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姓氏,真是个蠢货。'后就再也没了反应。
豁然开朗的士郎第一次决定虚心接受Emiya的批评,毕竟他自己都觉得是挺蠢的。这么简单的理由,他竟然就是意识不到。
深刻反省了一下后,士郎不再有任何疑惑,真诚地看着切嗣说道:“是的,我是你未来的养子,有一个故事,我希望老…卫宫先生可以好好地听一下。”
那并不是什么能让人感觉到喜悦的“故事”,士郎仅仅是讲了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些,既没有从他人口中得到的过往,也没有其他人对于切嗣这个人的评价。
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在之后的五年迎来了如同救赎般的终末。
而同样拥有着这个名字的男人,一袭黑衣,憔悴的面容,不离手的香烟,即使是他自己都无法想象那竟然会是自己的结束。
切嗣想过自己的死亡会是怎么样的,每次都是孤身一人倒在脏乱的战场之上,陪伴在身边的死亡和硝烟,污泥浸泡着身体,正如同大型垃圾般逐渐变得冰冷。
士郎并没有使用什么形容词,对于切嗣提起的梦想和继承这些的自己也统统没有提到,但这依旧让切嗣感觉到不可饶恕的安详,自己这样的人没有资格获得这些才对。十年,第五次圣杯战争,这听起来实在有点不可思议,但对方没有必要说这种太过明显的谎言,切嗣没有打断士郎,只是默默的聆听着。
直到被污染的圣杯,男人才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吉尔伽美什难得的安静,因为他对士郎的过去很感兴趣,吸引他的虽然是士郎这个个体,但造成这样的人格的原因他也一度猜测过,虽然和料想的差不多,不过那终究只是理论上的而已,漫长的时间之流中,以旁观者的姿态注视过人类的吉尔伽美什也不是没有见过经历过这些的,却没有一个会形成卫宫士郎这种畸形人格的存在。
身为正常的人,最基本的准则就是“我”永远高于一切。在此之上,性格认知上的差异造成了善恶之分,大多数在两者之间处于微妙的平衡,就如同天平一般,即使稀少的偏移也不会对人的一生造成多大的改变。那些无恶不作的人通常会被打上神经疾病的标签,而一味的追求他人的幸福也是如此,这两类人都会被称呼为“疯子”。
而士郎的特殊性,是在于他既能维持住自己身为人最常规的模式,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内在的天平早就损坏,仅仅是本能地追求着无比空洞的理想。
什么是正义使者,怎么样才算是正义使者,这个词汇终究只能停留在儿时的记忆中。这个世界对于正义的定位都含糊不清,童话之所以吸引人就是因为它们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存在的。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会意识到这一点,但士郎不一样,他的人格里似乎存在着断层,即使如同常人般思想以及人格逐渐成熟完善,对于这个理想的追求依旧没有消失过,而是随着自己获取了更多知识和能力,跟着巩固和扩张。
使得士郎对于自身甚至和自身有关的认知一点点淡薄了起来,全心全意投入到达成愿望的道路之中。以削弱本我的控制和约束来更好的为了他人而服务,就像亲手撬掉了对于常人而已十分重要的零件,虽然不影响活动却真实的留下了无法填补的空洞。
士郎这种行为严格意义上来说完全不属于人类行为的范畴了,虽然会这么做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但那些人往往都是为了能够确实摧毁掉自己的存在。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士郎都不想死,准确说他想要活下去。但一旦陷入了只要牺牲自己就能让别人获救的情况,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造成这一切的起因吉尔伽美什已经知晓,但总体来说果然异常的就是士郎本身,看来自己的确没有看走眼。
所谓的故事并不是很长,只到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完结。对于之后的圣杯解体和自己的人生,士郎觉得并没有必要提到。毕竟自己可以报告成果的人依旧不存在,就算拥有相同的相貌,眼前的卫宫切嗣从没有托付过什么。
但是对于真相来说,这些就足够了。
大圣杯是被污染的,任何愿望只会被曲解成极端恶意的,除了破坏和灾祸外什么都不会出现。
切嗣看向士郎,视线在他身后的Servant身上停留了一会后,便低头盯着地板发呆。
按照士郎的说法,Caster是经历过四五次圣杯战争的Archer,老实说这听起来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身为爱因兹贝尔的上门女婿,他对圣杯战争的了解也算全面,知道所谓Servant不过是读取英灵资料填充进职阶中所制造的一个□,这可以解释为什么能同时出现同一个英灵不同职阶的Servant。
而对于圣杯,切嗣就不得不抱有疑虑了,这明明已经是唯一剩下的……士郎可以理解这点,说实话以现在的情况他没有办法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的话。
“伊利亚她……”爱丽斯菲尔的声音带上了点颤抖。
“我很抱歉。”士郎摇了摇头。
“啊啊我可怜的孩子……”本以为至少伊利亚有机会像个普通人一样幸福的生活下去,爱丽斯菲尔对于自身的灭亡从未恐惧过,但那是她和切嗣的孩子,最为珍惜的宝物,只有这个会让她无比痛心。
身为小圣杯究竟应该怎么样才能完好无损的被保存下来,士郎并不知道。他仅仅是看着伊利亚一点点失去了人格,英灵的灵魂资料太过强大,仅仅是保存过也会造成不小的磨损,遗留下的痕迹就像是黑洞般不断吞噬伊利亚身为人的一切,当灵魂消失之后身体也跟着衰弱,最终,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终究只留下躯壳。
士郎亲手埋葬了她,还残留着微弱呼吸的伊利亚说实话已经不能算是活着了。伊利亚人生的最后一段时期,是生活在卫宫家的。
对于士郎而言,伊利亚也是仅剩的亲人之一。从第五次圣杯战争结束,不过才几个月而已,但是伊利亚一直都笑着,对士郎说没关系。她曾经说起过自己的母亲,用着非常自豪和怀念的口气,但是从未谈论过切嗣。
‘谢谢你,士郎。’
那是伊利亚最后的话语,挂着天使般的微笑,如同沉睡般闭起了双眼。为了这样的她,士郎一定会用尽全力让爱丽斯菲尔能够活下去。
“谢谢你,士郎。”爱丽斯菲尔突然抬手摸了摸士郎的脑袋。
眼前的女人和记忆中的少女重叠在了一起,相同的话语,相似的面容,不得不让人感叹果然是母女。士郎很久没有像这样被长辈赞许过了,毕竟已经过了那样的年纪,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Saber看起来有点沮丧,她也想怀疑,但直觉告诉她士郎并没有说谎。一想到自己的愿望没有机会实现,就让骑士姣好的面容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圣杯漏出的黑泥造成了大火,而你是这场灾难唯一的幸存者?”切嗣拿出香烟,却想起什么般朝爱丽斯菲尔看去,在得到妻子的首肯后都出香烟塞进嘴里。
“是的。”士郎回答的同时站了起来,来到切嗣的面前轻道了句失礼了擅自将香烟抽出便退了回去。
切嗣捏着点燃的火柴一愣,在士郎淡然的注视下还是晃了晃手腕将火焰熄灭。
“按照你的说法,罪魁祸首似乎是我呢,你不恨我吗?”非常简单的推理,在士郎的故事里切嗣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获胜者,或者说是有资格获得圣杯的Master,那么因圣杯而起的火灾十有□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救了并领养了士郎多半是为了赎罪,甚至还得到了那样一个奢侈的结局。假如士郎并不了解这其中缘由的话,现在的行动反而容易理解,人人都有恻隐之心,无论切嗣是处于什么目的的行动,造成了那样的后果就应该承担起责任。
本以为至少会轻易得到答案,切嗣却发现士郎一脸的迷茫,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响才像回过神来般连忙倒:“抱歉,我从未想过这个。”士郎露出了无奈地笑容。
切嗣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不过我不恨老爹。”无意识喊出了记忆中残留的称呼,士郎毫不犹疑地说道。
卫宫士郎不知道“恨”,也不需要,这项特殊的感情对于他人的幸福没有任何意义,和他的理想同样不存在丝毫联系。即使是他亲手抹杀掉的外道,士郎从来都是抱着怜悯。
胸口有一部分隐隐作痛起来,切嗣不明白为何眼前的人能用这样的表情面对自己,守护者,本质上也是英灵,不一定拥有伟大的传说和无数信仰,仅仅是和世界契约而成为无名的英雄。
对,英雄。
童年的梦想回转在脑海之中,少女的笑颜已经模糊,那时的自己也早已消失,唯一这个愿望还如同残烛般顽强的在心底燃烧。但是这个愿望切嗣也清楚,自己是达成不了的。所以才将剩余的希望放在号称万能许愿机的圣杯上,即使代价是爱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为什么要成为守护者。”问题脱口而出,切嗣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士郎张了张嘴,却犹豫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哦?你不是老将什么正义使者之类的挂在嘴边吗?”吉尔伽美什勾起嘴角,视线来回扫了两圈后,故意将士郎有意隐瞒的话语说了出来。士郎无法责备他什么,只好低头不去注意切嗣的表情。
察觉到气氛尴尬起来的爱丽斯菲尔突然站起来一拍手,在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后味笑着道:“说起来时间差不多了呢,不如先吃饭?”
☆、第二十三章
虽然提议是非常不错,也得到了在场大部分人的赞同,但像蛋糕之类的甜品实在无法当做是正餐。
因为个人爱好的关系,爱丽斯菲尔已经能烤出一个非常不错的派了。除了甜食外的其他料理还完全就是一塌糊涂的状态,本来的话对于切嗣来说仅仅是食用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实在是太甜了!对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