也是李自成的幕僚捉笔的:

“奉天倡义营文武大将军李示:仰在城文武官吏军民人等知悉。照得丁启睿、左良玉俱被本营杀败,奔走四散。黄河以北援兵俱绝。尔等游鱼釜中,岂能当(长)活?可即开门投降,一概赦罪纪功,文武官员照旧录用,断不再杀一人以干天和。倘罪重孽深,仍旧延抗,本营虽好生恶杀,将置尔等于河鱼腹中矣。慎勿沈迷,自贻后悔。”

读几句,那幕僚就解释几句。其他倒没什么,无非是夸张、造谣、威胁、恐吓等这些伎俩。但在这文告中,却反应出农民军已经从流寇向着正规化政权和军队转变了,而且也已经开始有意识地招降大明官员。

比如:原先李自成长期沿用的“八队”(或老八队)营号,而在文告中却已经改为“奉天倡义营”,他自己的“闯王”称号也随之改为“奉天倡义营文武大将军”。

再比如:在告示中命令开封城内的明朝官员立即投降,并且宣布“照旧录用”,表明农民军已有建立政权的明确意向。

“呸!还大将军呢?反贼也会朝自己的脸上抹金了。”陈德的话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嗤笑。

“确实是不自量力,小丑跳梁!”这时候的陈永福总得附和陈德他们的说法。可接着,他就把脸一扳,很严肃地对陈德吩咐道:“今天晚上你就走,带上十个弟兄。等会儿我商议时,会让各位大人给吴汝宁写信的。到了汝宁以后,别摆任何架子,如果吴汝宁肯出兵,你把头磕到地上也在所不惜。切记!”

“诶,爹!”

陈永福来到巡抚衙门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见到陈永福进了议事厅,众位官员都纷纷行礼。可陈永福却见到几位官员是面红耳赤,一想就明白了,刚才在议事厅里已经肯定发生了争执,只是因为陈永福的到来,所以争执才暂时暂停。

陈永福依然是很乖巧地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可刚一落座,开封府推官黄澎也跑进了议事厅。虽然是气喘吁吁,但黄澎还是精神焕发,他首先就向坐在上座的周王朱恭枵和河南巡抚高名衡深深地一揖道:“恭喜殿下!恭喜巡抚大人!下官在鲁城门招募精勇,短短半日,就募集万人。城内百姓全都是忠于朝廷,众志成城之下,开封城必牢不可破!”

不过黄澎的话又把刚暂停的战火又给点燃了。一位官员起身说道:“黄大人募兵顺利是可喜可贺,可钱粮何来?官府的库房中可以跑老鼠,几次都是殿下从王府中支出,而城中大户却一毛不拔。依下官所见,就应该强行征发。”

“你是想民贼还未进城,就把整个开封给搞乱吗?”另一位官员立刻针锋相对地说道,“这次黄大人募兵,我等都是心知肚明,知道得到了殿下和城中贤良的暗中资助。人也是他们出的多,粮饷和兵器也是由他们先出了一部分,连领军的将校都是由王府武官和贤良子弟来担任的,哪里有你说的一毛不拔?再相逼下去,难道你不怕城中民心不稳吗?依下官所见,还是从城中百姓人头上征收守城银,百姓每人头上收的也不多,可人多势众,也不少于从贤良那里征收。”

……

第798章 都是癫狂

陈永福坐在角落里是冷眼旁观,他知道:这样的争论是不会有结果的。不提原先已经为这样的事争论了好几遍了,每次都是“延后再议!”。光说说农民军已经兵临城下了,城内的官员还能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和精力来争论,根本不去解决什么实际问题,这就可知那些官员是有多么的“不务正业”了。

幸运的是,与大明朝其他藩王有些不一样,周王朱恭枵是位肯花钱粮、肯配合官府剿贼的藩王。几次开封城危急,周王朱恭枵都是拿出王府中的钱粮来支发军饷和赏额。

虽说周王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可他的“大方”,毕竟让陈永福的军队有了基本的粮饷,再加上流落到城中的无业流民,也可以从为城池防御做劳力中,获得周王府支付的食物和一定的报酬,因此,周王府也确实养活了城中大量的百姓,而且在稳定开封城的作用上是功不可没的。

可是这么一来,却助长了城中官员的无所作为。因为靠着周王府这棵大树好乘凉,开封城内的官员正好落得个清静。那些不办事但也不坏事的官员还算是好的,最怕那种不办事,但什么事都要显示一下自己存在的官员。而这样的官员还不少,这不!议事厅内,这样的官员又分成了两派吵起来了。

……

“现城中米价已升至斗米一两,百姓家哪里来的余财?又从何处征收?王大人所言,无非是空中楼阁矣!”

“知府衙门也早就下令,让城中的米铺定价卖米。李大人所言之米价,是无良奸商在黑市所定。现正是要让官府用命,昼夜不停剿抓。此才是正道,何有正道不走走歪路的道理?”

“正道?歪路?王大人是否要曰:何不食糜乎?官府虽已定米价,可城中米铺根本不发卖,让百姓哪里来的米?还不是花巨资从黑市购买?而那些米铺、黑市,背后都有城中大户身影,不从他们那里拿粮饷,还要从其他什么地方拿?”

“李大人是否是说要抢大户?那尔与城外乱贼又有何两样?”

“休得血口喷人,现是议城中实情,你却来妄言惑众,真是居心叵测。”

……

见到议事厅里的火气是越来越大,终于有官员出头和稀泥了:“两位稍安勿躁。不过下官就有一疑问:既然城中还有两月存粮,那就有两个月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四周的官军早就来援了。只要守住了开封城,困城危局将不攻自破。两位大人又何必争吵呢?”

一听这话,就是坐在角落里准备当“相公”的陈永福也忍不住皱眉了。那名官员太没有常识了。如果开封城内的人得知城中缺粮,他们一定会在家中囤积,而一有囤积就有多寡。如果没有官府强制集中粮食、定额分配的话,城中是绝对熬不到一个月。就是在现在,其实城中已经出现一些贫寒家庭缺粮的状况了。

并且从这名官员的话中也可以听出,他也根本不了解朝廷和农民军的状况。现在督师丁启睿的大军已经是全军覆没了。而在北直隶,也只有京营的部队可以动用,但京营部队因为辽东洪承畴部的全军覆没,还要修补千疮百孔的北方长城——山海关防线呢,哪里能调动多余的兵力,渡过黄河来援开封呢?

而东面刘泽清的鲁军更是不抱希望,在上次黄河岸边背水扎营导致惨败以后,刘泽清就是老虎不出洞了。至于西面孙传庭的秦军,路程遥远,很难来得及赶到。那只有南面的左良玉部和吴世恭的汝宁军了。

可是这俩人到底会不会来呢?陈永福是想想就泄气。相对而言,陈永福比文官们了解一些周围的友军状况。他也很明白:左良玉就是愿意来,他的部队也是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救不了开封城。

而距离开封城最近的,就是吴世恭的汝宁军。可是汝宁军想要救,那早就出兵了。不会还等到现在,等开封城外的农民军都安排妥当了才来救。所以陈永福对汝宁军是否出兵的态度?那是相当悲观的。

“陈总兵!陈总兵!”

一声声呼唤声把陈永福从失神状态中唤醒。他抬头一看,是巡抚高名衡正在向自己说话,于是他立刻抱拳躬身:“末将在!”

“陈总兵!你说开封城能否守到援军到来?”高名衡问道。

“城中有着周王殿下和各位大人主持,应该是固若金汤。而援军唯一可行的就是吴汝宁了。末将将在今晚派犬子带着十位勇士泅泳出城,再向吴汝宁求援,也盼殿下和众位大人同去信函,让吴汝宁顾及城中黎民,早日出兵来援。”陈永福答道。

“去信那没问题!”高名衡一边说话,一边就斜视在座的关可颂了。

而关可颂发觉在座的官员都盯向了自己,心中也是叫苦不迭。那吴汝宁是自己控制得了的吗?自己在他面前可是根本没什么影响力的。

可是到了此时,关可颂也不可能退缩了。于是他反而很光棍地一口答应道:“下官就去书信一封。先去囚牢中找一死囚,就用他的血写封血书吧!可办事不能空口无凭,上次吴汝宁来援,咱们还扣着他们几万两呢。这次他是否来援,下官可就……”

关可颂这话一说,就让官员们的神色不自然了。上次的事办得确实不地道。如果说一开始的拖欠行为是为了把姚亮部拖在开封城的话,那么事后也应该把结余的几万两银子送至汝宁。可当时觉得险情已解除,开封城就没有支付,他们反而把这些银子都给漂没了,而在座的官员事后都有分润。

但官场修炼了这么多年,在座的脸皮功夫又怎么会不到位呢?只尴尬了一小会,河南监军肖月桂就说道:“杂家也与吴汝宁有些故谊,也同去书信吧!”

高名衡咳嗽了几声,也说道:“本抚也写一封,在座的与吴汝宁有故旧的,都写一封吧!殿下!您看……?”

周王朱恭枵连忙附和道:“孤也会写的。”接着他看向了陈永福,道,“跟令郎说一声,吴汝宁要什么,孤全部答应,让其一定要争个朝夕,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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