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辋川记(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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辋川记(gl)-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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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是被唐安的冷漠所吓倒,唐秀詹退后一步,仰起头,眼中流露几分哀怨,“师兄连我也要一块恨吗?”
  “秀秀!”
  摸了摸唐秀詹的头,唐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等师兄回来,给你带江南的胭脂、燕赵的骏马、吴越的丝绸好不好?”
  “不!”
  拉住唐安衣襟,唐秀詹泪似珍珠滚落,“你非走不可?”
  “不走,我在唐门永无出头之日。”
  “我嫁给你!”
  声音虽低,语气却很坚决,唐秀詹正色道,“我是唐门嫡长女,嫁给你,你以后就是这里的半个主子,再没人敢看轻你。”
  “那些人的话,我何曾放在心上。”
  唐安不屑,“别说傻话了,丫头,老太君怎会允许,没准,派人把我暗杀了都有可能。你若真为我好,就应该让师兄出去闯闯,见识下外面的大好山河。”
  “可我舍不得师兄。”
  知道事情再无转圜余地,唐秀詹再也忍不住,埋首在唐安怀中哀哀切切地哭了起来。
  “来!”
  无奈地将唐秀詹扶起,唐安将一个翡翠扳指套在她手上,“以后想师兄了,就瞧瞧,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师兄!”
  拉住唐安的手,唐秀詹道,“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会的。”
  将一缕散发笼到唐秀詹耳后,唐安微笑道,“不管走到哪,你永远是师兄最疼爱的小师妹,明白吗?”
  “嗯。”
  闹半天,唐秀詹时刻不离手的扳指是这么来的?叶辋川回想起唐秀詹沉思时,总喜欢用手轻轻摩挲着那扳指,本以为是她的习惯性动作,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原因。只是,为什么自己眼前又是白茫茫一片,身体又漂浮起来,下一个又是唐安怎样的记忆?
  “陛下!”
  这是在春日的桃花林,片片粉红,落英缤纷。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叶辋川还是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是自己母亲叶轻萍与先皇卫君流,远处隐隐可见御用马车与随行护卫。
  “这画是你画的?”
  指着叶轻萍手中画,卫君流问,“画上的诗也是你作的?”不等唐安回答,卫君流自顾自地念道,“去年今日此林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诗很好,却不知诗中的女子在现实中,是否也是那般姣好,配得起这满林桃花。”
  “在臣看来,是满林桃花因她而生彩。”唐安答道。
  “真会说话。”
  回过头,卫君流笑着对叶轻萍道,“萍儿,你瞧瞧这画这诗,还真有几分才气吧。”
  萍儿?
  想到卫长风最多叫自己叶爱卿,叶辋川被先皇这一句称呼彻底打败了,看来历任太史令与皇帝,果真是亲密非常,只是母亲大人,为何面带不悦?
  看都没看手中画,叶轻萍道:“陛下喜欢就行。”
  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点点怨。
  卫君流却没有理会,微笑着,她径直对唐安道:“你叫什么名字?蜀中狂徒安字,你来自蜀中郡吗?可是唐门中人?”
  “回陛下,臣名唐安,确实是来自蜀中,不过是小时候被唐门宗主大人收留,给了臣这个名字。”
  卫君流点头,“如此,也算是世家中人了。”
  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唐安没有出声,反倒是叶轻萍别过脸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再看唐安时,脸上就有了几分说不明道不透的神情。
  母亲大人生气了。
  从小在叶轻萍身边长大,叶辋川自然知晓自己母亲一切细微表情变化背后的含义,往日她责罚柳柳时,也是这样淡淡地,不说好也不说坏,责罚的力度却是不轻分毫。求情?那再加一倍。
  感受着唐安三十三岁初见先皇的记忆,叶辋川从自己母亲的眼中,察觉到了隐晦的恨意。
  “长央,太史令大人真是这么说的吗?她说她有办法让母亲清醒,不再为唐安所迷惑?”
  这是在宫中御花园,隐在一座假山后,听见的话。
  唐安小心地探出头,让叶辋川也看清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被花木遮掩的两个身影正是十年前的储君卫长风与公主卫长央。
  她们是在计划着什么?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史令,整日陪在母亲身边,最多算是一宠臣,有什么能力对付唐安?”这是卫长风的声音。
  “你绝对没有想到,历任太史令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卫长央显得很兴奋,“以前你养的那些属下无声无息地消失,都是锦衣卫动的手,他们在暗中的力量,远远超出你我想象。”
  “力量再大又有什么用?首辅大人连同六部尚书联名上书,母亲大人还是置之不理,她的心,我们怎能改变。”卫长风依旧皱着眉。
  “皇姐,太史令大人早就想到了。”贴着卫长风耳朵,卫长央声音更低,“她几年前就抓到了梅氏祭司,祭司的血,是一切术法的源泉。以此来洗刷母亲大人的思维,改变她的心,有什么不可能。”
  “这种近乎于妖异的术法真的存在吗?”卫长风暗自心惊,“既然几年前就已将人抓到,为何迟迟没有上报?长央,你确定叶大人值得信任,不是母亲给我们下的套?”
  “你真的看不出来吗,皇姐?”卫长央贴近卫长风,语带呢喃,“叶轻萍她喜欢母亲大人,很多年前就是了。”
  “也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敢确信罢了,早年她们在宫中食同桌、寝同室,也不是没有过怀疑,只是历史上君臣和睦的例子也有很多,这样的情况也不少见,更何况,叶轻萍育有一女,还是母亲大人赐的婚。”
  “可是她也仅仅育有一女,生下孩子后,她的丈夫便暴病身亡,她也再未续婚,反而是跟着母亲身边,不离片刻。”顿了顿,卫长央接着道,“今日我去她府上,见她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是冷冷淡淡,可见厌其父连带其女也一并厌恶,不愿亲近。”
  “你去了她府上?”
  原来,这就是母亲自小不愿亲近自己的原因,她心有所属,却无法得到,连带着对自己也是如此厌恶。只是母亲大人,你既不乐意,为什么又要让我来到这世上,为什么不任我投胎于小户人家,也好过背负这太史令的宿命。卫长央没有说错,我确实很可怜,与卫曲风一般,极力想讨母亲欢心,却未曾料到这一切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错。
  叶辋川心绪激荡,却不料唐安听到这番对话也是一惊,呼吸稍重,引起卫长央注意。
  “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叶辋川终于见识到了卫长央的武功,话音刚落,她已近在眼前,一出手,便制住了唐安,使他无法言语,动弹不得。
  “亲王殿下!”
  看清眼前人,卫长央也有些惶恐,她转头,看着随后走过来的卫长风,“皇姐,怎么办?他好像全都听到了?”
  “听到了,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卫长风喃喃自语,略带寂寥,“毁了他的声带,把他和那个小女孩关在一块,照你与太史令大人商定的计划行事吧,禁军那你负责,皇宫这边我来安排。”
  这就是十年前,一切的开始?
  随着唐安的身体被拖动,叶辋川的视野也在不停地变化。真相?真相究竟是什么?那隐藏在背后的一切,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承受?

  真相(四)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也会来这?”
  问的声音很轻,还带着几分怯弱,但看到眼前人时,叶辋川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柳柳!这就是当年的柳柳!小小的脸,尖尖的下巴,看着自己的眼中永远有着依恋与深情。还是那个拉着自己衣襟不放、帮自己照顾饮食起居,去国子监读书时眼巴巴站在门口张望的小女孩,真的是她!
  叶辋川哭了,却没有眼泪流下。她想冲上去拥抱住这个已经死去十年、却依旧活在自己心中的恋人,却发现,自己仅是一个看客,只能在唐安的身体内,眼睁睁地经历这一段段记忆,当年的事情,当年早已发生,无法改变。
  “你怎么不说话?”
  声带被毁,唐安无法出声。这是宫中无数间房屋其中一间,不见阳光,判断不出大概时辰,门被紧锁,双手双脚被绑着,听听外头半天没个动静,估计喊人也没人听得到,恐怕还有卫长风、卫长央的人守在外面。
  阴谋,这才是阴谋!
  叶辋川想到了最糟糕的一面,但再想想自己母亲生前对先皇的种种表现,她是不可能会害先皇的,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但那么明显的话语,让叶辋川心中着实不安,希望着唐安能早点挣开绳索,赶紧去外面看一看,顺带,把柳柳放出去。
  “我帮你解开?”
  见唐安挪到角落找锋利的砖边缘摩擦手上绳索,柳柳道,“我放开你,你能带我去找太史令大人么?”
  唐安闻言停下,转过头开始打量柳柳,叶辋川明白,他在看柳柳是不是就是卫长央口中所说的祭司。柳柳真的会是梅氏一族的祭司吗?虽然听了之前叶修的话,叶辋川还心存一份侥幸,可如今看来,自己母亲心中所想,当年的自己,恐怕完全不知。
  见唐安伸出手,柳柳上前,开始去解那绑得极紧的绳索,边解边道:“您知道小川吗?就是太史令叶大人的女儿,您能带我去找她吗?我怕,太史令大人恐怕还是会送我进宫来,我不想进宫。”
  送进宫?
  难道当年,并不是卫长央自己要将柳柳带走,而是母亲让她带进宫的,这究竟是为什么?
  想到刚才的那段对话,叶辋川心中不安越来越甚,看着柳柳解绳索的小手,她真希望,能够快些,再快些,让唐安出去,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砰!”
  门被一把推开,卫长央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柳柳正在为唐安松绑,她冷哼一声,一指扫去,柳柳便扑倒在地,陷入昏迷。
  你对她做了什么?
  叶辋川想大叫,她看清卫长央那一下极重,直接就将柳柳击晕,还不知有没有受内伤。
  转过身,卫长央将唐安拎起,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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