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
怎么办?
帝辛往后退了一步。
踏水,冰冷渗入心中,他往后看了看,又往前挪了两步。
河边全是鹅卵石。
最大的,也就比两个手掌横向再大一点。
帝辛身边没有其他可利用的武器,警惕地盯着那黑影,缓缓蹲下身来,随手摸了一个。
他留下水皿,向屋子走了去,一点一点靠近,那黑影似是感觉不到危险,如同死去的无生命,依旧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帝辛走得越近,人越紧张。
眼看就只剩下十来步,帝辛停下了脚步,企图对那黑影进行打量。
黑色的一团,眼前,什么轮廓都看不到。
按理来说,它就坐在篝火不远,不应该看不出是什么才对。
但是火光照过去,似是对这一团东西无用。
帝辛眉头一簇。
帝辛在想,要不要就站在这里,砸石头惊醒屋里的狐宝。
但是距离太远了,太勉强,帝辛怕惹不来狐宝,反倒把眼前这一团黑影惊动了。
帝辛想了想,再往前两步,就因为这两步,看清的,让他微微有些惊诧。
原来那黑影是背对着他的,帝辛脚步又很轻,难怪那黑影对他没什么反应。
帝辛握紧了手里的石头。
他眼中闪过了一丝利锐。
他猫腰悄然潜前,想要往那东西顶上狠击,但是走近来,那东西突然一转身,帝辛看着一惊,紧接着一愣。
那是一张伤痕累累的脸。
青苍,血痕,淤紫,红肿,包裹在毯子里。
帝辛的手放下来了。
帝辛就说怎么远看着没有头,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说:“你醒了?”
咳嗽,青苍死气的脸一下涨红。
青巴抓紧着手里的毯子,拼命地喘着,说不出话。
帝辛看他这般,赶紧去把两水皿拿回来了。
山水凉,帝辛没敢让青巴直接喝,而是把一水皿放到了旺盛的篝火堆上。
木头被烧得啪啪作响。
星屑火木飞散,暖气盈溢,帝辛想要扶青巴到篝火前坐下,但是看青巴没有木桩靠着根本就坐不住,便把念头打消了。
“你竟然醒了。”青巴受了这么重的伤,竟能这么快醒过来,帝辛觉得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帝辛问他:“你饿不饿?”
动作细微到了极点,青巴似有若无地摇了摇头。
不饿是假的。
看青巴的样子,就知道整个人快竭了。
但是这三更半夜,荒山野岭,帝辛其实不知道能上哪给他弄吃的,所以帝辛这么问,也是白问。
帝辛想着要不叫醒狐宝,但是他刚起身,青巴就一阵剧烈咳嗽,帝辛动作一顿,上前去看看他,青巴咳完很是虚弱地靠在了木桩上,头仰着,有气出没气进,目光游丝了。
感觉青巴迎风就会吹散了。
帝辛看水还没沸,又来到他面前蹲下,把他身上的毯子拉紧了,低声,问:“你……怎么会弄成这样?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帝辛这一问,青巴如死双眸突然有了波澜。
青巴半闭的双眼游移瞥向了他。
帝辛被他这么看着,看了久了,他等不到答案,被青巴瞥得浑身不自在。
因为,青巴的眼里满是敌意。
“怎么?”
“……是……九尾……”
簇着眉头的帝辛一愣。
九尾?
狐宝?!
帝辛抬眼,对上青巴双眼,又一愣。
不是错觉。
青巴的眼中,真的满是敌意。
帝辛的提防心起来了。
他的目光随即改变。
“……九尾……害我!”
呃?!
“那只……”
青巴激动了。
眼睛瞪得老大,末了,激烈咳嗽。
他“哇”的一下吐出了鲜血,帝辛一惊,刚要上去扶他,绿光突然一耀,帝辛猛地往后一跌,定睛回神,看青巴双脚腾空,被掐住喉咙提了起来,惊震。
“你干什么?!”
帝辛大吼了。
帝辛想都没想起身以身体撞了过去,狐宝被他狠撞了一把,手一松,青巴摔到地上,帝辛看狐宝金目獠牙,赶紧挡到青巴面前,狐宝怒目狠瞪,苍老声音让人惊惧。
“滚开!”
帝辛眉一簇,手执卵石。
青巴咳得几乎断气。
浓浓的血不断地从他嘴里涌出,落到了鹅卵石上。
帝辛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这么惨,护他的心更甚。
他看狐宝走近,杀气起了。
狐宝恼怒,目光更显戾气,帝辛看他想要动作,马上握紧了石头站了起来。
狐宝的脚步定住了。
末了,他下巴扬起,怒:“看来你刚才受的教训还不够。”
呃?!
“轰”地一声,一道白光闪过,帝辛还没反应过来,青巴已经跳跃开去。
帝辛愕了。
青巴身手非凡,连番跳跃,躲过狐宝尾巴的袭击,腾空下腿,想要给狐宝来个重击,被狐宝架住一推,狠狠飞出去旋身落地。
“轰”地一下,白雾下,青巴面容变化。
伤重不复存在。
一双丹凤带怒,口如仰月,似笑非笑。
这根本就不是青巴。
帝辛惊怔。
假青巴两手一起,鹅卵石群飞,攻向狐宝。
狐宝退了两步,手中利光一闪,神器在手,向前一挥,一道屏障在前,锐光追随,破卵石屏直攻假青巴。
假青巴一个转身,出掌一接,白光激耀,狐宝跃身砍杀,只听好大的一声“噹”,碎石轰散,两人一前一后追逃开去。
帝辛撒腿跟追,出到河边。
河水淅淅,周围空旷一片。
激战的两妖不见踪影,帝辛遍寻不见,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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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HOHO~
☆、声音~
帝辛马上就往后退了。
他以最快速度回到了屋里。
兽皮灯朦朦。
青巴静静地躺在床上。
帝辛把门掩实了,转身看到他,来到床前,想要探探热,手伸到青巴额头上,还未碰到又退了回来。
帝辛是心有余悸了。
一晚两遭遇,帝辛甚至开始怀疑,这眼前的青巴或许不是真的。
他盯着青巴看了很久。
青巴双唇干裂,双目紧闭,一如之前,没有一丝动静。
帝辛又想到了水。
他转身透过木窗看向了外面。
水已经煮沸了。
在篝火上的水皿不断地冒着白烟。
去把它拿进来?
帝辛不知道外面是不是还有危险。
但是不拿,青巴就没有水用,而且,这么煮着一直不管也不是办法,水煮干了火还是会继续。
帝辛回头看了青巴一眼,想了想,出去了。
他动作很快,警惕四周,把水皿拿了进来。
水皿往地上一放,热水溅出,帝辛慌忙躲开,来不及抱怨,赶紧把门用力掩上。
他再次透过木窗看向外面,篝火旺盛依旧,光无法及到远处,院子外延一片黑压压的,帝辛看着,心里很是不安,再回头看看青巴,看看那沸水,帝辛又往床边去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沸水渐渐变温。
帝辛把手洗净,一点一点地,把水滴在了青巴唇上。
青巴的唇很干,裂得厉害,伤口爆开,是一道道血肉。
帝辛看着就觉得很痛。
一点一点地滴着,耳边突然传来轻响,帝辛心一提,眉一蹙,整个人瞬地警戒起来。
帝辛竖起耳朵来了。
他定定地坐在那里,调整着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侧耳开始细听。
声音似是没有了。
帝辛在那静坐很久,等不来,人慢慢地,试图放松下来。
心刚稍稍定,声音又再响起。
又是“嘚”的一声,很真切,帝辛眉头紧皱,瞥向自己大概猜测的方位,缓缓地,站起来了。
外面的篝火还是很旺的,因为篝火堆里堆了不少的木材。
火光从窗外照进来,再加上屋里的兽皮灯,屋子里是很亮的。
帝辛往门的方向走去了。
木门落了栓,关得严实,帝辛轻轻把耳朵凑近门板听了一下,又听不到动静。
帝辛在想要不要开门看看。
一晚上不停地被谋,帝辛的不安惹起了心底的烦躁。
大不了就是一死的!
一直被烦被扰,难道就不能干干脆脆直接解决问题么?
帝辛猛地就把门开了。
原以为门口一定会站着什么妖怪眈着自己的。
但是开门一空,帝辛愣了一愣之余,心里的勇突然地泄了去了。
他突然觉得还好没人站外面了。
他看了看外面,走出了两步,目光扫向周围。
篝火里的木依旧是烧的啪啪作响,烟不断地冒着,火光让整个院子目所能及。
没有什么东西。
帝辛又看了两眼,往后退回到屋里,重新把门掩实,栓上了。
青巴依旧是静静躺在那,如尸体般,一动不动。
帝辛坐到床边矮木台上,看了他很久,叹气了。
帝辛开始重整自己遭遇的事。
被狐宝挟到宫外,后来遇到了青巴。
失散了,现在又遇上了青巴。
今天晚上,一晚被妖盯了两次。
惑术,变化,在加上上次不知是真是假的记忆,帝辛在想,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让这林子里的妖活跃起来了。
帝辛突然想到了狐宝的元珠。
那天洗着澡开着玩笑似的塞进他嘴里的东西。
那时候的狐宝太无所谓,帝辛觉得自己被耍,气恼之余,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帝辛被元珠救了几次。
现在想来……
这千年的元珠……
真的,就是宝贝。
那……
帝辛后来在床边睡着了。
再醒来,睁开眼,头一抬,心脏差点没被吓得蹦出来。
帝辛睡着了坐不住软倒在了矮木台上。
可能是睡着不知不觉调整了姿势,他的头就靠在了和矮台差不多高的床头处。
这不一睁眼一抬头,青巴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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