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声音,低而且柔。
帝辛和黄贵妃皆转眸看去,杨妃柔弱,向帝辛行了个礼,黄贵妃嘴角嗤笑一提,不以为然,却不想身边帝辛却展露了笑容,示意了自己另一旁酒桌,对杨妃:“你坐在我这边。”
黄贵妃一愕。
杨妃从派姜王后。
自姜王后出事之后,便一直称病避世不见帝辛。
黄贵妃断然没想到,帝辛见着她,竟没有忆起姜王后之事心烦,反倒赐她坐在侧席。
黄贵妃心里不快活了。
她一边嘴角冷冷一提,笑讽:“妹妹好福气啊,避世‘病’了那么久,一出来,就得沐大王恩宠,我这个做姐姐的,看着,都觉得眼馋。”
杨妃听着微微一愣。
末了,她有些尴尬,笑了,对黄贵妃:“姐姐沐得大王圣恩,即将母仪天下,在大王的心里,孰轻孰重,那,还用说吗?姐姐你又何必笑话妹妹我呢。”
杨妃都这么说了,若是黄贵妃嘴巴上再不依不饶就显得太不懂事了。
黄贵妃因此瞥了她一眼,不再说话,杨妃抬头看帝辛,帝辛因为刚才杨妃的一句“母仪天下”,眉头紧紧锁起来了。
夜宴,是愉悦的。
觥筹交错,几杯美酒下肚,伯邑考领命,向一众家臣嫔妃展示异宝的魅力。
白面猴子带着醒酒毡,驱使着七香车出场了。
它示意七香车向东,七香车便向东,它示意七香车向西,七香车便往西使了去。
奇香,溢满了整个摘星楼。
猴子的灵性惹得大家阵阵发笑,黄贵妃觉得新奇,伸手逗逗,白面猴子竟拿着酒杯向她们走来了,看似要讨酒喝,让帝辛霎地想起了贪杯的狐宝,不由得乐。
比干坐在席上,却不如眼前的人欢容了。
他没想到狐宝没有来。
眼前帝辛和众嫔妃欢乐,一向占有欲强的狐宝竟然没有出现。
他与伯邑考相视,两人皆有些失意,比干再看黄飞虎方向,坐正对面的黄飞虎也是一脸失望。
白面猴子调皮跑起把醒酒毡抱拖到地上,摊开了。
它抱着杯子,开始沿着席间逐个逐个问人讨酒喝。
大家都觉得有趣,都愿意给它。
讨一杯喝一杯,比干看着它不远将近,却心烦,末了,突然听:“大王,今晚夜宴,众齐乐,苏贵妃愿为大王助兴,特地献上一舞,祝大王福寿安康。”
帝辛和黄贵妃听了皆一怔。
献上一舞?
那苏妲己可是个男的。
黄贵妃无措看向黄飞虎了。
黄飞虎和比干也愣神了的。
那妖魅打算出来献舞?!
还是黄飞虎反应快。
他暗自就给黄贵妃示意了。
黄贵妃看帝辛愣在了那,便赶紧扯起嘴角干干一笑,说:“好啊。”
帝辛一听,更是意外。
他不由得看向了黄贵妃,黄贵妃的笑意牵强,看青巴退走了,她眼神闪烁,没有多话。
献舞?
难道他(狐宝)又打算搅局来了?
帝辛想来,眉一簇抬眸,待看事情变化。
却忽然,清风骤起,不知道哪里来的桃花瓣儿漫空飞扬,七香车的异香被甜香花蜜味儿取代,一时间,朦雾腾起,恍若梦境,大家雾里看花,只见迷朦渐渐淡化,宴席中,舞者地,灯火妖娆,身姿曼妙,纤手欲展,歌声清亮,美人脸颊半掩,长袖一挥,如踏云逐日,乌丝灵巧飞飘,回眸一瞥,明眸绿光一闪,比干和黄飞虎眼中一耀,心神被摄。
黄飞虎霎地一阵头晕。
他差点就栽在酒桌上了。
黄贵妃发现,紧张。
黄飞虎扶着前额,晃了晃脑袋,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他对想要起身过来的黄贵妃暗暗摇了摇头,再抬头,他抬眸,及目之处,就在面前,看到美女背后,空中飘浮着的妖狐魅影对着他狞笑,他眼一瞪,霎地一下,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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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算计
这个,比干也看到了。
惊出一身冷汗,比干掩不住内心极度的惊惶,吃力吞咽着,一双老眼瞪得老大。
末了,他伸手往身旁坐着的伯邑考手上一抓。
伯邑考手腕突然负重,却没能从愣怔中回神,比干惊觉不妥,转脸朝他一看,见他脸上表情,霎是一愣。
伯邑考的表情很复杂。
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舞姬,玉手娇颜,挥袖盈步,这,不正是自己当年双手奉上的未婚妻子么?
“是她……”
伯邑考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曼妙,低声淡淡:“确实是她……”
比干一愣。
什么意思?!
难道眼前这女子,并不是妖魔变幻,而是真的苏护之女吗?
比干霎地一时理不清了。
但想,他又再抬眸。
“不是她。”
比干一把收紧了抓在伯邑考手腕上的手,咬牙:“在大王身边的苏贵妃不是她!”
伯邑考微怔,看向比干。
比干放开了伯邑考的手,耽着舞者,压低声音:“若此人是真的苏妲己,那就证明那妖狐已经把她操控在手上……”
舞蹈,越发张力。
舞者,越发妖异。
婆娑妖娆,桃花冶艳,媚目含情,妖气肆虐,美艳花容背后,狞笑的狐魅挑衅着比干的神经,吸食着周围众者的阳气,眈着比干,越发地得意。
青筋,越发突显,汗,顺着比干的脸滑下。
周围,有人开始感觉昏沉了。
比干的拳头越握越紧。
他转脸看向了坐正对面席的黄飞虎。
黄飞虎显然也能够看到那妖异的一幕,脸色大变,末了,和比干视线对上,唇轻微一抿,微微一点头。
黄飞虎这一点头落进了黄贵妃的眼里。
黄贵妃心里暗暗一怔,赶紧看向了比干,再看舞者地,女子婀娜优美,并无异样。
“娘娘,这苏娘娘不是苏贵妃入宫时带的喜儿么?”
黄贵妃被肖儿悄声一提点,一愣。
定睛一看,疑惑辨认,末了,心里一落,还真是。
她大慌了。
也甚是疑惑。
这什么跟什么?
黄贵妃看向帝辛,还未张嘴,却看帝辛眯着眼盯着舞者地上狂舞的媚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黄贵妃不解又盯向舞者地了。
她和其他人一样,只见女子在舞,却什么异象都没有发现。
她不知道在帝辛眼中,喜儿全身都被绿色的妖气环绕。
越舞越极致,帝辛欣赏着,就当狐宝变幻,见着人多耍着乐一乐,却提防狐宝玩得不好玩,突然发难。
他和青巴互看了一眼。
青巴知道他的意思,静默转脸,目不转睛地,盯着舞者地。
末了,他突然察觉到什么,不动声色转眸,发现有人悄悄潜行宴客背后,为比干送上了一些什么。
比干不知道跟伯邑考说了什么,伯邑考的眉头蹙紧了。
伯邑考很犹豫,把比干交他手上的东西握紧了,看是极不情愿。
未几,沿着宴席讨要酒喝的白猴来到伯邑考面前了。
它举起了杯子,引得人发现,却被伯邑考一个眼神打发,它忽然蹲了下来,转脸,朝舞者地看去。
它捧着个杯子,往舞者地去了。
大家都在笑,想着它是看苏娘娘漂亮,要找苏娘娘讨酒喝。
它走近去,舞者停,大家面面相觑,白面猴子眼睛溜溜,端详眼前的她很久,佳人也乐了,也学着它侧头,摸着下巴,鼓腮端详起它来。
帝辛笑了。
席间,也有人笑了出声。
一大一小,就这么看着。
突然,白面猴子龇牙一声尖锐惊叫。
突来地一泼,佳人脸身染血,一下跌倒地上。
众人吃一大惊,黄贵妃还没反应过来,帝辛已经跃过玉栏,直奔舞者地。
青巴也紧张冲上去了。
发狂的白面猴子被帝辛当场扼杀。
喜儿脸色煞青,看着自己一脸一手一身全是猩红,愕然不已。
青巴伸手往血上一摸一辩,惊诧:“黑狗血?!”
帝辛一听,心里一悬,霎地,他惊悟,勃然大怒,一转脸,横眉竖目,杀气咬牙:“伯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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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恨惧
“打入天牢!!”
帝辛厉声一句,扒了喜儿满是鲜血的外服一丢,一把横抱喜儿,火速离开。
伯邑考和比干惊愕。
可是已经来不及解释。
侍卫们刀剑一下架到了伯邑考的脖子上,比干怒目正欲斥退他们,青巴却挡到了他的面前,淡淡抬眼,与比干四目对峙。
青巴这一放肆让比干深感被冒犯,心生恼怒。
眼看伯邑考被带走,他斥:“你好大的狗胆!竟敢阻扰干预本丞相!”
“胆子大的是丞相您。”青巴不卑不亢,淡淡:“大王才是天下最大的主子。大王下令要的人,丞相妄想救下,莫非,丞相认为自己比大王更有资格号令天下?”
比干一怔。
众目睽睽,顿时鸦雀无声。
比干老眼左右一个来回,打量过盯着他的众人,恼怒不语,青巴看他这般,倒是没什么表情,一拱手,便退了去。
比干瞪圆了双眼,眈着他。
箕子站到了比干身边,看离开的青巴,只道:“这个人厉害。”
“他就是当年大王从外面带回来的重伤者。”黄飞虎也走来了。
他一直盯着即将消失的背影:“因为共患难,所以大王对其推心置腹,极其信任。”
在上座的黄贵妃听到了。
黄贵妃美目往背影已经消失的方向一瞥,末了,眉尾一挑,一边嘴角轻蔑一提。
共患难就能共富贵么?
自古君王最无情。
信任,有时候还厚不过一片花瓣。
宴会弄成这样她留在这也没意思。
她起手,由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