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得不下罪己诏了,可乾隆是何等爱面子又自负之人,让他向全天下认错,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乾隆一脸铁青地扫了众人一眼,“此事容后再议!退朝!”乾隆一甩袖子,直接走了,不顾百官的挽留。回到御书房的乾隆,一人一脸阴郁的吓人,却有些无可奈何。这时,“回皇上,慈宁宫来人了。”门外传来吴书来小心翼翼地声音。乾隆被人打扰,正准备发怒,突然又想到什么,竟露出一丝笑容。“摆驾,去慈宁宫。”乾隆命令道。“是,皇上。摆驾慈宁宫。”吴书来叫道。
慈宁宫,“皇额娘受了惊吓,儿子不孝,竟没有第一时间前来探望。”乾隆一脸惭愧,昨日烦恼,知道皇太后无恙便抛诸脑后。“皇帝不必忧心,哀家年纪大了,见到如此惊吓的情景自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万幸宁儿有列祖列宗保佑,并无大恙。”钮钴禄氏话里有话道。“儿子万死,给了富察皓祯可乘之机!不对,他如今已没了姓氏,朕要让他到死都是无姓之人!”乾隆怒道,想起造成如今这种场面的罪魁祸首,乾隆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阿弥陀佛!”在古代,去了姓氏确实是极大的惩罚,一向吃斋的钮钴禄氏只念了一声却没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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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宁的弱点
乾隆收敛了情绪,又详细地问着钮钴禄氏的身体状况,表达着自己深切的后悔。钮钴禄氏看着眉间有些着急之色的乾隆,心中了然。作为雍正后宫最终的胜利者,虽然乾隆的掩饰是那么的逼真,但是身为他的额娘又身为皇太后哪里会不明白呢。可有时候就是因为明白,心中才有黯然。
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钮钴禄氏还是提醒着,即使她亲自去也不见得有多大作用,还是要找佑宁的弱点。佑宁是她养大的,虽是乾隆做错了,但到底是亲生儿子,钮钴禄氏自然不希望二人不和,所以恶人只能由别人做。
‘佑宁的弱点?……’乾隆立即想到了有生命危险时护在他身前的身影,‘佑宁的弱点是皇后,而皇后心中最重要之人是朕!’想到这里,乾隆得意地笑了。从前与佑宁多少次相争,不管是为了什么都是他输,如今终于赢了一次。
倒也奇怪,从未人怀疑佑宁对景娴的感情。或是多年来的习以为常又或是压根觉得不可能,总之从未人怀疑过佑宁的用心!而其中或许也包括当事人,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得到方法的乾隆,心里自然有些迫不及待。钮钴禄氏看着自家儿子一副‘巴不得马上走’的样子,挥了挥手,让他去了。看着乾隆迫不及待的身影,忽然想到晕倒后醒来皇后那急切的样子,关怀的问候和其他各宫的嫔妃的虚伪甚至亲生儿子的乾隆也不如皇后来的真心。钮钴禄氏在后宫几十年,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真心或假意,这也是她特别宠爱皇后的原因。‘而如今却要皇后为难了’,钮钴禄氏皱了皱眉,随即变回原样。她是在后宫斗争了几十年的女人,心软什么的早就不该有。
乾隆来到坤宁宫,不顾皇后的诧异,先是赞赏着皇后之前的护驾行为,“多谢皇上夸奖,这是臣妾该做的。”景娴低眉恭敬道。乾隆看到她这样子,难得没有厌烦,‘但终究不如令妃温柔体贴。’乾隆立马想到了若是自己如此夸奖令妃,令妃定是感激涕零,而后小鸟依人,柔情万分。不过,皇后在御花园毫不犹豫的身影给乾隆确实影响深刻,乾隆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皇后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又扯了几句老佛爷受了惊、佑宁受了伤;他政务繁忙要一切拜托皇后云云,景娴虽疑惑但也自然点头应了,道是份内之事。乾隆见状自然又是赞了几句,终于讲到了朝堂之事。
“后宫不得干政。”皇后见状立马道,“皇后说的是,不过这已不是单单的政事,此事事关佑宁受伤,已经关乎了全天下。”乾隆干巴巴说道,皇后还是这样子,讲话不留余地。
“臣妾明白,只是此事臣妾也帮不上忙,臣妾一介女流,哪敢枉论天下事。”皇后直言道。乾隆见状,脸色一僵,“佑宁受伤之事,朕的确有错。”乾隆面带愧色,看得景娴惊讶万分,一向自负地乾隆竟然在她面前认错。看着皇后惊讶的样子,乾隆只觉尴尬,但也只能讲下去,“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还得佑宁出面。而佑宁一向与皇后交好?……”乾隆道。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期待的眼神,从来只有厌烦的眼神里竟然出现了别的情绪,自己该高兴的,为何反而有些心酸呢?见皇后沉思并不言语,乾隆有些急了,“永璂也是个好孩子,朕前些日子向师傅们问了功课,永璂果然是长进了!”乾隆突然赞道。
听得皇后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从出生便对永璂没有仔细看过一眼的皇上,竟然夸他了!这是不是代表他终于承认永璂了!“皇上……”景娴激动地眼泛泪光,看着皇后如此激动的样子,本是假意的乾隆有了一丝愧疚,“是朕忽略了你们,正好今日来了,把永璟也带过来给朕瞧瞧。”乾隆笑道。
皇后一愣,高兴地点头。她不能忘记十三在她问着父皇为什么不来看他时,那失望的模样!不一会,兰馨与永璟被一起带了进来,二人恭敬地行了礼,乾隆看着奶声奶气的永璟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大笑:“朕的小十三长大了!”说着,竟抱起了永璟。
“皇上!”景娴一惊,要知道满人可是有‘抱孙不抱儿’的习惯。“无事,朕的儿子!”乾隆高兴道。“父皇。”永璟亲昵地蹭了蹭乾隆的脖子,让乾隆大感惊奇,顿时对永璟多了几分疼爱。
正聊着,十一和十二也下了学过来请安。二人见到乾隆虽然惊讶,但却不胆怯,恭敬地行礼,自有一番气度。乾隆也难得的没有对二人挑错,还问着二人的功课。
二人越发惊奇,脸上仍是不动声色,心里却怀疑着。乾隆就这样在坤宁宫待了一下午,还用了晚膳,期间延禧宫派人来请,乾隆竟然都没有挪动脚步。
用过晚膳,十一十二回阿哥所,兰馨和永璟也回房休息。乾隆就这样扯着,无意间说到了朝堂上的逼迫,不经意地说着自己的孤立无援。看着乾隆眉间暗藏的一丝苦恼,想到了十三在乾隆怀里开怀的模样。“皇上不必担忧,佑宁为人心软,若是知道此事,必不让皇上为难的。”景娴道。乾隆闻言一扯嘴角,‘宁儿是个心软的人?南方的那些乱党听到怕是要笑了。只是他们没有机会再笑了。’“皇后说的是,如今佑宁对朕还有些怒气,就拜托皇后转圜一二了。”乾隆温言道。
多少年没和这个男人如此安静地讲话了,多少年没见他如此温柔的模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她的心在哭
“臣妾尽管尽力。”景娴忍住心头的心酸,乾隆见皇后终于应了,大为高兴,又说几句,便道还有些奏折没有处理,便回宫去了。景娴看着乾隆的身影,从来不会回头的身影。突然间想到从来没见过佑宁离去的身影,不管何时都是佑宁送自己回宫,而后……自己……自己从没有认真看过。
二日,景娴依旧一脸严谨,那端庄的身姿永远不会有一丝一毫地偏差,坚定地身影如人一般,不会表露丝毫脆弱。来到凤翔宫,佑宁还在休息,伤在了小腹,虽未有生命危险却也不可妄动,免得一不小心就裂开了伤口。
景娴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佑宁的床边,看着她眉头微微一皱却又立即放松。‘原来竟不知道你这般敏感,却又那么放心我。’景娴高兴之余又带些伤感,轻轻坐在床边,‘最近好像总有机会这样看着你,你怎么了?为何如此轻易受伤呢?为什么连皇上也觉得你会听我的话呢?你究竟为何对我那么好?而我是不是要让你伤心了,最不想让你伤心了……’景娴眉头轻蹙,想起最近事情杂多,可受伤的却总是那个最关心她的人。
正在沉思的景娴没发现床上的人儿已经睁开了双眼,或许她早已醒来。佑宁看着皱着眉一脸哀伤地景娴,‘你这般为难?是不忍吗?’佑宁眼里闪过复杂,她当然知道景娴为何如此。‘姑姑,皇阿玛今日一副慈父的模样,不知心里作何打算?也不知要皇额娘干什么?’想到十二的话,佑宁讽刺一笑,做父亲做成这样也真是难得了。‘不过十二确实聪明敏感。’可十二不明白,佑宁却是明白,她也知道她那个皇兄会这般做,八成是有人教的,可是她也不怪她,毕竟皇兄才是亲子。
景娴轻轻抬起头,看着佑宁却发现她已经醒了,视线相对,景娴第一次觉得佑宁的眸子很深很深,竟让她有些不敢直视。“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可要吃点什么?”景娴有些慌乱道。“没事,娴儿怎么那么早就来了。”佑宁轻轻道,语气温柔一如既往。景娴却没有以往的心甜,只有强烈地酸涩感,“怎么,不能早点来看看你吗?”作势一撇头,眼泪却在佑宁看不见的地方掉了下来。“当然不是。娴儿来了,我自然高兴,这不是怕你累着了嘛。”佑宁立即就紧张了,马上坐起身,却不想动作太大,动到了伤口,‘呲’佑宁轻吸一声。“怎么了?”景娴马上着急转过头来,拉开被子,看向伤口,有些微微泛红。“叫你不要乱动!你如今躺好就是,要什么叫我叫下人拿都可以。你不要乱动,你不知道有人会担心吗?你还是小孩子吗?……”景娴激动地讲着,却嘎然而止。
因为佑宁正心疼地看着她,手指温柔地擦去泪水。“娴儿怎么了?有事就直言,不必顾忌,你知道只要你说的,我自然都是依你的。”佑宁满脸心疼,语气却格外地温柔。景娴却觉得佑宁此时的温柔对她来说像一把残忍的刀在不断地凌迟着她的心。
“佑宁应该知道文武百官包括所有宗室王爷对皇上的逼迫了?”景娴强自镇定下来。“知道,又如何?”佑宁像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