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蝉。”苏朗被夏小蝉的拥抱和依恋搞得意乱情迷,又想吻她,再一想上次的事,这是万万不可以的。克制了一下说:“恩,好点没?要不要晚上在值班室睡?我陪你”说完了,万分后悔,这算什么邀请吗?值班室那么小的床。靠,司马昭之心。“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回去孤单又想家。”苏朗面红耳赤的连忙解释。
“哈。”夏小蝉被苏朗的窘相逗笑了。说:“才不,我走了,我好着呢。”
“那你走吧,要是再想家就给我打电话。”苏朗为夏小蝉开门,又补充道。
夏小蝉回到房间以后没有再给苏朗打电话,她不知道自己这算是什么。是她拒绝苏朗的,也是她一再纵容高征的追求的。现在弄的尽人皆知了,她却不知道怎么往下走了。
高征今晚过份吗?凭心而论不过份。人之常情,不是吗?只是那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接受起来却这么难。上高中时,也和男生接吻过,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什么,总之早恋有过,亲热的举止也有过。怎么现如今兜了一个圈子,再去接受男人就这么难呢?她不懂,是陈宇涵给她的影响太深还是苏朗横亘在她和高征之间。但是那一刻,她却是满脑子想的都是苏朗,而不是从前的陈宇涵。她就觉得,如果再往下发展,她就是对不起苏朗也对不起自己的。更要命的是,她的身体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倒是和苏朗拥抱的时候,她那么恋恋不舍,苏朗低头看她的时候,她又那么的想献上自己的吻。
最后她得出结论,她失败了,她试着接受一个男人的想法是自欺欺人的。可是,苏朗?且不说和自己是同性,即使是个异性一年之后就走了,再之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苏朗呢?想想年少时的蛮横霸道,现在对夏小蝉竟然毫无办法。夏小蝉和高征恋爱的这些日子,她冷眼旁观,有时恨,有时无奈。对夏小蝉也算是积累了些不满,但是今天夏小蝉的那一个拥抱,已经消融了她心里所有的不满和不快。她只觉得夏小蝉是一个需要她保护和疼爱的小孩,她给的关爱还远远不够。至于她和高征谈不谈恋爱,那是她控制不了的。一年的时间她就要走了,她硬要把夏小蝉抢过来又能怎么样呢?可是,她真的很想得到夏小蝉的爱。
若感情没有阻碍,该是多么痛快的事情。我们总是兜兜转转,寻寻觅觅,错失与被错失。
接下来的日子夏小蝉渐渐的疏远了高征,大家都不知道为的是哪般。高征也不是很明白,他觉得快三十岁的人了,亲热点的举动尚不能算轻浮。何况他那天确实喝多了,又几次和夏小蝉道歉。夏小蝉也不生气,也不哭不闹,就像这事和她无关一样。再想想之前夏小蝉的总总表现,总是平平静静的,完全没有恋爱中的喜怒无常,他就想自己在夏小蝉身上这番心思是白费了。也就不再纠缠着夏小蝉,必经不是青春年少,那些死缠烂打,是多么不合时宜,而且也没有那种执拗的心境。
而夏小蝉和苏朗又恢复了之前的亲密,一起吃饭,一起飙车,一起看电影或关在房间里看碟。偶尔也会手挽手,或是相视一笑,但是没有谁会再往前迈那一步。
这一日,她们又在一起看《恋恋笔记本》,当影片播放到最后,诺亚握着艾丽的手一起安详的迎接死亡时。夏小蝉靠着苏朗的肩膀泪如雨下,喃喃的说:“真幸福。”
苏朗看着她,动情的说:“你也会的,你也会很幸福的。”
“真的?”夏小蝉像是自言自语,又想是故意试探,另有所指:“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你要是老年痴呆了,我也去敬老院陪你,每天给你讲故事。”苏朗看着夏小蝉入戏的小样觉得她真可爱。
“说不定到时候你家老头也呆了,你忙他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心思顾我。”夏小蝉继续遐想。
“我不结婚,我不找老头。”苏朗停顿了一下说:“你要是敢呆,我就敢陪。”
“你才呆呢,我老了也是个嘛嘛都门清的老太太。”夏小蝉嗔怪的说,心里甜蜜蜜的。如果当真这样,呆了也值了。
“我说真的呢,你就是痴呆了也得努力记得我啊。”苏朗定定的看着夏小蝉。
“回去,回去,我要睡觉了。”夏小蝉把苏朗往门外推,她最受不了苏朗这种眼神。一个意志不坚定,被拿下怎搞?以后的日子就难了。
这一日,快下班的时候,主任接通知,说是明天要去打靶。夏小蝉听了,立刻长草了。
像医院这种单位很少有打靶的机会,想她上学时也是个神枪手,可惜只限于步枪。五发子弹,她的最好成绩是48环,很是了得。手枪第一次考试的时候竟然不及格,悔不当初练端枪的时候没有当回事,上了靶场才知道,手枪不比步枪,能端的稳很重要。又在心里埋怨老师,早知道女生端的不稳,当初就让我双手端啊,非要等到不及格补考了,才临场教她双手端枪。不过好歹算是及格了,只是那一天连练习带考试以及补考,夏小蝉一共打了25发子弹,到晚上睡觉时,耳朵还一直在轰鸣,两米以外的同学和她说话都听不清。至此夏小蝉就留下了遗憾,总想着哪天再摸一次手枪,打出个好成绩。
可是今天主任公布名单的时候没有她,说是因为她明天值班,夏小蝉当时就拉着主任的胳膊说:“主任,你必须得让我去啊,你看呀,我从来没去过呢。”
夏小蝉还没说完,主任笑咪咪的打断她说:“我还有事,下次再说。”就被别人架去喝酒去了。
夏小蝉又急又气,凭什么不让她去,值班不可以调班吗?执行任务,演习,没她事也就算了,打个靶,也让她眼巴巴看着,她心里能痛快吗?在别人看来演习不让她去,那是照顾她是女同志。可是她夏小蝉就好这一口啊!而且你要照顾,打靶就不用了吧,当天去,当天回,也不是去什么边远地区。郁闷,极度郁闷!
苏朗看着夏小蝉闷闷不乐的,就说:“我替你值班,你去吧。”虽然她心里也很想去。
“不,我就要去,为什么不让我去,这还是我到这个医院以来第一次赶上打靶呢。我明早还找他。”夏小蝉的拗劲又上来了。
“你要和老头单挑啊?”苏朗问。
“我软磨硬泡,嘿嘿。”夏小蝉对这苏朗笑。一张说晴就晴的脸。
“好啊,好啊,你要是泡的到,我们就可以一起去了。”苏朗更希望和夏小蝉一起。
“放心,轻松把老头拿下,今晚不行,今晚他喝酒去了,不能惹他。明我起个大早来堵他。”夏小蝉憧憬着明天的靶场。
第二天夏小蝉早早来到科里,她要在第一时间和主任请求去打靶。要不然八点钟他们就出发了,还有她什么事呢?
左等右等主任也不来,眼看着都七点五十了,外面的队伍已经集合完毕,绿色的大巴车也在医院的操场上等候着。大多数都是卫训队的战士,一个科大概也就那么一两名干部。林地迷彩,作战靴。看着真像那么回事,还有些地方的病号在远远的观望。唯独苏朗穿着夏季短袖,带着贝雷帽,站在队伍的一边,想必是来代职时就没想到还能碰上打靶,就没带迷彩服过来。主任又照顾她,看她是来代职的,把这难得的打靶机会给她了。“可是另一个为什么不给我?凭什么给蒋胖子。”夏小蝉愤愤不平的想。
正想着,主任哼着小曲来了。夏小蝉立刻换了个笑脸迎了上去:“主任,你看他们都站好队了,你让我去打靶,好不好?回来我给你当牛做马,任劳任怨。而且这打靶应该上午就回来了,不会耽误值班的。”夏小蝉一心想去打靶,什么好听的话都往外冒。
“我还以为你不想去呢,上哪荒山野岭晒太阳去干啥?”主任看着夏小蝉。
“我哪能不想去呢,我革命同志,哪能不练武呢。你昨天也没问我,就把名单公布了,我想说两句吧,你还跑了。”夏小蝉一脸委屈的看着主任。又说:“蒋老师都一把年纪了,早就玩够这个了,你让我去吧。行不行嘛?我给您锤锤。”说着就对着主任的肩膀又捏又敲。
“你去,你去,你要是能把蒋**换下来你就去。”主任是拿夏小蝉没辙了。
“是。”夏小蝉啪一个军礼,抓着贝雷帽踩着高跟鞋拔腿就跑。
大家都开始排队上车了。“报告”夏小蝉戴好贝雷帽站定了,响亮的喊道,大家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来。带队干部看着她,满脸的疑问。
“我们科临时换人,首长来做检查,点名要蒋**来做,换我去打靶。”夏小蝉定了定神说道。心里笑开了花,表情还一脸严肃。
“蒋**。出列。”带队干部,喊道。
“是。”蒋胖子跨出队伍,屁颠屁颠的就往科里跑。
夏小蝉险些没笑出声来,管他呢,打完靶再说。
带队干部看着夏小蝉说:“你怎么没穿迷彩?”
“临时换人,来不及了。我站在一边还不行吗?你看,她不也没穿。”夏小蝉指指苏朗。她知道对上级医院的代职医生,医院都是比较尊重的,既然来了就不会让她回去。而且说白了,这次打靶还不是战士们训练,他们这几个干部就是借机会去摸摸枪。
“行行,快上车吧。”带队干部看时间也到了,车都发动了,再让夏小蝉去换衣服也来不及了,就勉强让她和苏朗站在了队伍的最后。并且说,她们俩在最后一组打。夏小蝉连说谢谢,真开心啊,可以去打靶啦!
一路上夏小蝉独自兴奋着,又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当年她打步枪的光辉史,以及手枪是如何不及格,如何补考的。临了加了句:“肯定不是我的问题,是靶台的问题,因为所有不及格都是我所在的那个靶台产生的,八成是那枪没调好。”
苏朗听的呵呵笑,说:“今天手枪还是步枪?你是丢人还是长脸啊?”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