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高声喝道。
“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您怎么罚都行!”封玄拓跪在地上,一旁二哥在殿里,他不好说叶氏元娘的坏话。
无论是过年,还是要娶妻,都没能让封玄奕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站在一旁,面沉似水,漠不关心地听父皇训人。
相比于他的无动于衷,封玄离显得就有了很多的喜气,他温声劝道:“父皇,过年了,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封玄拓露出讨好的笑,跟着说:“就是父皇,您消消气儿,别跟儿子一般见识了!”
湛武帝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跟你大哥出去吧,奕王留下!”
封玄离与封玄拓告了辞,出殿门后,封玄拓就将封玄离拉远一些,长出一口气说:“大哥,这次多亏有你!”
“你呀,也太鲁莽了些,女学里能有一般人吗?也不看看打架的是谁?就敢动手!”封玄离教训道。
封玄拓一听,眉就竖了起来,说道:“大哥,你可不知道那女人多野,打架骂人简直一点都不逊于男人,我能受那气?”
封玄离笑,“受不得气,结果就是差点娶了她。你想想受气好还是把她娶回去当正妻好?”
他的话令封玄拓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真是想起来就能晚上做恶梦啊,他同情地说:“可怜二哥了,真惨!”
这件事情上,封玄离并没有说话。
封玄拓话音一转,问他:“大哥,这次怎么同意娶亲了?还一娶就俩,这真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想起叶繁锦,封玄离脸上的笑意加大,解释道:“我是只想娶叶氏四娘,父皇非得再塞给我一个,没办法!”
瞧着大哥难得一副满眼含春的样子,封玄拓不禁瞪大眼睛问:“大哥,您这是怎么了?那叶氏四娘有三头六臂,把您给迷成这样?”
封玄离扬着唇,望着远处巍峨宫殿上的皑皑白雪,悠然说道:“她啊!就如同那雪一般,冰清玉洁。她行事大方,时而狡如小狸、羞如脱兔,容貌足以比拟倾国美人,智慧不逊于朝中百官!”
封玄拓嘴张得老大,半晌才说:“这是女人吗?”他真好奇,这个叶氏四娘,究竟什么样子?
封玄离与封玄拓一走,殿中的气氛就凝滞下来,湛武帝看着二儿子,沉声问道:“是不是怪朕?”
“父皇,儿臣知道圣旨一下,再无更改可能,但是说实话,儿臣真的不想娶叶氏元娘!”封玄奕面色平静,看似一潭死水。
湛武帝叹气,“朕知道,那叶氏元娘是什么样子,朕也能想得到。但是你五弟闯出祸,皇室不能抵赖,尤其那还是丞相的女儿,朝中的老臣,朕也不能伤了他的心!你母后几番跟朕请求,让你娶叶氏元娘,朕最后才动了心!”
一番话说得诚诚恳恳,湛武帝的脸上也表现出了一副不由已的为难神色,然而他眼底时而掠过精光,证明他这番话,不是这么简单。
封玄奕沉吟半响,才说:“儿臣理解父皇的为难、母后的苦心!”他真是讨厌极了这种联姻,什么时候他才能要一个他喜欢的女人?可以随心所欲地宠一个他喜欢的女人?
叶明玉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醒后,病更严重,头重得要命,这下她急了,如此下去,过了年,她怎么嫁给离王?她挥着手说:“如彤,快去把我爹爹叫来!”
“小姐,您怎么了?”如彤不明白这又是闹什么呢?天天不消停瞎闹,又没人理她。
“你就说我快要死了!”叶明玉扯着嗓子哑声叫道。
如彤没有劝说,应了一声便转身去找老爷。
叶傅林忙了一天,刚回府,换了衣服便去何怡霜的房里,问她今日见到皇后的情形。
他瞧见元娘与四娘都在屋里相处融洽,脸上立刻露出笑来,说道:“今个儿过年,怎么还忙着绣花呢?你们大哥刚才送来一堆花炮来,晚上想着放!”
何怡霜打趣道:“两个丫头急着绣东西呢,你瞎掺和什么?”
急着绣东西自然是为了出嫁做准备,这句话闹了两人一个大红脸,这下别别扭扭的都想出去。
她们还没说话,吴嬷嬷进来说:“老爷,二小姐房里的丫头如彤过来说二小姐病又重了,请您过去呢!”
何怡霜一听,马上便站起身,说道:“这二娘,病着也不老实躺着,跑来给我拜年,是不是又受了凉气?我得跟着过去看看,大过年的身子也好不了,真是罪过!”
“叫的是我,还是我去吧,外面冷!”叶傅林站起身说。
“那怎么能行?我是做母亲的,心里惦记着,不去瞧一眼也睡不着觉!”她说着,还感叹道:“二娘心思重,总想嫁过去盖过四娘,这样病怎么能好?都多长时间了?”
叶傅林一听,便想到二娘以前做下的那些事,脸有些冷了下来。
何怡霜暗暗瞧着他的脸色,没有说话,披了件紫红棉披风,扶起叶傅林,一起向外走去。
叶傅林先问他关心的事,“皇后娘娘对元娘和四娘怎么样?”
“两个丫头在,我也没好跟你说!”何怡霜脸上露出高兴的笑,说道:“当时靖国夫人也在场,她跟皇后娘娘对咱们两个丫头赞不绝口,妾看不像假的!”
叶傅林点点头,嘱咐道:“越是这鼎盛的时候,就越要注意,以后与各府夫人往来的时候,也多个心眼!”
“放心吧老爷,妾知道!”何怡霜满口答应下来,其实她心里想着,三个姑娘嫁给两个王爷,能有什么事?不管哪个王爷当了皇帝,相府都不会倒!
快到叶明玉院子的时候,两人才结束这个话题,一时无话地走进院子,然后进了屋。男尊女卑,自然是叶傅林先进的屋。他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后面矮瘦的何怡霜。
内室门更窄,如彤并没有说太太也跟着来了。
叶明玉看到父亲,激动之中一下子坐了起来,叫道:“爹爹,您可来了,您要是再不来女儿就要被您的妻子给害死了!”
何怡霜在后面冷笑一声,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她没有吭声,等着叶傅林暴怒!
果真,叶傅林想都没想立刻就喝道:“你胡说什么?”
“爹爹,女儿说的是真的,肯定是大夫给开的方子有问题,那药也有问题,爹爹,不然女儿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好?”叶明玉说着,又是一阵咳!
何怡霜从叶傅林身后绕了出来,平静地说:“二娘,给你瞧病的是宫里的御医,煎药的是你院里自己的人,你有什么可怀疑的?”
叶明玉愣了一下,她万万没想到太太在后面,原本她想着跟父亲告了状,父亲可以回去跟太太算帐,可是这样一下,她就把太太给得罪了个结实!
074 夜探相府
自从叶明玉做出勾引离王之事,叶傅林早就不待见这个女儿,认为她行不端、坐不正,满肚的歪歪肠子,还不如个直脾气鲁莽的元娘。
此时对于叶明玉的话,他压根就不信,他的眉竖了起来,冷声道:“二娘,你母亲听到你病了,大冷天立刻赶了过来,你当女儿的,就是这样对你母亲的?口出狂言、目无尊长!”
叶明玉现在人也得罪了,没有退路,再道歉的话,那就更证明她是无理取闹,但是父亲毕竟是严父,她还不敢太过放肆,只好说道:“爹爹,二娘都病了多长时间?一点都没有见好,二娘可是日日小心,断没有不见好的道理,今日,这又重了,二娘担心身子不好,无法尽力伺候离王殿下!”
瞧瞧,闺阁中的女儿,连这等话都说了出来。她是想着,父亲总乐于看到她将离王的心拢住吧,那对府里有利啊!
她从来没有将叶繁锦看在眼里,自然也不会想到,她的父亲看重的是四娘,而她,只是个多余的棋子,叶傅林从来没有想到,用到叶明玉什么。
叶傅林还没说话,何怡霜便先开口道:“老爷,这么重的罪名妾可不能担,万一耽误了二娘伺候离王殿下,妾也担不起这个罪。妾看您还是派人去宫里请个太医,另外,给二娘煎药的渣子,让太医查看一番,也好洗清妾身上的嫌疑!”
叶傅林皱眉道:“她是个孩子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爹爹,您还是请太医吧,也免得我总是为自己的病担心!”叶明玉抢着说道,她当然想让太医看药渣了,但是她又不能在父亲面前直言,只好等太医来了,再说出自己的怀疑,只要太医提出要看,父亲总不能阻着吧!
“混账!大过年的,万一惊动了皇上,不是给找皇上找晦气?你要不是乱往外跑,能又重吗?”叶傅林训道。
“我这不是想去给母亲拜年!”叶明玉不服气地说。
何怡霜向来不是个吃哑巴亏的人,现在一听,不免大呼小叫起来,“老爷,这些日子妾担心二娘会受了寒,特意免去她早晚请安,哪里想到她会来拜年?妾要是知道,说什么都不会让她来的!”
“好了好了,二娘你好好在屋里躺着,以后莫要对你母亲不敬,更不要说出什么母亲要害你这类的傻话,让别人听去徒增笑话!”叶傅林虽然很生气,但是看她病了,还是略隐忍着一些脾气。
“老爷,您不愿意去请太医,妾也不做干涉,不过这熬药的渣子,妾现在就让人拿给您,至于您愿不愿意去验,那就是老爷的事了!”何怡霜说罢,转身出了屋,命令吴嬷嬷马上让人去将药渣都拿给老爷,自己则徒步向回走。
叶傅林不悦地瞪二娘一眼,也转身走了。大过年的,非得搞个不痛快,原本什么都是好好的!
叶明玉也有些发傻,看太太的反应,难道她真没在自己的药上下手脚?那她为什么好不了呢?莫非是她得了别的病?一时间,她胡思乱想起来。
叶傅林刚刚走出二娘的院子,迎面来了宋姨娘身边的丫头,她步履匆匆,生怕错过了老爷,此时看到他,心里松口气,说道:“老爷,宋姨娘给您备了好菜,请您去尝一尝!”
这些都是借口,宋姨娘一直被禁足,过年了也没见老爷给她解了禁,以为是他忘了,所以来人提醒他一下,只有被解了禁,很多事才容易做。女儿的病她也心焦!
闺女都病成这样了,还顾得上做菜?叶傅林气的喝道:“回去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