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难不成这才是卫宫士郎能成为英灵的真相吗?从来没闲情开玩笑的切嗣也忍不住暗自嘀咕,他这种从未踏进过厨房的家伙所养出来的儿子竟然能有这样的厨艺,除了被厨神附体外切嗣完全想不出第二个原因。
虽然爱因兹贝尔城是正统的西式城堡,但不知道为什么,所配备的餐具里竟然也有筷子,在橱柜的角落找到时,士郎还惊奇了一下。仔细的清洗了几遍后,士郎将叠在一起的碗筷一份份地摆放好。
“这是什么?”爱丽斯菲尔有点小兴奋,摇了摇切嗣的手臂,抬起手中细长的木棍。
“这是筷子。”虽然无论从姓氏到外貌,切嗣看起来都是东方人,但他从小到大用过筷子的次数连一只手都没有。
知道归一回事,使用就是另一回事。所以当切嗣在爱丽斯菲尔期待的注视下故作沉稳的企图掩饰下筷子的使用方式时,打结般互相碰撞在一起的棍状物怎么看都无法起到夹取食物的作用。
看到这一幕,士郎想起来了,老爹最开始的时候也总是用不好筷子,时常和一个肉丸奋斗大半天,最后才泄气地戳走,还是士郎帮忙纠正了一下姿势后才逐渐娴熟了起来。
爱丽斯菲尔显然意识到丈夫只是在逞能,便转头向舞弥寻求帮助。总觉得自己被嫌弃的切嗣耷拉下肩膀,看起来有点沧桑。
身为英灵的Saber倒是完全没有困扰,只是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被横置在碗上的筷子后,便伸手拿起,稍微活动了一下,就十分纯熟了。
在士郎的示意下,Saber将空着的碗递了过去,再度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满满的一碗,洁白的米饭高高隆起如同伟岸的山包一样。对于明显比其他人更多的饭量,Saber也有些疑惑,说实话她对于食物没有任何的欲望,就算被爱丽斯菲尔希望可以想普通人那样进食,她也只不过品尝下即可,至今也没有感觉到吃饭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按照士郎的说法,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时候她是他的Servant,难不成那个时候的自己有这么大饭量吗?
这样的食物对于Saber来说很陌生,不过无论是香气和色泽都非常引起人的胃口。连干瘪的军粮都能神色如常吞咽下腹的亚瑟王,带着一点点疑惑动了筷子。
“了不起!”其实对甜点也不太感冒的Saber看着全新的晚餐,眼神都亮了起来。
虽然卫宫切嗣不咋是个东西,但是卫宫士郎,赞!如果是这样的饭餐,似乎也能体会到进食的乐趣呢。失去了对圣杯追求的骑士,在真切的体会到无尽的失落之后,一直紧绷的神经竟然意外有了放松的迹象。
冰冷的城堡中多了几分温馨,士郎看着学成归来的爱丽斯菲尔教切嗣摆弄筷子的情景,突然觉得很欣慰。
老爹总是笑着,但士郎时常也能看到他独自望着天边发呆的模样。那个方向存在着这个男人心系的东西,还不到能够思考高深问题的年纪,士郎却没由来的如此想到。
拍打着挂在竹竿上的床单,那时候士郎就不止一次猜想过,老爹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真正的家人。
士郎想要守护着切嗣这样的幸福,仅仅是身为卫宫士郎的希望。
“恩?看起来今晚会很热闹呢。”吉尔伽美什的动作突然一顿,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只是带着看好戏的笑意没头没脑的评价了一句。话音刚落,正想再来一碗的Saber猛地皱起眉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推开椅子换上铠甲,抬头盯向天花板。
切嗣和爱丽斯菲尔对视一眼,舞弥揽住爱丽斯菲尔的肩膀朝切嗣点点头,沉下心的切嗣从桌子下面抽出了把枪,和乐融融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对于这样的突变,士郎有点小小的不满和惋惜。来人压根没有隐藏的打算,伴随着朦胧的雷鸣气势如虹地直奔爱因兹贝尔城来。只是这样的时机实在是太不妥当,无论对方想干什么,士郎都觉得自己的生气并不是没有道理。
当然,对于这点表示赞同的还有另一个人。韦伯死死抓住Rider的腰带,脸色铁青,整个人看起来如同风中烛火,连哆哆嗦嗦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深怕从牛车里掉落出去。
开什么玩笑,这种高度这种速度,要是摔下去铁定就要死人了!
本来胆子就挺小的韦伯至今还能保持安静一部分是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另一部分是他也不想分散精力去干别的事,偏偏上头不断传来豪爽的笑声,和紧张不已的韦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不知道Rider突然发什么神经,擅自拿走了自己本来就存款不足的钱包买了一桶贵得要死的酒,韦伯从来不喝这玩意,酒对他而言只是味道怪怪的饮料。只是以一个人的份来说,这实在是太奢华了。
连抱怨的功夫都没有,韦伯已经被拎到了牛车上,还没打听到Rider所谓的不错计划,就已经身处吓死人的高空中,完全就是超速行驶,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直到牛车骤然落下,停在了一幢城堡前,韦伯才意识到这是哪里。
喂喂喂!不是说要守株待兔的吗?这就跑人家门前是干嘛!找死吗?
虽然韦伯很想将脑内的话语统统喷Rider一脸,但是他现在只能用发麻的手掌捂住嘴巴,弓着背脊挂在栏杆上,完全就是动弹不得的状态。回头无奈地看着要死要活的韦伯,Rider大大地叹了口气抓了下脸颊后提着韦伯后领让他趴在自己手臂上,轻轻地拍了拍小Master的后背。
“又不是第一次了,也该习惯了吧。”Rider倒也不是对韦伯有什么不满,虽然在他看来男人起码要有个健壮的体魄才是,韦伯这完全就是水平线以下了。
“……呕。”韦伯惨白着脸,无力地瞪了眼Rider,大有你在废话就吐给你看的样子。
这时,城堡的大门缓缓开启了。
手持着无形的剑,Saber一脸警惕地踏了出来,摆出了防御的姿势厉声询问道:“深夜到访,有何事,Rider。”
没有直接冲上去发动攻击是因为Rider只穿着一件大战略T恤而已,Saber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战意,但这样的冒然拜访实在无法卸除戒备。
“嘛嘛,不要这么紧张,我可没有穿着死板的武装呢。”像是为了证明自己,Rider刚想举起双手,不过为了照顾还摊着的韦伯,他只能举起单手锤了下胸口。Saber打量了他一番,最终放下持剑的手臂,却依旧堵着门没有退让的意思。
“何事?”Saber再度询问了一遍。
“你看,圣杯战争大家都没啥干劲的样子,不然干脆坐下来聊聊如何?我带了不错的酒哦。”Rider拍了拍手边的木桶,脸上扯开大大的笑脸,看起来倒是挺真诚。
虽然内容称得上莫名其妙,哪有和敌人聊天的道理,不过反正到现在为止奇怪的事情也太多了,Saber回头看向爱丽斯菲尔。爱丽斯菲尔走上前,Saber挪了下位置让她能够站到自己身侧。
“既然是客人,断然阻挡的话也太过有失礼仪,请进吧。”爱丽斯菲尔柔声道。
“打扰了。”Rider勾着韦伯跳下牛车,单手将木桶抗在肩上。
“啊拉,这位Master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呢,需要去客房稍作休息吗?”爱丽斯菲尔注意到韦伯的异样,轻笑着询问道。
虽然知道对方的笑容没有恶意,但韦伯还是感觉到非常不好意思。同为Master他这个样子也太狼狈的,于是连忙落到地上站直身体,却阻止不了微红的脸颊。
“不、不用了。”韦伯不小心咬到了舌尖,尴尬地打着结巴。
“嘿小子,这时候还逞强吗?”Rider将手掌按在韦伯头顶,轻易揉乱了韦伯原本整齐的发型。
“吵死了!”最没资格说的人就是你,韦伯咬牙从Rider的魔爪下逃脱,恶狠狠地瞪向他。
“哦,原来精神了。”Rider哈哈一笑,一掌拍向韦伯的后背。差点被拍飞出去的韦伯脚步不稳地往前踏了几步,就要跌倒之前被人撑住了肩膀。后怕地安慰了下激动不已的心脏,韦伯抬头刚要道谢,就倒吸一口气。
为什么Caster的Master也在这里!!!!!
总觉得自己是踏入龙潭虎穴的韦伯差点脚一软,还好他即使稳住身体,咽了口口水,就听到Rider的大嗓门道:“Caster也在吗?真是不错呢,酒会就要人多才热闹嘛!”
不错你个头!韦伯只想狠狠敲敲Rider的脑袋,虽然以他的身高这完全就是艰巨的任务。
“你没事吧。”士郎不知道韦伯在纠结什么,关切地问道。
“没事!”韦伯像被吓到般受惊地跳开,一路小跑到Rider身边,这样多少让他有点安全感。
“依旧只准备了如此廉价的垃圾呢,以征服王来说不觉得太掉价了吗?”吉尔伽美什站在楼梯上,一脸嫌弃地居高临下地看了下来。
这样看起来的确很盛气凌人,只是士郎却摇了摇头,虽然他也知道Rider的身高对于吉尔伽美什来说有些压力过大,但也不至于特意站那么高来摆POSE啊。说起来吉尔在众男性Servant里是最矮的那个呢……士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虽然不太厚道但是他真的有点想笑。
“话是这么说,不过这已经是这地方能找到的最好的酒了呢。”Rider并不在意吉尔伽美什的贬低,话语间倒也有几分残念。
“哼,算你运气不错。”心情显然挺好的吉尔伽美什抬手,从黄金漩涡中缓缓掉下一个酒瓶,落在吉尔伽美什的掌心之后,如同绸缎般地液体在透明的瓶子中晃荡了一下。
“哈哈,的确呢。”Rider爽朗地大笑道,在面对吉尔伽美什那种说话带刺的口气才能如此,光这种气度就值得敬仰。
不愧是能被吉尔伽美什用名号来称呼的男人,也可以算是对Rider的一种赞许吧,这大概应该属于最古老的英雄王难能可贵的认同了。士郎打量着韦伯,又看了看Rider,默默地盘算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落座于庭院之中,皎洁的月光成为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