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忠连忙答道:“都在御花园里呢。”
吴世恭点点头,抱着吴呈卿向着皇宫后面的御花园走去。一边走,吴世恭就想起了,昨晚和今天,自己的嫔妃和孩子们,他们要到自己的御书房简直就是畅通无阻,而御书房毕竟是机要重地,这样的进进出出简直也太随便了些。于是他就训斥叶忠道:“书房重地,怎么没安排人手看管?就是你们难以阻拦,怎么朕连一声通报声都听不到啊?”
一听这话,叶忠就一脸苦涩,他苦笑道:“宫中的那些小太监,都是前朝留下的。奴才生怕他们弄出什么事。所以不敢安排人到皇上身边服侍。”
“你小心是对的,但也不能杯弓蛇影。找几个身家清白,岁数小,在前朝还没有出来做事的小太监,给朕过目以后,先用起来吧!”吴世恭吩咐道。
“是!”
刚才这一打岔,就让吴世恭想到了,已经有许多日子没陪着自己的孩子们一起玩了。所以趁着自己现在兴致盎然,他就要到御花园去看看他们。
自从吴世恭黄袍加身以后,他一改前明时,皇帝的子女都抱出皇宫,到宫外去抚养的规矩,就把自己的未成年子女都安排在宫中抚养。虽然没多少时间来教育子女,可住在一起,也能加深全家人之间的感情。
吴世恭还决定了:以后自己女儿的出嫁,也不设置那种不伦不类的——公主府,要让自己的女儿、女婿过正常的家居生活。说到底,吴世恭对自己的子女还是很溺宠的。
果然,当吴世恭抱着吴呈卿到御花园时,只见自己几乎所有的嫔妃和子女都在御花园中玩。吴世恭把吴呈卿放下,看着他欢快地向兄弟姐妹们跑去。远远的,吴世恭又看到吴呈倜和吴呈傥躲在自己的母亲绣竹的身后,笑嘻嘻地向着自己做鬼脸呢。吴世恭只能在心中笑骂一声:这些小子、丫头们看样子都不怕自己啊!
见到吴世恭的到来,他的那些嫔妃和进入宫中拜见的一些贵妇纷纷过来行礼,而那些贵妇,她们大多数都是吴世恭的嫂子、弟媳和姐妹。虽然都是富贵人家出身,但是吴世恭的这些庶子兄弟姐妹生活得也不怎么样,所以这些贵妇大多数都是来做夫人外交的。
吴世恭当然也要对这些贵妇敷衍几句。不过对这些亲戚,他本来就不太熟,所以也没几句话好说。反而是见到了自己的十九妹——吴云箐,吴世恭还能多说上几句话。
那吴云箐身世也挺可怜。在孝期过后,吴云箐也成了婚,可是在这次李自成攻陷北京城的时候,她的夫家大多数都未跑出来,连吴云箐的丈夫都丧命于战乱之中。于是吴云箐也就成了一个寡妇,而且连一男半女都没留下。
对此,吴世恭也是无话好说,只能好言安慰了几句。不过说到最后,吴世恭就为吴云箐做主,让其择人再嫁。在吴世恭的内心里,皇家的颜面是远远不如家人的幸福。不过话说回来,他的婚姻问题上的双重标准也是够严重的。
当嫔妃和贵妇们都散去以后,吴世恭突然看到御花园的角落里,有个小孩孤单地蹲在地上。吴世恭仔细地一看,原来也是自己的义子——薛呈安。
那薛呈安就是当年薛呈平送出京城时,薛濂找的那个替身小孩。虽然这么多年以来,薛府一直都把他作为薛雨霏亲生子来抚养的,但是这次吴世恭归来,这孩子才明白吴世恭和薛雨霏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得知了这一残酷的真相,这孩子的心理落差也是可想而知的。
吴世恭悄悄地走到了薛呈安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顶,柔声问道:“安儿!你怎么不过去玩?”
那薛呈安看到过来的是吴世恭,他就站了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父皇!安儿是外面领来的。”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吴世恭笑着安慰道,“其实父皇和母后一直把你当亲生子看的。你千万不要多心。不过你以后也要对长辈孝顺,对兄弟姐妹恭爱。你知道小洁姐姐吗?她也不是父皇的亲子,可不是照样与父皇有着父女情啊?好了,你这个男子汉不会不如女流之辈吧!”
“唔!”薛呈安使劲的点了点头,答应道:“安儿一定会孝顺父皇和母后的。”
“瑛儿!”吴世恭大声叫道,“过来。”
作为孩子王的吴呈瑛听到了吴世恭的呼唤,就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父皇!”
“领着你的九弟一块儿过去玩!你这个做二哥的,以后要多关心自己的弟弟妹妹。”吴世恭吩咐道。
“是!父皇!”吴呈瑛向着吴世恭行了一礼,接着他就拉着薛呈安的手,到孩子们中间游戏去了。
看着自己的孩子们都在无忧无虑地打闹雀跃,吴世恭就欣慰地笑了。
……
第907章 新朝新政(一)
穹源元年元旦,大平朝建立,改国号“穹源”。同日,北京城举行了盛大的开国大典。
虽然因为京城残破,又处在战事之中,吴世恭谕令“简办”,但开国大典还是进行了大量的前期准备工作。
礼部的司设监、钦天监、尚宝司、教坊司都行动了起来。而司设监相当于典礼的后勤部门,下设总理、管理、佥书、典簿、掌司、写字、监工等员;钦天监的事务就是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有监正、监副等,向皇帝汇报所谓的“天意”;而尚宝、教坊这两个部门一个负责设备的安置,一个负责仪式中的文艺演出。这几个部门都是筹备“登极仪”的主要机构。
京城的军民也动员了起来,他们把整座京城打扫了一番。虽然内城中还是一片断壁残垣,但是散落的垃圾总是被打扫干净了。再加上人口被俘掠,下水沟渠的疏通,蔓延京城一年之久的瘟疫也总算得到了控制,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是日凌晨,新朝廷遣官告天地宗社。皇帝衮服(龙袍)祭先祖、神灵。开国大典也拉开了序幕。先要由礼部的官员分别到天坛、先农坛、太庙告知祖先。至时,鸣钟鼓,皇帝衮服御奉天门(天安门)。而当身着黄色衮服的穹源皇帝吴世恭登上奉天门城楼后,登基仪式才算正式开始。
早就等在奉天门前的官员都身着朝服,在“洪胪寺”官员的引导下,他们经过金水桥进入紫禁城。但这时他们还不能进入“皇极殿”,因为皇帝还在奉天门上做祷告,所以,大臣们只能留在午门外的广场上。他们以“文东武西”的方式跪在御道的两侧,等祭告上天完毕后,从奉天门上下来。
穹源皇帝吴世恭从奉天门城楼上下来后,进入皇极殿龙椅上就座。大臣们这才依官阶高低鱼贯进入,对新皇帝上表道贺。然后,次辅周延儒正式宣读诏书,确认新皇帝的身份。一个新王朝就此拉开序幕。
之后就是“外国”使节的恭贺等。
不过在整场的开国大典之中,进行得并不算是十分顺利。首先,御史周益伦在上表时,同时对吴世恭进行了——谏言。他提出:吴世恭在新朝伊始,就纳娶了前明公主和嫔妃,此行为即不利于扫清前明余孽,又是吴世恭这个皇上懈怠国事,沉溺于美色的证明。所以希望吴世恭对此悔改一二。
这谏言让吴世恭是勃然大怒。不是说这谏言没有道理,而是对周益伦的行为相当反感。他明明可以在开国大典的前后上这个谏言的,今日如此做,简直就是搏眼球,要挟自己嘛。
其实周益伦这次谏言,是延自于前明科道言官的“优良传统”,确实有着自己骗廷杖、搏一下的私心。但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文官集团对于新朝君权范围的一种试探,还有对限制君权手段的一种“试运行”。
而吴世恭首次遇上前明科道言官使出的“核武器”,也同样是勃然大怒。如果那谏言是针对着国事,吴世恭倒还可以忍受,但这谏言完全是皇家私事,这就让吴世恭难以容忍了。在怒火之下,吴世恭当即下令把周益伦拖出去斩首。还好,吴世恭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在最后一刻刀下留人,下令把周益伦禁足在他的宅子里软禁起来,待后发落。
不过周益伦的此行径,也让吴世恭坚决了改革御史台这一机构的决心。
而在“外国”使节的恭贺中,吴世恭也同样遇上了无礼的举动。
现在的北京城,其实称得上是“外国”使节的只有两批。一批是南明派来谈判的使节;另一批是遗留在北京城内朝鲜国的使者。而这两位使节都未在恭贺时,行那三跪九叩大礼。
南明派来的使节,他不肯下跪倒还情有可原。毕竟这使节是前来谈判的,不是来归降的。所以这南明使节是决不肯向吴世恭磕头称臣的。所以吴世恭见其无礼,也就是把他驱赶了事,连重话也没有说上一句。
而那朝鲜国的使者,本来是常驻在北京城的。虽然现在的朝鲜早就归降了满清,但是深惧天朝威严的小国——朝鲜,还是害怕日后大明朝来伐师远征,因此,他们还是偷偷派遣了使者常驻的北京城,以此来骑墙观望。
没想到李自成的大顺军和清军是纷至沓来,那使者当然不敢公开露面,所以到了最后,他也逃到了京城外城,也同样的活了下来。
而这次大平朝的开国大典,为了撑门面,也就让这位朝鲜使者上朝恭贺。没想到那位朝鲜使者倒是硬气了,死活不肯下跪参拜。
也不怪这朝鲜使者眼皮子浅,他以前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在北京城附近,在一年前,他甚至还不知道,这天下还有吴世恭的汝宁军呢。所以他就对这个新王朝信心不那么足。在他看来:南明是正朔,满清是现在朝鲜的宗主国,受到南北夹击的大平朝怎么也不会好受的。
再说,就是失礼在先,现在的大平朝也腾不出手来惩罚朝鲜,那将来的事就到将来再说吧!起码现在自己不能为朝鲜招惹祸害,毕竟现在那朝鲜使者的家人都在汉城呢。
而吴世恭对那朝鲜使者就毫不客气了。在斥骂了一通以后,他立刻下令把那使者乱棍打了出去。并且还告知那朝鲜使者:大平皇帝很生气,会派兵去朝鲜小国算账的!
可在当时,满殿文武和那位朝鲜使者,除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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