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赫的同伴们都在交头接耳,他们指着大军的方向,都在嘻嘻哈哈地说笑着。可是乌赫的心中却猛的有些发毛,他总是感觉到有些不对。
突然,一阵毛骨悚然立刻让乌赫的背脊变得冰凉,他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了。
乌赫可是曾在清军中待过的,知道草原上的军队是什么模样。一般来说,蒙古的部落骑兵跑起来是松松垮垮的,而蒙八旗就要好上许多。最齐整的是大清国的部队,他们真是令行禁止,行走进退都守着一个规矩,听头人说:以前蒙古的骄傲——成吉思汗,他带出的蒙古雄师就是如此。
而眼前的这支大军,他们排的队列竟然比大清国的部队还整齐。这么整齐划一地飞驰而来,显得是那么的彪悍,那么的杀气腾腾。
“长生天!”乌赫忍不住在心中呐喊,“这不是蒙古的军队!是敌军!是敌军!”
恐惧之下,乌赫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打马就跑。匆忙之下,他只给惊愕的同伴们扔下了一句话:“快跑!”
看到乌赫反常的举动,他的同伴们都一下子摸不到头脑了,有人就嘀咕道:“乌赫怎么了?难道他想早些向头人报个信,想要领些赏赐?”
另外一人也同样看不懂乌赫的举动:“不对啊!要报信,那也该向北,咱们部落可在那个方向,可乌赫跑的方向是向西吧!”
乌赫肯定没有跑错。他的这个小部落才几百人,能举起刀枪的男丁也只有七、八十个,更不要说一时三刻里聚不齐了,所以绝对挡不住眼前的上万大军。
很显然,这支大军的目标就是乌赫的部落,如果乌赫落单跑,那还可能跑掉;如果回部落报信?那就和送死差不多了。
说实话,草原上的牧民,一旦遇到危险,确实有种逃生的本能。而乌赫的同伴们只是因为承平已久,他们都放松了警惕罢了。
可这一放松警惕,那就是致命的。那支大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能看清楚了,他们身穿黑漆漆的铁甲,脸上罩着铁质的面罩,仿佛是一群死神在靠近。
有几位牧民也发现了不对,他们满脸惊恐地拼命调转马头,也有几位反应慢的,还是一脸讶然地在嘀咕:“上次入关,得到好东西也太多了吧。连我们的大军都弄到这么多的铁甲了吗?”
“砰”的一声,一名牧民的胸口喷溅出了一朵血花,接着他就直直地跌落下了马背。
而这个枪声仿佛像是信号般,立刻把其他的牧民惊得都想要逃。可这时候再想逃,已经是来不及了。冲在最前面的大平军骑兵,平举着骑矛,高速地交错而过,把面前的牧民猛的捅了个对穿。
等到几十骑骑兵飞掠而过,那几匹蒙古马上已经是空无一人。而那些牧民看管的羊群,也一下子炸开了。
乌赫拼命鞭打着身下的马,已经顾不得爱惜马力了。当他听到身后传来了枪声,心中是更加恐惧,又忍不住在马屁股上加上了几鞭,使得身下的马都发出了痛苦的嘶叫声。
乌赫也管不了身下这匹自己最喜欢的马了。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们是谁?快跑!快跑!”
听完任破军的一阵乱吼,部落里残留的那些蒙古俘虏都是脸色灰暗。许多俘虏都忍不住在流泪,但他们也不敢放声啼哭,就是有几名蒙古小孩刚放开嗓子,也被他们身边的母亲,立刻是死死地捂住了他们的小嘴。
“任大哥!你这一张嘴,那些蒙古人就吓得尿裤子,你不会是在吓唬他们吧?”带队的骑兵协王统领开玩笑道。
“谁说的?”任破军理直气壮地回答道,“爷爷我就对他们说:都要乖乖的,如果听话,每个小孩都有糖吃。谁想到一听说要吃糖,他们就吓得屁滚尿流了。这能怪我吗?”
“哈哈哈——!”听到了任破军的胡说八道,众人全都大笑了起来。
在此次与清军的决战中,首先出动的依然是楚格的飞马镇。等到飞马镇一从宁远、镇远两城回来,他们就开始补充马匹、增加人员,总兵力达到了三个骑兵协二万骑,而且配备了一人双马,板甲和马甲数也增配了若干。
之后在稍稍休整以后,飞马镇就再次出动,直击草原上的蒙古部落。
对于大平军来说,在正面战场上,投入更多的骑兵部队,这并不是特别重要。因为在山海关外大平军的六大主力镇中,已经配备了足够的骑兵,能保证步骑炮阵形的完整性。反而是在骑兵对战中,大平军怎么样也比不过清军那庞大的骑兵大军。因此。还不如让飞马镇执行一些更为重要的战斗任务呢。
如果此次飞马镇的出关征战,能够给予亲满清的蒙古部落以沉重打击,那么这些蒙古部落就不会派兵再去增援清军,甚至正在参加战役的一些蒙古兵还会被抽调回来,这样的话,就能间接地使清军减少了兵力。
不过在出征之前,楚格等人已经对将要面临的困难,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此次的出征是如此的顺利,战果是如此的辉煌。
第931章 目标青碧湖
自从明成祖几次北征蒙古以后,在长达二百多年的时间里,中原与关外蒙古诸部落的战争,就没有中原主动进攻的,只有一次次的被动防御。
抱歉!这里就不把可笑的土木堡事变,以及正德皇帝与小王子之间真假莫辨的战斗,这两场战役算进去了。至于延绥镇边民,他们每年冬季自发地出关猎蒙古人头,那就是一种民间行为了。
尤其是等到了满清崛起,明朝一次次应付清军入关都有些应接不暇了,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去出关征战呢?
再加上满清征服了东蒙古各部落之后,他们消灭或驱逐了不肯归降者,并为各部落划分了草原牧场,威力威慑维持草原各部落的秩序。所以在事实上,满清已经形成了对东蒙古各部落的有序统治。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东蒙古各部落都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外敌入侵了,而且他们还相信:只要满清就这么统治下去,这样安宁的日子还会继续延续下去。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蒙古部落放牧的地点就越来越往南,他们逐渐进入到与明朝交界的缓冲区,甚至推进到了长城脚下。
当然,越往南的草原也越先开冻,水草也越肥美。就是太靠近了汉人的地方,比较危险罢了。可是……汉人敢出关作战吗?
所以当飞马镇一出关,就横扫了几个千人以下的小部落。由于放牧时需要分得很开,根本不能在短时间内聚起来,因此飞马镇的军事行动根本就未遇上任何抵抗。接着,飞马镇的三个协就分兵三路,开始了各自扫荡了。
而在草原上的放牧季节,寻找蒙古部落简直是太容易了一些。只要沿着河流寻找,那些有着较多牛羊的部落总也跑不掉。
“其实这批鞑子是幸运的,也就是俘虏了了事。哪像咱们前面遇上的那些部落,还不都是杀了个鸡犬不留?”任破军看着那些索索发抖的蒙古俘虏,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当年任破军在蒙古部落时为奴的经历,带给他的只有悲惨的回忆。所以对现在这些俘虏的惨状,任破军也是无动于衷,甚至心中都有些隐隐的快意。
而为了保持行军的速度,飞马镇在此之前一遇上蒙古部落,一直就是斩尽杀绝。不仅杀人,连带不走的牛羊也杀。而且还把那些人和牲畜的尸体都扔进河,污染河水,不让这些河流再能放牧。
“军爷!军爷!”看到了任破军双眼冒着凶光,恶狠狠地在蒙古俘虏身上扫来扫去,俘虏中的一位小姑娘立刻就忍不住了,她猛地冲出了人群,不过又看到任破军看向了她,那小姑娘就吓得后退了一步,接着跪倒在地,是连连磕头:“奴家不是鞑子,是汉人!是汉人!”
任破军听出了那小姑娘说的是一口京腔,就问道:“也是去年从京城俘掠过来的?”
“是的,军爷!奴家……我……”那小姑娘就只知道磕头了,连个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
“哎——!”那位王统领就长叹道,“快些起来,自己去收拾一下,以后就跟着我们回家吧!”
……
看着那些蒙古俘虏木然地把自己的帐篷一一点燃,任破军就感叹道:“大丈夫就该如此呀!这次随着你们出关,算是做对了。”
听了任破军的话,王统领就笑道:“什么你们我们的,咱们都是大平军,都是袍泽兄弟。咱们汉人……哦不!华夏人之间再也不要自相残杀了。哎——!”
当时吴世恭进京登基,任破军所率领的勇士营也没发生什么抵抗。因此,除了一部分不愿意再从军者,其余的将士也都编入了大平军。
不过这些人也不可能留京,反而是因为马上马下功夫娴熟,大多都编入了大平军的骑兵。所以飞马镇的新编骑兵中,原勇士营将士的比例就比较高。
“噗哧!”任破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就乐了起来,“痛快!杀鞑子真痛快!你是没看到老杨知道我这次出征,他那副口水都要留下来的模样。”
“哦?杨大人那里怎么说?是不是有其他任务?”听到了任破军说起了杨承祖,王统领就好奇地问道。
“他要做的事可是惊天动地呢。”任破军作狭般地向王统领眨了眨眼,“皇上亲自跟他说:富贵传不下去就是一个屁。让他抓紧时间生个儿子,没有儿子就不让他打仗!”
“哈哈哈——!”听到了如此意外的回答,众人都是一愣,接着全都是捧腹大笑了起来。
在当时吴世恭召见杨承祖、李定国等降将时,确实要求没子女的人先解决后代的问题。而杨承祖当年匆忙出逃,家人就没什么剩下的,于是他只能留在京城,天天是拼命“耕耘”。
闲聊了一会儿,王统领就开始大声地发令:“动作都快一些!把缴获都集中起来,把俘虏中的汉人都挑选出来。再给你们一刻钟来吃饭,你们也别忘记给马喂食。之后留下一个连来看管和押送,大部队跟着我一起去青碧湖。”
“诺!”
此次飞马镇出征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盘踞在青碧湖的一个近万人口的蒙古大部落。而在分兵之前也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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