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命!”一众下人惶恐地说。
叶繁锦点点头,挺直脊背,微扬着下巴,向回走去,折腾一个上午,早就累了,回去好好歇歇!
叶繁锦走了,众下人们却都没走,管家也反常的没有轰人,大家还都没从刚才的惊魂中回过神来。管家问郑嬷嬷,“五殿下就这么走了?刚才闹得那么凶,还有他脾气那么坏,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地走了?”
封玄拓跟离王关系不错,离王府也常来,所以大家都见识过那位皇子的脾气,如今不让进门还被打,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用在他身上,他竟然这么服输地走了?
郑嬷嬷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五殿下真的走了,没骂也没说话,一声不吭地走了,她还想着看笑话,结果……
郑嬷嬷怎么想的且不说,反正下人们对这位侧妃佩服极了,别看是一个女人,居然连五殿下都不是她的对手,这么厉害,管理一个王府那是理所应当的。
封玄离也很快得知府里的情况,刚才小厮来报告的时候,他也不太放心,虽然没有阻止她,但还是让长风派人去府里盯着,有什么情况快些汇报给他,好及时处理。
封玄离听到长风报告的细节,最后封玄拓一声不吭地溜走了,他不由笑了起来,没看出来,她做事倒是豁得出来,并且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既有魄力又细心,最后还能机灵地化解矛盾,如果她是男人,必定能有番大作为的,只可惜是个女儿身。
不过一想到这么出色的女人是自己的,他又凭白生出几分自豪感,放眼望望那些官家小姐,有哪个能比过她的?
皇宫中,郭公公忍着笑匆匆走进来,在底下低声说:“皇上,奴才刚刚得知的事情,五殿下想硬闯离王府,结果被离王的侧妃给打了!”
湛武帝听了抬起头,手中的笔立刻放到了笔架上,眼中的兴味丝毫不加以掩饰,他的身子往前探去,“哦?快来讲给朕听听!”
郭公公便将他听到的从头绘声绘色地讲起,他掐着嗓子,一会说:“嗯,五殿下就开始发怒了!”一会儿又装另一方,细着嗓子说:“今天这门就不开了!”
他一边装这方,一边扮成那方,左左右右地说得绘声绘色,包括下人们的反应都给说到了,就跟一个人唱台大戏似的,湛武帝看得津津有味儿,觉得比看戏还有意思。戏文总归都是那些,看来看去情节都知道了,这个可是新鲜的。
最后郭公公总算把这台大戏唱完了,其实几句话就能说清的事儿愣是给说得犹如场景重现,最后还把他累得够呛。
湛武帝听到最后小五什么都没说,一声不吭地走了,他乐得直拍御案,哈哈笑道:“小五啊,这回有人治他了!”
“皇上啊,您要不要去看看五殿下,奴才觉得像五殿下那样性子的,如今在一个女子面前吃了瘪,还是比他年岁小的女子,殿下肯定心情不好!”郭公公是皇上怎么高兴他怎么说。
湛武帝呵呵笑道:“叫这小子狂,哎呀早知道朕应该把那叶氏四娘配给小五就对了,这样朕也不愁没人能管得住小五了!”
“哎哟皇上,如今那可是离王的侧妃啊,据说离王对她信任得很,把整个府都交给他了!”郭公公一副受惊的模样。
毕竟叶繁锦已经是离王侧妃,皇上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传到外面,那可是会引出很多麻烦的。
湛武帝摆了摆手,他也就是说着玩的,他感慨地说:“怪不得奕王与离王都争她,果真是与众不同啊!你说这样的女子,朕也不想为难她。这样吧,朕听说她跟钟府大小姐关系很好,不如把钟府大小姐给离王当了正妃,这样叶侧妃也不用担心被正妃排挤了!”
他说着还捋了捋胡须,显然对自己的决定非常满意。
郭公公听了心中一动,随即说道:“奴才听说钟将军府在为大小姐物色夫家,也不知道有没有定亲,万一定了亲,那可就麻烦了!”
湛武帝想了想说:“那钟氏元娘好像不小了,有可能,朕问问钟将军再说!”
封玄拓灰溜溜地回了宫,躲到屋里让小厮给他揉药酒,虽然没有摔到骨头,但还是摔着了,这不屁股青了一块。
五皇子大闹离王府一事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离王新纳侧妃将五皇子给打了,这事儿更不是秘密,已经疯传开了,既然郭公公听到此事,作为五皇子生母容妃自然听说了。
这个儿子真是让她又恨又爱,恨是他性子太火爆,连皇上都拿他没办法,爱得是这性子偏偏得到了皇上的喜爱,连带着她这么多年也是盛宠不衰,今天这事儿太可气了,离王接了会试一事儿,人们到了王府肯定要绕行,怕惹上什么麻烦,这小子倒好,自己贴着惹麻烦,硬闯王府,难道就不怕被按个走关系的罪名?
听说这小子回来了,她二话没说便去找他。
容妃带着人进了儿子所住的院子,她一眼就看到门口有个小厮守着,一见了她就慌张地要往里蹿,容妃嘴快,“你给我站住!”
小厮哪里还敢动,低着头老实地立在门口。
容妃快步进了门,看到儿子正慌张地提裤子,他提得呲牙咧嘴,那块淤青被她眼尖地看到了。她两步上前,把他刚刚提上的裤子又扒了下来,吓得封玄拓赶紧叫:“母妃、母妃,您这是干什么啊?下人们都在呢!”他都这么大了,还让娘亲扒裤子,简直就是没脸。
“你们都出去!”容妃一声令下,小厮宫女们都悄声往外走。
“怎么伤成这样?”容妃倒吸一口气。
“没事儿、没事儿!”封玄拓笑着说。
“不行,给打成这样了,我带你找皇上去!”容妃之前没有听说他受伤,毕竟一向都是他伤别人,别人谁敢伤他?这回头一次看到儿子受伤,容妃心里接受不了,在宫里,子嗣可就是这些宫妃们的命根子。
“哎哎,母妃,不能找父皇,这事儿是我不对,我没事儿硬闯皇兄的府门!”封玄拓挠挠头,他哪里还敢找父皇,到时候非得被收拾不可。虽然他平日张狂,可也知道会试的严肃。
“你还怕父皇说?你真是气死我了!”容妃跺跺脚,她反问:“那怎么着?总不能吃了哑巴亏吧,咱们找离王去!”
“哎,母妃,您就饶了我吧,我大闹了他的府,欺负他的女人,皇兄能饶过我就怪了,最后免不得他还告到父皇那里说我的不是,咱就息事宁人吧!”封玄拓连连作揖。
“什么?哟,你还懂息事宁人啊,我真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儿就算了?你白被打了?”容妃万没想到,头一个让她这儿子服气的,不是皇上不是皇后,也不是皇子,竟然只是个皇子侧妃,她真是又气又笑,最后她也没办法了。谁让他先找的事儿,关键是跟会试这种敏感的事联系到一起,不息事宁人又能怎么办?
但是看到他这伤,她又揪心起来,长叹一声气说:“你呀你,我来给你涂药吧!”
“娘……”
封玄拓还没说完,就被门外宫女的声音打断。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一声高喝,显然是在提醒容妃。
容妃心里一惊,立刻给他提上裤子说:“别让皇后看出来,快整好衣裳!”
101 意料之外
封玄拓堪堪提上裤子还没有系裤带,门帘已经被掀开了,他只好将袍子放下盖住,然后站姿奇怪,为的是裤子不掉下来。
许皇后从门口挺胸而入,她一身火红的曳地宫装长裙,宫裙的腰身处剪裁地极细,贴身而下,袖口及裙摆处却又转而宽大起来,裙角上装点着金坠儿,一头秀发高高挽起,头上戴了一套碧绿的翡翠首饰,她笑容明媚,进门后一双温和的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迅速在封玄拓身上打了个转儿,然后将他的异样,全都收入眼中。
“儿臣见过母后!”封玄拓行礼道。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许皇后轻笑着说:“知道拓皇儿伤着了,母后特意来给你送些药!”
容妃脸色微变,封玄拓立刻说道:“儿臣没伤着啊!”
许皇后笑着说:“行了,拓皇儿也不用不好意思,母后都知道了。离王府的人简直太不像话,还有那个叶侧妃,一个女子,居然敢这样对皇子,一会儿我就禀了你父皇,让你父皇做主!”
“母后,您可别听人乱嚼舌根,我可没受伤,莫要害了别人!”封玄拓急了,他有点后悔去捣乱,这要是害了皇兄,他后悔都晚了。
“是真还是假,母后能不知道?你伤得如何?快让太医来给你看看伤势!”许皇后可想利用这件事找离王的麻烦呢。
“母后,儿臣已经说了,儿臣没有受伤!”封玄拓隐有不耐烦之意,如果是别人他早就翻脸了,只不过这是皇后,他才给点面子。
“拓皇儿,你就是厚道,不想追究,不过有的人该教训还是要教训的,竟然敢把皇子打下墙,所有的人都该死!”许皇后哼道。
容妃真是急得要命,谁不知道皇上向来宽容,很少有一怒之下处死下人之事,拓儿原本因为得到皇上的宠爱就招了不少嫉恨,如果因为他再死离王府里的一帮下人,难免会有人说他跋扈。再说容妃自然知道离王与拓儿感情好,离王是真心待他的,皇后此举用意非常明显,就是想打压离王,抬举奕王。可是若要利用拓儿来打压离王,那她可不干!
但是容妃干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在皇后面前,她是没有资格教训皇子的。
封玄拓再也忍受不了,气急败坏地说:“到底是谁嚼舌根,分明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怎的成了被打下来了?如此抹黑于我,我是轻易能被打下的吗?”
他一急之下,忘了裤子的事儿,一跺脚,手也没护住,那裤子就从腰上滑落下来,还好有袍子护住,并没有露出要害部位,但是依旧能看到半截子光溜溜的腿。
“啊!”封玄拓低叫了一声,把裤子拉起来,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脸却突然红了。真是太丢人了!
封玄拓虽然是许皇后的晚辈,但毕竟已经过年十八了,许皇后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微微偏过头去,清了清嗓子说:“刚才怕是在上药吧!这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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