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知道王爷最近很忙,就算去看了侧妃,肯定也会回来处理公务,所以她刻意这么安排,就是想让王爷看到绣娘绣花的样子,当初她挑选人的时候就是被这副情景所吸引了,这是绣娘最美的一面。
一切都如郑嬷嬷所料,封玄离去看了叶繁锦,陪她一小会儿,就回来了,现在他与封玄奕谁都不能掉以轻心,就看谁能更优秀一些,所以他务必要将心思多放在公务上。
他大步走了进来,突然看到书房门口坐着一个女人在绣东西,他不由想到了四娘,她绣东西的时候也是这般文静,此女低着头,看不清模样,身上着了青色的素淡棉布裙,看起来素雅而又宁静。他走了过去,负着手,沉声问:“你是哪个院的丫头?怎么会在这里?”
绣娘没听到声音,突然头顶上响起男人的声音,心中不免一阵慌乱,但是有郑嬷嬷的反复教导,她马上就镇定下来,将针线放到一旁,跪在地上行礼道:“奴婢是绣院的绣娘,见过王爷!”
郑嬷嬷在里面偷听着动静呢,她听到封玄离问:“本王是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嬷嬷担心王爷会发怒,赶紧走出来说:“王爷,是奴婢带来的,奴婢将王爷的衣服都找了出来,有些地方需要补绣的,这样就不用来回搬了,这不马上就要做小衣裳了,以后恐怕没有太多时间给王爷做衣裳!”
封玄离听到要做小衣裳,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他也在期盼着自己的孩儿出世,他点头说:“那就快些整理!”然后便踏进书房,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郑嬷嬷心里高兴极了,他没有赶绣娘走,也没有说什么,这足以证明王爷对这位绣娘是有好感的。郑嬷嬷觉得这次是她离胜利如此近的一次,她太渴望除掉叶繁锦了,以报她侄子郑左之仇!
她不知道,王爷之所以隐忍,是因为他想让绣娘快些做小孩儿的衣裳!
于是一个下午,封玄离在里面处理公务,绣娘就在门外绣补着东西,其实王爷的衣裳哪里有破旧的?只不过有时候,穿了些日子的衣裳,都会加些新的绣花,一方面让衣裳看起来有个新鲜感,另一方面,也是种变相的节俭。
封玄离不是一个喜欢铺张的人,他的东西,远没有奕王的奢华。
对于封玄离来讲,最珍贵的,就是他的四娘了,可是这恰恰又是奕王想要的。
叶繁锦睡醒午觉后,代桃在一旁伺候,她看到代桃不像往日叽叽喳喳,便注意了一下,这才看出代桃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似乎在纠结着什么。叶繁锦太了解代桃,她不由问道:“代桃,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连笑都不会了?”
“小姐,哪有?”代桃勉强笑着说。
“代桃,咱们也算一起长大的,你心里有没有事儿,我还不知道?你是自己说还是由我来查?”叶繁锦倚在床上,一双腿已经落下床,想要起身。
“小姐,您这不是为难我嘛,我说我说,可是您要保证别动气啊,记得您腹中还怀着小少爷呢!”代桃吓得哪里敢让她下地?陈嬷嬷说了,头胎前三个月是胎气最不稳的时候,要多卧床休息。
“快说吧,我没那么容易生气!”叶繁锦知道,能让代桃烦成这样的,除了王爷与女人的事,没有别的。不过之前封玄离的表现,让她对他十分的信任,并不相信封玄离会这么快就找别的女人。
“唉,您不知道,郑嬷嬷带了个绣娘,在王爷书房外绣东西,这都绣了一下午了,王爷都没赶她走。奴婢去悄悄看了一眼,觉得这个绣娘跟以前的那些姹紫什么的都不一样,她绣花的时候,身上有股挺特别的劲儿,反正奴婢觉得这个人是威胁!”代桃说完,担心地说:“艾草不让奴婢告诉您,说是怕动了您的胎气,您可千万不要生气啊!”
叶繁锦轻轻笑,“我问你,她在外面绣花,进去了吗?王爷又出来了吗?”
代桃认真地想了想,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叶繁锦说道:“这不就是了,王爷身边有个丫环也是正常的事,你们不要乱揣测王爷的心,不过郑嬷嬷又想做些什么,这倒是真的!”
叶繁锦想了想说:“这样,我不相信王爷会对她做出什么事,不过郑嬷嬷如果用些别的手段就不一定了,你让艾草去盯好了,万一郑嬷嬷有动静,便对王爷说我不舒服,让王爷赶紧过来!”
这种招数,真是怀孕女人常用的,此刻她也不能免俗,因为这招儿的确管用,她总不能看着自己的男人,被算计的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代桃听了,非常认真地说:“是,奴婢让应怜来伺候,您可乖乖躺着啊,奴婢马上就回来!”
叶繁锦点点头,轻轻地笑了笑!
郑嬷嬷见王爷今日心情很好,决定乘胜追击,她走进门看到王爷还在伏案不知在写些什么,她轻声说:“王爷,今儿府里又收到各府的道贺,其中不乏很多好酒,王爷要不要两上两杯?奴婢瞧着果酒挺新鲜!”
封玄离只要是听到有关孩子的事儿就会高兴,别人为了庆贺他的孩子出生,他自然会开心,一高兴之下,他立刻说道:“好,拿来,本王尝尝味道如何!”
郑嬷嬷自然不是为了让王爷品酒,而是为了她的目的。
果酒因为味道甜美,总容易使人多喝一些,这毕竟也是酒,所以后劲儿是很大的,几杯下肚,封玄离便觉得有些上头,他抬手去按额头,后悔贪杯了,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四娘?
郑嬷嬷叫人传了明膳,她让由原本只会绣花的绣娘端了进去,是何用意,不言而喻。
绣娘进了门,轻声道:“王爷,用晚膳吧!”
“郑嬷嬷呢?”封玄离随意地问。
“郑嬷嬷有事离开一下!”绣娘规矩地答道。
封玄离心里想着,今晚就不要去四娘那里了,她闻了酒气,怎么也觉得不好。
他站起身,走路有些摇晃,绣娘立刻来扶他,说道:“奴婢扶王爷过去!”
封玄离抬手,宽袖甩开她,大步走上前在桌边坐了下来。艾草在外面真是急啊,现在应该是用晚膳吧,到底什么时候进去合适呢?
绣娘在一旁伺候着王爷用膳,她第一次与王爷挨得这么近,心中极为欢喜。封玄离此刻有些晕乎了,他根本不会去在意一个绣娘,所以以为是伺候她的丫环,没有注意。
用过膳,盘碗被撤了下去,绣娘则含羞地说:“王爷,奴婢伺候您歇下吧!”
“嗯!”封玄离神色淡淡的,闭着眼,有些不清醒,他站着,由丫环伺候歇下。
绣娘伸手为他宽衣,外面的艾草见晚膳都撤了,那绣娘还在屋子里没有出来,门也被关上了,她觉得不能顾虑那么多了,万一误了侧妃的事,那就是罪过,到时候她赔上性命也没用。于是她闯了进去,叫道:“王爷,侧妃不舒服!”
152 光明正大地擅妒
艾草暗暗心惊,这都开始解衣裳了,要是再来晚点,真是不知该怎么样了,心里一阵后怕。
封玄离蓦地睁开眼,身上被这句话激出一身冷汗,酒也差不多全醒了,他犀利的目光盯着艾草问:“怎么回事?请太医没有?”
艾草哪里敢把事情闹大,赶紧说道:“侧妃就是有点恶心,她不让奴婢跟王爷说,是奴婢自作主张来说的!”她说着,看向了绣娘问:“王爷新调来的丫环吗?奴婢没有听侧妃说起!”
封玄离看过去,发现一个女子低着头,只看到面目清秀,很安静的样子,脸生得很,他皱眉问:“你是谁?”
绣娘心里讶异极了,她在门外绣了一下午,还伺候王爷用膳,王爷怎么还问她是谁?真是可笑,但她不敢造次,规矩地说:“奴婢是绣院的绣娘,下午给王爷来绣补的!”
“你怎么还在?”封玄离凝眉问。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联想到郑嬷嬷前些日子劝他的话,再想想今日郑嬷嬷的表现,答案是怎样的,呼之欲出。
“郑嬷嬷临时有事,命奴婢在此伺候王爷!”绣娘感受到头顶上王爷锐利的目光,不由将头压得更低。
“你的职责只是绣娘,本王身边有专门伺候的丫环,什么时候由得你来伺候?你接近本王分明欲行不轨之事,来人啊,痛打三十,逐出府去!”封玄离喝道。
绣娘吓了一跳,赶紧抬起头,腿一软就跪了下来,“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没有想害王爷!”
两个侍卫走进来,将人往外拖,绣娘惊慌失措,求王爷无果,只好叫道:“郑嬷嬷,郑嬷嬷救我!”
然而郑嬷嬷此时真的躲开了,再说就算在这儿,也不敢露面,否则真成她指使了。
绣娘眼看着自己被拖出房间,她一急之下说了实话,“王爷,都是郑嬷嬷让奴婢勾引您的,跟奴婢无关啊!”
封玄离闭上眼,双拳紧握,额上已经气得青筋暴露!郑嬷嬷不但不死心,还胆大地做出这等事情想算计他!其实哪个府里都有这种事情,只不过别人多几个通房无所谓,但是他就不行了,他一步错,就有可能失去她,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
难道真的要他不顾以前的情面吗?一种悲哀感袭上他的心头,他真是不明白,人为什么都要变呢?郑嬷嬷已经越来越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念着他顾及旧情,为所欲为!他觉得也是时候考虑一下她的去处!
之所以狠狠地惩罚那个绣娘,就是为了告诉府中的丫环们,记住你们的职责,不要总想着不切实际的事!
他大步向外走去,艾草在他身后轻步跟着,她知道王爷现在心情不好,所以不敢开口。
封玄离突然问道:“侧妃有没有动气?”
“回王爷,侧妃只是不放心,并未生气!”艾草如实答道。
封玄离脸色微温,看来她还是明白他的。
走到了四娘的院子,他大步流星地进了屋,她已经先知道了情况以及如何处置的那个绣娘,她此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微微低下头。
封玄离看到她,立刻将那些烦事抛之脑后,他大手一挥,代桃与艾草识相地退了出去,关上内室的门。
他坐到床边,握起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叶繁锦不敢看他,小声说:“王爷,我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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