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花开时节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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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花]花开时节动京城-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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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狡黠笑意,对着他许了佳期:“不见莺啼花落?这塘西与杭城如此切近,怎会不沾染上几分温润灵秀气?定是与先前翠微山的无莺谷一般反其道而行,想来别有韵致,断不会荒凉了春意。这一阕《玉楼春》,我偏不信,花满楼,下次,我们定要一同去。”转身回头,但见他眉目静好,笑意盈然,暗转了三分无奈七分纵容,轻轻摇头,却又暖暖开口:“好,一同去。”淡烟软月顷刻间莹华流转,辉然如玉,那一刻,如何再忍得住心上欢喜?只知盯了身畔无暇玉颜怔怔贪恋,素日里伶牙俐齿忽而讷言,纵然万千言语涌上心头,最终出口不过一句:“如此,便是良辰了。” 
    那是他与他的一个承诺,万水千山走遍,只这塘西,他许他携手共游。 
    陆小凤含笑低语:“他……绝不会放我在旁,与他人去那一处水泽福地……” 
    转而扬眉,对了司空摘星畅快开口:“个中情由我暂不细讲,原是我与他一段因缘。你只管信我,塘西,他是绝不会去的。”又道:“老猴子,你虽猜得不对,却也不远。只是小楼要讲与我知的,不是‘明朝归路下塘西’,却是‘不见莺啼花落处’。” 
    抬首望向楼外天地,陆小凤怡然弯了唇角:“定远县县郊,与邻县交界处的翠微山有处山谷,一年到头百花不谢,黄莺唱和,乳燕啼鸣,端的是四季如春好风景。谷口有好事者立了块界碑。” 
    唇边笑意更深,声音里遮不住愉悦欣赏,又再开口:“碑就立在谷外半里之处,莺声婉转不绝于耳,而这碑上,偏偏镌了三字——‘无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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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因为这一次更新拖了太久,所以更新前小夜就不敢多说话了。各位大人请54本人,虽然不死心地爬上来了,着实是不指望大家还记得偶棉滴……
那个,再次宣布快完结了,真的快完结了,有希望了有希望了,大约两到三章(注:是整章)的样子……番外已经在酝酿……
(十)(上)
    三间瓦舍磊落淡静,掩映了白山黑水间清明澄澈的杏花疏影,像是荆钗国色,纵然素着一张颜面,也遮不住这玲珑天地里的气韵天成。门外几步远处用栅栏松散围起一圈,围得随意,恰恰显出几分古拙韵味来。当中柴扉半掩,木制门拴上,坠了一串铜铃。
    未及伸手轻叩,那铜铃已似知人心思,轻轻摇晃,清脆声响伴了微风,猝然间散逸开来,仿佛石子击碎了静水深湖,刹那间水光潋滟如笑靥春光。
    瓦舍门扉轻响,便见她罗衣素颜款款而来,芙蓉面上凝了浅笑,定定立在门前,并不施礼,只淡淡唤一声:“陆小凤。”
    陆小凤伸手搭上柴扉,也不推开,只回望向她,眸中清光如水,一片坦荡坚定。一会儿,方才开口问候:“沙曼。”
    司空摘星听得他如此称呼,心下不由得有些紧张。他素知陆小凤早年风流多情,单是桩桩件件的奇案中,牵缠上的红颜知己便已不知有多少,而这沙曼……不只是红颜知己这般简单。
    宫九一案他并未参与,然前因后果,却一早便有人讲与他听。这人并不是陆小凤,而是老实和尚,只因陆小凤彼时早已不知所踪。那半年的辰光,他为一个女人隐匿了形迹,退出了江湖,他为她半年时间不问世事纷争,与她枝蔓相缠曲茎连天,晨昏朝暮间不顾红尘,只求执手相看水穷云起。这个女人,就是沙曼。
    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曾让风流天下的多情浪子,想要有一个家。
    偏偏也是那时,祸乱频起,各路人马纷纷探听陆小凤下落,却无一人探得究竟,全天下的人统统失了双飞彩翼惊鸿掠影。
    只除了花满楼。
    事后方才知晓。是怎样深长的默契?洒脱不羁的陆小凤妙手避开天下人,却心甘情愿将一切踪迹摊在花满楼面前,两日一封飞鸽传书,以重墨描过三遍,明明白白,事无巨细。
    他与沙曼过了长江,黄山顶上赏了斜阳;他与沙曼赶上了胡人的节庆,饮酒高歌纵情欢畅……他与沙曼甜蜜安然度过了最好的时光,心上,自始至终有个花满楼,片刻不忘。
    暗自一声长叹。他这般眷恋了花满楼多少年?如此地步,连外人也瞒不住,竟堪堪瞒过了他自己智计风流的一颗心,现如今情路多舛九曲回环,呵呵,分明便是四条眉毛少年风流的现世报应。
    而今面对昔日红颜,浓情蜜意都成过往烟云。旁人再是心急也于事无补,一切但看他如何解了美人心结,化去这尴尬境地,将心头挚爱的行踪探个分明。
    摇了摇头,甩去芜杂心思,司空摘星抬眼望向陆小凤,沉声开口:“你们慢慢谈,我到附近走走。”拍拍陆小凤肩膀,又用力按了按,终是沉默走开。
    沙曼没有动,只静静立在那里,将门外凤眸星目细细打量。一别数年,眼前这人,岁月竟也奈何不得,一般无二的飞扬恣肆,顾盼回首,分明还是当年岛上的凤舞九天。
    凤舞九天,也愿得一心人……他俯瞰了天下,终于,遇上神仪如月花满楼,便心甘情愿收去彩翼,将心都放低,与他并肩携手,寸步不离。
    早在情浓之时便隐约觉察,这般别样风光,本不是为自己守望。月余之前见到了那人,方才知道陆小凤的一颗心牵在哪里。盲了眼的七公子,竟携了一身无与伦比的儒雅清华长身而立,对她优雅地施礼,轻唤她:“沙曼姑娘。”
    云开雾散,月映星辉,白衣公子立在身畔,恍惚便如月中仙。
    于是明白那些云游途中随鸿雁而去的彩笺何以从未间断,于是明白何以四条眉毛每每对月出神心不在焉,于是明白多情浪子何以与她咫尺天涯……
    并非天长日久情弛爱淡,不过是他弄错了人。双飞彩翼无边心海之上,只那一个花满楼,能与他照影成双。 
    失落的何止是自己?连同那后知后觉的陆小凤,都一败涂地。
    不该迟疑,便毫不迟疑。
    沙曼微扬螓首,直视陆小凤双眸,首先开口:“我见过他,见过花满楼。”
    不动声色,心头早已一片雀跃欢欣。陆小凤敛了情绪,冷静开口:“我知道他定然来过这里的。”一句结束,却并不相询,只静静地等待。
    见他不语,沙曼微蹙了眉,犹豫再三,终是忍不住,幽幽说道:“果然是一心系在他身上,话也不多说……陆小凤,现下我要你一句实话,当初与我同游,你心心念念的,可是他?”
    陆小凤心头一震,缓缓抬眸,一切的坚定与深情都化在这一个眼神里,他开口,只说一个字:“是。”
    沙曼微微笑了,笑得眼前雾气蒙蒙。久积的酸涩如磐石铿然落地,一早便知如此,真要求得证实,却是一个千回百转,诸般滋味上心头。
    当下转回身去,走向白墙黑瓦的屋舍,那是他给她的隐居,最后的记忆。
    走至门边,沙曼停住脚步,回首望他,秀目含波,端庄绮丽如仪:“花七公子说过,万念皆从头,只随了澄澈本意来去,便莫愁前路无知己。陆小凤,你何止十世修来的好福气,输给了他,我心服口服。”说罢,便再不看他,径自向屋内去了。
    像是知她会回头,陆小凤并未拦住她去路,见她如此,眸中清光便渐渐悠远温柔,伴了她袅娜身影,送她远离。
    这个女子依然聪敏一如初见,该直面的直面,该放手的放手。
    唇角轻扬,陆小凤微笑起来。随手替她掩了柴扉,又是一阵铜铃轻响,似谁的释怀,似谁的感激。
 十(下) 
    他说,只随了澄澈本意来去,便莫愁前路无知己。 
    前路知己……双飞彩翼陆小凤几时短过前路知己,游戏江湖呼朋引伴,天下谁人不识君。 
    谁人不识君。 
    花满楼,纵无人不识,坐拥三千弱水又怎样,红尘滚炼数十年辰光,陆小凤只求平生万种情缘巧遇里,能有一个你,只有一个你。 
    修长指节抚上眉头,一刹那,陆小凤探明了自己这一颗心,究竟有怎样的深度。不见底的深谷尽头,只那一人如月剪影,生生长流不息。 
    小楼……我已然悔不当初,这一路困厄思念全为报应,诸般神佛求遍仍不见你,所幸灵犀未断,终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万念从头,澄澈本意……何为从头,哪般本意? 
    是童稚的相逢么?三岁稚龄,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袭雪衣,上前牵了他的手,软软唤他:“你叫陆小凤?是陆伯伯的儿子么?我叫花满楼……”梨花淡香,在那一刻忽而溢满心头。 
    是七岁的绝望惊心?花满楼颤抖了身子冷汗淋漓,偏偏用尽力气抓住他衣袖,星眸黯淡深不见底,渺渺茫茫“望”向他,努力绽开一个微笑:“陆小凤你不用太难过的,我很好。”生平头一遭的心灰意冷,刹那间幕天席地。 
    还有十七岁上连心的滋味。一块玉锁,他贴身暖了这许多年,自身上摘下来系在花满楼颈间,像是把心都系在他身上,也将一生的平安喜乐,煦暖温柔围在他身边。彼时他道他是兄弟,兄弟,连心。 
    廿二岁的“袖雪”,廿七岁的隐居……半辈子的年月,他与他,天涯若比邻。 
    何处是从头……早注定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陪他去,又怎生忍受相思相望,不相亲? 
    这一遭困厄辗转,不过是要他看清楚,自己这一颗真心,究竟连结到谁身上去…… 
    连心,连心…… 
    默然半晌,陆小凤蓦地长身而起,一张俊颜溢满了突如其来的错愕与欣喜,生生愣在当场! 
    竟,竟会是这样么? 
    花满楼……花满楼! 
    慢慢转回身,陆小凤蕴了真气,突然间提气开声,对了无莺谷内万丈春光放声呐喊:“花满楼……”霎时,百转千回的呼唤在漫山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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