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正瞪着唐悠竹,他第一次对胖儿子发火,火力却居然不小:“你说你这闹的什么事儿?你王叔之前会和你生气,不就是因为气你不注重自己的安危吗?”
唐悠竹却不怕他难得爆发一回的皇威,撅着个胖了一圈的屁股趴在榻上,嘟着嘴:“那也不能夜不归宿始乱终弃!都好多天了,我都派人去请了他那么多回,他居然还不回来睡觉!”
皇帝恨铁不成钢,欲要再拍打他几下,那红光油滑的小屁股却又十分可怜,只得在那光脑门上弹两指:“始乱终弃是这么用的吗?小时候看你还挺聪明的,怎么越大越笨?”
唐悠竹捂着额头,眼中含泪:“疼疼疼!”又兀自辩驳:“始乱终弃就是这么用的!他让我习惯了他在身边,又忽然不理我,就是始乱终弃罪大恶极!”
皇帝抚额,得,又多一个罪大恶极,这傻孩子乱用词还用上瘾了!
雨化田却啪的又跪下去:“臣没保护好太子殿下,方才更是以下犯上,确实罪大恶极,还请陛下惩治。”
皇帝揉了揉眉心:“行了,你添什么乱?留你在东宫是教养太子,这保护之责,自有专人承担——何况那夜你忙得根本没回宫,如何能怨你?至于方才……这小子实在气人,连朕都忍不住,你又何罪之有?”
雨化田木着一张脸:“太子殿下亲口定罪,臣罪大恶极……”
皇帝扶一下没扶动,瞪了瞪眼,再次使力,雨化田总算没和他拗着,顺势站了起来,却仍是面无表情:“请陛下责罚。”
皇帝左看看右看看,直接退回到炕上:“行了!说你有罪的是太子——太子,你说怎么罚?”
唐悠竹抽抽噎噎着抬头:“以后都要陪我习字、陪我读书、陪我起码、陪我射箭、陪我吃饭、陪我睡觉、陪我……”一口气说了十七八个“陪我如何如何”,想想又补充道:“而且不许和我生气,尤其不许夜不归宿,更不许对糖糖大人始乱终弃!”
唐悠竹对雨化田的黏人劲儿原让皇帝心里有些酸,再听得后头一句,又忍不住笑:“行了,你自请责罚,太子也罚了,此事就这么揭过,可不许再闹腾了啊!”
说完暗暗摸摸肚皮,吸吸口水,真是的,阿万近年越发懒怠下厨了,自己中午怎么就没有多吃点儿了?也不知道永宁宫小厨房里头的汤可还煲着……
皇帝毫不迟疑地走了,留下不知不觉间又给自己挖了个坑的忠义郡王雨督主,默默看着坑上头得意洋洋看着他的小混蛋,暗自下了个决心……
☆、第 44 章
唐悠竹抖着手;几根胖爪子几乎要捏不住手里的纸条了;一张就算只剩下两层下巴、也都是大阿福一般可爱的小脸更是给硬生生扭曲出几分狰狞来。韦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心中无限哀叹;且不必提了。
唐悠竹心中更是千万只草泥马呼啸着狂奔而过;
尼玛的一失踪就七天八夜真不是糖糖大人存心的啊;
尼玛糖糖大人只是知道身边有西厂的探子,装失踪也是准备许久算好了时间;按计划绝对会在西厂探子的消息送达蛋蛋酥、但陈准等人又还不至于大惊小怪吓着便宜爹的时候;就自己回来的啊;
尼玛爷真的只是想逗逗过分傲娇别扭的蛋蛋酥而已……
——谁知道早踩好点的小山洞里头,会忽然冒出来一只小蟾蜍呢;
——还是色若黄玉、头顶尖角、爪套银环并生蝠翼的,绝对三次元版小呱太?
唐悠竹立马就激动了,那可是呱太,保护我大五圣教徒众一辈子的呱太啊!
要知道对于大五圣教徒众来说,宠物那绝壁是真爱,呱太更是其中绝对的忠犬啊!那千余个基友来了又走、只有他孤零零一个徘徊在游戏里的日子中,灵蛇圣蝎天蛛风蜈玉蟾蜍,这六个本该是召唤兽的家伙,就成了唐悠竹聊以寄托的宠物。
而在其中,灵蛇彼此更亲昵,天蛛几个会沉默陪伴,惟有呱太,虽然只会一个傻兮兮的“呱”,声音还很不怎么美丽,却是唯一一个会在他发傻一般念叨着曾经、遐想着奈何桥那端家人是不是都在等他团聚、却始终没狠得下心给自己一个终结的时候,沙哑着声音应和。
呱太长得不好看,忽然一下子电脑屏幕变成真实面对时,更是不好看。可就算是那么不好看的蟾蜍,也曾经是寂寞得能让人发疯的三年里头,最好的陪伴。
唐悠竹不是什么心狠手辣愤世嫉俗的,但原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婆婆妈妈的,可在面对呱太时,哪怕他一开始穿越到游戏里还将呱太献祭了几次,但在习惯了环膝独坐絮叨过去时,惟有一声声沙哑的“呱呱”声相伴之后,他就再也没拿呱太献祭过。
虽然每次献祭完,很快又能重新召唤一只,模样叫声和原来的几无二致……甚至唐悠竹可以清晰地提醒自己,即使是原来的那一只,也不过是游戏商弄出来的一组数据而已……
但知道归知道,唐悠竹从呱太开始,却慢慢习惯了再也不献祭任何一只召唤兽。
——就算只是不会说话的一组组数据,但只要糖糖大人愿意,也可以是唐家的一份子哦!
近亲都只剩下外姓人的唐家大少很豪迈地决定了。
所以就算收起搞基蛇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将他们献祭一次,那么在下次召唤之前都可以瞒天过海,但唐悠竹宁可刷新蛋蛋酥的怒气值,凭着龙臀被红烧的风险,也要把他们好好儿带身上。
所以看到一个袖珍得不合常理、一身模样也非常不三次元的呱太时,唐悠竹才会忘了算计回去的时间,直接吹响玉蟾引。
唐悠竹收服灵蛇时很快,说是眨眼之间都不为过。他想不到,吹一下玉蟾引,却能消耗掉七天八夜的时间。
在吹响玉蟾引的时候,他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那是穿越游戏的三年里头,他极少数视觉听觉之外的感觉。
——是升级才有的感觉,也是唐悠竹为何会从一个普通高手拼命升到高手榜第一人的原因。
——只有每次升级时才能有丁点感觉的日子,每一次升到满级之后都抓心挠肝等着游戏商开发新的等级好再次“享受”的日子,不要太悲剧!
当然啦,在唐悠竹恢复正常人生的现在,这种感觉再也不能让他仿佛上瘾了一般疯狂追求,但怎么说呢,阔别六载之后再次遇上,糖糖大人还是挺怀念的,尤其怀念曾经挥挥衣袖,地下就横尸一片的独孤求败状态。
……唉!总是世事难两全。想要强悍无敌让蛋蛋酥俯首称臣,又要吃得出奶油鸡蛋羹的味道、摸得出蛋蛋酥肌肤的触感,的确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不过糖糖大人和不会被路上一点坎坷打倒的!在用腹肌让蛋蛋酥拜服之前,且看我智计赚回他先~
唐悠竹沉浸入升级的快感时,最后一个念头还是蛋蛋酥。
而从升级的快感中清醒过来时,唐悠竹试了一下玉蟾引,看着看似笨拙、实际却堪称如臂使指的呱太,他第一个念头仍然是:让呱太和蛋蛋酥玩一会,不知道他会有多有趣的反应?
当然这个主意很快就被打消了——唐悠竹可不想把好不容易才回家的呱太给献祭了——但看不到雨化田给一只蟾蜍跳到身上后的表情虽然有点遗憾,却不及他钻出山洞、发现居然已经日上中天时的震撼。
不过一转眼对上崇王的眼睛,唐悠竹还是笑得很自然的。哪怕是从崇王口中得知自己一次升级居然过了七天八夜,暗自摸摸自己依旧鼓鼓的小肚皮,心中很是怀疑的唐悠竹,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其实心里的Q版毒哥早就毫无形象地翻滚捶地三圈半,哀嚎泣下泪成河了。
——蛋蛋酥的怒气值肯定要爆棚了!狂化的蛋蛋酥虽然也很可爱,可糖糖大人的龙臀说不定又要被红烧了……
——武力值太低就是悲剧!
唐悠竹面上笑呵呵,心里的悲伤实际早已逆流成河了。
他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有所预感,但真的想不到,命运居然能比他预感的还要更糟糕。
红烧龙臀什么的也就算了,但为什么居然要当着便宜爹万庶母并那些姑姑姑父甚至小胆八弱鸡九……这么一串人的面红烧?蛋蛋酥你一贯的谨慎矜持呢?就算痴迷糖糖大人结实挺翘的臀肌,也犯不着这么急色吧?当着那么多人被咸猪手了什么的……就算蛋蛋酥的手很不咸猪,耻度也略高哦~
——好在我大五圣教的汉子是绝对不会被耻度打倒的威武雄壮。
唐悠竹干打雷不下雨地嚎啕半天,终于换来雨化田亲口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跳进去、皇帝又友情赞助了几铲子将蛋蛋酥彻底埋在他碗里……糖包子正想趁热打铁把蛋蛋酥拐去共沐同卧呢,门口居然报说纪淑妃来了!
掀桌!
现在后宫女眷都可以轻易到前廷来了么?要知道东宫位于乾清宫之东南,虽然后面和清宁宫连着,可正门是斜对着文渊阁的啊!太后轻易都不准出入呢,便宜娘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唐悠竹被梨花带雨的纪淑妃一把揽进怀里,虽然纪淑妃的胸怀不怎么广阔,可被泪水浇一脑袋的滋味,也不见得比被埋胸窒息的好么!而且便宜娘哭就哭了,说的那是什么话啊!
什么居心叵测冒犯龙体的——便宜爹还在那儿坐着啊!虽然糖糖大人也觉得自个儿惨遭红烧的部位确实应该是龙臀,幼龙也是龙嘛!可你说得这么光明磊落真心没关系么?
什么奴婢们偷奸耍滑欺凌幼主简直该杀——便宜娘您说也就说了,犯得着拿白眼翻蛋蛋酥么?便宜爹好不容易才帮我盖了两铲子让他乖乖儿待我碗里,您用不用这么急着挖我碗底啊?
挖碗底的行径真心比挖墙角更可恨啊!
可惜挖碗底的是纪氏,唐悠竹看在这个身体是人家怀胎八月孕育出来的份上,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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