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可以使用了哦。”爱丽斯菲尔回头笑着朝士郎招招手。
“真的不会对爱丽造成影响吗?”士郎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再度追问道。
“只是借用一下而已,真正在运行的可不是我呢。”爱丽斯菲尔绕到士郎背后,将他往前推了推,然后伸手抱住了士郎的腰。
刚站定的士郎身体顿时一僵,毕竟他可是清楚感觉到贴在背脊上的柔软。脑袋里不合时宜的冒出切嗣的脸,士郎连忙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还是专心描绘着属于Emiya的一切。
深谙地词汇从爱丽斯菲尔的唇间流出,仔细听得话就会发现那并不是属于她的声音,虽然只是细微的差别。
脚下散发出淡淡的柔光,大空洞突然颤动了一下,几乎不可闻的鸣响回响了起来,像是在哀悼自己的结束。
站在不远处肯尼斯一手撑住额头,单手背在身后,也许是因为少了一只白手套的关系,正下意识互相揉搓着手指。能够近距离的观赏到第三法的发动,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交换了。
吉尔伽美什靠在一棵大树上打着哈欠,没有跟着下去的理由仅仅是嫌弃下面的空气不好。
上头传来树叶晃动的飒飒声,他却懒得抬起头。
Archer站在树干的分叉上,倒是一脸饶有兴趣地看向入口,却也没有再靠近的意图。
“人类还真是有趣呢,本以为早就腐朽到多余了,却出乎意料地上演了一出好戏。”Archer莫名开始感慨,看起来的确实在自言自语。
“哦?已经不打算要清理了啊,还真是善变呢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并没有意外,却故意装作吃惊的口气,虽然就效果来说也太棒读了。
“反正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为了那一点可能性,稍微等待下也不是什么坏事。”从一开始就说自己的愿望是圣杯本身的Archer,虽然不是说谎,却也不是全部。
说到底不过是无所事事之际突然想到的一点小馈赠罢了,对一直以为都供他欢乐却越来越无趣的人类,王毕竟是宽容的。
脚下传来了对于Servant而言非常清晰地震响,不过周围的树林却没有一点多余的动静。
“都要走了,不好好和Master抱在一起哭一场吗?”吉尔伽美什直起身体,将手□口袋里往前走了几步,回头讥笑地看向Archer。
“我觉得看你哭鼻子的样子还比较有趣。”Archer争锋相对地嘲讽道。
“被你关心真是件让人受不了的事情,快滚吧。”吉尔伽美什厌恶地皱起脸转身迈开步伐,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会再有回应,因为树上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士郎在沐浴在阳光下的瞬间,不适地眯起了眼睛,依旧看到金灿灿的脑袋晃进了视线中。
“这小鬼是怎么回事?”吉尔伽美什一挑眉,打量起来士郎怀中沉睡的孩子。
要知道士郎可是空手下去的,怎么回来就多了个玩意。
深色的皮肤,白色的头发,和士郎相似的面孔……这么多熟悉的设定糅合在一起,就算是吉尔伽美什也不可能猜不出这孩子的身份。
“顺便嘛。”士郎心虚地别开脸,毕竟这件事他之前并没有和吉尔伽美什说过。
倒也不是什么必须商量才能决定的事情,不如说这本来就是他和Emiya的问题,虽然不是刻意的隐瞒,忘了提一句也的确是他不好。
“也好。”吉尔伽美什并没有跳脚,反而赞同的点点头。
那一次的冲击就足够了,即使之后都没有见面的机会,吉尔伽美什依旧对于这家伙就这么强挤进他们的两人世界很是不满。并不寻常的孩子逐渐转醒,皱着眉头揉了揉眼睛,在看到吉尔伽美什的时候竟然露出怯意转头抱住了士郎的脖子。
吉尔伽美什的脸色一变,作势就要走过来。士郎安抚般地拍了拍孩子的后背,连忙往一旁跳开。
“等等,似乎是身体和灵魂的契合问题,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个普通的孩子而已。”一边提防着吉尔伽美什的爪子,士郎飞快地解释道。
之前Emiya第一次睁开眼睛时,就一脸迷茫的四处打量,突然就往他的怀里钻了钻,身体有些颤抖,看起来是在害怕。士郎当场就吓了个半死,毕竟虽然现在这样的一个孩子,但本质可是那个Emiya啊!
肤色和头发也是因为那样的外形早就深刻在灵魂之上,会出现这也的改变倒也不出人意外。
在确信这家伙什么都不记得后,士郎的心情就更复杂了。应该算是好事吧,预期背负着那些生活,还不如就这样彻底从头来过,这具身体的外观年龄也就七八岁的样子,不得不说是个非常美好的巧合。
这一年本来就是卫宫士郎的诞生。
将Emiya交给一脸惊喜的切嗣,士郎退后几步站在吉尔伽美什身边。
爱丽斯菲尔握住了Emiya小小的手,胆怯逐渐从他的小脸上褪去,三个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完美的家庭。
一道无形的划线将那边和这边隔开,这让士郎多少觉得有点小小的羡慕。
“你要哭的话别把鼻涕沾我身上。”吉尔伽美什伸手揽住士郎的肩膀,想到什么般非常不合时宜地警告道。
“以后就只能对着你了,我的确该哭。”士郎没好气地用手肘轻轻撞了吉尔伽美什两下,倒也没有推开的意思。
令咒已经从手背上消失,毕竟构建这一切的系统彻底失去了作用。但是吉尔伽美什没有离开,虽然没有说明,不过他的确是自愿受到搭建在两人之间的契约束缚,舍弃掉一部分他视为绝对的规则,这大概是这个名为“吉尔伽美什”的人格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吧。
“别担心这个,我有得是机会让你哭个够。”提到这个,吉尔伽美什立刻就耀武扬威了起来。
“我说,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答复来着?”温情的情绪被破坏得差不多了,也没啥心情怀念过去的士郎倒是想起了不久之前的约定。
“我似乎已经告诉你了吧。”吉尔伽美什再次表示自己是喜欢用身体说话的男人。
“仔细想想,从你嘴巴里听到那个词也真的蛮恶心的。”找借口般叹了口气,士郎头疼地闭起眼睛。
像是商量好什么一般,切嗣将孩子交给爱丽斯菲尔,朝两人走了过来。
“士郎,离开之前,就住在卫宫家吧。”一脸胡渣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着。
“咦?那……就打扰了。”士郎愣了一下,他并没有想到会受到这样的邀请,虽然并不知道下一个任务会在什么时候到来,毕竟对于这里来说守护者的价值已经全部消失了。
由于和阿赖耶的约定,再任务以外的时间可以停留在现世,伪装成普通人那样。这样就可以尽可能的帮助更多的人,这就是士郎用自身所换取的条件。即使如此,和他人依旧不应该维持太深的关系,毕竟分别往往意味着永恒。
只是,无法拒绝,这一份让人留恋的温柔。
☆、后日谈?十年后
拖拉着沉重的手提,凛停留在门口。
“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葵一脸担心地提醒着,身边的时臣倒是笑得一脸无奈。
“我知道了。”就要踏上前往时钟塔的学习之旅,神采飞扬的少女脸上只有期待。
“可别总是乱来哦。”要知道从小到大这位天才大小姐就没停止过折腾,就算有绮礼一次次帮忙治疗,葵还是止不住心惊肉跳。
“那是研究,研!究!”凛严肃地纠正母亲的错误用词。
“还有樱……”想到了间桐家的小女儿,葵再度开口。
“我会的!”一想到和自己一同前行的妹妹,凛就甜甜地笑了起来。
“好了母亲,我走了,樱还在等我呢。”放开箱子小跑到葵身边亲吻了下她的脸颊,凛便回身用力提起箱子亟不可待地踩踏着由石块铺垫成的小路,开心地飞奔了起来。
“真的没关系吗?”葵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还是不放心地喃喃着。
“没事的,她可是我们的女儿。”时臣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等会邀请雁夜来家里吃饭吧,樱走了他一定很伤心。”葵询问道,毕竟雁夜和丈夫总是不太对盘的样子。
“可以,刚刚绮礼前几天回来了,也叫上他们父子吧。”至少这样也不至于会太尴尬。时臣点点头,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间桐宅门口,伫立这两道身影。
“那么,我出发了。”全部行李只有一个小提包的樱微笑着朝雁夜鞠了躬。
“路上小心,樱。”雁夜有些感动地看着成长到亭亭玉立的温柔少女,给予最真挚的祝福。
韦伯在获得了肯尼斯的严格教导,便掌握了阿契波尔特家大部分秘术,甚至对肯尼斯的月灵髓液做出了改良和进化,在和阿契波尔特家的大小姐结婚之后顺利得到了埃尔梅罗二世的称号,同时成为了阿契波尔特家主,任职于时钟塔。就连阿契波尔特家的成员都很少有人明白上一代家主肯尼斯为何会放弃这样的荣誉,韦伯却是少数知情人之一。
作为家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延续家族的血脉,而自认为不可能完成这项责任的肯尼斯选择了退让,将一切都交予唯一的弟子。
之后依旧在时钟塔任教,并没有对于流言做出过任何解释。
经常有学生在被二世劈头训斥了一顿后,转头就看到他沮丧地耷拉着肩膀被肯尼斯抓着教育的光景,对于两人的关系,已经被好事之人评为时钟塔十大奇迹之一了。
虽然肯尼斯的研究缺少了家族的大部分物资上的支援,不过紧靠韦伯和妹妹偷偷给他送来的那一些,依旧顺利让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成果,在花费了更多的时间之后。
站在魔法阵的边缘上,已经十年没有使用过的召唤词却依旧流利顺畅。将冬木圣杯系统中的召唤体系做出了模拟,究竟算不算成果也要等这次召唤结束之后。一直陈旧却干净的白手套被摆在阵心,显然是受到了精心的保管。
“迪卢木多奥迪那,遵照召唤前来,你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