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瑞!”西门庆控制不住伸手过去把欧阳瑞的衣领子给揪起来了了,而欧阳瑞也难得任他施为并不反抗,只是静静的张着眼睛看着他,西门庆说话简直都要磨牙了,眼睛气得通红,声音里全然都是愤怒:“你把我西门庆当什么人了?什么叫成功了你来寻我,失败了不连累我,原来,在你眼里,我西门庆,就是一个能和你共富贵,却不能同患难的小人?”
欧阳瑞苦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西门庆在欧阳瑞面前,第一次这般的咄咄逼人,“我告诉你,虽然是我先惹你的,但是之后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赖定你了!”
西门庆的话在欧阳瑞的耳边爆炸,欧阳瑞嘴角的苦笑慢慢转化成真切的笑意,刚刚平淡的眼睛里也浮现出了琉璃般的神采,就着西门庆紧紧的攥着他的衣领,欧阳瑞站起来,一把把西门庆搂在了怀里。
“这是你说的,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是你自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你就再也不能后悔了。”欧阳瑞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喜悦,这是一向最善于控制真是情绪的他难得的外露。刚刚还有些忐忑的心也完全放下了。
“后悔我就不是西门庆!”西门庆松开自己的手,回抱住欧阳瑞,鼻端充斥着怀里这人熟悉的味道和体温,让他觉得分外的幸福和安心。
不过,这种温馨祥和的气氛随着西门庆从暴怒的情绪中回转过来而消失了,聪明的西门庆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抱着欧阳瑞的手变成了掐住西门庆腰腹间的软肉。
“你刚刚在试探我,对不对?”西门庆的眼睛也眯了起来,这个动作和欧阳瑞最常做的动作异常的相向。
被家暴的欧阳瑞却是笑眯眯的点头:“娘子,轻点儿。”
“放屁!谁是你娘子?老子是男人!要叫也叫我相公!没听见花子虚也都喊你是嫂嫂吗?”被娘子这个词触动了敏感神经的西门庆,把刚刚试探与否的追问一下子抛开了。
“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让花子虚知道,我是嫂嫂,还是哥夫,你说呢?”见话题转移成功,欧阳瑞笑得更像狐狸了。
“你……不对,不许转移话题,你还没说清楚,你竟然敢试探我,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从相公娘子的话题中绕回来,西门庆说到这儿,觉得很受伤,心里面一阵的委屈,看着欧阳瑞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宠物兽,眼神都感觉有些湿漉漉的。
“是我太多疑,对人太不信任,是我的错,其实我应该更信任你的,但是原谅我,我太爱你,所以只会让我更多疑,更怕你背叛我,抛弃我。”面对西门庆这样的眼神,欧阳瑞无法不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在外人眼里的欧阳瑞,冷静、无情、阴险,似乎是一个异常强大的存在,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强大的外壳下,他的内心有一处最柔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往昔这里是被他紧紧的隐藏起来的,不曾被任何人入侵,直到西门庆的出现。
猝不及防的,甚至连他都不知道原因,心底的这块柔软的地方被西门庆的身影充斥着,就像是生长在身体里的一部分似的,再也驱逐不了,挥之不去,既然如此,他就要紧紧的把他抓在怀里,不准他朝三暮四三心二意。
而到了这种生死荣辱的关头,他迟疑了,他不喜欢强迫一个不愿意的人在身边,他要知道,西门庆对他的感情,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而试探的结果,让他是如此的欣喜,也让他对西门庆此时质疑的话语无法规避。
“你……”从来没想过欧阳瑞会说出这样软弱的话,西门庆不由得愣住了,看向欧阳瑞的眼神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心底更因为欧阳瑞刚刚脱口而出的“我爱你”而“砰砰砰”剧烈的跳动着,西门庆觉得,他的心脏都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
“我还要告诉你,如果刚刚你没有质疑,接受了我的说法,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欧阳瑞低喃的声音在西门庆耳边回响。
明明是让人如此毛骨悚然的话,听到西门庆的耳朵里,却浑然不觉,他只觉得以往对于欧阳瑞的印象全都轰然崩塌,似乎,这个一直霸道、爱吃醋、似乎无所不能的欧阳瑞,只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是赖定你了,不管是什么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想让我离开你。”当然,我还要反攻呢!念念不忘反攻大计的西门庆在心里面补充了一句,对于自己反攻的信心,随着对欧阳瑞认识的加深,而更加坚定了。
“好,既然如此,元宵节前,家眷的事便要安排好了,我在海上有个小岛,从咱们山东出海三日的海程便可以到了,她们在那儿是绝对的安全,不过她们最好不要知道原因,家中的奴仆也尽遣散了吧。”欧阳瑞把接下来撤离家眷的计划与西门庆说了出来。
西门庆闻言点来了点头:“那我回家安排。”
欧阳瑞给的最后期限是元宵节,因为他和赵棣已经得到消息,宋江一伙人将会在元宵节乔装打扮去东京看灯,赵棣拐着武松在东京藏匿了起来,就是为了借着武松和宋江一伙人搭上关系,因而也就等着这正月十五。
究竟能不能顺利的把水泊梁山的人收为己用,计划最关键的一步就在这里,这也决定这日后他们该如何行动,因此元宵这夜,最为关键,不论成败,后顾之忧也总要安排好的,因此欧阳瑞才会希望西门庆能在十五之前把家人都安顿好。
欧阳瑞自己也已经把川蜀那边最为重要的一些人和物资,还有回春堂这些年待他感情颇深的一些老大夫,早就在月前便分几路离开了各地,去了那小岛。
这是欧阳瑞最周全的考虑,但是西门庆有自己的私心,他不想等到十五,而是想现在就打发吴月娘和西门大姐、惠儿三人走,因为今年的除夕,他想和欧阳瑞一起过,现在在他心里,他的家——西门府反而不如回春堂待的自在和快乐。
吴月娘对于西门庆的决定自然是万分震惊,但是西门庆只是沉下脸说原因咱不能说,吴月娘问不出结果,也只能听从西门庆的决定,就利用这一两日的时间开始遣散家奴,打点行装,对外界的理由,则是回祖籍修缮祠堂。
花子虚家就在西门庆家的隔壁,花太监发现西门府的异样后立刻就猜到了什么,去寻欧阳瑞,想把他侄儿花子虚弄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欧阳瑞自然是同意了,于是去海岛的家眷人员又增加了花子虚一行。
花子虚也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把他打发走了,但是他叔叔不和他一起,花子虚万分高兴,想着到了那海岛上自然就能再寻到可心的相好,同时也没有叔叔管束,花子虚对于美好的未来已经诸多幻想,哪里还有心思琢磨这异常的原因?
吴月娘她们女人心思细腻,想得多,但是她们并不知道外面的风云变幻,就更猜不到答案了,于是,这糊里糊涂的两家人,在除夕之前便双双乘船离开了山东。
那李娇儿也和被遣散的奴仆一起被打发走了,西门庆对于戴绿帽子的恼火,也随着和欧阳瑞感情的甜蜜与陈敬济的死亡而消散了,对于这李娇儿也就没了最初的痛恨。
西门府合上了大门一切都归于沉寂,玳安留在回春堂伺候,西门庆更是把自己得用的东西通通搬到了欧阳瑞的房间,晚间吃了药,西门庆虽然送家人送的十分果断,但是那海上不必寻常,总归是不放心的。
“这趟水路已经往来多趟,十分安全,此次必然是万无一失的,你不必担心。”欧阳瑞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由得出言劝道。
“不论如何,此生终究是我欠了她们娘俩的,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最后真的达成所愿,月娘她还年轻,我们夫妻和离,再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也能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和我在一起算什么?至于我女儿,我也不打算要儿子了,便给她找个好的上门女婿,把我那家业给他们继承也就是了。”
若是从前,西门庆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今日一别,看着这么多年的妻子娴静的身影,西门庆忽然便有了这般的念头。
“这样很好,你不必操心,我也给她们掌掌眼,准不会委屈了她们。”欧阳瑞十分满意,不管西门庆喜不喜欢吴月娘,她也终究是他的妻子,是横在他心里一根刺,如今这根刺要被西门庆自己拔掉了,他如何能不开心?
看了眼笑得十分开怀的欧阳瑞,西门庆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瞧你乐得,说,你是不是连我这妻子的干醋都吃?”
“是,我就是掉到醋缸子里面了,你要怎么平息我的醋意,嗯?”欧阳瑞笑着把西门庆拦进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怀里的人不安分的扭了扭身子,让他抱得更紧了。
“猴急什么,那药,那药不是还有三天便吃完了么,到时候你想怎么折腾,我都由你,还不行吗?”西门庆难得的主动的话,让搂着他的欧阳瑞一愣。
察觉到欧阳瑞错愕的眼光,西门庆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你以为这几个月就你忍得难受?我虽然日日都想着我的病,不去想那些旁的,但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咱们都是男人,谁没有那个想法?我也是日夜盼着这病早些好起来,咱们两个都快活快活。”
欧阳瑞听罢抱着西门庆的手更紧了,低低的笑道:“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满足你,定叫你快活得不行,好不好?”
“好了,别闹了,待会儿闹得你又难受了,我可不负责任,天色不早了,咱们洗洗睡吧。”西门庆拍开欧阳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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