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还要感激你的袖手旁观?”西里斯嗤笑了一声。
“那倒不必。”西弗勒斯上下打量着西里斯,“刚才没留心,你这身上的伤口还都不浅,不去处理一下吗?”
西里斯嫌弃地瞪了西弗勒斯一眼,“如果不是你挡在这儿的话,我已经在医疗翼了。”
西弗勒斯指了指正悄悄溜掉的安妮,“打架生事倒也罢了,但折断别人的命定魔杖可不是小事。你确定要带着这一身伤,去医疗翼自投罗网?”
“雷古勒斯会管教好她的。”西里斯冷笑了一下,“这么蠢的手下,也亏他拿得出手。”
“穆尔塞伯可不是小布莱克能指使了的。”西弗勒斯提醒他。
“雷古勒斯只要保持暧昧的态度,穆尔塞伯那群人就会前仆后继,为布莱克家族铲除我这个家族败类。”西里斯心中一哂,他本就不该对这个弟弟抱什么期待。
“小布莱克想借这些人的手打压你?”西弗勒斯皱眉。
“谁知道他怎么想。”西里斯耸耸肩,“只可惜安妮那个蠢材,明明早就暴露了她和雷古勒斯的关系,却每次都跟着穆尔塞伯来找我的麻烦。我估计,雷古勒斯也置身事外不了多久。”
西弗勒斯不由沉默,看得出来西里斯对于弟弟雷古勒斯依然抱有期待,但是就雷古勒斯目前的心机手段,委实不像是顾忌兄弟情谊的人。
不过,这种事外人无从置喙,西弗勒斯转了话题,“那你去医疗翼?”
虽然刚才嘴硬,但西里斯想了想,未免多生事端,还是低调些好,“算了,我不去医疗翼了。我记得补血剂并不难做……”
“我那儿有备用的,跟我过来。”西弗勒斯前面带路,往有求必应屋走去。
西里斯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有求必应屋,但是,看到一向面瘫的西弗勒斯在空白墙壁前,神经质一样在原地反复绕了三遍,还是忍不住心中偷笑。
空白墙壁上,出现了一扇非常光滑的石门。
有求必应屋里,是按照西弗勒斯的设想布置的。
外面一间会客厅,左右两侧是高接天花板的书架,上面摆满了有关魔药和黑魔法方面的书籍。里面有两个工作间,左面一间是专做魔药用的,右面一间是研究魔法阵用的。
西里斯在沙发上坐下,疲惫地闭上眼。
刚才路上的时候,西弗勒斯给他的伤口施了一些简单初步的治疗咒语,虽然止了血,但大量流失的血和耗费的魔力,还是让他有些精神不济。
西弗勒斯很快找来补血剂、缓和剂和魔力稳定剂,递给西里斯。
虽然知道西弗勒斯做出来的魔药味道一向不怎么样,西里斯还是一鼓作气,将三瓶魔药挨个儿灌了下去。
“我需要再检查一下你的伤口。”西弗勒斯接过空了的水晶瓶,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好的。”西里斯解开巫师袍,白衬衣整个左边几乎都染红了,伤口外翻,衣料粘在伤口上。西里斯一拉开衬衣,就疼地嘶了一声。
刚才施了愈合咒后,伤口就在慢慢愈合,现在硬扯下衣服,相当于再一次撕开伤口。
西弗勒斯按住西里斯的手,“我来吧。刚才是我大意了,使用愈合咒前,就该先仔细处理一下伤口的。”
松了一口气,西里斯垂下手,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给西弗勒斯腾出地方。
西弗勒斯调整好魔杖的角度,对着西里斯的衬衣道:“四分五裂。”
白衬衣碎成一条条破布,飘落下来。但左肩处的那几条碎布,还完好地粘在伤口上。
有求必应屋没有热水,西弗勒斯皱着眉,取来一个杯子,先用清水如泉注了水,然后控制着火焰咒的强度,将杯中水烧热。
西弗勒斯用热水小心地将伤口旁的碎布浸湿,待血痂微微变软,才轻轻取下碎布块。
再次清洗伤口后,西弗勒斯使用了一些咒语略长的治疗魔咒,长长的口子很快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除去肩膀上的伤口,西里斯在后颈和脸侧有两道被火焰炙烤过的伤痕。不过这两处都不太严重,刚才在路上就已治疗好。
“还有别的伤口没?”西弗勒斯问道。
“没了。”西里斯摸摸左肩上刚刚受伤的地方,光溜溜的,看不出一点伤口,他不由赞了一句,“手艺不错。”
“真没了?”西弗勒斯似笑非笑地看着西里斯,“几分钟前,是谁别扭地走了一路?”
西里斯的目光游移了一下,随后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腿上是有个小伤口,简单的治疗咒我也会,就不麻烦你了。”
西弗勒斯意味深长地笑着,“真在腿上?”
“绝对在腿上!”西里斯语气坚定,“而且,我也正好想练习一下愈合咒!”
“好吧,既然你坚持。”西弗勒斯遗憾地摇摇头,拿起茶几上空着的魔药瓶,准备回工作间。
“等一下。”西里斯将礼盒往前推了推,“送你的礼物。”
“送给我的?”西弗勒斯不由挑眉。
“嗯。”西里斯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挣了第一份工资的时候,我就想给你买个礼物,略表一下谢意。不过因为货源问题,拖到今天才送。”
西弗勒斯接过礼盒,静静地笑了笑,“谢谢。”
26Chapter26
直到宵禁,西弗勒斯才跟西里斯告别,独自返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公共休息室人很少,西弗勒斯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打开一本笔记。
在围观西里斯打架时,西弗勒斯一直留心西里斯的魔力情况,得到了一些粗略的数据。现在终于有空,西弗勒斯才将这些数据记录下来。
西弗勒斯又演算了好几页草稿,才确定这些数据对魔法阵的研究确实有点用处。
不过,想要进一步的研究,就需要更精密的数据。
西弗勒斯放下笔,开始盘算谁与西里斯旗鼓相当。毕竟只有实力相近,打斗时才能充分发挥西里斯的潜力。只有这样,作为观察者的西弗勒斯才能得到最准确的数据。
突然,隔壁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将沉思中的西弗勒斯唤醒。
西弗勒斯抬头看去。
壁炉旁,雷古勒斯一脸悠闲地端着茶杯,坐在沙发上。与雷古勒斯隔着桌子而站的,是一个熟悉的女生背影。
西弗勒斯放下羽毛笔,略想了想,就找到了正主儿——安妮·赫伯特。
几小时前,安妮被西里斯擒住,连魔杖都被西里斯顺手撅断。最后她能毫发无伤地离开,多半是因为西里斯还不想跟雷古勒斯闹得太僵。
不过看安妮那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显然一点都没领西里斯的情。
当然,站在安妮的立场来看,就算西里斯因着一点莫名奇妙的怜悯放她一条生路,也并不代表对她的伤害就此抵消。
更何况,安妮从一开始,就打算将西里斯踩到尘泥里!
安妮强自按捺怒火,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如果我没记错,每次我跟着穆尔塞伯他们一起找西里斯茬的时候,你都会微笑着目送我离开。”
“的确如此。”雷古勒斯语气平淡。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这种默许,甚至可以说是姑息的态度,也表示你希望西里斯被刁难打压。”安妮接着说道。
“你这么理解……”雷古勒斯若有所思地看着安妮,“也未尝不可。”
“现在是西里斯主动将把柄放在咱们手里。”安妮不由拧眉,对雷古勒斯轻描淡写的态度很不满意,“这样的机会不赶紧抓住,你还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只是撅坏一根魔杖,你也太小题大作了。”雷古勒斯垂下眼,饮了一口茶。
“毁坏他人魔杖,就算西里斯只是个在校生,也要被魔法部法律执行司传唤。”安妮双手按在桌上,微微倾下身,她的眼中有着某种危险的意味,“只要我们在后面推他一把,保管他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甚至一直关到死!”
“阿兹卡班?”雷古勒斯放下茶杯,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认真,“谁给你这个胆子,让你竟敢设计西里斯入狱?”
“不是你……”安妮不由愕然。
“我的确想看西里斯被刁难、被压制、被封杀到无路可走。”雷古勒斯的唇边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但是,一切都只能在我的掌控之下。”
“我这么做,不也都是为了你吗?”安妮喃喃道。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的自作主张的人。”雷古勒斯勾着安妮的下巴,“安妮,不要再揣测我的想法,也不要妄图代替我做决定。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逼我亲手毁掉你。”
安妮心中一颤,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驳点什么,但雷古勒斯认真温柔的眼神告诉她,刚才的警告没有半句虚言。安妮终究沉默下来,独自回了女生卧室。
雷古勒斯的目光扫过整间屋子,公共休息室现在只剩下了他和西弗勒斯两人。
刚才安妮跟雷古勒斯吵起来时,休息室中仅有的几个学生都很有眼色的各自避开,只剩下西弗勒斯依旧在埋头学习。但当安妮的声音拔高后,西弗勒斯也注意起他们来……
“真是抱歉,刚才打扰到学长了。”雷古勒斯主动上前搭话。
“没关系。”西弗勒斯语气淡漠。
刚才西弗勒斯从沉思中惊醒时,整间休息室只有他、雷古勒斯和安妮三人。
明明这两人的交谈事涉私密,但雷古勒斯却一直没有另寻地方。
安妮那会儿满腔激愤地想要打垮西里斯,一时疏忽倒也可以理解。但雷古勒斯就算是后来出手威慑安妮时,也一直保持着冷静。
那么,雷古勒斯肯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谈及私事,又是为了什么呢?
西弗勒斯合上笔记,这样的事情在火车上也发生过一次。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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